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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虐3


这一次的打,可不同于一般的嘻戏。

        甚至不同于冷战时期,为引她说话而打她、搦她、揪拔她。

        那时打她、搦她、揪拔她,打得她哭了,结果,他自己亦哭了。

        这一次打她,竟怒不可揭,打了她后,还余怒未消。

        为何呢?

        呵!他居然也去了勾栏。

        那还不是因她气的。

        他现在还记得勾栏内那种不香也不臭却极让他恶心的气味,他竟哕了,哕了自己一身,老实说,这比哕在衣服上,更让他隔意,那衣服还可以不要了,扔掉,这身呢?

        哈,他那时常引以为豪的极其洁净的躯体让自己给沾污了,不!自他进了那烟花院,躺在那千人躺、万人卧的脏床上后,已被沾污了,想起那床上的红红绿绿的铺铺盖盖,他现在仍恶心,更别说,之后,还有那一堆挨在自己身上的湿嗒嗒的嘴舌……,他一直觉得身上好象有数不清的虱子、跳蚤在爬来爬去,以及身上仿佛粘了很多湿湿嗒嗒的人身上的脏东西,他迫不急待地急需一桶净水,以将自己置身于其中,以彻底地进行清洗。

        他暴暴躁躁地安排了家人,让为他准备洗澡的东西。

        想到妇人至此时了,还张致的妖娆,又明知故问,如此,不打她打哪个。

        他扇了妇人倒地,妇人此时还卧地不起呢。

        他对着妇人说:“你的,过来。”

        妇人听到了他的叫唤,自是已经过了深思熟虑,便不急不徐地从地上爬起,又不紧不慢地来到他身边。

        不想,这倒将个一晌暴暴躁躁的他给椤住了。

        他想数落她。

        他猛一抬头,恼巴巴地刚喊出一个“你!”便喊不出来了,因她站在他面前时,已端端落落。

        她面色如水,无喜无悲也无怯,只大大方方地看着他。

        他没想到,她竞没得张张致致的啼哭、没的憋屈的哀哀怨怨,而是这般凛然。

        这一情形倒是他在世俗社会中未曾听说也未曾见过的。

        他见过李班头打老婆,看他们打架笑死人了,往往,一个阴沉沉地在后面追着,一个在前面慌不列迭地躲着,他们常围着院里的一棵树,或屋里的一个桌子,在那里转圈,那妇人也是的,挨打还因了一向爱嘟噜的嘴,想,你将他嘟噜急了,他不打你打哪个,却是这妇人都到这时候了,嘴还不消停,一边躲还仍一边的嘟哝,结果越嘟哝越致得汉子追着她打,她最好是跑向大街,这时,那老李子站在院子里,怒视着她哭哭啼啼又嘟嘟哝哝离去,便不追了,接下来任她在外哭诉得比窦娥还冤,他也不理, 这一场打即算结束了。

        而人家项二打婆娘,是男女对打,打时,谁也不吭,不吵不嚷也不辩,哑打,双方你来我往,如项二揪了妇人的头发,妇人则狠命地拽着他的胡子,项二如踢她一脚,她却也只还一脚,决不还第二下,他个子较高,如扇到了妇人的脸,妇人则需蹦一下,才能够着他的脸,但也决不会放下,总之,不还到他脸上不会罢休,这时,最好,谁也别来劝架,人两口会一致将你轰出门外,然后再关住门,上了门,继续打,但打归打,不打时,两人虽不说话,女的照样洗衣做饭,他从馆子里回来,女的照样地将饭给他端到桌上,他吃了饭,拍屁股走人,女的过来,对他吃过后的剩场,该收拾收拾,该清理清理,却是谁也不说话。这时,你该想,项二不是还有个二房吗,此时,他正好去那二房那算了,却是人项二还偏偏不去了,也不知到了晚上, 这两人是怎么过的。

        再比如,钱秀才打老婆,呵!与其是他打老婆,不如说是老婆打他,他那婆娘,比他还个会说,一张小嘴竟比刀子还快,真个的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抢三分,往往,那钱秀才刚扬起了手,还没落下,妇人已蹦到他身上去了,那小拳头,也不重,却象雨点般的密,落到男子身上,象擂小鼓似的,再不,女子先出手,出手即是一头撞在他的肚子上,顶得他直后退到墙根,顶得他趔趔趄趄,站立不稳,甚至于会向后倒地,而妇人一边打,一边还祖奶亲娘的将他骂个狗血喷头,同时更是惊天动地地号涛大哭,这时,如有人来劝架,她可不会象项二两口子那样轰人,而是哭哭啼啼地将人请到堂前,对个来人直叔伯娘婶地叫唤个不停,将个事端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点不留地往外端,直说得钱秀才没一点理,没一点人味。而钱秀才只会说个 “唯小人与女人难缠。”说毕悻悻而去。

        呵呵!

        今他秦普家也遇到打架的事了,如她敢有个不服,他可不会象项二和钱秀才那样,由了妇人,将天反了。

        女郎知得他要说什么,道:“你一晌地暴暴躁躁,可不又认为我跟着你了,那你可想错了, 我早已不再跟你了。”

        呵!她竟敢说他错了。

        秦普跟着便是又一恼,不由狠狠瞪向女郎。

        女郎却没的一点恐怯,相反,竟莞尔一笑,道“如你不想烦恼,你当该相信我,如你硬是不相信我,仍当我跟着你了,那么你的烦恼只能是你自寻的。”

        秦普似不解,斜睨着看向女郎。

        女郎继续不紧不慢说道:“你知得我的出处的,我与凡人自是不同,有一段时间,我跟了你,是因我太想时时刻刻将你看在眼里了,而我也有这个能耐,但被你发现了,你认为我跟着你,你有受缚、受监视等不自在之感,进而惹你不喜了,那我就不再跟你,并且再也不跟你了。”

        “而你当我跟着你,我很好受吗?其实,我原是一心想时刻将你看在眼里的,另,也特怕你会遇到什么不虞的事情,现我觉得自己的一切皆是瞎操心,你那么英雄,何须得我看顾呢,其实,在这浩渺的天地间,我也是个极寻常的生灵,有时,我还自身不保呢。另,我决定不跟你,也是为了避免再看见了別女对你的亲热,我倒是省了不少烦恼。说实在的,跟你不跟你,我的心永远在翻腾,看见你, 我有世界,看不见你,我没有世界,你信也好,你不信也好,我不分辩。”

        又是这样的言辞,那秦普听得,可谓老生常谈,却也暂按住了自己一晌的烦烦躁躁。因她毕竟说得条条是道,左也是对自己不舍,右也是对自己爱生爱死,而实际中,的确也那样,且不说欢爱时刻里的对自己的百般顺随,即使平时,也时刻以他冷暖喜怒为中心,比如去舅舅家那次,见他冷,立马化作温暖的披肩以护他,日常变着法儿,为他吹拉弹唱,给他跳舞,甚至带他登云赏世,以悦他开心,这些他都知道,但她爱自己,自己也爱她啊?怎个说別女对自己亲热呢,不觉嗔道:“你说你没在我身边即算了,谁个又和别女亲热啦?”遂之脑中不由浮出了已长大的小凤。

        呃,她说的莫不是自己对小凤?哈!如果那也算爱的话,那也是真的,小凤这一时,已在不知不觉中已于他心中占据了一角,但,那又如何,他不已有了女郎吗,即有女郎,还如何再爱小凤,这不很烦恨吗?遂低下了头,不再言语。正人家所说的“满肚子的火,就是发作不起来。”

        女郎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其实,各人各良心,秦普原也并不怎么对小凤上心,即使在街上猛见得小凤长大,又美又艳,也只是将他当作小妹妹喜爱,怎耐女朗的“你惯会在姐姐妹妹前留情”一句,却加重了自己对小凤的欣赏和留意,而经得熊力事件后,越发觉小凤需他关爱。

        但每思起小凤,却总又想起已在身边的女郎,而小凤每有状况,又都与女郎有关,女郎曾指示他上街修簪子,又引得他去木器行,如此,每一次他都能碰到了小凤及和小凤相关的,如没的女郎,他将到不得那里,他自也帮不得、救不得小凤。

        他不知小凤到底是个妹妹,还是惹他迷恋的美女郞,一段时间以来,心里沉沉伏伏、烦烦闷闷,总放小凤不下。

        他不傻,他看出女郎已有觉察,却迎合着他,他不得不对她更加感念。

        她亦不傻,她知男人爱她亦爱小凤,却因爱她而无法爱小凤,男人苦恼。

        那秦普一晌痛苦,终抬头看向女郎,道:“我是想爱别人,却是更丢不下你,你如有心,岂能不知。”

        女郎无语,那秦普也一晌无语,一时间,小室内沉静。

        这沉静怎恁让人无措?这可如何是好?好好的的日子,却要比赛着呕气。

        嗐!罢了,最终还是那秦普先打破了这一沉闷,但见他从水中倏得站立,一把将个女郎掳至了盆里,也不管那女郎身上还穿着衣服,湿透透的,即不容分说地亲向了女郎,过了良久,那秦普拽着女郎的手,让她在自个身上,按着他的心意摸索,一晌后,才涎涎地道:“还是我的娘子最好。”

        女郎道:“那是,想打人,自有我将脸送上,想打左脸,我却不送右脸。”

        那秦普张致道“可不就打得你,难不成打王二麻子,人家岂是依我的,打你却是官的,谁让你是我娘子呢,我打你,即象打我自己,打得你疼,我亦好疼……”说着声音渐低,也就说不下去了,只端端看女郎,女郎依然是那样地端正明艳,象妖娆的罗刹女,也象堂皇的观士音,小凤美得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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