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父母的期许，布鲁茜的追寻
“他们在哪里？”
刚刚把那台像是超人总动员里面神力车一样的蝙蝠战车停好，找了个毁尸灭迹都没人知道的地方停下来的蝙蝠女侠布鲁茜，揪出了琳肯，啪啪地两巴掌拍醒了她，然后开始了她的审讯。
“呵呵……”
从蝙蝠战车上面下来的蝙蝠侠韦恩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没有插手的意思。
“告诉我！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绝望！”
琳肯呸了一声，差点把口水吐到布鲁茜的脸上：“我早就已经死了！我的心早就已经死在了孤儿院里面了！当咱们的父母将我送去那个地狱，而让你这个沽名钓誉的家伙，夺走我应得的一切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呵呵！你要怎么才能让一个死人绝望呢？”
蝙蝠女侠布鲁茜眼睛眯起来，然后把琳肯的脑袋往地上一扔，遥控着蝙蝠战车，让巨大的轮胎压在了她的头上。
“说！猫头鹰法庭培养的那些利爪在哪里？不然我会碾爆你的脑袋！”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回答布鲁茜的只是琳肯很是无所谓的笑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回荡着，夹杂着半夜猫头鹰的咕咕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够了……”蝙蝠侠韦恩走到布鲁茜的身边，然后轻轻一衬，把整台蝙蝠战车抬了起来！
“从她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我们先回去吧！”
说完，他突然蹲下来，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就连布鲁茜的动态视力都捕捉不到，用自己的膝盖一顶琳肯的脑袋，让她彻底地晕了过去。
“你也不知道那些沉睡利爪藏匿的地点吗？”
在回去蝙蝠洞的路上，摘下了头套的韦恩问道。
布鲁茜没有回答，只是专心开车——其实她是心不在焉，在她的经历里面，猫头鹰法庭是她一个巨大阴影。
因为在对付猫头鹰法庭的时候，她得知了自己父母的另一面，驱使自己走上打击罪恶这条道路的父母，居然就是自己持之以恒打击的对象，这种身份的对调，哪怕是到了现在，布鲁茜也并非是完全释怀了。
她还有一个十分纠结的事情。
只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万事如意只能存在于人们的祝福之中。
她的父母估计也没想到，她们一直疼爱的女儿会变成今天这样。
说起来，对于一些相信人定胜天的人来说，或者用中二点的说法来说，你如果没办法让事情变得顺利，那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战胜自己。
在主线故事里面，每一个蝙蝠侠选择的方法都很简单——既然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永不休止的战斗，那么就让自己也变成那些魑魅魍魉的一份子吧。
对于他来说，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成为恐惧。
也许是天意弄人，布鲁茜的父母曾经也是哥谭市的恐惧之一，是笼罩在哥谭市中最大的阴影。
她就更直接了，直接就变成了哥谭市最“臭名昭著”的恐惧，人尽皆知的哥谭阴影，都市传说。
这叫薪火相传，一脉相承。
然而，布鲁茜终究和自己的父母不一样。
所谓高处不胜寒，当她自己就成为了哥谭市最大的恐惧时，无可避免地，布鲁茜就只是感觉到空虚。
空虚到甚至没办法体谅蒂亚一家，空虚到没办法对自己父母的所作所为产生愤怒，空虚到可以对一个根本就不知道是正是邪，只是单纯被她视为威胁的人痛下杀手。
有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何，哥谭市的人们，这个绝望的城市中，绝望的人们，居然能够用一种不切实际的空想来填补自己的空虚呢？
他们脑海中一个个触之不及的梦想，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是的，曾经的布鲁茜监听了整个哥谭市，这要是被判刑的话，她估计要牢底坐穿了。
回到韦恩庄园的布鲁茜没有再和韦恩说些什么，而是说了一句“都交给你了”之后，自己一个人急冲冲地回到了房间里面，连和阿尔福雷德打个招呼的空闲都不留。
“呃，韦恩先生，布鲁茜小姐她……哦，我明白了！”
看到韦恩手里提着的琳肯，她身上那身猫头鹰法庭特有的武士装甲，阿尔福雷德瞬间明白了一切。
“那个，韦恩先生，瑟琳娜小姐的伤势……呃，反正，到明天为止，瑟琳娜小姐都不会发现自己在韦恩庄园了。
只不过具体要怎么处理，那就只能交由布鲁茜小姐定夺了。”
韦恩点了点头，接着把琳肯交给了阿尔福雷德，吩咐他一定要关好这个家伙。
阿尔福雷德跟了韦恩夫妇这么久，他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他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的，蝙蝠洞这么多东西，总有一样适合的。
现在，韦恩更关心的是布鲁茜的状态，毕竟就快要到和修正者决战的日子了，布鲁茜在他的计划里，是绝对不可缺少的。
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韦恩也知道这是杞人忧天，很少有蝙蝠侠会被个人情绪打败的，哪怕是眼睁睁地看着神谕芭芭拉被稻草人杀死（事实上是假的，幻觉），语气里都带上了哭腔，但是蝙蝠侠依然能够继续行动，完全没有绝望。
除了经历成片上百次自己父母死亡的那一刻，蝙蝠侠很少有彻底崩溃的时候——别跟我说重生系列，FTK！！
总的来说，一个人的外在和内在是不同的。
韦恩也不清楚自己在布鲁茜心里的地位是怎样，要是能比得上蝙蝠洞里的那只霸王龙模型就好了。
毕竟，他也不知道布鲁茜内在到底如何，他看不出来的。
也许你在看到朋友的那一刻，会笑逐颜开，但是，当听见他向你诉苦或炫耀之后，在你关门送客之后，你露出的表情，他是看不到的。
你的另一张脸，他也是看不到的。
于是，你可以关上门来哈哈大笑，或者关上门来怨天怨地，唯一的问题，你要清楚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
如果是，你应该在他的面前哈哈大笑，或者怨天怨地。
重要的是，你的另一面，会不会在你朋友的面前显露出来。
房间里的布鲁茜也是在纠结这个——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她的父母，到底希望她做什么，他们做出这些事情，肯定害了别人的——但是绝对不会害她。
他们是在保护布鲁茜。
只不过，他们到底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一个医生？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败家娘们？一个败家富二代？
她不知道。
她的面具让她无比痛恨自己的父母，但是在她的内心，她永远都是那个十岁的时候在犯罪巷里失去了父母的小姑娘。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其实也想通了不少事，她唯一过不了的一关是——猫头鹰法庭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她父母的心血，如果她要毁了猫头鹰法庭，那么，她的父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的女儿都变成这样了，她这个不孝女还有什么足以慰藉父母的事情吗？
在以前，布鲁茜摧毁猫头鹰法庭的时候，就差点被猫头鹰法庭中的一个人用这个嘴炮给镇住了，差点一个不慎阴沟里翻船了。
就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离精神分裂只有一步之遥了。
她的内在和外在是割裂的。
用一个奇怪的比喻，她原本就是一只猛虎，为了保护羊群而化为狼王，阻止狼群对羊群的侵扰，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只不过，当她作为一头嗜血猛兽，却下定决心，并且心甘情愿地保护自己的小羊羔们的时候，她就已经丧失了身为猛兽的资格。
她自己抛弃掉了猛兽的身份。
然而，当她重新审视自己的时候，她却发现，哪有什么猛虎，狼群，羔羊，她一直都是自己，她一直都有自己需要追寻的事物。
面具上的是她选择的生活，面具下的，则是她追寻的梦想。
一个温馨的家，垂垂老矣的父母在庭院里带孙子，如果是女孩，就叫卡莲娜·韦恩，如果是男孩，就是叫戴米安·韦恩。
家里有个壁炉，里面燃烧着温暖的火焰，她的丈夫会坐在壁橱旁边，往里面添加木材。
等到她下班回来，阿尔福雷德会让她的孩子骑膊马，一老一少高高兴兴，欢声笑语地从花园里走回来，家人们一起围坐在长长的餐桌旁，紧挨着坐下。
她会称赞阿尔福雷德的手艺，然后笑着贬低自己的丈夫，然后玛莎会敲她的头，一遍又一遍地说她小时候的丑事。
她会笑笑，偶尔顶撞一两句，等到自己孩子用大眼睛看着自己时，又会无奈地承认。
到了晚上，她会在壁橱旁边看报纸，父母会带孩子出去散步，阿尔福雷德会打扫一下卫生，并且问她要不要吃点夜宵。
她会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然后摇头，并且在睡觉的时候，问自己丈夫她是不是胖了。
想到这里，她切断了自己的思维，因为没必要再想下去了……
就是这个！
她一直以为她找到了，但是这个事物却无数次让她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
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幸好，她还有机会，应该说，她再次有了一个机会，让她去面对那自己早就已经放弃追寻的事物。
她的父母希望她过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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