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逃生之旅（三）

西宁是西贡通往柬埔寨金边的必经之路，按道理说有车有钱的西贡富人们，起码会有一部分，看清了海路逃走的艰难，从而选择这条路，可是，我和两个手下在这里伏击了两天，一辆车也没有过来，难道这条路有什么大的危机？&1t;/p>

        这两天，我们吃光了带来的罐头，还好镇里有口井，喝水还不至于消耗存货，眼看北越大军越逼越近，他们如今缴获了大量的直升机，一旦他们把我们几个揪出来，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于是在第四天夜里，我决定挺进金边，希望能在柬埔寨国境内找一处躲藏。&1t;/p>

        从这里过境，标识并不明显，以至于夜里我们三人，都不曾现边境界石，凌晨三点钟，见到有极茂密的树林，我们便依照老办法，钻进林子，先睡一觉。这一次，因为没了罐头，只有很少的大米可供食用，我没让他们轮番站岗，大家一起休息，准备熬到天大亮再接近村镇，洗劫一点补给。&1t;/p>

        躺在装甲车里，为了听清外面的情况，我把车门打开了一条缝，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喧闹声响起，那是大部队在行进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摩托车的轰鸣，我们三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部队过去。&1t;/p>

        行进的部队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慢慢安静了，这么庞大的队伍，会是北越军队吗？我们应该已经身处柬埔寨境内，怎么可能遇到如此规模的北越军队？带着疑问，我们潜出树林，也不敢穿军服，四处寻找道路标志，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方位，已经深入柬埔寨境内8o公里。现在怎么办，那只大部队很可能是包抄攻击西贡的，或者有什么其他的军事任务，总之回头去西宁已经不大安全。&1t;/p>

        大部队是由北向南经过我们藏身地，因为天黑，也没有觉他们的部队属性，总之他们断绝了我们向南向东的行动可能，向北？不行，那是黑豹营盘踞的地区，好不容易跑出来，回去可不行。那就只有向西去金边一条路了，怎么办？&1t;/p>

        我们在去金边的道路交叉口停了车，几个人不穿军服，在那里讨论下一步计划，这时候，我也不能搞一言堂了，把他俩拉着，一起面对这场危机。天总算大亮了，一辆与我们这辆同款的装甲车开过来，见到我们停在路旁，也停了下来，几个人朝我们走来。&1t;/p>

        “你们的车坏了？呵呵，刚才我们的车也是这样，修好都见不着大部队了，要不要我们帮忙看看。”我点点头，“你们等等，我去拿工具。”随后在他们放松的那一刻，掏出手枪连连射击，两个手下也不算迟钝，在这几个人刚掏出枪的时候，已经射出了子弹。几位做好事的北越士兵，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1t;/p>

        我迅吩咐他们，“快！换上北越军服，记得拿上证件。”他们剥掉一件军服，我就给换上一件，十分钟后，地上躺着的只有一位“牺牲的战友”，而击毙的敌人，被推倒在路旁的沟里，军服上还带着我按照伤口补上的弹孔。&1t;/p>

        熟悉了自己的新身份之后，我让两个士兵各开一辆装甲车，朝着金边招摇而去。现在这两个人不在一起，我便以小心驾驶为由，不搭理他们，闭目养神。充分地休息了一会儿，总算让我想起了一个历史上有名的事件。我立即让两个司机停车，把敌人车上的干粮拿来凑合吃了点，边吃边给他们安排新任务。&1t;/p>

        “现在退路断绝，停在原地很快会被抓获，被抓住就活不了。我曾探听到一个重要消息，以为和我们无关，也就没说，现在我告诉二位，柬埔寨4月份将会全国统一，会搞大阅兵，阅兵的武器都是北越给的，我想开着这两款最新型装甲车，去为阅兵大典送礼，你俩好好准备准备。”&1t;/p>

        两个士兵本就是机械化部队的，开装甲车没问题，他们当即让维修技术高的开那辆刚修好的，另外一人开原来那辆，重新上了路，听他们说，所谓坏了的装甲车根本没坏，只是油路系统堵塞，北越那帮游击专家，基本上就没有会修装甲车的。&1t;/p>

        当天晚上，我们遇到了红色高棉的正规军，他们上车检查，见我们把机枪子弹盒都卸掉了，不像是武力挑衅，便派了个懂越南话的军官，过来交涉，见我们说出这个打算，他激动地说，“你们是文进勇手下的吧，一定是，上次我们的党代表提出这个要求，他说他那边还在清缴残余乱军，一时腾不出手呢。”&1t;/p>

        我立即说，“文大将教导我们，美国鬼子被打垮以后，正在拼命帮他们的走狗撤离越南，他们犯下了滔天罪行，怎可一走了之，所以才集中一切力量，痛打落水狗。至于那些被抛弃的反革命，之后再与他们算总账。”&1t;/p>

        这是我在说话吗？太神了，那位军官认可地点点头，“我们都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其实应该等候贵国先一步完成统一，再来准备我们的统一。不过，既然都是无产阶级战友，需要讲那些礼节吗？我们能让那些资产阶级的吸血鬼再度过一个剥削穷人的日子吗？不！绝不。”&1t;/p>

        他那一声“不”，吓了我一大跳，赶紧又寒暄几句便告一段落，之后我们被安排到红色高棉的近卫军里，和高级军官享用同样的待遇。虽然和我想象的条件想去甚远，至少安全有保证了。我的目标不就是混满十天吗？&1t;/p>

        吃完晚饭，我正斜躺在军营的床铺上看借来的旧报纸，一位军官走了进来，他用半生不熟的越南语对我说，“党中央把阅兵式提前了，原因是气象部门报告几天后有大雨。这是柬埔寨全国统一后的开国大典，意义非凡，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1t;/p>

        历史上的大阅兵是4月17日，因为我的介入，提前了两天，4月15日，大阅兵。那个场景，令我终生难忘，一大群饿得皮包骨头的士兵，低着头塌着腰，穿着宽大的绿军装，一脸无所谓地站在路旁。我被换上了他们的军服，和一些军官站在一处高坡，在我的手下驾驶的装甲车后面，一望无际的全是装甲车。&1t;/p>

        敢情阅兵式没有仪仗队，也没有其他武器，只有两种武器，重复重复再重复，除了加装防护钢板的装甲车，另一种就是烧柴油的大卡车，拖拽一门山炮，只不过数量很多，这两种武器怎么也得有几百辆，那帮军官还颇为自得地在那里点头，搞得我不知怎么应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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