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命运的走向
陆禾坐在沙发上观察了半天，最终走向了一个桌台旁。那里正围着几个年轻人，见到陆禾走过来，他们其中的一个黄毛问。
“哥们，生面孔啊？”
陆禾笑笑，问道，“哥几个是老在这玩吗？”
黄毛吸了一口烟，“对啊，我黄毛哥可是这一片的老油条了，有什么不懂得，你尽管问我。”
“哦，是吗？这里是不是老有学生来这玩啊？”
“嗯，对啊，永乐离学校近，还便宜，学生可不少呢。”
“嗯，那你昨天6点以后在哪？”
“啥？不是，哥们你谁啊，你当你是警察，问这么清楚。”黄毛有些不屑，一口烟雾吐在陆禾的脸上，随后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陆禾倒是不介意，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在黄毛的面前晃了晃，“没错，我就是警察。”
黄毛虽然没看清楚那证件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但那封皮他可是认识的，这下子，吓得他两腿一阵哆嗦，颤颤巍巍的说。
“警察大哥，别抓我，我可是守法公民那。”说着还熄灭的烟，双手放在了脑袋后面，蹲在了地上。而他周围那几个人，也同样有样学样的蹲在了地上。陆禾笑笑，看来这黄毛没少让警察找过啊，这一套倒是挺熟悉的。
收起证件，陆禾说道。
“行了，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起来，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听到面前的警察不是来逮自己的，黄毛如释重负，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陆禾，陆禾没接，“行了，我问你，昨天6点以后，你在哪？”
黄毛笑嘻嘻的收回那根烟，“警官，我这几天一直都在这儿，这老板是我朋友，我一直没离开过。”
“哦，那我问你，你昨天见过几个学生吗？”
“学生？”黄毛想了半天，“哦，您说的是韩宇那几个吧。”
“韩宇？你知道韩宇？”
黄毛点点头，“知道啊，那几个小王八蛋老是来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嗯，那他们昨天是一直在这嘛？”
“额，我记得他们是6点多来的，一直到凌晨2点多才走，这几个小王八蛋可真能熬啊。”
“他们中间没有离开过吗？”
黄毛摇摇头，“没有。”
“好了，我走了。”
“哎，警官走好。”
走出了台球室的门，陆禾回到了学校，张洋他们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随后，几人就一同离开了学校。
警局内，张洋正在汇报调查的结果。
“师父，根据我们的调查和法医对尸体的初步判断，被害人应该是昨晚10点左右死亡的，我们在他的身上还发现了大量的淤青，应该是被人打的。案发现场应该就是在学校教学楼三楼的男厕内，凶手将被害人杀害后，又将尸体搬运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厕所被明显的打扫过，所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凶手为何要这么做呢？把尸体搬到旁边的垃圾桶内完全没有意义啊，这样也迟早会被发现的呀。”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凶手有想隐藏尸体的意图，但最终没做到吧。”
“现场的监控呢？”
“陆队，那一层的监控全都是好的，可唯独那个厕所对面的监控几天前坏了，学校才组织在修理。”
“坏了？怎么坏的？”
“根据学校老师说的，应该是被学生打坏了。”
“学生打坏了？那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没有拍到。”
“看来，凶手十有八九就是学校里边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凶手选择作案的地点，正好那里的监控探头坏掉了，如果不是学校里面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嗯，陆队有道理。”
“哎，听陆队你这么说，会不会是学校里的学生干的？”一直没说话的李琦问道。
“我也有这种想法，为此，我还询问了几个最有可能的学生，不过，根据他们的口供，他们应该没有时间才对。”
“哎，这就奇怪了。”
“对了，为什么学校那么晚，还有有学生在里面呢？”
“具体不知道，除了厕所对面的那个监控外，我们还查了整个学校的监控，可都没发现当时有人溜进去的痕迹。”
“好了，看来从这个方向是查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还是说说被害人吧。”
张洋点点头，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说。
“根据法医的尸检来看，被害人最为致命的伤口是胸口上这里，根据伤口的形状，我们猜测凶器应该是一把水果刀，不过，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类似的凶器。还有，就是关于被害人身上的淤青，根据其程度，应该留下不久，被害人生前应该受到过殴打。”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陆队，根据老师和学生的描述，当天下午的时候，只有一个叫做韩宇的学生和被害人有过争吵，他曾威胁过被害人，说要教训他，由此看来，被害人身上的这些淤青和伤，应该就是这个韩宇打的，不过，具体的我们还不知道。”
陆禾点点头，“我一直怀疑的就是这个韩宇，不过，他应该当时不在现场的，这样吧，你们把他找来在问问。”
“陆队，这样不太好吧？”李琦说道。
“为什么，这个小王八蛋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找来让他长长记性也是为他好。”张洋奇怪的问。
“可他毕竟是个学生，如果让人知道他进过警察局，我想对他不太好吧。”李琦接着说。
“李琦啊，你也太为那小王八蛋考虑了吧，就这货，我们在学校跟同学了解的时候，就听说这家伙仗着自己老爸是校长，一天尽不学好，打架抽烟什么都干，你还这么为他考虑。”张洋有些不乐意，站在那细数着韩宇的罪行。
“可。”
“好了，我亲自去一趟学校，在问问他吧。”陆禾说道。
“那好吧。”
“你接着说。”
“嗯。死者身高在1米7左右，身形瘦弱，像这样一个人，凶手一个人是完全有力气将他移动的，所以，初步判断，凶手也应该是一个人。”
“嗯。”
…………………………….
在下午的时候，陆禾又来到了第三中学，找到了正在教室里的韩宇。二人来到走廊里，韩宇看着有些不高兴，问道。
“我说警察叔叔，你要干嘛啊，老来找我，你这样我没办法专心学习了。”
陆禾带着笑意，“学习，怎么，你转性了，我可是一直听说你一直对学习不感冒的呀。”
“哼。”韩宇哼了一声，“警察叔叔，我都高二了，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考好点，给我爸挣口气而已。”说着，还转过身去，背对着陆禾，静静地看着窗户外边。
“哦，那感情好啊，你这种觉悟我还挺欣赏的，你不用担心，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你都问过，我不知道有什么好问的。”韩宇瞪着陆禾，看上去有些不乐意。
“哈，朴东林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吧。”
这一句话，就让韩宇蔫了下来，他低着头，“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傻，敢做就要敢当嘛。”
“是我做的。”韩宇低着头，小声说。
“对嘛，你为什么要打他？”
“他，他，我看他不顺眼而已。”
“哦？哪里不顺眼？”
见到陆禾穷追不舍，这个韩宇有些急躁起来。
“哎呀，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而已。”随后，就向着教室走去。他身后的陆禾没在说话，看着韩宇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宇坐在座位上，越想越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预感，这个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陆禾站在教室门口，看了好半天，随后，就顺着楼梯走了，在下楼梯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个中年女人正慢悠悠的往上走，她头上有一大片的白头发，脸上的皱纹也很多，见到有人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连忙低下脑袋，不做声的往楼梯上走，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份卷起的报纸。与她擦肩而过的陆禾有种感觉，这个女人好像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他站在楼梯上仔细回忆着，忽然想了起来，这个女人自己早上在警队见过，她是朴东林的母亲，当时她在跟警队的一个女警察说话，陆禾隐约记得，她当时哭的特别伤心。
“她来学校做什么？”心中一团疑问浮现，随后，陆禾却想到了一个不好的事，他立即停下脚步，往楼梯上走去。
大老远就看到那女人的背影，她冲着这边的高二四班教室走了过去。韩宇正和那个胖子站在楼梯口聊着什么。忽然就听到身后有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韩宇吗？”
韩宇有些奇怪，转过身，看见了面前的女人。
她满脸的皱纹，看起来十分的苍老，她又开口问了一边。
“你是韩宇吗？”
“你是谁啊？”韩宇正奇怪呢，就看见那女人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手伸向了报纸里面。
“不要！”说话间，陆禾已经冲到了女人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咣当”一声，从报纸里面滑落出了一把菜刀，掉在了地上，咣当作响。韩宇看着地上的菜刀，和盯着自己的女人，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陆禾从地上捡起那把菜刀，看了韩宇一眼，随后，就拉着女人走出了教学楼。
韩宇身旁的那个胖子走过来扶起瘫坐在地上的韩宇，小声对他说道。
“那是朴东林的妈。”
韩宇心里一惊，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冷汗直冒。
把女人一路拉倒自己的车上，关上车门，陆禾看着女人。
此时的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不断的哭泣，她哽咽道。
“东林，东林，我的东林啊。”陆禾不好安慰她，只得坐在她身边，，静静的等待她发泄完。
过了很久，女人的情绪像是恢复了一些，见状，陆禾才说道。
“你是朴东林的母亲吧，我是刑警队的陆禾，我现在负责你儿子的案子，今早我在警队见过你。”
朴东林的母亲擦擦眼泪，冲着陆禾问道。
“陆警官，你为什么拦着我，就是那个韩宇杀了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陆禾叹了口气。
“哎，你先别那么冲动，现在警方的结论还没出来，你不要这么冲动，你知道，要是你刚刚动了手，是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东林是我的一切，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说着，女人又要歇斯底里起来，眼眶中含着的泪水，又要涌出。
陆禾看着她的样子，“可你想过你的儿子吗？如果他知道他的母亲为了给他报仇，变成了一个杀人犯，你觉得他会开心吗？”
听着陆禾的话，朴东林的母亲捂住眼睛，又大哭起来。
“东林啊，东林啊。”
“你先回去吧，不要在那么冲动了。我们警方一定会查出真凶的，相信我，有了消息，会通知你的。”
哭着的朴东林母亲看着陆禾坚定的样子，“谢谢你，陆警官。”
“嗯。没什么，这都是我们警察该做的。”
再把朴东林的母亲送回家后，陆禾再次来到了学校。他找到了教导主任张峰，简单说了几句，随后又找到了韩宇。
“我不知道你到底杀没杀朴东林，但我希望你理解一个母亲的想法，不要报警。”
韩宇可能是心里有鬼，没说话，点了点头。
陆禾随后，来到了三楼的男厕。由于案子还没破，那男厕的外面还放置的警戒线，陆禾跨过去，走了进去，他想在看看，试图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几天了。这里的空气仍然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陆禾推开那扇门，走进了男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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