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偶然中的必然
“喔喔！！提督、加贺桑！这个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呢，等会儿我们也要这样子坐上去吗？总感觉会很颠簸耶……会不会把胃里的食物吐出来啊……”
赤城趴在玻璃窗上，瞪大了的双眸中倒映着一部部起飞的飞机，纯白的钢铁大鸟在跑道中呼啸而起，一直到消失在天际的云层中……
提督对赤城表现出来的激动报以理解，笑了笑，看向身边坐着的加贺，后者似乎非常喜爱赤城这种小孩子般的天性，一脸淡淡的宠溺，其中甚至还能看到些许被隐藏得很好的兴奋，提督愣了愣，顺势便脱口问道，
“难道加贺和赤城……都是第一次来机场吗？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呢……”
加贺明显动摇了一下，脸上飘起了淡淡的红晕，别过脸去，并没有回答提督的问题，倒是赤城直率地点点头，从手中那包薯片里掏出一块，嘎嘣嘎嘣地嚼起来，咽下去后顿了顿，才缓缓地说道，
“很久以前加贺桑就很喜欢飞机了，小时候经常两个人躺在地上等天上飞过的飞机……被选中成为舰娘的时候，知道自己是航母，主要使用舰载机的那天晚上，加贺桑可是唔！唔唔！！！”
“吃你的薯片！呆子……”
再也没忍住的加贺猛地站起来，走到滔滔不绝就快连她经期都要说漏出来的赤城身边，从她手中那包薯片里抓了一大把，用力塞进她的嘴里，听着后者痛苦的呜咽声，才松开了堵住赤城嘴巴的手，她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向满脸温和笑容的提督，眼中寒芒初放，脸上却仍然留着几抹消不去的淡淡红尘……
“刚刚的，忘掉，只是因为习惯了舰装版的舰载机，第一次看这么大的飞机，觉得有点新奇罢了，知道了吗？”
听着那冷冷的声音，在看看被薯片噎得生不如死的赤城，提督尴尬地笑笑，点点头，然后把一旁的水杯递给手忙脚乱的赤城，后者毫无仪态地大灌三口，才一屁股坐在提督身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唔……得救了得救了，加贺桑真是的，提督也不是什么外人，害羞过头了啦……咕唔，我不说了不说了，先把那包薯片放下……”
“知道就好。”
加贺轻轻地哼了一声，将那包被她抓在手里的薯片从垃圾桶上方移开，丢到赤城怀里，后者抓住自己心爱的零食，一脸傻笑，然后似乎觉得不妥，又冷冷地瞥了提督一眼，后者乖巧地笑笑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一样。
到底真的有没有忘掉，就只有提督自己知道了。
……
加贺放下叉子，看着面前锡纸盒子里装着的午饭，不禁皱了皱眉头。
生冷发硬的面条带着一股浓浓的碱水味，粗细也很是诡异，说不出是意粉还是拉面，淋上去的酱汁甚至还有些没有解冻完成，又冷又咸不禁让人想起幽暗的海底，夹生的蔬菜还有硬得根本没法嚼的牛肉，还有那种冰鲜过度的食材所独有的暗淡色调，简直是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快餐了……
也不是说不能入口，但是对于一向吃惯了间宫和伊良湖精心炮制的营养食堂，每顿还能以新鲜出炉的甜点收尾的加贺来说，这种从天堂掉入凡间的感觉真心不能轻易接受，她随随便便地吃了几口，判断自己的饱腹度达到最低要求，不会影响身体性能的时候，就立马地停下了筷子。
能轻松接受这种反差感，毫无芥蒂地大口享用这种难吃至极的食物的，要不是真的饿到了极点，要不就是真正的呆子吧……
很遗憾，她身边就有两个这样子的呆子，而且现在还一左一右夹着她坐着……
“�！？加贺桑，胃口不好吗？那我就不客气啦~”
加贺面无表情地看着刚刚在候机室吃了足足一包薯片现在又囫囵吞枣般将自己那盒“牛肉面”吞进肚子里的赤城，一种莫名的嫌弃感自心底油然而生……她真的无法理解连这种东西都吃得津津有味的赤城。
“抱歉呢……加贺，本来想订头等舱的票的，但我找人帮忙订的时候已经没有票了，早知道这样子我就算动用一下关系也得去订三张头等舱的票了……”
加贺好奇地看了看提督的桌面，这只从小以黑面包和清水作为主要维生物品的怪物当仁不让地将飞机餐吃了个精光，对于他来说只要是能摄取到营养的东西恐怕都可以轻松接受……但加贺在意的却不是提督的粗神经，而是他语话中一点别的细节。
“早知道……提督以前也没有坐过飞机吗？”
“不，以前因为家庭原因吧，经常坐飞机远行来着，最频繁的时候恐怕一个月要坐6、7个来回吧。”
那时候爱丽丝闹腾得要紧，本来打算长期在外驻扎，直接通过邮件寄送来交接委托的他不得不赶回去陪小丫头，不然那个不懂事的豆丁会闹得天翻地覆的……因此坐飞机也是非常地频繁。
“那为什么还……难道……坐的都是头等舱吗？”
加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讶异，虽然对钱没有太多的概念，但是，从字面上的计算看来，一张头等舱的机票足足抵得过她一个多月的开销，这样子对比起来就很让人吃惊了。
“啊，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的情况有点特别，不用在意……”
以前出行的时候坐的都是特殊的加密航班，毕竟，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孩子一个人过安检很明显会引起骚动的，很多魔法师甚至连自己的真实容貌都不愿意暴露，这些繁琐的东西则会对他们造成很大的阻碍，因此，军方对魔法师们都开放了特殊渠道，万幸的是，绝对无法模仿的魔力波动是更为可靠的身份证。
加贺愣了愣，却也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她并不是那种穷追猛打的女人，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还不如关心一下赤城有没有折腾出什么麻烦来得实际……
……
“说是有专门人员来接送，但是到现在还看不到人影呢……”
提督拖着行李箱，看着身后的赤城和加贺，无奈地苦笑道。
“那么，我有些需要买的必需品……之前出门的时候忘带了，现在去便利店看看，如果有必要的话就用手机联系吧。”
对于不守时的人，加贺向来就没什么好脸色，更别提赤城那张乌鸦嘴，生理期生理期地嚷嚷了好几次……现在她脾气非常地烦躁，连走路都风风火火的，赤城愣了愣，目光在正常的提督和情绪不稳定的加贺间来回瞟了几下，最后还是不放心地跟上了加贺。
提督尴尬地挠挠脸颊，呼出一口白气，看着满天飘落的雪花，纯白无暇，在日光下晶莹地闪烁着清冷的光，明明是梦幻般的天真色彩，却又夹杂着几缕淡淡的凄清……
然后，在这纯白的交响乐中，如同雪精灵一样的女孩出现了。
她身着一袭白色的可爱棉袄，和雪一样纯洁的莹白色长发披散在肩头，垂到腰际，精致如画的雪白俏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激烈运动过后的粉红余韵，宝石般晶莹剔透的黄瞳中充满了少女的活力。
她跑到提督面前，抬起头，香甜的喘息化作一阵阵白雾从口中喷出。
“啊、啊……抱歉的说，路上稍微有点堵，迟到了一下下，我是您这次会议的向导……呜呼呼~又见面了呢，提督桑！”
缄默的雪，静静地随着命运女神拨弦的手轻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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