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惨变
在程立看来，若是在丰城的符士招生大会上，自己运作得当，凭着手中的东西，自己应该能够让天铭学府的一个符师，成为自己的庇护者。
一名越了凡人层次的存在，具有莫大能力和惊天动地手段的符师，只要对方对家族中的那些老家伙们开口，那么自己就能够易击败老大老二，以及家族中的其他竞争者，等到老爷子退位，自己都会是程家族长唯一的继承者！所以，到时候自己所要做的就只有等着父亲大人退位的那一天了！
想来是多么的令人激动啊！如今需要做的就只有盘算着，怎么去攀上一名天铭学府的符师，到底哪一名符师是值得依托，怎样才能保证对方不会在得到东西后过河拆桥，以及自己该怎么衡量和利用这个机会从对方的举手之劳中，多争取一些利益等等。
只是可惜了，自己竟然连成为符士的资格都没有，要不然何至于要把这么好的东西送人？而且送东西还要送得如此小心翼翼，费心费神！
不过，若是自己拥有修炼的资质的话，那族长之位自己也早就看不上眼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
程立睁开眼睛，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最后无声的叹了口气。
撩开窗户的帘布，往外看来一眼，程立收回目光，对着前面问道“还有多久才到丰城？”
“回公子，按照现在的度，日落前就能入城。”程虎沉稳的声音传了进来。
从丰城到程家坳近五十多天的路程，不同于程立从小的锦衣玉食，从未出过远门的程家嫡系的公子哥，程虎倒是因为作为程家护卫的原因，以前与程家的前辈们游历过几次，所以清楚行程。
“嗯！”车厢里又陷入了宁静，空气中只剩下击打在坚硬路面上的马蹄声和车驾的轱辘声。
“吁——！”
突然，随着程龙的一道沉喝，进入冥想没多久的程立忽然之间被马车的惯性颤得抬起了屁股。
“报告公子，前面路上横躺着一个人，拦住了马车的去路，对方状况不明！”未等程立问，程虎的声音同时从外面传了进来。
程立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自己身怀密宝，就连程龙程虎都不知道，应该没有人会提前知道而半路抢夺！不过，怕就怕出现乱拳打死老师傅的状况！
“这里离丰城不远了，应该不是半路抢劫的强人！”程立心中自我安慰了一句，然后对程虎说道“阿虎，你去看一下，若是死人便清开道路，若是还活着的，留下一些食物和水，算是结个善缘！”
“属下明白！”
程虎跳下马车，握着挎在腰间的镔刀的刀柄，向着前方横躺在大路中间的身影走了过去——
忽然，“砰！”的一声突兀响起。
“小心！”
伴随着程龙的一声急喝声，两道镔铁刀的出鞘声也同时响起！
“怎么——”程立挑开车厢门帘，第一眼望向马车前方站在路中央已经持刀成守势的程虎，见到程虎无事，程立才舒了口气，同时顺着程龙程虎两人一脸警惕所望着的方向望去——
只见右前方官道路边的高坡上，一个一身短打打扮的少年正站在那里，那少年手中持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木料制成的长弓，先是望向程龙程虎，然后瞥了一眼从门帘里伸出头的程立，手起，弓满——
“砰！”的一声过后，官道中央蓝衣包裹着的尸体的脖子上，一支铁藜树枝制成的箭矢只剩下了一半显露在空气中震荡着。
劲装少年做完一切后，目光中带着满是煞气的余威扫过程龙和程虎，最后在马车门帘露出半个头的程立脸上定了一下，最终脸色平静的转身向着土坡另一边抬起了脚步。
“少爷？”马车上的程龙看到那少年慢慢隐下的身影，一脸征询的望向程立。
程立摇了摇头，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虽然那少年看着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年纪的普通少年，比自己还要小一些，但是从对方出手间的狠辣果绝，为了确认那尸体死透，在面对自己这边三人的情况下，还敢射出那看似挑衅却又带有一丝警告的一箭，脸色平静而冷漠，除非对方是傻子，要不然就是有所凭恃！
不过，傻子可射不出这么精准的一箭来！要知道弓箭手射向倒在地上的目标比射向在地面上立着的目标难度要大一些！
所以对方只能是后者了！
不说对方的真正手段如何自己等人不清楚，而且就算对方是虚张声势，自己等人容易对付，就怕到时候万一对方身后有什么厉害的高人或者势力，那么自己反而徒惹一身麻烦！
反正自己这边又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自己这一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实在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所以，最终，直到林小寒的身影消失不见，程立等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劲装少年自然就是林小寒，至于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并且要射杀那地上的尸体，其实还要从十天之前说起——
“小哥，看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一个人赶路啊？你家里人能够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跑呢？”
“呵呵！俺是山里人，从小野惯了！再说了，在俺们山里，像俺这么大的年纪，都有小崽子了！而且俺也快要成家了，所以俺也不算小了！这不，俺二姐还有半个月左右就要生小孩了，俺爹要俺到前面的洪家集市去请接生的稳婆，也算是俺成家前独当一面的考验！”
“哟，没想到小哥也是要成家的人了，还真没看出来！我大牛先恭喜你了！”
“嘿嘿！”
“小兄弟，成家了可要把玩心给手起来喔，可别像我们家大牛，如今媛媛都两岁大了，一整天都没正行，你看他哪里有一点像是做父亲的样子？”
“看你说的，成亲前我就像一头牛一样的小伙子，成亲后，我就差没真变成一头牛了，甚至比牛还老实！只顾着犁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了，你说十里八乡里有像我这么老实的牛吗？”
“去！说什么呢！这里还有小兄弟在呢！”
官道上行驶的一辆牛车上，青年妇人红着脸对着一个黑壮青年唾了一句。
牛车上的夫妇是林小寒半路上遇到的，两口子带着两岁的小孩回娘家探亲。
大牛叫林大牛，说起来还是林小寒的本家，当时看到林小寒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独自赶路，夫妇二人便热情的邀请林小寒一起前行。
一路上林小寒言谈举止都让人如沐春风，当得知林小寒也是姓林后，善良淳朴的林大牛夫妇对林小寒更是感到亲切，直接把林小寒归类到了亲朋近邻的行列，一路上几乎无话不谈，就像刚才的荤声笑语都没有多大的忌讳。
林小寒此刻唯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呵呵傻笑起来，假装着拧开水囊喝水，可惜水囊却已经没有水了！林小寒这才想起，不久前大牛哥还把自己所剩不多的水分了将近一半给自己。
林小寒站起来望了望，正好看到远处两道林坡像是交叉的形态，顿时有了主意。
“小哥，怎么了？”见到林小寒的样子，大牛忍不住问到。
林小寒指向林坡处，笑到“哦，我看前面那边的小山坡很像是交叉口，按照我们山里的经验，这种地形一般可能会有水源，反正我们的水都不多了，要赶到洪家集市肯定不够，大牛哥，嫂子，你们等一下，我去把水打回来！”
林小寒说着跳下马车，拿起水囊向着远处的林坡跑了过去。
“哎！小兄弟你慢点，小心脚下，别被蛇虫给咬到了！”
“呸呸呸！怎么说话的呢？小兄弟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怎么会被那些小畜生伤到？小兄弟，慢点，不急，我们等着你，安全第一！”
“我这不是好心提醒吗？得！你还不是和我说的意思差不多？”这话大牛自然不敢说出口，只不过在心中暗暗腹诽而已。
看着林小寒渐渐消失的身影，大牛把牛车停在了路边，妇人一边轻晃一边安慰着起怀中因为刚才大声说话之下有些被惊醒到的孩子。
看着距离不远，真要走起来，却是需要绕过几个土坡，走了将近半刻钟。好在幸运的是真，以前村里大人们关于寻找水源的经验这一次没有失算，没多久林小寒便现一条水沟般大小的清澈溪流。
林小寒欣喜的灌满两个水囊后洗了一把脸，又捧着喝了几口水，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拾回转。
“哇哇哇——！”
“怎，怎么了！”刚赶回到半程的距离，一道小孩子的嚎哭声凭空响起，林小寒忍不住一愣，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哇哇哇！娘亲——”
“不要！不——”
小孩子的嗷啕大哭，女人的尖叫声一下子竭然而止！
“不好！”林小寒心口一沉，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不！这已经不是预感了！那痛彻心扉的嘶喊分明是大牛嫂的声音！定是出现了令人沉痛的变故！
而且有可能是——
林小寒来不及多想，也不敢再往下想，直接扔开水囊，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全力狂奔回去！
“你大爷的！臭娘们，找死！”
“等一下！别——”
“噗！”的一声，那是利器入体的声音。
“啊——”接着是女人痛苦嘶喊，瞬间如断气般衰竭的短暂的声音。
“操！”
官道上，一个高塔般粗粗装壮的中年男子擦拭着刀锋上满是鲜淋淋的红色血液的一米长刀，一个精状壮黝黑的精干男子正一脸可惜的打量着小腹上直冒着鲜血，正躺在地上不断抽出的女人。
旁边，有一个蓝衣男子则是看了那两人一眼，摇了摇头，继续搜索起牛车上的包裹。
“老铁，你他娘的知道老子多久没沾荤了？这么好的肉就这样让你给搞没了！你等老子享用过了再下手会死啊？”精瘦男子对着铁塔般的中年男子愤恨的骂到。
“操，关我鸟事，谁叫她咬我！老子最恨别人咬我手臂，老子没有砍下她的头，只是给她一刀已经算是看在你瘦猴之前出声的份上了！”铁塔男子一脸憨样的愤愤到。
“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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