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台车的素养
闻人就这么走了，连手机充电器都没带。
不过也是，她之所以留下，一部分是因为逍遥门的任务，更大的原因，她是为了保护我，现在我身边，多了一个沈郁，跟闻人差不多实力的高手，闻人才会放心地离开。
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摆在面前的事实，确实是我依旧安全。
我送闻人上了出租车后，回到别墅内，上楼，沈郁正摆弄闻人给玄冰剑弄的剑鞘，果然是好马配好鞍，异常精美，白鞘身上，点缀着类似某种雕银的工艺，就是花纹我看不太懂，像是某种符咒。
“喜欢吧？”我笑问沈郁。
“嗯，”沈郁抿嘴点头，“蛮有心的一个人。”
“咱的师父嘛。”
沈郁沉下脸：“那是你师父，可不是我师父，我现在还是昆仑派的门人呢，你也是！”
“……好，那咱们昆仑派，还有谁活着？”我问。
沈郁摇头：“应该是没了，都被杀了。”
说完，她表情忧伤，放下玄冰剑，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天空又阴沉起来，开始飘起细雨，我本想跟沈郁聊聊以前江家、昆仑派的故事，但看她这状态，如果勾起她的回忆，恐怕会雪上加霜，遂作罢。
“喂，带你去逛街吧。”我提议道。
“好啊。”沈郁回头过来，强颜欢笑，看来她也想从悲伤状态中开解出来。
南山别墅，虽然安静，但是距离市区还是太远了，这两天几次来回，浪费在路上的时间颇多，所以我决定还是回市区去住。
下楼说了我想法，两对双胞胎自然响应，因为她们爱热闹。
一行六人，分乘两台车，在市区的京华星际宾馆集合，这个宾馆虽在市区，却并不在主干道，而是在一条小路上，路两边古树参天，闹中取静，适合休息，我直接开了五个连号的房间，都在三楼，方便彼此照应，丽萨、萨沙住一间，苏右住一间，她不和苏左一起住，主要是我自己没房间，如不出意外，应该是默认和苏左一起住，之前几次开房都是这么安排的。
沈郁单独一间，剩下一间空着，以备不时之需。
苏左划的银行卡，直接交了半个月的房租，免得天天续费麻烦，为啥不是我付款呢，因为，我没钱了，最后一张龙组的工资卡，给了俄罗斯姐妹，再花掉钱包里的零钱之后，我变得身无分文，很不方便，但又不好开口跟苏左借钱，只得厚着脸皮给林雪漫打电话，让她接济主人一点儿……
转账支付麻烦，微信额度有上限，雪漫让我过去公司找她，正好汽车项目需要我参与拍个板儿，我安顿好她们五个妞，便打车去了呈祥集团，直接去的车间，要说工程师们的效率还是不错的，才拿出方案几天，他们就已经组装出了第一台样车。
参观，听工程师讲解的时候，雪漫偷偷往我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悄声说，密码6个6，里面只有五十万，她自己平时花钱也挺猛，没什么积蓄。
“等年底公司分红了还你。”我说。
“还什么呀，连我都是你的，主人。”林雪漫媚笑，又马上板起脸，认真聆听工程师的讲解。
王工讲了能有十来分钟，反正我听的是云里雾里，都是专业词汇，听不懂。
“那个，老王，这车现在可以试驾了吗？”我趁他喝矿泉水的间隙，礼貌地打断。
“可以啊，就是内饰部分，还没组装，简陋了些。”老王说。
“我想开着感受一下。”我说。
“可以，可以。”老王打开驾驶室，车门貌似有点松，明显地往下沉了一下，这都是小毛病，量产时候不会犯这么低级错误。
我进了车里，在车间里开了一圈，车间路面都是塑胶，条件太好，体验不出来，我开出了车间，又开出工厂，直接去马路上试驾，还进了呈祥的地下停车场，感受一下爬坡能力。
一大圈之后，我把车开回车间，下车，点着一支烟。
“江先生，觉得怎么样？”老王紧张地问，我在呈祥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我摇了摇头，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底盘太松了，急刹车时候不够稳，应该是避震器的问题，建议加大阻尼，感觉上……加25%比较合适。”
老王给了旁边工作人员一个眼色，那个员工赶紧掏出小本本记录。
“第二，”我继续道，“方向盘太低，我指的是最高位太低，磨大腿，像是捧着方向盘在开车，感觉不好，建议最低点，调高三厘米，还有，方向盘直径，太大了，像在开货车，缩小一圈，让消费者体会到精致，反正都是电子助力，不存在转不动的问题。”
“之前我也现这个问题了，”老王说，“但我以为是座椅的问题，想把座椅调低一点。”
我摇头：“座椅高度正合适，如果调低，那和轿车还有什么区别？消费者买suV，要是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等红灯可以让视线穿过前车的优越感。”
“嗯，”老王点头，表示赞许，“第三呢？”
“油门设定问题，太保守了，跟大众系列有点类似。”我说。
“我们就是参照大众设计的。”老王笑道。
“可咱们的车重，动机功率有限，踩一半油门不走，会让消费者产生动机无力的错觉，建议模仿一下日系车，一点油门就往前走，灵敏一些。”
“可如果这样的话，”老王皱眉，“那度起来后，油门后期就乏力了。”
“你开车上班，最高车多少啊？”我笑问。
老王想了想：“大概五十公里每小时。”
“五十公里，是你所说的‘度起来后’吗？”我又问。
“当然不是，我指的是8o公里之后。”
我耸耸肩：“所以你觉得，咱们是应该把动力响应放在五十公里以下，还是八十公里以上呢？”
“可高上怎么办啊？”那个负责记录的员工问。
“你一年上开车上几次高，都什么时候上？”我问他。
“额……大概两三次，过年、放假，出去探亲、旅游的时候。”员工回答。
“你有孩子吗？”我又问。
“有个女儿，五岁。”员工笑了，满脸宠溺。
“你探亲、旅游，得带着她吧？有你的‘小公举’在车上，你还会飙车吗？还会在意车的提吗？恐怕是越稳定越好吧？你这么女儿奴，估计你快点开，你女儿都得说你！”我笑道。
众人哄笑，却也都同意我的看法，那个员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把第三个建议也记上了。
等他们笑完，我抽了口烟，又说：“最后一点……”
我故意顿了顿，他们都在等着我说，我感觉有人过来，转头看向车间门口，是七七，她穿着黑色小西装制服，戴着一顶黄色塑料安全帽，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进来了。
“董事长好。”
“董事长好。”
大家纷纷问候，七七微笑，进入人群，背着手说：“怎么，江先生在给我的工程师们上课呢？”
“不敢不敢，”我赶紧摆手，“交流心得罢了，我哪儿懂车。”
“是吗？”七七笑问老王。
老王多会做人，知道我和七七什么关系，趁机拍马屁，先抑后扬：“可能江先生对汽车专业领域了解的不是太深刻，但他提的几个建议，可都是真知灼见啊，江先生，多亏您没干汽车这行，如果您干了，我们都得喝西北风咯！”
“哟，评价这么高，”七七撇嘴，“给我看看，他都提什么建议了？”
那个员工把小本本给了七七，七七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不屑道：“稀松平常嘛，都是小问题，就是不用你提，最终经过几次测试，工程师们也会改进这些的。”
七七当面怼我，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笑笑，可林雪漫不干了，她着急地说：“主……江先生还有一个建议没说呢！”
七七看看雪漫，会心一笑，又看向我：“说说吧，什么建议？”
“这车标，太丑了，影响产品形象，不知道是哪个脑残设计师设计的。”我指着车前进气格栅的字母车标，直言不讳道，还摇了摇头，车标是c和x的字母组合，用一个椭圆形的扁扁的圈儿，给圈了起来，有点类似“ck”的商标，虽然言简意赅，一看就是“呈祥”，但感觉，1o爆了。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我看了他们一圈：“怎么，你们不觉得吗？”
没人回答，甚至接触到我的眼神，他们都选择回避。
最后，我把视线落在七七脸上，却见她脸色通红，对我怒目而视。
“干啥啊你，要吃人啊？”我笑道。
“你再说一遍车标丑！”七七咬牙切齿道。
“……该不会是你设计的吗？”我皱眉。
“就是我设计的！”七七怒道。
“不能啊，呈祥汽车至少出现十年了，十年前，你才多大，上初中呢吧？”
“上初中就不能设计车标了吗？！我从3岁开始学画画，设计个车标怎么了！”七七嚷道。
我又看看车标，点点头：“如果是……初中生设计出来的话，那还是蛮厉害的！”
“闭嘴吧你……真的很丑吗？”七七哒哒地走到车前，蹲下来，摸着自家车标查看。
“挺好看的，董事长。”有人在人群里小声说。
“是啊，董事长，多简洁啊。”这个声音更小。
七七起身，回头看向我：“那你设计一个好了，如果比这个好，整个集团，就都换成你的！”
“董事长，集团换标，成本可不小，”雪漫在旁边提醒道，“换标这事儿，不止是公司大楼前换个标那么简单，所有公司的章程、文件、内部资料，大部分都是带图标的，全得换，还有遍布全国各地的分支机构、4s店，也都得跟着换，费用自然得咱们总部负责，保守估计，得几千万。”
“如果换了标，真能让公司形象扭转，那砸几千万又如何？”七七不在乎道，指向我，“给你一小时时间，如果设计不出本董事长满意的车标来，今晚的约会取消，以后也别再跟我约会了，咱们就分手吧！”
此语一出，全场，小声哗然。
“你吃错药了啊？”我皱眉问。
七七摊手，一脸不屑，转身，哒哒哒离开了车间……她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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