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6章 胜利者的感慨

另一边，马坐在武关城头，看着关内一片碎石片瓦，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这样的威力，没有任何城池能够抵抗啊！多弄几个这样的飞艇，以后打仗不是省事多了？飞艇派出去一阵轰炸就是了。

        本来马对黄顺关中的攻略一直是有意见的。就凭小小襄阳，怎么可能吃得下关中？何况，人家曹魏也不是纸糊的，会眼睁睁看着你拿下关中吗？

        但现在，马却觉得黄顺的步伐迈得实在太小了！要是按马的意思，那就是飞艇开路，大军突进长安啊！利用几年时间经营关中，然后就能直下邺城了。到时候天下一统，黄顺就是新朝开国皇帝！

        但黄顺的命令，却是拿下武关后，就地整理守备。飞艇回南阳维修待命。马就这点好，虽然对黄顺的命令有意见，却不会阳奉阴违，自己另行做一套。

        看到飞艇的威力，黄顺就是说他要整合关外和西域，马也是十分的相信，绝不会一点的怀疑了。马乐呵呵的想着，吩咐人开始干活。他转悠了一圈，便抽身回军营了。

        马离开武关很是放心，飞艇的出现，着实把魏兵吓破了胆。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个时候来招惹武关了。

        回到军营，营中众将也是一脸的兴奋，都在谈论飞艇的事情。看见马回来，马岱马上上来，大笑着说道：“大哥，我们要不要跟主公说说，给我们三艘飞艇，就凭我们的马家军，一定帮主公拿下关中！就凭飞艇的威力，只吃掉一个小小的武关，实在不够哇。”

        马岱的话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纷纷上前看着马，等待马说话。

        马端着架子，慢慢说道：“我问你们，对飞艇的威力，是你们知道的早，还是主公知道的早？”

        “那还用说，当然是主公知道的早啦。”众人七嘴八舌的回答道。

        “很好，你们说，我们的主公，有没有愚蠢到看不出凭借着飞艇，完全能够一扫关中，提前实现他连通荆州与河西的目标？”马继续问道。

        所有人都收了嬉皮笑脸，神色严肃起来。马岱代表众人回答道：“当然能够看得出。”

        马又问：“那请你们考虑，站在主公的地位上考虑，为什么，主公不肯这个时候拿下关中？你们谁想明白了就告诉我，我这边也糊涂着呢。”

        马这么一说，众将纷纷回过味来，大笑着说道：“主公考虑的事情，我们哪能猜得到！元帅都想不明白的事，我们费那个劲干嘛？我们还是练我们的兵好了。”

        马亮起大嗓门，赞道：“这就对了。不该你们想的，不该你们问的，你们就不要想，不要问。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才是正经。”

        众将嘻嘻哈哈的散去。毕竟打了一个打胜仗，而且还是零伤亡，确实需要好好安排一下庆祝的事情。

        马岱没走，磨在马身边，不死心的说道：“现在飞艇刚问世，敌人还不了解它，正是最好的挥威力的时候。哥哥你是不是跟主公提一提，说不定，主公就答应了呢？”

        马说道：“主公那边看到的是大局。现在，主公刚刚入川，成都那边刚有了一点起色。如果我们这边强行拿下关中。岂不是等于把蜀汉给包围了？本来蜀汉内部对主公就很是顾忌，如此一来岂不是更有话讲？到时候，你说，主公是放弃荆州，还是放弃关中，抑或是放弃西川？”

        马岱愣了一下，说道：“为什么要放弃？这世道，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好使。”

        马说道：“你呀，就算主公的高度离你太远，你够不着，那你就站在我的位置上考虑考虑问题，这总行吧？”

        马岱笑道：“我费那个脑筋干吗？你怎么想的，直接告诉我就是。反正你决定的事情，我向来服从。”

        马说道：“我现在虽然是荆州兵马总元帅，但所有人，包括你们，都清楚，我并不是主公最为信任的人。在我之上，至少还有五六个人，比我更得主公信任。主公之所以选择我为元帅，其实更多的还是照顾到我们马家军的脸面。

        此前主公亲自坐镇荆州，荆州方面当然一切优先。但现在主公已经去了成都，荆州方向，我们能维持住局面不致失控就好，不需要我们做更多对外拓展。荆州就从对外拓展的前沿变成了主公的后方基地。

        后方基地要的就是稳定！你明白吗？这次的飞艇，为什么先在武关使用？武关是司马懿坐镇，难以平常手段攻取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要用飞艇震慑外敌，不要轻易打荆州的主意。”

        马岱笑道：“我们荆州不去打他们，他们就烧香拜佛了，他们还敢打我们的主意？”

        马说道：“江陵十年借期即将到期，主公是否愿意归还，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与江东的关系，已经到了十字路口。我们与曹魏的关系，因为接连开打，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之前的一些传言，不知你听说没有？荆州，主公有意放手交给诸葛氏。

        存在这些变数，你说荆州还像以前般固若金汤吗？”

        马岱边听边后退至门口，捂着脑袋道：“我只是听听就感觉头大，难为大哥每天想着这些东西。我先去了，大哥你在这里慢慢想。”

        马看着马岱离去的背影，一身叹息。刚才对马岱说的话，还只是马斟酌着，一些话怕马岱受不住，根本就没提。

        先是铁楼车，后是飞艇，黄顺鼓捣出来的新鲜玩意一个接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霸道。马毫不怀疑，此时的黄顺，完全具备平推天下的能力。但黄顺一直不肯如此做，因为黄顺着眼的，从来就不仅局限在中原，黄顺看到的，始终包括塞外和西域。

        无论铁楼车，还是飞艇，在中原很是有效。但对上游牧铁骑，还是力不从心。游牧铁骑来去如风，一板一眼的战法对他们根本无用。

        凭马对黄顺的了解，马自己猜测，什么时候，黄顺研制出能够有效应对游牧铁骑的利器后，黄顺才会力征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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