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乱世之年

乱世。

        是年，大玄朝天启皇帝继位，太后以皇帝年幼为由，垂帘听政，并建立青龙卫监察百官。

        次年，大玄朝瀚州大旱，盗贼纷起，乱象初现。

        大玄瀚州平原县城。

        林牧目光涣散，脚步虚浮的走在大街上，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如果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要饿死，自己饿死不要紧，已经饿晕的弟弟林杰肯定也活不下去。想到这里，林牧努力的抬起头，四处搜寻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残羹剩饭。

        林牧本来是几十里外的山村里小地主的孩子，生活本来可以很好，可是一场大旱毁掉的他的全部，大旱降临，庄稼绝收，饿殍遍地，缺乏粮食的饥民围住了他家，希望他爹可以借一点粮食给他们。

        林牧的老爹一时心软，打开了大门，给了饥民一点粮食，结果饥民嫌少，冲突生了，林牧的老爹在冲突中被打死，饥民哄抢了林牧家的粮食，最后走的时候，还放了一把火，将林牧家烧的一干二净。

        林牧因为贪玩带着弟弟林杰外出玩耍，逃过一劫，当他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废墟，一夜间八岁的林牧变得成熟起来，带着弟弟一路乞讨到县城求生。

        可惜县城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过，每条街甚至每家店都被县城里的乞丐给划分好了，不能随便越界，否则轻一点是一顿暴打，重一点，第二天被丢到乱葬岗上，反正没人会在乎一个乞丐的死活。像林牧这样的外来户，自然就是县城乞丐抵制的对象，林牧只能带着六岁的弟弟东躲西藏。

        谁知道，祸不单行，弟弟林杰因为太久没吃东西饿晕了，林牧也顾不得被县城乞丐现了，将弟弟安置好后，独自一人出来找吃的。

        转悠了整整一天，求了无数的人，还是没有要来一点饭食，傍晚，天空出现晚霞的时候。

        林牧拖着沉重的身子进入一条小吃街上，灾荒之年对于县城多少还是影响了不少，小吃街上的人稀稀疏疏的，行人都是神色匆匆，没有人停下来吃东西。

        商贩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起来生意不怎么好，林牧小心翼翼的在街上走着，他没有向小吃摊主乞讨，因为他知道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同情，因为他们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不好，哪有心思管别人。

        林牧逛了一圈，没看到有吃东西的，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

        “爹，我要吃包子，我要吃混沌，我要吃肉。”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

        林牧回头一看，一个十几岁的小胖子对着一个同样肥胖的中年人嚷嚷到。

        中年人一看就是个土财主，胖胖的身材，手上戴着一个大金戒指，头顶还戴着一个西瓜帽。

        “好好，你想吃什么，爹都给你买。”土财主看起来十分溺爱自己的儿子，宠溺的摸了摸小胖子的头，然后就去点了小胖子要的东西。

        林牧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只要小胖子漏一点，就可能救弟弟一命，他不能放弃，于是悄悄的蹲在离小胖子十几米的地方看着。

        “呀，呸呸，这肉怎么这么难吃啊！”小胖子吃了一口卤牛肉，一口吐了出来。林牧看着掉到地上的牛肉，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

        “不好吃，就不吃了，来来吃点混沌，吃完爹带你去买新衣服。”土财主一边安慰一边拿着勺子挖混沌给小胖子吃。小胖子瞪大眼睛，被他老爹一口又一口的喂着。

        林牧直勾勾的看着小胖子吃着东西，腹中的饥饿感越来越大了，林牧紧了紧裤腰带，期盼着小胖子能够给自己一点吃的。

        终于喂饱了小胖子，土财主自己刚要吃饭的时候，小胖子又吵着要吃糖葫芦，土财主没办法只好起身去给儿子买糖葫芦。

        “哼，吃不下，你还喂，我辣死你。“小胖子一边嘀咕道一边往碗里放辣椒酱。

        放完辣椒酱，土财主还没回来，小胖子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四处张望着，突然他看到了蹲在不远处的林牧，眼珠一动，肥脸上出现一丝奸笑。

        “臭乞丐，你给我过来。”小胖子冲着林牧高喊到。

        “我吗？”林牧向着旁边看了看，没有其他乞丐，看来真的是叫自己，林牧不敢怠慢赶忙上前。

        “站住，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就在林牧距离小胖子两米的地方被他叫停。林牧赶忙停下，他可不敢得罪这个小胖子，说不定晚餐要靠他解决了。

        “想不想吃啊？”小胖子拿着一个肉包子对着林牧说到。

        “嗯嗯。”林牧拼命的点着头，生怕慢一点，小胖子就反悔了。

        小胖子拿起桌子上的辣椒酱将其中的一半倒到一个碗里，然后拿起醋将碗填满，用筷子搅了搅，最后问商贩要了一把盐放进碗里。

        小胖子拿起碗放到地上，”你把这碗里的东西喝完，这三个包子和剩下的牛肉就是你的了，怎么样？”小胖子得意洋洋的看着林牧，一脸戏谑的说到。

        林牧看了看牛肉和包子，又看了看碗里的东西，想起饿晕的弟弟，

        林牧直接端起地上的碗，眼一闭就将碗里的东西一饮而尽，顿时酸，辣，咸三种口味充斥整个口腔，肚子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阵阵的疼痛。林牧难受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哈哈，真是个笨蛋，怎么样好喝不好喝啊？哈哈。”看着林牧难受的样子，小胖子好像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笑的合不拢嘴。

        小胖子抓起桌子上的包子，直接扔到林牧身上，将剩下的牛肉倒到地上，林牧急不可耐的捡起地上的包子，揣到怀里，趴到地上一点一点的捡着牛肉，丝毫顾不上地上的灰尘。

        小胖子玩心大起，一脚踩到地上的牛肉，还吐了几口吐沫，林牧没有犹豫，依然默默的捡着牛肉，即使上面布满了灰尘。

        “哪里来的臭乞丐，敢抢我儿子的东西。”土财主这时回来了，看见地上趴着找东西的林牧和一旁幸灾乐祸的小胖子。

        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脚，林牧将包子和牛肉死死的护在身下，弓着身子承受土财主的踢打。

        打了一会儿，小胖子看着没意思，吵着要买新衣服，土财主看了看小胖子现没受什么伤，对着林牧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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