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妇女能顶半边天
罗德曼群岛的议政厅，位于城堡正门边上不远处。
它是除了城堡之外，整个群岛为数不多的，能抗击台风的木石结构建筑之一。
此刻，议政厅的二楼，文特森正在仔细核对着此次人口普查的最终数据。
由于前几天，领地的临时政务官大人忙得焦头烂额，又要修建临时军营，又要进行人口普查，他手下四名文书都像陀螺一样转得停不下来，所以政务官从领主这边借走了文特森，让他负责此次人口普查的统计工作。
正在这时，泰德走上二楼。
“文特森，他们人呢？”泰德开口就问。
或许是因为说话扯到嘴巴了，老管家嘴角已经呈现溃疡势态的泡泡又破裂开来，疼得老管家嘴角不断轻微抽搐。
文特森站起身子，回答道：“大人，凯里忙得生病了，他的妻子今天已经来请过假，其他三人都还在外面忙着。”
“坐吧，不用这么拘束，这是人口普查结果？”
一边说着，泰德一边看向文特森身前的一叠文书，又问：“这些格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是表格，我用它来统计人口普查的结果。”
“是么？”
泰德不放心地拿起第一张表格，看了一眼。
这个表格将每一位领民的信息，分成诸如“姓名”、“年龄”、“性别”、“职业”、“特长”、“文化程度”等分类，看过去一目了然。
他忍不住赞许道：“文特森，你真聪明，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领主大人肯定会夸奖你。”
文特森尴尬地笑了笑，说：“这就是领主大人让我做的，我只是负责执行命令而已。”
“领主大人？”
泰德愣了一下，有些失神地低声喃喃着：“也对，领主大人从小就非常聪明，只不过长大之后……还好还好！他还是英明的，这种表格以后可以在议政厅推广开来。”
“是的，大人。”
泰德想起一件事，又问：“关于领主大人要寻找的三个场地，你怎么看？”
文特森反问：“您是说夜校、科学研究院和贸易公司的事儿？”
“是啊，我很奇怪，大人为什么要取这样的名字，听他说起来，它们应该只是学校、炼金工坊和商铺而已。算了，这无关紧要，我们现在需要寻找到合适的场地。”
文特森陷入思索。
夜校、科学研究院、贸易公司……
当然，在这些名称前，都还得加几个字：罗德曼岛。
领主大人布置这个任务的时候，文特森恰好也在现场，所以也知道个大概要求。
比如夜校，领主大人规定，至少需要十个房间，一个房间能摆下大约四十个人的座位，每个人还要有一张可以写字的桌子。
还比如，科学研究院的选址必须要在城堡内，要方便保护并能做好保密工作，届时还会有新军士兵在门口日夜守护。
这么说起来，其实可选的场所并不太多。
他抬头看向窗外，不远处是罗德曼岛仅剩的另外几幢能抵御台风的建筑，也就是原本雅各布等几位小贵族的住宅。
当然，现在它们已经被领主大人没收。
然后文特森开口了：“我认为，科学研究院可以选择城堡外堡和内堡之间的谷物仓库。”
泰德点头：“我考虑的也正是那个谷物仓库。”
“至于贸易公司和夜校，可以放在那几幢没收的房子中，其中雅各布的住宅最大，适合当作夜校。”
泰德思考了一下，说：“确实，除此之外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那就这样吧，我现在要去班纳岛，带人把米兰达魔法师的炼金工坊搬过来，你去向领主大人汇报人口普查结果的时候，顺便汇报这三个场地的选址问题。”
“好的，大人。”文特森笑着点头，并目送泰德离去。
说实话，他有些看不懂这位身兼管家和政务官两个重要职务的老人。
任谁都看得出来，领主大人对于文特森的厚爱，隐隐有重点培养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如果只是单纯地从政务官角度来说，他似乎并不应该再给文特森出风头的机会。
而这老人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
那他是为什么？
反正，文特森绝不相信，泰德不懂这些道理。
文特森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整理好要向领主大人汇报的材料，走下楼去。
………………
文特森敲门进入领主书房的时候，看到领主大人正在书桌上奋笔疾书。
看到文特森，领主大人停下手中的笔。
“大人，我来汇报这次人口普查的结果。”文特森连忙弯腰行礼。
“已经完成了么？很好，给我吧。”
文特森连忙将手中一叠表格递了过去。
领主大人飞快地浏览起来。
文特森注意到，领主大人特别留意的，似乎是领民的“文化程度”和“职业”、“特长”等内容。
文特森甚至还发现，领主大人在大致看完之后，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表格是文特森整理的，他自然清楚里面的内容。
那领主大人是对什么不满意呢？
他小心谨慎地问：“大人，是我表格做得不好么？”
“不，你统计得很认真了，辛苦了。”领主大人当即否认。
压下心头不安和疑惑，文特森又说：“谢谢大人夸奖，政务官大人让我禀报，说是已经找好夜校、科学研究院和贸易公司的场所了。”
“哦，是么。”
领主大人似乎很相信他们的办事能力，并没有追问具体地址，而是直接说：“文特森，既然人口普查已经结束，你马上负责给我把这个夜校办起来。”
没什么犹豫，文特森点头道：“遵命，大人。”
领主大人又从书桌上拿起一份文书，交给文特森：“这是的夜校相关事项，你去好好研读一下。”
接过文书，文特森的目光很自然地飘过第一页，随即惊讶地喊了起来：“全民参与？”
“对，夜校的特点，就是利用晚上的休息时间，全民参与，提高识字率。”领主大人意简言赅地归纳道。
“可是，大人，全民识字有意义么？尤其是那些在家主持家务的妇女……”
领主大人却笑着摇摇头：“不，我的文书，时代将会发生变化，以后，妇女能顶半边天。”
妇女能顶半边天？
文特森难以置信地暗自摇头。
他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
大概，领主大人是看到这次人口普查结果，女性人口1032名，而男性只有845名，他是想把这些女性人口利用起来吧。
但这并不妨碍他当即回应：“大人，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尽快把夜校办起来。”
反正文特森早就认准一条死理。
不管对还是错，领主大人的命令，做起来就是。
领主大人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嗯，必须尽快……也不知道，我父亲大人什么时候召回他的近卫骑士们，如果他召回了，这夜校可就办不下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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