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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买花记


根生问巧妹:“呃!你是同意这样了?”

        巧妹好不局促,脸羞得更红了,竟不敢再看根生。

        哈!那根生也真个的算老实,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难不非让人巧妹个姑娘家,红口白牙的向他明说道:“呃,我愿意和你回你老家,我愿意嫁给你。”才行?

        但巧妹知他是个温厚老实的人,怕他不放心,一晌扭捏后,终还是羞答答地向他点了个头。

        那根生喜得啊,脑中立马浮出了与巧妹在家乡一起劳作的画面,真恨不当时即搂得巧妹到怀中,好好地亲她。

        呵!谁个老实?

        天下有老实的人吗?

        那黄老伯不知何时来到根生的身边,见根生欢天喜地的样子,道:“小子,有什么乐事?恁个高兴?莫不,昨晚上睡觉梦见娶媳妇了?”

        根生笑而不答。

        那黄老伯敛了笑容,正经道:“根生啊,不和你说笑了,现咱说点儿正经的,呃,昨日里,我在那大街上卖花,碰到北街上的一个员外,那员外无儿无子,只一个女儿,想招赘个女婿呢,他们家有三进的大院子,每院里都盖有楼,乡下还有地,他们家有使不完的银子,有吃不完的粮食,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好富贵啊!你觉得怎样?你也这么大了,该成家了,莫不,我去给你说说?”

        根生听了,先是一瞬惊诧,然后讪讪地瞅向巧妹,又讪讪地一笑,说“不成!”,便低头干活了。

        巧妹和黄老伯都还以为他害羞呢。

        那巧妹好有兴致,问黄老伯,“真的吗?那!快去给根生哥说说吧!说成了,根生哥可不一下子掉进福窝里去了!再也不用如此辛劳了。”

        根生却立个站起,向着巧妹恼巴巴地嗔瞪着,然后,悻悻地嘟囔道:“哼!我才不去呢,我是个只会干活的,生来没有享福的命,谁愿意去,给谁说去, 反正我不去。”

        黄老伯不觉愣了,道“噫?他还不愿意呢,多好的条件啊!多少人想让我去说,我却是先考虑咱家根生,不想,他还不愿意呢,真个傻蛋。”

        根生继续嘟囔道:“傻蛋就傻蛋吧。”

        黄老伯又向着巧妹极惋惜地说道:“看看,真个倔强!好可惜啊,呃,算了,他不愿意,我也没办法,这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也没用。”

        黄老伯走了。

        根生立个走到巧妹跟前,向着巧妹嗔怪道:“咱俩已说好的事,我不改变,你为何要我变呢?”

        巧妹说:“根生哥,你别生气,我是诚心为你好,呃,我原说的和你走,是没有办法了,是图你收留我,我是个累赘,我无端给你添了麻烦,另,我去了,我又穷巴巴的,不能带给你任何好处,而你现即有更好的,则尽可不要管我这个累赘,你安安生生到那好户家去,一生也不用辛苦,如这样,你能好,我们以前说的都可不算数的。”

        根生悻悻道:“我不管,我就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

        这边厢,秦普带着他的狐娘子还在街上逛着呢。

        项二娘子正站于街上与人说话呢,一见秦普带着个光彩照人的丽人招招摇摇地走了过来,忍不住“唷!”了一声,便飞一般地到跑过来了,过来后,却二话不说,先一把推开秦普,然后,拉着妇人,惊惊诧诧道:“天呢!天人啊!这么好的人,乍便宜到他个破落户手里呢,让我仔细看看,让我捏捏这脸,看能不能捏出一骨嘟水。”说着竟真的往女郎的脸上捏去。

        女郎羞红了脸,慌得往秦普身上退。

        秦普立个打了项二娘子的手,佯装嗔怪道:“你轻着点儿,别捏坏了,捏坏了,你赔得了吗?”

        项二娘子见这两口儿,女的是小鸟依人般得直往男人的身上靠,男的则大剌剌地伸出胳膊来搂,真个的毫无顾忌,遂涎涎道:“两口儿听了,这是大街,不是你家里屋,别象狗恋蛋儿似的拆散不开,好歹讲个避讳。”

        女郎听了,又慌得离了秦普。

        秦普则明义上学着女郎慌的样子,却又不容分说地搂了女郎,之后涎涎看向项二娘子,说:“乖!别怕,她才是个破落户呢,今咱俩就好好让她眼气眼气不成。”说着轻轻捞起妇人的手,温柔地捏着,同时,将那涎涎的眼光又丢向项二娘子。

        这下子,倒让个项二娘子稳不住了,亏得她向来还是个泼辣、什么话都说出口的呢。

        这项二娘子没想到,大街上,说他胖,他倒真喘起来了,真个的张致。

        项二娘子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嗔道:“真个没脸没臊的货。”

        哦,原来这一场不过是好朋友的打招呼。

        项二娘子想到以前,自己出面将个秦普说给龙凤楼家的大小姐,他秦普怎一个的不愿意,结果,害得项二好不埋怨她多事,她自己到现在,也不好再见龙凤楼家的大老板和大小姐,今捏了他秦普娘子的俊脸,也算解了点气,嗨!那小娘子果然长得国色天香一般,捏着她水灵灵的俊脸,倒软乎乎的,难怪说他秦普是个有眼光的。

        打发走了项二娘子,秦普与娘子继续前行,不知不觉即来到了莲花桥前。

        呵!那莲花桥的东侧,正黑压压围了一群人,走到跟前,才知,原这里是卖菊花的,那生意非常得好,但见一个后生和一个白胡子老翁正在花摊前忙得手忙脚乱。

        啊,那些菊花太个美丽啦,或清雅、或富丽、或雍容、或素气,真五光十色,姹紫嫣红,品类有玉壶春、黄石公、凤凰振羽、西湖柳月、十丈垂帘、红衣绿裳、绿云、墨菊、绿牡丹、白牡丹等等。

        秦普好不地喜爱,喜孜孜地端起一盆绿牡丹,上下端详。

        女郎看了那白胡子的老翁,两人眼光不由对了一瞬。

        然后那白发老翁先说话了,他嘴上笑嘻嘻地说,“小娘子,来买花啊!”内心说的却是“哼!狐媚子,媚惑不改。”

        女郎也笑眯眯地嘴上说:“老伯,卖花啊,呃,你的的花儿好漂亮啊!”内心却是:“老妖精,哼!想清高时,装美男,想疯癫时,装老头儿。”

        秦普看着那绿牡丹,直赞叹不已,问女郎:“呃,娘子,他到底是绿的?还是白的?怎这么奇异呢?”

        女郎立个挨向秦普,与那秦普一块儿端详并抚弄那绿牡丹,末了戏谑道:“呃,它会变,遇喜欢绿的,它变成绿的,遇喜欢白的,它则又变成白的,它怎恁个不主贵呢,不过它不管是白的,还是绿的,一直直地都那么清清雅雅,这倒是他的本性,但清雅得很了,就成清高了,自己喜凄凄清清,不食人间烟火,却看不得别人热热烈烈。”

        秦普呵呵笑了,看那老头儿,老头儿不知何故,脸竟一下变得铁青。

        女郎瞟了眼老头,莞尔一笑,又立个说道:“噫!他还会生气呢,他一生气,可不更凄清娇艳了,有趣吧,呃!官人,我喜欢,我要它,我要好好养它。”

        那老头儿,悻悻地瞪了女郎,女郎却又一番地挤眉弄眼,然后,对着着那花儿说道:“唷!你可别生气,我说得是你可爱,并不是说你不好啊!我内心喜爱着你呢。”

        秦普呵呵道:“你可将它当个人了吧!他听懂你的话?”

        女郎说:“当然听懂了,人有人言,花有花语,他精着呢。”女郎说着,又瞟向老头儿,笑嘻嘻地问 “是不是呀?老伯。”

        那老头儿脸没得那么青了,却极其不耐烦,说:“小娘子,想要即要,不要就走,别在这儿不懂装懂、另在这儿胡、胡、狐说说八道。”

        秦普见这老伯气得已说不成话了,不由嗔瞪妇人,道:“别逗了,人家都不高兴了。”

        女郎却调皮地回瞪了一下自己汉子,然后笑嘻嘻端了盆绿牡丹和白牡丹,和秦普付了钱,扬长而去。

        老头儿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悻道,“狐蹄子,现在是得意,看着也热热烈烈,有你哭的时候。”

        这边厢,根生正在烦恼。

        咳!巧妹,这几天,又不来菊院了。

        根生好不焦急,巴巴地跑到前街,在人家杜松山家门口,来来回回地一直转悠。

        咳!真个的怨黄老伯,本和巧妹已说妥过些日和巧妹一起回乡呢,哪知,那日里,那黄老伯当着自己和巧妹的面,说给自己提什么亲、招什么赘的事,让那巧妹听了,巧妹会怎个想呢?

        啊!巧妹啊,我心里只愿意和你,其他的,让做驸马也不去,你怎不解我的心呢。

        啊!巧妹啊,这几天见不到你,我都没心干活儿了。

        啊!巧妹啊,你不怕你那兄长逼你啦?

        不想,根生正在街上瞎晃荡时,黄老伯又来了,他悄悄地站在根生的后面,趁根生不注意,伸手在根生的肩上拍了一下,然后涎涎地问根生:“小子,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儿作什么来着。”

        嗐!这个黄老伯,真个多事,谁个有心情跟他戏闹,人家心情正烦着呢。

        黄老伯看他一脸不耐的样子,连说:“哟!哟!在这儿转悠,莫不是,这里有个人,你想人家了吧?”

        根生这一下子,好窘,遂慌乱地说:“哪有个人,想谁啦,去、去、去,咱这就回家去。”

        这时候,见街那边过来两个人,正杜松山和罗大。

        这根生本要走的,却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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