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雨夜激战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被注射了一种新型的溶液？”
李白将代理中心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了维克多，他睁大了眼睛，十分震惊。
“你说的都是真的？代理中心杀人了？”
“是的，维克多先生。”
“我回来的时候，还一直在想，代理中心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维克多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他们应该都回到了天空堡垒去了。”
维克多先生说，代理中心的人是受天空堡垒的指示，所以他们的所有行为都由天空堡垒负责。在这座巨型的钢铁监狱当中，他们应该已经不满足于原来的实验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但总是不好的实验。作为新实验的漏网之鱼，维克多现在很担心李白的安全。
李白说，自己已经完全关闭了废铁城公网，是徒步回到诊所的。尽管是这样，他心里面还是没有底。
事实上，维克多先生告诉李白，这其实没有什么用。如果代理中心真的想要找到你的话，会很容易。
每一位废铁城公民都有自己的合金身体，每一副合金身体都来自于天空堡垒。天空堡垒将这些输送下来，自然会留下最基本的后门。
比如强制关闭系统的后门，自动获取地理位置的后门……
果然，还不等维克多先生说完这些。大雨之中，不速之客悄然来临！
雨点冲刷着诊所上的铁棚子，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外面的水流顺着地势向坑洼处流淌，一只脚溅起了一阵水花。
这个人带着帽子，穿着黑色的皮衣，看上去是真正的动物皮制成的皮衣。胸前配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皮鞋上有两个铁扣。
李白透过诊所玻璃窗，一眼就发现了他。他看上去好像李白记忆当中的牛仔，就是西部电影当中的那种牛仔。
维克多瞬间紧张起来。他一只手挡在李白前面，然后从手术台下面抽出了一把折叠的金属刀。
“李白，往后面退，藏到诊所后面去。”
维克多见过迎面而来的人，他是代理中心的三位代理人之一。
“他应该是来处理你的，不要被他抓到。”维克多先生将折叠刀打开，“如果我不幸战败，就到西城区的北边去，找一个名叫费曼的人。”
“维克多先生，我……”
李白想要说话，但被维克多制止了。这个人很明显就是冲着李白来的，再浪费时间可能就走不掉了。
但李白没有走。他往后面退了几步，然后躲在了柜子旁边，悄悄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维克多先生突然爆发力量，像箭头一样冲了出去。所谓先发制人，出其不意，就是这个效果。
雨水哗啦啦，穿过维克多的耳朵，穿过维克多的鼻孔，穿过维克多的嘴巴。黑暗之中，代理人掏出左轮手枪，一颗子弹迸发。
在废铁城，没有人敢小看代理人，更没有人敢小看代理人手里的枪。
维克多身体的各种传感装置在高频率的工作。子弹划破空气对环境造成的微小差别，他在一瞬间就能感应到。
黑暗之中，维克多扭动身体，像一名舞者，在雨中跳了一场华尔兹。
这是一种特殊的子弹。他的弹壳里有一种特殊的装置，带有自动追捕的功能。所以维克多无论怎么扭，他都无法顺利躲开。
李白躲在暗处紧张地观察着这一幕。如果有好机会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
“01号代理人，你在杀人！”
维克多一边奔命，一边怒吼。为什么，代理人会完全违背废铁城最基本的和平公约，开始冷酷的杀人？
“我没有杀人。”01号代理人冷冷地说，“我现在只是在执行命令，销毁相关零件。”
“我们是人，不是零件！”
“根据相关条例，我们有权限回收一切派发的机械零件。”01号代理人走到了诊所边上，“请不要干扰执行，否则将视为违规。”
耗尽了子弹的动能。维克多反身一跃，跳到代理人的上边，金属刀对准了他的头。
这么多年了，西城反抗组织从来没有战胜过一位代理人，更别说这位01号代理人了。
还记得五十年前，01号代理人就是用的腰上的那把手枪，将西城反抗组织的头领的脑浆给打爆了。
后来维克多才知道，那把老式左轮手枪是用一种高端的技术制作的，只是样子看上去很老而已。实际上，那里面的每一发子弹都由超高密度的金属构成，提供动能的也不是普通的火药。
所以，无论多厚的装甲，那把手枪都能打得穿。
又是一枪。这一次，维克多迎面而来，已经躲不开了。
事实上，他也不打算躲开。他的身体可以被这颗子弹打穿一个洞，但代理人的肉体呢？
只要这一刀下去，维克多就能刺穿01号代理人的胸膛。
砰——
维克多胸口被子弹击碎，里面的金属管和齿轮瞬间撕裂成碎片。机油和雨水交织在一起，短路的火花短暂的照耀着黑夜。
刺进去，一定要刺进去！
维克多紧紧地抱住代理人的身体，金属刀捅进了他右边的心脏部位。
是血，血在流。
滚烫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维克多的胸口上，和机油还有雨水混合在一起。
“就是现在！”
李白知道自己等的机会到了！
他随便拿起一把手术刀，突然从诊所中冲了出来。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即使这只是一把没有刃的多功能螺丝刀，也能插进代理人的肉里。
“强制摧毁命令生效。”
代理人嘴里自言自语这几个字，然后用力一震，李白和维克多瞬间被弹开。
躺在水洼里，维克多不可思议地望着血流不止的01号代理人。
这怎么可能？
我明明刺穿了他的心脏，他为什么还能活着？
李白也是一样，那把多功能螺丝刀的刀口明明插进了代理人的腰，他为什么还可以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站着？
人类的肉体脆弱无比，这是不可能会出现的事情！
下一刻，01号代理人瞬发两枪。
两颗子弹，都奔向了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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