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夜雁红提
黄大师郑重收好宝剑，笑呵呵查看起桌上的宝物，开始定价。
宝物杂七杂八，储物袋就有八个，算上丹药符箓等，加在一起超过四十件。
当看到一连八个储物袋出现在眼前，黄大师心脏一突，呼吸微微急促。
以他的阅历，如何还不明白。
“杀人夺宝！”
四个大字突然之间出现在黄大师脑海，他带着诧异的目光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
只见方恒淡然的看着窗外，手中端着小厮递来的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
似感觉到黄大师的目光，方恒扭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好深邃的眼眸！”
黄大师心下一凛，暗暗咋舌。
这种眼神，他年少的时候在一个老道身上见过。
桌面上的物品众多，一一清点，并且给出准确的定价，饶是黄大师也花了一个钟头才完成。
“此单记录了丹药十二瓶，符箓十九张，功法兵器等十六件，加在一起四十七件！”
确认无误后，黄大师递上单据。
方恒接过，目光直接看向最底层的总价。
“七百九十六块！”
“恩，这个价格很公道。”方恒眼角带笑，夸了几句便收好灵石。
这四十七件都是不值钱的玩意，最后的定价也在他意料之中。
物品的贵贱不以数量而定，再多的沙粒也比不上一颗珍珠。
“黄大师，掌柜叫您过去一趟！”
门打开，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厮走进来。
“小兄弟，失陪了！我聚宝阁奇物异宝数之不尽，若是一楼没有你想要的，不妨上楼看看。”
黄大师拱手一礼，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离去了。
蓝衫小厮被他留下来当做导购。
收获了将近四千块灵石，方恒也不打算这么快离开，正好逛逛，瞧瞧喜欢的就买了。
步入第二层，顿时一股奢华之气扑面而来。
牡花石铺路，琉星晶为灯，幻灵境作壁……
相比第一层，此地犹如皇宫，豪华大气，富丽堂皇。
虽然柜台少了，但无一例外，这里每一个柜台里面的物品都珍贵无比。
“流沙石、龙犀角、虚空魔石、千年玄精……”
眼前所见，每一件都是罕见珍宝，价值连城。
“虚空魔石，内含空间之力，是炼制空间戒指的主要材料，此物有大用……呃…一万三千块灵石！”
咧了咧嘴，方恒立马打消了购买的念头。
“咦？…筑基丹！”
筑基丹蕴含澎湃如海的灵力，比昨天那颗凝气丹强百倍，如果方恒吞服，轻而易举便可突破九层。
望着眼前晶莹如玉，眼珠般大小的丹药，方恒意动，本能的想抢过来。
但察觉到周围四道若隐若现的强悍气息，不由作罢。
……
黄大师此刻来到顶楼的一间房室，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走进。
房间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个六十多岁，步入古稀的老人。
这个老人就是聚宝阁的掌柜，江川崎，而那个女人他也见过一次面。
“掌柜的。”
黄大师先是跟江川崎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深行一礼，对着女子恭敬道：“夜雁大小姐驾临，黄某有失远迎，还望大小姐莫要见怪！”
“无妨！黄师不必多礼。”
夜雁红提素手虚抬，柔和的微笑如一阵清风拂过，仿佛有镇眠安神之魔力，使人心旷神怡。
这是一位温文尔雅，气质绝佳的女子，如水一般柔和，似大海一样宽广。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如果将叶茜比作孤傲妖媚的女帝，那夜雁红提则是雍容华贵的千金之娇女。
两人各有千秋，无不是令天地黯然失色的绝世佳人。
“大小姐例行检查宝阁业绩，此次会待一段时间。”江川崎对着黄大师笑道：“刚才大小姐检查了账目，对这个月的总收入很满意，特意奖励你一枚真元丹。”
说着，一个丹盒飞去。
黄大师双手颤抖的接过，倒头便向夜雁红提拜去。
真元丹的价值在筑基丹之上，对筑基修士有致命的影响力，价值自不用多言。
如无意外，黄大师这辈子也就筑基初期，但有了这枚真元丹，假以时日必能再上一层楼。
夜雁红提赠予此丹，好比给了第二条生命给他，有如再造之恩。
“多谢大小姐厚爱，黄某愿为大小姐肝脑涂地，为聚宝阁赴汤蹈火…”
*******
此时，方恒正在二楼瞎溜达，手里空无一物。
面对琳琅满目的珍宝，可叹囊中羞涩，四千块灵石能买到的东西寥寥无几。
像刚才看到的虚空魔石，筑基丹，龙犀角之流还算廉价。
“什么鬼破店，贵的要死，东西又少，看起来都像是伪劣货，我还是别买了。”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方恒，像螃蟹一样，大摇大摆走出去了。
正在此时，夜雁红提走了下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她灵动的眼睛瞟了方恒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
温和的风儿阵阵吹过，带着一丝灼热的气息。
方恒走在大街上，计划买一些药材熬制灵液，用以修炼。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百花街的一个小药铺。
“小眯药铺！”
望着眼前古怪的招牌，方恒有些犹豫，但还是进去了。
药铺不大，没有聚宝阁装修的豪华阔气，一进去，浓郁的药香充沛鼻尖。
不过，方恒在药香中，却闻到了一股脚臭味。
放眼望去，一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子躺在太师椅上，鼾声如雷，肉夹馍般的猪蹄luo露在外。
气味就是从此处传来的。
捏着鼻子，方恒皱眉，只想将药材买了赶快离去。
“掌柜的！买药！”
方恒叫道。
“呼~噜噜噜……”
似在回应方恒，胖子鼾声更加急促，偶尔还来几个高音。
…
一拍桌台，发出啪的巨响：“掌柜！起来！买药！赶快！”
“呼~呼呼呼……！”
胖子翻了一个身，压得太师椅咯吱咯吱作响，鼾声低沉了下去，宛如小提琴进入了低潮阶段。
因为刚翻过身，胖子的猪蹄发生了偏移，正巧不巧，对准了方恒。
“艹！”
纵然以方恒千年心性，也忍不住怒火中烧。
他一指横扫，就看见一道剑气宛如利箭般朝太师椅射去。
咔嚓！
一只椅脚被斩落，切口光滑如镜，整个太师椅顿时一倾，朝一边倒去。
“谁！？……谁敢偷袭我郭大爷，快出来受死！”
似受到了惊吓，胖子猛地一翻身，抽出腰间的大砍刀，另一只手胡乱摸了摸，抓起一株人参，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可能是因为强制从梦中唤醒，他一双小眼睛昏噩迷离，肥胖的身躯左右晃动，整个人未进入状态。
随着胖子站起来，方恒看清楚了他的面貌，顿时觉得有些熟悉。
“…居然是这个人胖银子多的傻叉。”
马上，他就想起来了。
来虎牙小镇的第一天晚上，在夜市见过胖子一面，当时他傻愣愣的，花了三百八十块灵石买了一只铁羽鹰幼崽。
只是胖子愚蠢无比，鼠目寸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买的是涂了墨汁的假货。
“老板，照着此方抓十副老药。”方恒递过药方，目光扫过他胸前的衣襟，顿感恶寒。
胖子察觉到他眼中的嫌弃，下意识低头一看，发现胸口湿漉漉一大片。
他也不觉得尴尬，胡乱抹了两下。
…
“唔…你要的都是档次很高的老药，百年人参十只，天红果十枚……”
“这些药材虽不是什么灵药，但数量众多，我也是花了不少精力才弄到手的，特别是你要的“紫芦草”，市面上越来越少了，收购起来特别困难……”
足足说了五分钟，胖子口才好的不得了，竟然不带重复。
最后，
他欲言又止，眼睛一眯，适时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这猥琐的模样，让方恒想到了周通。
两人站在一起，真像一对亲兄弟。
“说吧！这十副药一共要多少灵石？”方恒轻轻皱眉。
胖子有犹豫，伸出一根比脚趾头还粗的手指。
“一百块灵石？”
方恒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便宜，十副药在他的预估中，至少也要四百块灵石左右。
“唔~这胖子不像表面那样奸诈，真是个老实的商人。估计和周通一样，面恶心善！”
方恒对自己之前有偏见的想法羞愧难当。
这样一个老实人，居然被自己想的如此龌蹉，实在不应该。
正当方恒为自己行为感到羞愧时，胖子绿豆眼一瞪，像是一头被强/j了的母猪，哇哇嚎叫：
“是一千！”
…
“MDZZ，这么贵，宰猪啊！”方恒看走了眼，这分明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奸商。
然而，胖子肥脸一垮，宰猪两个字触痛了他的神经。
不过，看在灵石的份上，他还是耐心的解释：“一点都不贵，你想想，你要的可是十份啊！一份才一百块灵石。而且都是年份悠久的老药，绝对稳赚不赔！”
任他肥膘抖动，唾沫星子飞溅，方恒佁然不动。
“这样吧！初次见面，我给你打个八折，少去两百块灵石，你看行不？”
“太贵了，根本不值这个价，我又不是没有买过，你想想，我要是不知道行情，怎么可能有药方？”
胖子一想，觉得有道理，再瞧他一脸从容不迫，穿的又土，不像有钱人的样子，只能无奈干笑几声。
经过一副讨价还价，最后以五百块灵石成交。
储物袋大幅缩水，方恒心痛的同时却暗暗庆幸。“幸亏老子机灵，要不然今天就被当肥羊宰了。”
默默在心里问候了死胖子祖宗八代。
再转眼一看，却发现胖子心满意足的大笑，脸上的肥肉颤抖，小眼睛绿光闪烁~
…方恒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没有逃脱被宰的命运。
哐当
这时，门被推开。
一男子挽着一貌美的女子腰肢走了进来。
“郭小眯，快给我配一副药，速度点。”
青年男子一进门，就将一张药方扔了过来。
男子叫萧云，二十出头，眉宇间带着掩饰不住的傲气。
而他旁边的女子年纪稍小，容貌秀丽，从两人称呼来看两人是情侣关系，叫什么思思。
胖子恭敬的接过方子，腰都弯到了膝盖，谄媚笑道：“萧少难得来一次，稀客稀客啊！请坐，请坐。”
他从柜底下搬出两张黄木椅子，艰难的弯腰擦拭，最后不放心，还嘟着嘴吹了一下。
“噗！噗！”
大概是用气过力，不小心溅了一些露珠般的物体。
杨思思厌恶的蹙眉，桌下的手掌，不留痕迹扯了扯萧云衣袖。
“快去给本少取药，少在这献殷勤！”嫌弃的看了一眼椅子，萧云目光严肃：“此方可是老太爷亲写，你不许怠慢，务必用最上乘的老药，年份越久越好。”
“您放心，包在我小眯身上！”
胖子将胸前的赘肉拍的噗噗作响，目光轻移，当看见方子时，猪脸一变。
“怎么，有问题？”
萧云敏锐的目光察觉到他脸色变化。
“其中有一味药材刚刚被卖光了，可否用“伏灵”来代替？”
“谁买的？”
萧云手掌一攥，语气不善。
作为萧家大少爷，他一向无法无天，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
此番前来为老太爷办事，正是立功的好机会，家族中有好多子弟巴不得跑出来表现一番。自己千辛万苦争取到这个机会，一定要将此事办的完美。
瞧见萧云脸色阴沉，胖子一个哆嗦，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了门槛。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一个少年正准备往回走。
“站住！”
大步向前，萧云拦住方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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