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 嫌疑人（2）
接着，就是和情报总管瓦里安奥亦齐和财政总管格列纳姆西参加的第一次御前会议。
那时御前总管前来通知乔克里斯召开每一个月惯例的御前会议，乔克里斯却说道，“方便的话，可以改成明天吗？”乔克里斯还想多在王宫中逛逛，他没好气地说道。
总管恭敬地一躬到底，“首相大人，每个月的御前会议都是惯例的时间，那我就转告重臣们，您不便出席了。”
“算了，该死的。”乔克里斯说道，他才刚刚上任不久，就摆出了这么大的架子，好像也不是很合适，即使他现在掌握了巨大的权利，但仍然要依靠那些大臣总管们的协助。“我这就去见他们，带我走吧，你也跟上伊诺德骑士。”
“是的，大人。”总管说，“我这就带您前去会议的房间。”
“有劳了。”
“为您服务是我莫大的荣幸。”总管道。
在总管的带领下，乔克里斯大步走进了议事厅，发现四名重臣正在等他。
议事厅的陈设极为华丽，地板上铺的是丝绸织成的毯子，房间一角摆着生机盎然的花草植物。
还有一尊雕像，上面雕刻栩栩如生的龙。
乔克里斯前脚刚踏进房间，几位重臣中的瓦里安奥亦齐便靠了过来。
“乔克里斯大人，我听说你去看望了伊诺德骑士，没想到他竟然成了你的侍卫，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瓦里安大人，您的消息非常灵通，想必听到了一些风声。”乔克里斯冷淡而有礼地回答道，当他确信自己早就被他们监视的时候，已经对他们没有了好感，虽然他知道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哈哈哈，在杜布罗夫尼克王宫中，没有情报总管瓦里安不知道的消息。”克雷希恩亲王说道，身为劳斯希恩的弟弟，他会站在希恩家族的角度思考问题，但有些事情并不方便公布。
“我都明白克雷大人，不管会怎么做，都是为了王国更加稳固。”乔克里斯朝会议桌移去，伊诺德骑士则守候在了会议房间的大门口。
“约哈尼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国王学士约哈尼从他长桌尾端的长椅上抬头，露出微笑，“大人看起来今天气色更好了。”乔克里斯答道，“啊，只是最近容易疲劳，希望这个御前会议不要开得太久。”
“如您所愿，大人。”
国王在会议桌的首位空着，那椅子靠背上用银色的珍珠镶嵌着，乔克里斯坐到了国王座椅的右边，象征国王右手的位子坐下。
“诸位大人，很抱歉让大家久等，让我开始这次御前会议吧。”乔克里斯正色道。
“乔克里斯大人，您是国王的首相，”国王学者约哈尼说道，“为您效劳就是我们职责所在。”
眼看其他人纷纷在自己固有的座位落坐。
“但是现在我们只有五个人？”乔克里斯又突然说道。“或许我们该再一等等劳斯希恩国王加入之后再开始？”
克雷希恩亲王高声笑道，“您还不知道吗，乔克里斯大人，劳斯希恩国王已经半年没有参加御前会议了。”
“我们尊敬的劳斯希恩国王有太多事情需要操心，所以便将这些财政，农商和律法的鸡毛蒜皮小事交给我们，以减轻负担。”格列纳姆西说道。
“格列大人的意思是说，凡是牵涉财政，农商和律法的鸡毛蒜皮小事，劳斯希恩国王听了就头痛不已，甚至一度大病不起。”克雷希恩亲王说道，“所以管理国家就落到我们头上了，他倒是不忘记时不时交代些什么下来。”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裹紧的纸放在桌上，“比如今天早上，他吩咐总管准时通知各位大人召开御前会议，而且带来了一个任务，也可以说是紧急命令吧。”
格列纳姆西微笑着将信笺交给乔克里斯，上面有着劳斯希恩的亲笔签名，乔克里斯摊平信纸，想看看国王的紧急命令究竟是什么，他越读越难以置信，劳斯希恩国王到底要胡闹到什么地步才罢休？还是以他的名义，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该死的。”他不禁咒道。“他竟然想去进行国王狩猎。”
“这就是我们的劳斯希恩国王，一时兴起就想到了要做什么。”格列纳姆西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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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术对决的最终比试不是还没弄完吗？他到底在想什么？”乔克里斯这几天在忙着其他事，没有太过关注到劳斯希恩国王，还以为这几天他已经决定好了剑术对决的最终时间，没想到又要整这一出戏。
“大概是看到了剑术对决的精彩，自己也忍不住想要活动一下，但是你知道，想要彰显国王的威严，国王狩猎显然是最好的选择。”格列纳姆西说道。“不过我只关心，国王想要我们准备多少钱。”
“国王狩猎会花费很高吗？”乔克里斯问道。
“随行的侍从，守卫，还有御用厨师，猎人，国王御林铁卫，马车等等一些，其实也不算多，不过我们剑术对决赏给各大领主和骑士们的赏金还没有支付的，这倒是可以拖到剑术对决最终决赛之后再给。”
国王学者约哈尼看着格列纳姆西问道：“国库应该付得起国王狩猎和剑术对决的所有费用吧？”
“哪来的国库？”格列纳姆西撇撇嘴，“约哈尼大人，您就别装蒜了，你我都很清楚国库已经空了好多年，还不是得伸手借钱，想必兰德尔家族和奥多家族会很乐意支援，反正咱们已经欠了兰德尔领主和奥多领主，一百万了，再借个几万算什么？”
乔克里斯震惊无比，“你是说国王的欠债高达一百万？
“没错，乔克里斯大人，兰德尔家族和奥多家族是最大的债主，但我们也向卡萨丁家族借过钱，最近我不得不另辟财源，把主意动到了杜布罗夫尼克的教堂头上，大教皇讨价还价的本领之高，连很多杜布罗夫尼克的平民都比不上。”
乔克里斯简直惊讶得无以复加，“我离开杜布罗夫尼克王宫的时候，王宫中的钱财数不胜数，你们怎么会让它沦落到这般的田地？”
格列纳姆西耸了耸肩，“我们只管找钱，花钱的是国王，王后和首相。”
“帕托大人绝不会允许劳斯希恩这样的挥霍。”乔克里斯气愤地说道。
克雷希恩亲王，叹了一口气，“帕托大人固然精打细算，但恐怕国王陛下不见得都听从他睿智的谏言。”
“我会跟劳斯谈谈。”乔克里斯说说，“再这样浪费下去，我们就完蛋了。”
“必然是要跟他谈谈的。”克雷希恩亲王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先着手订个长久的计划吧，先把国王狩猎的事情给他办了，不然他发起飚来，可就没人能管得住了。”
“你们看着办吧。”乔克里斯现在是国王的首相，他的口气似乎太过尖锐了点，但要想治理国家就必须忘记自己领主的身份，在这里他不过是地位平等的重臣之首罢了。
“诸位大人，请原谅我，我有些气愤罢了。”他改用较和缓的口气，“我实在是有点累了，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等我精神好些时再继续，国王狩猎这个事情你们可以先商议着办。”说完他没有征求其他人同意，便突然站起身，朝在座的人一一点头后示意后，径自离开。
而后，伊诺德骑士又想起来麦克兰德尔和情报总管瓦里安奥亦齐，曾在外出时的密谈......
在旅店内，伊诺德骑士竟然碰到了一个老熟人，情报总管瓦里安奥亦齐，看样子像是麦克兰德尔早已经和瓦里安奥亦齐约好了一样。
“真巧啊，瓦里安大人，竟然会在这碰到你。”麦克兰德尔笑着说道。
“首相大人说笑了，您应该是找我要酒钱来的吧？”瓦里安边说道，边递给了麦克兰德尔一杯酒。
但麦克兰德尔并不信任瓦里安奥亦齐，却不能否认他的利用价值，还有奥亦齐家族的价值，别的不说，他的确知道很多事。
“瓦里安大人，您说说我为何要对您这般的好？现在只是请我喝杯酒，我便忘记了之前您欠下的赌债。”麦克兰德尔接过酒杯问道，一边审视着对方喝酒的那只手。
“您可是御前首相啊，我服侍的对象不就是国家，国王和您嘛？您自然要对我好点，一如我也会对大人您好一样。”
“你当初也是这么服侍帕托大人和乔克里斯大人的？”
“我尽我所能地服侍帕托和乔克里斯大人，对于帕托大人的去世和乔克里斯大人的背叛，我也是伤痛欲绝，却无可奈何。”
“我来说说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吧，唉，我感觉嘛，如果我走错了一步，搞不好就要步上他们的后尘了啦。”
“哎，我看不会。”瓦里安奥亦齐边说边晃杯中酒，“大人，力量这东西很奇妙，力量能让人强大，也会让人堕落，有什么办法能让人拥有力量却不堕落吗，我的好大人。”
“怎么可能会有，除非那个人是个傻子！”麦克兰德尔说道，“或者说，那个人是天生的救世主！”
“跟大人说话可真有趣！可比起其他人有趣得多！”瓦里安奥亦齐赞叹道，“傻子和救世主往往就是一线之隔，我觉得首相大人如果想做救世主的话，就必须先做个傻子。”
“我才不想做那该死的救世主，况且我也没有力量。”麦克兰德尔又抿了一口杯中之酒。
瓦里安奥亦齐微笑道：“我这不就说了吗？力量存在于人心，人相信什么是力量，什么就是力量，不多也不少，不偏也不移，拥有了人心就拥有了力量，正如大人现在所做的事情一样。”
“这么说来，强大的力量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力量就像墙上的影子。”瓦里安喃喃道，“小小的身影也能投射出巨大的影子，即便只是个平民或者是私生子，也能投射出真正的贵族一般骄傲的影子。”
麦克兰德尔微笑道：“瓦里安大人，说来奇怪，我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我之前还想着可能会杀掉你，真是太抱歉了。”
“我会把这当作至高无上的赞美，我的好大人。”瓦里安奥亦齐微笑着说道。
“所以，瓦里安大人，你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这才是麦克兰德尔真正想知道的答案。“我们的情报总管大人。”
“大人呐，我只想当个忠勤于国的臣仆，仅仅只是想让奥亦齐家族长盛不衰罢了。”
“这个回答倒是合理，让奥亦齐家族兴盛倒是不难，难的是你接下里将要做出的选择。”
瓦里安的笑容丝毫未变，但眼中却闪过某种毫无笑意的神色，“大人，我们眼下还有叛国之事要讨论呢。”他从长袍袖子里抽出一张薄纸，“特纳领主带领的骑士团已经从比安列的封地撤回了，现在正在特纳家族的领地和兰德尔家族的领地边界驻扎，根据我的情报显示，特纳家族已经打算和克里斯家族结盟了。”
麦克兰德尔叹口气，“乔克里斯那边现在是什么动静？”
“乔克里斯领主正在集结所有领地的军队以及克雷希恩亲王带去的部分骑士和希恩家族的卫兵，据说他们是想要帮助克雷希恩亲王夺回王位。”
“其他领主呢？他们的想法如何？”
“特纳领主已经和兰德尔家族的矛盾激化了，他们显然是要站在克里斯家族的那边，也就是说克雷希恩亲王，克里斯家族，特纳家族马上将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而兰德尔家族和奥多家族已经是明面上的铁杆盟友了，特梅德家族，纳姆西家族，奥亦齐家族是站在王室这边，忠于国王，但雷克萨家族和卡萨丁家族态度非常暧昧，似乎有些摇摆不定，姑且算作是中立。”
“所以，我们该拿谁杀鸡儆猴？”麦克兰德尔反问道。
“这个我可说不好，听说克雷希恩亲王已经给其他领主写了密信，号召他们一同支持乔克里斯领主，他称国王为男童罗伯特，还告发了伊妮王后和詹尼斯奥多的奸情，并且将罗伯特希恩和罗尼希恩并非国王亲生，乃是伊妮王后和御前侍卫詹尼斯奥多的私生子这样的事情，公之于众。”
“会有人信吗？”麦克兰德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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