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 铁匠铺的兵器

·16·铁匠铺的兵器

        夜深人静，街巷空荡，依稀可见几户人家亮着灯，许多人都进入了梦乡。

        铁匠店铺灯火通明。

        铁匠召集了展鹏、玉鹭、振民、展强四个人到他店里小聚，他准备了几包花生米，一条海鱼，一只野山鸡，几斤山兰米酒招待这帮客人。酒过三巡后，他用手指扶了扶鼻梁的眼镜，说：“今晚请各位来，有一件重要的事相告！”铁匠讲话总是慢条斯理，又习惯性地用右手掌、像拳头式地放在嘴巴前面，原本一句清楚的话，要十分费劲才能听得明白。

        “铁匠哥，到底有什么事，你快说吧，看你神经兮兮的。”玉鹭是个急性子的主顾。她喝了一杯山兰米酒后，脸色粉红粉红的，特别好看。

        “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铁匠说。

        “好，说来听听！”展鹏一本正经地说。

        铁匠看看展强，展强也忙不迭地：“我保证，不管你告诉我什么，我看到什么，我一慨不说，如果说，就是小狗！”说完，给铁匠扮个鬼脸，两只手掌在左右耳朵摇晃着，逗得大家都乐了。

        “是不是也怕我知道？”振民酒气熏熏地，他故意放下酒杯，叼着香烟，起身离座。

        “我要是怕你知道，也就不会叫你来了。”铁匠不再卖关子了，说，“你们跟我来吧。”

        铁匠提着一盏马灯，打开后门，领着大伙到了几棵黄花梨树下；他拉起地上一块木板的把手，地面的草皮松动了，落出了一个大洞。几个人从洞口的木梯子下去，铁匠又点燃了墙壁的蜡烛，室内立即明亮了。

        “哇塞！”，几乎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大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拢。

        铁匠站在一旁，双手握在胸前，微笑地注视着一个个惊愕的神态。也许，现在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了。

        展强第一个回味过来，“天哪，不会吧，我是不是在做梦吧！”他惊诧地喃喃自语着，对眼前看到的东西有一种怀疑和否定的态度。

        “真是人不可藐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不出来，平时老实巴交的铁匠哥，会有这一手，真是太伟大了！”玉鹭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用最美的语言赞扬了铁匠。

        振民只简单说了一句：“太牛逼了！”就跑过去，拿起桌上的两把日式手枪，放在手里熟练地摆弄了起来。

        展鹏愣在那里，久久才说：“铁匠啊铁匠啊，你是我们羊家的武器专家啊！”

        铁匠依然站在那里微笑着，他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这是一个长宽约二十几平米的地下室，中间一张平板桌，陈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四周的墙面上也悬挂着各种枪械。对士兵来说，武器就是生命，何况这满屋子里的兵器，有些是他们从来不曾见过和使用过的。

        几个人围拢上来，东摸摸，西瞧瞧，爱不释手。

        “铁匠哥，这么多的武器，你是从哪儿搞到的？真是他妈的太牛逼了！”振民说。铁匠看了他一眼，他觉得有点失态，自扇一下嘴巴，“这张臭嘴，酒喝多了就管不住了，铁匠哥对不起了！”

        铁匠笑了笑，说：“没事的，开玩笑嘛？”

        “是啊，这些是什么武器，介绍一下，让我们见识见识！”展鹏说。

        铁匠仍然微笑地：“这五支是汤普森冲锋枪，这几十个都是1oo式基斯克手雷，这把叫m19o3春田步枪，经改造后成了狙击步枪，还配了远镜式瞄准镜，这些都是美国人造的；这两挺是芬兰的m26轻机枪，这两支是中正式步枪和汉阳造步枪······”

        铁匠如数家珍似地报出这些武器的出产地和名称，听得在场的几个无不啧啧称奇，佩服得五体投地。说也奇怪，此刻，铁匠讲话一点也不结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地。

        展强瞄中了那把m19o3春田狙击步枪，端在手上看得入迷；振民取两把日式手枪插进腰里又拔出来，反复了几次；展鹏则相中那把美式冲锋枪；玉鹭左挑右选，却对放在一个精致牛皮套旁边的一把小手枪感兴趣。她捧在手掌心，仔细端详着。

        铁匠道：“这是美军飞行员专配的勃郎宁手枪。据说蒋夫人也有一把，可见它很稀奇和珍贵，绝版了！”

        “小巧玲珑，讨人喜欢！铁匠哥，这把枪送给我吧！”

        “不——不，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可——不能送！”铁匠一紧张，脸憋得红红的，讲话又吞吞吐吐了。

        “我是故意逗你的，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哪！”话是这么说，眼睛却迟迟不离开那把勃郎宁小手枪。

        铁匠又指着角落的一堆武器对大家说：“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日军92式75mm步兵炮，是日军武器装备中一种非常优秀的武器，号称‘一寸短，一寸险’。这是94式9omm轻迫击炮?，属于步兵轻型支援火炮，是日军野战师团步兵联队必备的装器，每个联队4-6门，用来对付机枪阵地与战壕。旁边这些，是羊伯父寄存我这儿，我们上次从日军手里缴获的轻机枪、三八大盖步枪、手枪、子弹。”

        铁匠抓起一把三八大盖，说：“这家伙很厉害，单，可储5子弹。射程15oo米，有效杀伤1ooo米。百米内：惯穿土堆1米，大树5o公分，砖2o公分，近距离可惯穿6--8人。”

        展强笑咪咪地：“铁匠哥，你上次答应我的就是这把春田狙击步枪吧？”展强对那把狙击步枪爱不释手。

        “是啊，你拿去吧，送给你了！”铁匠这么干脆一说，把展强乐得手舞足蹈。

        展鹏拿起桌上的一把手枪，问：“这把手枪，不是邢保长送给我阿爸的仿制德国24响？怎么放在你这里？”

        “你手上这把德国24响，是我仿造的；邢保长送给羊伯的那把枪，我只是借来放几天，现已还给他了。”

        “那你这里的枪，都是仿造的？”展鹏说。收集枪支，本身已经出乎大家意料了，现在自己还会仿造，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天方夜谭。

        “嘻嘻嘻”铁匠像小姑娘似地羞答答地笑了，用手捂着嘴，又断断续续地：“有些是，有些不是；是不是看你的眼力了；有些事我也说不明白，你们说是不是？”

        “哎呀，铁匠哥，我怕你好不好？你讲什么呀？我越听越糊涂了。”玉鹭一脸茫然。

        展鹏仿佛想起了什么，对大家说：“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羊家的第一把长火铳是大叔公做的，就是铁匠的爷爷。再说我们现在使用的长火铳，山猪炮也是铁匠改良的；铁匠会仿造枪，说怪也不怪，有遗传基因在这里。我分析得对吗？铁匠哥？”

        “嘿嘿嘿”铁匠又憨厚地点点头笑了，“那肯定的，就是嘛！”

        “铁匠哥，那你这么大一个地下室是什么时候挖的，我们天天和你滚打在一起，一点也不知道！”展强问。

        “这不是我挖的。”铁匠回答得很干脆。

        “不是你挖的？那是谁这么好心帮你挖的”展强非刨根问到底不可。

        “是我爷爷。他是老铁匠了，平时做的那些农具和打猎用的工具没地方放，就和我阿爸及几个叔叔动手建起了这个地下室。那时，我好像才五岁。”过了一会儿，他说，“如果不是打鬼子，我是不会把这个秘密公布于众的，省得惹是生非；现在，我再不把这些武器拿出来打鬼子，那我仿造和收集这些枪械也就没意义了。”铁匠讲这段话很辛苦，断断续续的，还用手比划着，老半天才讲完。

        “好一个铁匠，大智大慧，是我们羊家的骄傲啊！”展鹏说，“那好，这里的兵器可以武装我们几十个羊家兵。到时，我们要让鬼子尝一尝我们的厉害！”

        末了，铁匠把那把勃郎宁小手枪送给玉鹭，把玉鹭乐得心里开了花，当着众人的面，吻了一下铁匠的脸，弄得铁匠轻飘飘的。

        “哈哈哈，这么热闹也不叫我一声？”大伙遁声而望，原来是羊村长和展鹰过来了。显然，羊村长对铁匠的造枪早有所闻，说：“我们打鬼子，不能光凭嘴讲和赤手空拳，我们要凭实力说话！铁匠地下室所有的武器，就是我们羊家的铁拳头！我们只有用铁拳头，才能打败日本鬼子！这些兵器，对我们羊家兵，无疑是如虎添翼，感谢我们的铁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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