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彼此的可能
一刹那地紧张，身体沉了下去，岸边休息的怪龙立刻出动，正准备在湖中寻找付小炎，潜入水中却发现，付小炎已经浮了上来，他朝着天空凝望，却发现之前的身影根本无处寻找，也许只是他片刻的幻想而已，这让他有些感到落寞，回头看着怪龙，付小炎再一次潜入水中游泳。
怪龙并没有长出翅膀，更没有因为时间的变化而出现明显的增大，它依旧那样的呆萌，脸蛋依旧那么的丑，但是却让他总觉得很温馨，也许他只是喜欢它陪伴自己的感觉吧，至少那样不怎么孤单。
浮出水面，再一次闭上双眼，付小炎收起了自己的异能，让水中的寒冷一个劲的浸透肌肤，刺痛他的骨髓，他对着自己说道：“我真的尽力了，真的尽力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任由寒冷浸透身体，直到夜晚。
蹲在篝火旁暖着身体，虽然火很旺，但是那刺痛骨髓的冷却依旧无法简单的消除，付小炎一个劲的打颤，打着哈欠，而一旁的怪龙看着很不爽他，因为他着明显是在折磨自己。
“别这么不爽的，下次你也来试试，蛮舒服的，哈气！”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嘶~真冷啊！”怪龙姆了一声，还在埋怨着他，可是付小炎却露出微笑，“别这样，鱼都快烤了，开心着吃！”
“现在应该就是这个星球的秋天吧，晚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呢！啊~哈气！”说着，付小炎又打了个哈欠。“额，受不了了！”付小炎不顾自己身体的寒冷，硬是靠在了怪龙身上，一下子惊到了怪龙，让怪龙连忙后退。
“喂，别跑！冷死我了！快过来，帮我取暖！”话说的很好听，可怪龙怎么会依了他呢？于是，他俩一个人追，一条龙跑，好似两个小孩，追追打打，最后还是依偎在一起睡觉。
“其实有时很希望，这便是我永远，我跟你就这么简单的两个人，不用再思考些什么其他让人心烦的问题，可是命运却总想戏弄着我，身为你的朋友，你现在唯一的家人，有些话，我一直都想对你说呢！”
深夜之中，怪龙已经熟睡，而付小炎却辗转难眠，现在的他突然觉得宇都鬼总是相当的孤独，因为他总是一个人承担着那些其他人不愿承担的一切，明明他跟小华都跟自己是朋友。
“没有那样的压力，还真是好啊！”怀念不舍之间，裹挟着一股心酸，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因为听到了某人有关自己身世的说明，就仿佛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究竟什么才是属于自己的真实，这未知的事项，就像一根刺，总有一天要挑开那封着伤疤的线。
“啊~！！！”烦恼果然还是让自己无法抵抗，不知道如何处理，付小炎只想抛弃这样的东西，好好睡一觉，可是每每闭上眼，却又浮现那些不该想的一切。
“什么跟什么呢！都是狗屁不通的东西！”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付小炎转过身，注视着熟睡的怪龙。“哎，睡不着！”做起身，付小炎又瞥了一眼怪龙，“算了，不叨扰你了，我一个人看看星星吧！”
付小炎使出异能，漂浮起来，朝着巨大树木的顶端飘去，坐在树梢顶上，独自一人仰望星空，他思绪依旧无法平复，内心里的那些憧憬，那些怀念像海浪一般一次又一次的拍打他的内心。
“说来，究竟什么才是开始呢？我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的呢？”付小炎的思绪飘向他最初开始的那一刻，“那次事故？可是事故以前的事情，还有父母？为什么这些东西都那么奇怪呢？无论从哪里开始说起，都是断开的，没有完整的联系，我真的是人嘛？”
“乱七八糟，究竟是些什么呀！当时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呢？啊~~！！好烦啊！”说着，付小炎又发起了牢骚，“这些东西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在这段反复的折磨中，付小炎熬到了天色的渐渐明朗，疲惫的他躺在了怪龙的小腹上，睡得死沉死沉。
扑鼻的烟味有那么些呛，让睡得不省人事的付小炎睁开了眼，一旁是靠着的鱼，说来也奇怪，怪龙那小爪子本是那么不灵活的，可是它却硬是学会了付小炎教他叉鱼技巧，还用在了烤鱼上，活生生就是成精的龙。
来到湖边用冷水洗完脸。冷水刺痛了付小炎的脸蛋，生出那一圈红。双手被水冻的有些麻，来到火篝前烤烤，等待着怪龙归来，“那家伙跑哪去了？要不要出去找找呢？”付小炎站起身，一眼便望到了躺在路边的怪龙，发觉不妙，付小炎赶忙跑了上去。
可上去后却发现，怪龙居然打着呼噜睡着觉，“我去，搞鬼呢，你怎么睡路边了？等等你是龙，龙会有冬眠的习性吗？”说着，付小炎看一眼怪龙，“哎，管他那么多呢，先抬过去再说。”
在篝火旁待了有一会，怪龙便醒了，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怪龙感觉奇奇怪怪，朝着付小炎咔拉咔拉，姆姆姆的怪叫了一会，付小炎回答道：“哎，好啦，是冬眠，没啥好奇怪的，虽然冬天还没到，但是这个温度对于你来说，已经算冷了，没有防具你就是容易睡的，这是天性，不用害怕。”
一想到冬天即将到来，付小炎便感到不安，毕竟他们没有储备粮食之类的，到了冬天可要怎么应付这难以忍受的日子呢？就在这时，付小炎站起身，大声说道：“不行，人都已经活着了，那就要抵抗到底，明天，明天我们就只找吃的，其他的以后再说！”
粮食在这个季节，是每一个生命都会出去寻找的，如果不想方设法地去寻找，那么冬日到来，死亡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这点是不言而喻的。可是没有过冬的经验，该找多少食物，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而付小炎正好是这么一个不知道思考的人，该怎么办，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只好不断地找，最初只是果实，然后是一些生肉，趁着冬天还未到来，一人寻找，一人守粮食的玩法，好不容易在几天内筹集了可以吃十几天的粮食。
粮食虽然找好了，可是没几天就坏了一点，让付小炎很是头疼，看着粮食一点一点的坏掉，就好像看着划破的伤口，血一滴一滴落下，让人看着心酸。
尝试了好多天，可是情况也终究没见好转，天气也是那般凉却不寒，最多水有些冷可能会冻到手脚，却无法依靠天气来储粮；持续下去，食物在变少，果实在变得稀少，连动物也少见。
他们找着食物，并不断地寻找可以度过冬天的山洞，一路朝着资源丰富的林子和有山的区域迁徙。在一片大林子里，枯黄的树叶落下不少，甚至有些枝干都掉了下来，付小炎捡起那些树枝与枝干，朝着他们临时住所前进。
在他寻思着，还要感谢什么的时候，天空飞舞过一个巨大的黑影，一下子吸引了付小炎的注意力，付小炎放下收集好的树枝干，释放异能飞向树顶，看到了那团黑影的主人。
那是金黄的颜色，巨大的龙翼犹如一片云，越过付小炎头顶上的那天天空时，挂起的风带着轰鸣。
“喂！”如果是一般的生物，看到这样的庞然大物，恐怕都要吓死了，可是付小炎却突然大声呼喊起来，希望着这条巨龙发现他。这是他内心里还仅剩地小小期望，他期望着怪龙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就像告诉他，总有一天他可以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喂！”付小炎连声呼喊，终于好不容易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却不料对方居然直接俯冲下来，打算将付小炎抓住。付小炎见状，没有害怕，反倒是有些兴奋，“也好，顺便练练手！”
那巨大的俯冲，被付小炎轻易地躲开了，但是下方的树可就没有那般好了，一连十几颗数目都被撞倒，而那金黄巨龙也丝毫不见疼，甩甩身子，四处观望着付小炎所在的方向，却不料被付小炎从头顶来了一拳重击，找不着东南西北。
巨龙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付小炎趁机释放出身上的异能继续朝着对方身体施压，尝试着将对方压制住，在一声沉鸣后，巨龙还是倒下了，按照付小炎的经验应该只是昏迷了，正好可以带到怪龙身旁看看。
背起树枝干，拉住巨龙的尾巴，艰难地迈向临时居所，在一阵拖挪之中，好不容易将巨龙带到了洞穴前，怪龙嗅到了付小炎的气味，赶忙奔了出来，却一口咬在了巨龙身上。
“笨蛋，那不是给你吃的！”一拳打在怪龙头上，臭骂一顿后，怪龙躲到了一旁，付小炎观察了一下昏厥的巨龙，然后看了看怪龙的身体，顿时发觉，好像差的有点多，毕竟人家这只完全体，还有翅膀的，可是怪龙嘛，就长得有那么些笨的样子。
“不管啦，尝试一遍吧！”付小炎对着巨龙的耳旁一声龙吼，一下子震醒了巨龙，巨龙怒吼，鼻孔喷着气，怒目注视着付小炎，而付小炎却指着怪龙。
巨龙朝着付小炎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了怪龙，低头嗅了嗅，头在怪龙身边来回晃悠，让怪龙感觉到一丝不安，付小炎在身旁尝试安慰着怪龙，让他不要紧张。
怪龙注视着付小炎，总算平静下来，尝试用舌头舔了舔对方，而巨龙似乎也觉得对方没有恶意，用低鸣唤起了自身的角慧，尝试着和怪龙建立起特殊的连接，而怪龙也低鸣起来，唤起了角慧。
付小炎一看感觉有戏，期盼着怪龙就这么找到自己的家人，不必再一人尝试孤独，可事实是，当角慧的光芒聚集到顶端，没有角缘的怪龙无法完成完整的角慧沟通，场面的神秘进行到了一半便终止，让巨龙很是惊讶。
之后巨龙与怪龙连试几次，也依旧无法建立有效联系，这让巨龙突然感到悲伤，他一声仰天长啸后，对着付小炎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去。而一旁的付小炎沉下脸，有些伤心，看到付小炎如此伤心，怪龙也跟着难过起来。
就在巨龙准备离开之际，他突然转身对着两人叫喊起来，然后将怪龙甩在了背上，似乎要带着怪龙离开，见此情形，付小炎觉得应该是巨龙并没有打算放弃，想要尝试着将怪龙带给他的同伴再作尝试。
付小炎见状也趴在巨龙身上，跟随着巨龙一次振翅飞上万米高空，飞向不明国度。
飞行了多久，付小炎显然不清楚，他只知道下方的场景在快速的变换，一转眼便来到了巨大卵巢建筑前，那如同无数卵蛋说建造的建筑，像晶石一样透着光芒。
但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这个巨大卵巢内，而是离卵巢大约有几公里远的一座小型卵巢，那里有着和这只巨龙一样的金黄龙种，他们的幼龙和怪龙的样貌如出一辙，且都没有翅膀，具体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幼龙后来有了翅膀，付小炎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这里是又一座高山。
他们一进入巢穴便引来了一群幼龙的追随，似乎他们这两个远道而来的客人是如此的罕见，而那些成年的金黄巨龙们则用着悲伤的眼神注视着怪龙，因为他们心中都早已拥有了答案。
在当晚，他们还举办了一场的欢迎会，给两人接风洗尘，而第二天清晨，便开始认亲大会，一上来就好几只巨龙共同鸣唱，可是他们失败了，紧接着又来了一波，可是还是失败了，最后连他们族里最老的长老也出来，那暗沉的双瞳，布满褶皱地肌肤，让付小炎顿感压力。
一次一次的失败，让原本并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的怪龙开始理解了什么，他看着那群伙伴吗，一个个做出失望的神情，好像在对他说，‘抱歉，我无能为力。’
他的压力一点一点地上升，他时不时的看着一旁的付小炎，他能明显的感觉出付小炎的失落以及他的不安，可是听到付小炎的安慰，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不安不表现出来，等待着这最后一位来认亲的龙的到来。
当这位大长老出来后，他一言不发，对他的族人只是点点头，但却又没表明具体的意思，只是忧伤始终流露在他的双眼中，让那些带着期望的人感到失望，怪龙终究没能完成认可，没有任何同类可以和他构成联系，他注定着是一个孤独的龙。
付小炎在一旁安慰着怪龙，可是怪龙却不想理会付小炎，因为付小炎的执着让怪龙突然感到自己是孤独的，他跟付小炎是两类生物，不是一类的。怪龙甩开了付小炎，对着付小炎咆哮起来，“我只是想要你找到你的家人，”怪龙依旧怒吼。
对着付小炎的咆哮与张牙舞爪，让付小炎感到悲伤以及无奈，这一切就是他自己造成的，因为他想要找寻怪龙的亲人，想要给怪龙一个完整的龙生，想要报答他对自己的陪伴，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结局却是这般的不堪。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怪龙根本听不进去，一股劲的嘶喊与甩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怪龙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而付小炎愣在了原地，完全不知道做些什么。
嘶喊怒吼以及大喊，让附近的小金龙们都跑了过来，围观着不知所错的付小炎，他们像着怪龙一般，咔拉咔拉的叫，或者姆姆的低鸣，但却都无法让付小炎明白其意。
付小炎一人落寞的走了出去，离开了这座金龙巢穴，在他离开后，金龙们欢送故人离去的群体沉鸣突然响起，而那阵低鸣后不久，山下的森林里也响起了那阵孤独的沉鸣。
付小炎鼓起勇气，朝着森林奔去，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再见上他一面，哪怕这之后他再也不见怪龙也没关系，但是至少他得去，至少他得尝试，一路狂奔结果在还没找到怪龙前却摔了一个大跟斗。
这一跟斗摔的，他整个人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而一直藏着的幼龙齿也再一次的掉了出来，那根幼龙齿，那根划过怪龙血液的幼龙齿，难道不是一个可能吗？
付小炎看着眼前掉在地面上的幼龙齿，内心五味成杂，难道这一切不是一个可能吗？难道这不才是最后的可能吗？难道和他相处如此之久的自己，还不足以跟他成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联系吗？
一手撑起身子，擦拭着泪水，付小炎内心坚定起来，“没错，这一切还有着新的可能，而我就是你那个可能！”捡起幼龙齿，释放出异能感知着怪龙所在的方位，朝着其飞奔而去。
一转眼便出现在怪龙面前，怪龙见到付小炎几声嘶哑的咆哮着，这是对他的嘲讽，也是对于他的所犯之罪的烙印，然而付小炎不以为然，当着怪龙的面，他做出了这样的惊人举动。
他化罪恶的烙印为力量，举起手中的幼龙齿，一手划伤的自己的左臂，再次举起幼龙齿，他蓄积起异能，将异能注入了幼龙齿中，对着天空咆哮起来。
响应着那声咆哮，幼龙齿发出了特殊的频率，犹如金龙的低鸣，让一旁的怪龙流泪着发出悲恸地鸣叫，“这是我的罪，也是你我最好的证明！”
“如果他们都不能成为你的家人，那么我，便是你那永远的唯一！”付小炎的内心激昂地诉说着，随后一手将幼龙齿插了自己受伤的手臂里，再一手划出更大的伤口，鲜血一涌而出。
这惊心动魄的情景深深触动着怪龙，让怪龙的低鸣更加大声，“如果一次无法成功，我便再试一次，如果两次不行，我就再试第三次，如果我的伤口已经愈合，那我就让鲜血再一次涌出，直到你我的契约，犹如这深深的痕迹，永远的烙下！”
“响应我！”四射的光芒从两只龙角中发出，付小炎再一次咆哮起来，“响应我！”再一次心肺止截地呐喊，付小炎又一次举起手中幼龙齿，再一次刺痛手臂的伤，鲜血再一次一涌而出，他朝着天空再一次的呐喊起来。
那阵阵咆哮，从孤独成为共鸣，从哀叹成为响应，从山谷的一处传遍到漫山遍野，激起了群山的鸣叫，这一刻仿佛连这个世界都在为他们鸣唱，期望着联系的建立。
那阵柔和的光，温暖着付小炎的伤口，歇斯底里的付小炎身体因过度兴奋而颤抖，而见到光芒从怪龙无角慧的角冒起的那一刻，付小炎痛哭流泪起来，他拥抱于怪龙的身体，拼命止住自己哭泣的声音，却无法止住泪水的划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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