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坟

早晨，温柔的阳光潇潇洒洒地洒到杨家湾小学的红墙上、青瓦上、白杨树上，隔壁村庄的公鸡争着打鸣，莫默起来推开窗户，教学楼下的桂花马上把清香送了过来，莫默深深吸了口气，“哇，空气真好！”

        “早，莫默。”

        莫默闻声望去，只见徐老师坐在一个小板凳子上，手里拿着画笔，前面的画板上已经完成了半部作品了。“徐老师早！”莫默回应着徐老师。

        莫默跑到操场上徐老师的旁边，仔细看着他画画，徐老师指着远处，说：“你看，这时候的村庄最美。”

        莫默顺着徐老师指的方向看去，高兴地说：“是呀，真的好美，这种美景大城市是不存在的。”

        “嗯，我也是喜欢这份宁静，喜欢这里的每一个早晨，喜欢这里的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徐老师陶醉在远处的山上、树上、炊烟上。

        “所以你才常常来这里支教？”莫默问。

        “嗯”徐老师回答。

        “你们早上好啊。”莫默回过头，看到凌尘站在自己身后，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显得格外悠闲，这和从前荧幕上的形象完全不同，但帅气依旧。

        “还习惯吗？大明星。”徐老师向凌尘打趣着。

        “感觉非常好。”凌尘答到，“莫默，今天是周末，我们要陪熙然去一个地方。”凌尘看着莫默秋水般宁静的眼睛，在这静谧的山里，莫默和自然融为一体，感觉更加美丽优雅了。

        “去哪里？”莫默问。

        凌尘看了一眼徐老师，又看了一眼莫默，没做任何回答。

        正在这时，熙然出来了，画着淡妆，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

        她走到凌尘的旁边，说：“校长在那边等着我们了，他会给我们带路。”

        “好。”凌尘又对莫默说：“走吧。”

        莫默对徐老师说：“徐老师，我们先失陪一下，不打扰你画画了。”

        徐老师看着莫默一行离去，又拿起画笔，继续看着远山，描绘起来。

        熙然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在校长的后面，凌尘告诉莫默这是去看熙然的父亲，莫默有些茫然。陈恩提着一些祭奠用品，走在一行人的最后。

        顺着一条条羊肠小道往上，一直走，将近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山顶了。到了山顶，熙然四处张望着，望了好久好久，也没看到自己父亲在哪里。

        校长指着远处的一个小土堆，说：“熙然，那就是你父亲杨琛的坟。”

        熙然看了一眼远处的小土堆，上面长满了青草，风一吹，青草沙沙作响。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熙然泪目了，他回过头，将脸靠着凌尘的肩膀，哭泣起来。

        凌尘拍了拍熙然的背，小声说：“别这样，杨伯伯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子。”

        熙然还是泣不成声，她带着哭腔说：“凌尘哥哥，我心里难受，你说，我们在大城市过着红红火火的生活，可是，我父亲呢，一个人在这深山里，独自面对孤独，寂寞，虽然我从来没见过父亲，但是，我感觉他在天之灵肯定觉得我这个女儿很不孝，二十多年了，才来看他。”

        熙然的话被大家听到了，陈恩也走到熙然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莫默忽然也泪目了，她感觉自己无比幸福，她开始同情熙然了。

        “熙然，你可别这样想。你爸爸是喜欢这个地方的，这是生他养他的家乡，都说落叶归根，你爸爸愿意待在这里，城市再好的公墓也没有这里舒服。”校长又指着山下的村庄，对大伙说：“看，这地方多好，背靠大山，远处就是发展越来越好的杨家湾，你爸爸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把自己的家乡建设好，你爸爸是个好人呐。你们再看他的坟头，长满青草，这不是象征荒凉，这预示着繁荣，昌盛……”

        熙然终于停住了哭泣，她看了看校长所指的远方，然后转过身问校长：“您见过我爸爸？”

        “没有，我也是通过凌董事长了解到他的。我想，现在除了你妈妈和你，最想念他的就是你凌伯伯了。”校长沉思了片刻，说：“其实，别看这只是一个坟，这已经是杨家湾的一个精神象征了：勤奋、善良、感恩。”

        “勤奋，善良，感恩”这或许就是这几个大城市来的孩子要学习的第一课。

        熙然在父亲的坟头磕个头，静静地看着父亲的坟，沉默了好久。

        凌尘、莫默、陈恩分别给杨伯伯的坟上了上香，深深鞠了一躬。

        最后，校长给熙然父亲的坟倒了一杯酒，说：“老大哥，又来看你了，你真有福气，女儿大了也懂事了，我得替乡亲们感谢你啊，感谢你和凌董事长，为家乡建设的一切。”

        此时，坟上的青草又沙沙作响，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谢谢您。”熙然对校长说。

        “其实你父亲并不孤独，每年清明节，都会有一些乡亲们来看望你父亲，对乡亲们来说，‘杨琛’这个名字和凌董事长的名字一样重要。”校长对熙然说。

        在山头呆了好久好久，太阳已经把杨家湾的整个村庄照得亮闪闪了，村头一条宽大的柏油马路一直连着远处的山口，山口那边隐约可以看到一段高速路的影子。

        这不是一条平凡的路，这是全村百姓希望的大道，这是杨家湾致富的必经之路，这是又凌宏伟修建杨琛守护的约定之路。

        快到中午，莫默一行人才跟着校长一起下了山。

        回到学校，徐老师已经把画作好了。画上，在重重叠叠的山的脚下，有一个幸福的村庄，名字叫做：杨家村。早晨，阳光洒在宁静的村长里，小路上有人在散步，有人在路边办菜，有小孩在嬉戏打闹。莫默一眼就看出了远处的山头正是埋葬熙然父亲的地方，她会心一笑。

        “桃花源啊。”莫默赞叹到。

        “喜欢吗？”徐老师问。

        “嗯嗯，非常喜欢。”莫默回答。

        “那就送给你了。”徐老师收起作品，递给莫默。

        “这，好吧，谢谢徐老师。”莫默接过画欣赏着。

        而此时，凌尘就在远处看着莫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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