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呢喃
嘭！
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在虚空中一个变化，微微一爆，形成一个黝黑的旋涡。
外表看起来，仿佛只是一个龙卷。
但在龙卷内部，围绕一个无可描述的奇点，周围是空旷的天区，吞噬一切：物质、灵识、光线，甚至虚空...
茫茫不知所起，
惶惶不知所踪；
这，就是李小虎晋升战宗境之后，研究许久，初步凝练而成的黑洞法相！
而这一次，正是黑洞法相第一次对敌，在宇宙间大放异彩的时候。
心窍措虽然避开黑洞法相的奇点，但黑洞法相攻击的速度、范围实在太快了。
本以为已经避开攻势，正准备施展压箱底手段反击，然后‘暂时退避’，待修为恢复巅峰时，再和虎.繁木决一死战的心窍措。
忽然发现身体不受控制，本来高速移动的身体急剧减速，继而停顿，一股可怕的吸力，从黑洞法相中传出！
心窍措倏然色变：“什么东西？！”
心窍措骇然的发现，居然陷入某种奇怪、恐怖的领域中，无法脱身。
从心窍措的腿部开始，不受控制，正在被不断分解、拉扯、吞噬，这种可怕的趋势，正顺着心窍措的双腿，向大腿，甚至腰部蔓延。
“啊！”
心窍措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
这种力量实在太令人恐惧了。
转眼间，心窍措闭死关，耗费无数天材地宝凝聚出来的身体，居然被吞噬了五分之一还多！
心窍措身上发散出璀璨异常的光芒，脸上，浮现出一丝血光，危急时刻，心窍措悍然燃烧精神粒子，获取更为强大的力量，猛然突破禁锢，向远处逃遁。
只留下惨叫在虚空中回荡：
“虎.繁木！你居然再次损坏本座形体！让本座好不容易突破的境界，居然又返回高阶战宗境！本座不会放过你的！本座和你不死不休！”
心窍措突破到顶阶战宗境，本来就有些勉强。
方才，被黑洞法相吞噬掉部分形体，同时，又燃烧精神粒子，施展禁忌手段，元气大伤，居然境界不稳，重新倒退回高阶战将境！
心窍措心中的怨气，简直直冲天际，新仇旧怨，根本无可化解。
李小虎身形一动，化为一道虹光，紧紧咬在心窍措身后。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这里，是木星，是心窍措的主场，李小虎虽然不惧心窍措，却不得不防备心窍措呼朋唤友，对李小虎展开围攻。
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干掉他，永除后患。
“夕阳沉入云彩背后，从旋涡中解放出来的风和雨开始融合，世界的轮廓变得斑驳柔和，天空有闪电在蜿蜒，滚滚雷声包裹着世间一切，风雨雷电，皆是自然！神佑自然道！”
“风雨雷电，皆是自然！神佑自然道！”
细密的呢喃声，忽然在这片虚空响起，虽然细小，却直入人心，撼动心神。
虚空中，还有一处战场。
夏雨身上，已经遭受重创，身上的战甲寸寸裂开，破口处，露出雪白的肌肤；
脸上的面具也已经消失，露出一张妩媚、娇小的脸庞，只是此时，头发凌乱，眼中透出绝望而坚定的神情。
身上的气息，也迅速趋于惨烈。
夏雨遥望自然道某处：
“师弟！师姐错了！杀一人，能够救活十人！杀十人，能够救活一百人！那么，究竟该不该杀？师姐不知道，但师姐终究是杀了！我支持夏风师兄，活祭了七座陆地的生灵！罪孽深重！我知道，师傅如果还在世，是一定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做的！请师弟代师将我驱离师门！哪怕死，我也无法恕罪，没有脸继续留在师尊门墙之内！师弟，最后叫你一声师弟，自然道，就拜托你了！”
“爆！”
夏雨在两名光明道战宗围攻之下，已经岌岌可危。
眼见逃生无望，夏雨虽然是女子，但心中刚烈，悍然自爆，引爆精神核心，神魂寂灭，只为了重创敌手。
轰！
恐怖无比的爆炸波动，席卷虚空。
两名围攻夏雨的战宗强者，一人反应极快，身后展开一对翅膀，微微一扇，已经向后退到数十里之外；
头顶上，悬浮一面大旗，旗面招展，把所有冲击波抵挡下来，强悍的冲击波，虽然震得此人面色发白，但总算抵挡下来；
而另一位战宗强者，便没有这般幸运。
此人攻击力较强，但身法一般，无法逃出太远，夏雨的自爆，几乎在此人身边爆开。
此人身边飞出一面砚台状的灵宝，一套飞刃灵宝，发出阵阵宝光，护住全身。
可惜，夏雨孤注一掷的袭杀，威能太过浩瀚。
“不！本座不甘心啊！”
猛烈的冲击波中，此人的躯体渐渐消失，终至彻底消散。
猛烈的爆炸，把李小虎和心窍措也波及到。
心窍措怪叫一声，顺着爆炸的余波，猛然再次加速，远远消失在云海之内。
而李小虎却被爆炸的余波挡了一下。
李小虎冷哼一声，右手一挥，打散面前的爆炸余波，灵识力量散出，遥遥锁定心窍措。
心窍措却猛然加速，瞬间飞出李小虎的灵识覆盖范围，消失不见。
李小虎加速飞出，四处探查一番，面色不好：不知道心窍措使用了何等手段？摆脱李小虎的灵识锁定，逃脱了！
李小虎静立虚空，不再关注心窍措，反而看向夏雨殒命的地方，有些替夏雨惋惜：这是一个刚烈、责任感很强的女子。
可惜，面临两难抉择。
夏雨如此干净利落的自爆而亡，主要原因是逃生困难，但未尝没有借此解脱的因素。
杀一活十？
杀十活百？
从理智上说，似乎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但亲手葬送万千性命，只为了让自然道摆脱被奴役、被侵略的命运，到底是对是错？一直在拷问夏雨这位女子的内心。
如果，自然道此次活祭七座陆地民众，取得了比较好的结果，打退光明道的入侵，也许，夏雨还能说服自己：继续痛苦的生存下去。
但夏风陨落，七宝罗盘遗失，振兴自然道的计划，已经失败！夏雨心中的痛楚，终于压过了理智。
死！
对夏雨而言，更像是一场解脱。
自爆前的夏雨，遥遥看向李小虎一眼，似乎也有许多话，要对李小虎说，可惜，来不及了！
她临死前，感知李小虎重创心窍措的经过，这让夏雨欣喜。
“夕阳沉入云彩背后，从旋涡中解放出来的风和雨开始融合，世界的轮廓变得斑驳柔和，天空有闪电在蜿蜒，滚滚雷声包裹着世间一切，风雨雷电，皆是自然！神佑自然道！”
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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