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裂缝

亚瑟王巩固了自己的统治，没有再出现起兵造反的反抗者，人民对他们的王高呼万岁，其余的王也相继献上贡品表示忠心与臣服，亚瑟王成为了英格兰全境的国王。

        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与庆祝的事情，可是作为当事人的亚瑟王却并不开心，自从半个月前死亡骑士在城门外将南特王的人全部变成冰粉之后，亚瑟就没有感到快乐过，按理说解决了兵临城下的敌兵应该是令人高兴的事，可是当时到那些士兵诡异的死法，让亚瑟感到的只有恐惧，是的，恐惧，对于死亡骑士的恐惧，而发现这一点的亚瑟无比懊恼，尽管现在她已经是不在恐惧冰霜了，可是她还是很烦恼，她竟然会对那个人产生恐惧，不应该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正在街上巡视的亚瑟王停了下来，而跟在她身后的侍卫也是停在了后边，两侧的人民在看到他们的王停下来后，呐喊欢呼之声变得更加的高涨，“亚瑟王万岁！英格兰万岁！”“上帝啊！能够一睹王的风采，我真的是太幸运了！”“感谢您拯救了英格兰！您是整个英格兰的英雄！”

        人民的欢呼之声将亚瑟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环顾着四周欢呼的人民，在看到热情高涨的人民之后，她冷酷的面颊慢慢变得柔和，嘴角也开始微微上扬，然而就在这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穿插了进来，“亚瑟王！我们伟大的王啊！您什么时候下令除掉那邪恶的死亡骑士呢？只有您这种正义的存在，才能够肃清那些邪恶！我们期待着您！”

        除掉谁？死亡骑士冰霜他吗？你们难道没有看到是那个男人拯救了你们吗？

        亚瑟扬起的嘴角沉了下来，面容也慢慢变得冷峻，正在她开口准备告诉那个人，她永远不会那样做时，周围听到那个人的话的其余民众也纷纷发出了附和，甚至有人提议将死亡骑士吊死在城墙之上，民众的声音越来越大，控诉的话语也越来越严重，原本就热情激动的民众，此时此刻变得更加慷慨激昂，因为他们找到了一个同仇敌忾的目标，对于死亡骑士的厌恶与恐惧让他们凝聚在了一起，并且把内心深处的希望放在了眼前的亚瑟王身上，此时的亚瑟王在他们眼中就是救世主般的存在。

        对于民众的变化，亚瑟并不清楚，因为她此时正处于暴怒的边界，她握着的五指紧紧攥着剑柄，她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拔剑砍向这些出言侮辱他的人，亚瑟闭上了双目，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之后，松开了剑柄，再次睁开眼的她平静了很多，没了那么多的怒火，只是眼中多了些许的不安与愧疚，是的，她看到了这些人对他的控诉，开始时亚瑟为冰霜感到不忿和不甘，但随后亚瑟想到了自己。

        当时的自己也是像眼前的这些民众一样，对冰霜产生了恐惧，甚至产生了要是这个男人不存在就好了这样的想法，现在回想起来，亚瑟就觉得自己很可笑，冰霜为了她承受了这么多的责骂和指控，可是她却不敢面对他，这一刻的亚瑟，无比的想要见一见冰霜，她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冰霜。

        想到这里，亚瑟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城堡内跑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到冰霜的面前，突然转身离开的亚瑟让民众发出了一阵惊呼，可是这些声音并没有挽留住亚瑟的步伐，原本在一旁护卫的骑士业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亚瑟的动作，但是很快的他们就形成一排盾墙挡住了想要追赶上来的民众。

        亚瑟看到冰霜的时候，他正在议事厅内，偌大的议事厅就只有他一人在内，一摞高高的文件放在他的面前，而冰霜本人贼是拿着一份文件正在看着，唯一有违和感的地方就是，正在审阅文件的冰霜依旧是一副全副武装的铠甲，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冰霜座下的椅子上结着一层薄冰。

        “王，您来了。”见到亚瑟到来的冰霜起身问候到。

        “冰霜，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可以叫我阿尔托莉雅的，或者叫我亚瑟也可以。”

        “王，骑士直呼王的名讳是不忠的表现....”

        “可是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所以请不要用王这种称呼来隔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亚瑟皱眉打断了冰霜的话。

        冰霜沉默了片刻后，低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亚瑟。”

        听到冰霜称呼自己为亚瑟而不是阿尔托莉雅之后，亚瑟的眼眸黯淡了一些，她碧绿的大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冰霜，这个用全身甲将自己武装起来的男人，这个即便是在议事厅内也全副武装的男人，她连他现在的表情都无法看到，甚至就连他的模样，她都快要模糊了。

        “冰霜，能摘下你的头盔吗？我想看看你。”亚瑟伸手抚上冰霜头盔的侧脸部位，她的眼神温柔带着眷恋与怀念，这让原本准备拒绝的冰霜迟疑了，他犹豫的抬起了手，想要按照她的要求摘下头盔，可是当他的手抬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天站在城墙外，他从这双眼眸中看到的只有恐惧与厌恶，再想到自己头盔下的模样，冰霜抬起的手又再次放了下去。

        “王，请允许我拒绝。”冰霜低下头恭敬的向后退去。

        亚瑟听到冰霜重新对自己王的称呼，以及后退一步的动作，面色变得有些惨白，原本美丽的眼睛此时填满了悲伤，而冰霜因为低着头一直所以并没有看到亚瑟的表情，等他听到亚瑟让自己抬起头的命令之后，亚瑟的表情已经是恢复如初了。

        亚瑟沉默的望着冰霜，原本先前那一颗因为冰霜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此时此刻已经是平静了下来，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不清楚自己和冰霜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两人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心都在逐渐变冷，透过冰霜的头盔，她只能看到两束幽暗的蓝光，她无法从冰霜的眼中看到任何东西，现在的冰霜，给亚瑟的感觉只有冷酷与寒冷，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柔和与温暖。

        这一刻的亚瑟只是感觉到了无比的疲惫，她不想再去主动的接近了，她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她是王，是英格兰的王，是人民的亚瑟王，她的骄傲，让她不容许自己再低头让步，即便这个人是自己曾经的唯一。

        对不起，冰霜，我们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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