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交易
路明非紧张的看向路明泽，他不能判断路明泽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张夜就可能真的没办法回来了，先不说能不能跑过龙王，就是上浮时的气体栓塞，也可以让他上不了水面。
路明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非常欣赏路明非现在的表情。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而且你还欠他很多钱呢，如果他死了你也可以就不用还了，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获得他遗产的一部份呢，这样很好对吧？没人能怪你，因为这是张夜的选择。”路明泽如同恶魔般念着，仿佛是想让路明非不去救张夜。
“闭嘴！”路明非怒吼“他可以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帮过我，最在乎我情绪的兄弟，比你这个突然冒出来就说要交易的你，义气不知道多少。”
路明泽似乎对他的情绪很满意，手举起在空中打了个响指道：“唉，你怎么说我没义气呢？我可也是最在乎你感情的啊，算了，免得你说我没义气，先将时间减缓一下吧。”
下方张夜的双翼已经被暴怒斩落，贪婪就要刺向张夜胸口，速度却慢了下来，他们的动作仿佛被无限放缓，路明非吃惊的看向路明泽，路明泽依然风轻云淡，仿佛这只是件小事。
路明泽看向路明非那惊讶的表情，笑道：“废材，之前凯撒问你的目标，你想过没？”
“我有想过！”
“说来听听？”
“世界和平！”
路明泽白眼看路明非，这鬼都知道是在瞎扯。路明泽道：“说真的，也许我可以帮你？又或许我擅长……屠龙呢？”
“你可以？”路明非有些疑惑的看向他，虽然他的手段确实很厉害，但屠龙什么的，他还是不太信。
“既然我能影响到龙王的动作，你该明白我不是一般的人。”路鸣泽带着鼓动的口吻，“说说看，为什么选择了卡塞尔这条路，对于你来说，要冒那么大的危险，不值得的吧？”
路明非挠了挠头，想了很久：“凯撒那天问我后，我晚上回去后就翻来覆去地想，觉得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让他们觉得我有出息……有时候想想，觉得真是扯淡，高中被张夜照顾，我3E考试是靠作弊过的，那个S级更不知道怎么评出来的，靠你助拳解开了青铜城的地图，发神经打了恺撒和楚子航各一枪，一路人各种npc都在帮我，立刻就成学院的风云人物了……你说我这叫有出息么？”
“运气好也算有出息的一种。”路鸣泽说，“可你这样的人就不该参加学生会，也就不会被派到这种地方来。”
“可是我欠了人家的人情啊，人情总得还不是嘛？而且张夜他们都被校长亲选，我这个S级又怎么会逃的了呢？在说了当时加学生会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以为去还人情，没想到还得给人出谋划策。”
“那你是觉得张夜替你选择进入学生会的不对了？”路明泽道
“当然不会，张夜他很照顾我，我被打时替我撑腰，我被说被父母遗弃时他站出来把那些人骂一顿，上网，请吃饭，斗槽，我都要觉得他是我父母在外的私生哥哥，被父母派回来照顾我的了。”路明非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有他这样的兄弟真的很好，他不管是干什么都会不犹豫的陪你干，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就连衰都会肯和你一起衰的人，他真的很义气，这么义气的人不该死，芬格尔师兄还想抱他大腿，他的猫也在等他回去喂，他还差凌空星一个解释，楚师兄和叶胜亚纪还在为他准备庆功宴，那么多人在乎他，他不该死。”路明非眼神渐渐坚定道。
路明非深吸口气，喉咙里积聚了一个巨大的爆音吐出“我也不要他死，快点他妈的交易！”
因为他下方，张夜已经被缓慢的贪婪刺中胸口，大片鲜血从贪婪龙头那里喷出，将海底染红，张夜的面色也变的惨白，瞳孔开始扩散，属于他的死亡开始降临
路明泽满意道：“真不错呢，听好，交易条件是这样的，你将面对的敌人是龙族的‘四大君主’，青铜与火之王、天空与风之王、大地与山之王、海洋和水之王，那么，我可以接受你的召唤四次。现在我成了你的召唤兽了，但每一次召唤，会耗费你四分之一的生命……”
“太狠了吧？召唤你出来说说话就花四分之一生命？你说话那么好听我非要听你说？”路明非插嘴。
路鸣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做到，我才收取报酬。如果我没有做到，我自然什么都不收。”
“此外你也不必存着什么侥幸，当我们的契约结束，我自然有办法收取你的生命。”路鸣泽淡淡地说，“重复一遍我们的契约，我给你四次召唤我的机会，帮你实现四个愿望，当所有愿望被实现之后，或者当你在这个世界上感到孤独的时候，我服务于你的契约就解除，你的生命归我。”
“你说……我在这个世界上感到孤独？”路明非一愣，“这算什么条件？你说我孤独我就孤独了？”
“不，我说了不算，你说了算。这个条件，只有你在亲口承认你感觉到孤独的时候才生效，而且不是一般的孤独，是绝望的……孤独。”路鸣泽说
“我说才算是吧？这听起来还行。”路明非哼哼着说
“准备接受了？那就把手伸出来。”路鸣泽无声地笑了。
“开玩笑，你以为我傻子？我用完三个召唤权打死不用第四个不就得了。其实我只要用一个就得了，我只是要你帮我应应急，你当我很想见你？没事儿就召唤你？魔鬼兄，成交不成交，快啊！”路明非伸手仿佛在向他要东西
“权力是让人着迷的东西，当你试过拥有权与力，你就很难回头了，哥哥……你进我的圈套了！”路鸣泽伸手，响亮地拍在路明非的掌心，“这就是我们的契约，成交！”
“The gathering，施法单位，法力无限。”路鸣泽以掌心拍击路明非的额头，“从这一刻起，这个秘籍解封！”
“Noglues，你的对手将无法使用言灵，等效于‘言灵·戒律’，从这一刻起，这个秘籍解封！”
“这些是你的言灵，但这两条都只会短期内有效，不过有一个你是可以坚持用的，那是你自行解封的。”
“什么？”路明非一愣。
“不·要·死。”路鸣泽说得极慢，似乎是要路明非看清他的唇形，“你刚才说张夜的时候，一直重复他不该死，但我觉得太难听了，最后你又咆哮的说不要他死，我给你精简了一下，不要死，这样就像掌握了生命的权力一样，我不要谁死，谁就不可以死，使用The gathering后你就会有足够的力量使用它。”
“最后是任务提示，对于初代种，能造成伤害的，只有炼金武器，而且必须是最强大的炼金武器！”
“最强的炼金武器？这是什么东西？从没有听说过？是什么顶级装备？可是作为一个刚上路的一级人物，我还没有机会去下什么高级副本拿那种武器啊！”路明非很抓狂。
路明泽看着白眼道：“张夜的剑是但太钝了，不过插他身上的也是，只要你下去就可以拿到，好了快去吧，不然他就真的凉了！”
路明泽说着，一脚把路明非踢出潜水钟，被灌了口水的路明非，连忙带上面罩。在水中用唇语说：“我们说好不再推的！”
“这次是用踹的。”路明泽的声音传来，路明非下落速度又是一涨。
飞快游到他们的战场，张夜并没像之前那样瞳孔扩散，而是眼中黄金瞳开始渐渐变暗，但他嘴里还在念着什么，声音如同细蚊，
一个领域以他为中心释放，周围的水都被排出十米以外，将要用暴怒斩他头的老唐推出十米以外，他心口依然插着那把贪婪。
张夜看向游来的路明非，他眼里充满威严的黄金瞳亮起，路明非还是交易了啊，在最后张夜也还是开启了系统恢复，然后又用十积分换了一次无尘之地，打算跑路，张夜看着路明非到来，关闭系统恢复，同时轻声道：“看吧，我就说会是你罩我的……”
失血过多的他失去了系统支撑，下一秒就晕了过去，他想要路明非释放言灵不要死，这是他想要的，而且是之后肯定经常能够用到的。
张夜晕过去后他周围的空间再次被水压压下，贪婪尾部血液开始如泉般涌出，“不要……死！”路明非见状像个任性的孩子那样大喊。
管什么四分之一还是三分之一的生命或者肉-体，都不要紧，就让那个该死的契约生效好了，反正我也欠你很多。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一秒钟，路明非清晰地感觉到什么东西以自己为中心四散而去，在一个庞大的球形空间里，结成了——“域”。
弥散在江水中的、墨烟般的血忽然一震，被一股澎湃至极的力量“吸”回了张夜的伤口中，路明非把贪婪取出，张夜胸口的伤开始缓缓恢复。
“可惜是贪婪不是暴怒，不过也没时间换了”路明泽的声音在路明非身边响起。
重新醒过来的凌空星，一把把潜水钟禁闭的门打开，水涌进潜水钟，凌空星把潜水钟割断，把诺诺绑在上面，她则是在充满水的潜水钟里，手里提着剑，面色阴沉的飞快落下。
老唐也在这时去除张夜留在他体内的神寂能力。言灵效果重新出现，他周围又是大量被蒸腾的气泡浮起。
路明非回头看向他，张夜已经开始灌水，他又甩不开这个距离下的老唐去救人，不过好在，他看见和坐电梯一样面色阴沉的凌空星，借用潜水钟重力快速落下。
但她看见倒地上的张夜，凌空星阴沉的脸一瞬间就松了下来，如同一只水蛇般飞快游向他的身边，眼里满关心。
路明非看着这一幕微微泛酸，张夜有凌空星，诺诺有凯撒，自己还是一个人，他突然也想有个异性关心自己，说起来他还有追求女生三个月不能被拒绝的权力呢。
“别羡慕了，你在羡慕会，她也得和张夜一样了。”路明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老唐在远处虚握张夜和凌空星的位置，他们周围水快速沸腾，气泡组成一个白色大手，就要握住张夜他们。
路明非连忙对着老唐念出第二个秘籍“Noglues”，同时他举起贪婪这把苏格兰高地民族的克雷默长剑，刺向保持着虚握姿势的他
那白色蒸腾巨手在握向张夜途中仿佛被空间转移了一样，直接消失在了水中。凌空星看了眼老唐，又看了眼张夜，果断把张夜背起，往上游去。
她的下面，少年和龙类在水底同时咆哮着向对方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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