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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笑只是一个表情


  沈清听了,依然没改变自己的态度,“有话直说。”她可不想浪费自己的口舌,跟柳秋雨这么个大白痴说那么多。

  “朱哥哥可来找过你?”这沈清,可真沉得住气。

  “我早前已经说得一清二楚,我跟朱家已经毫无瓜葛。”沈清真不明白,自己的老公,居然问我。

  “你明明知道朱安喜欢的是你,就算跟他结婚的人是我,在洞房花烛夜之时,他可是把我当成了沈清姐姐,这次他离家出走,也是因为沈清姐姐,看来,沈清姐姐的魅力真大啊。”柳秋雨真搞不明白,眼前的沈清,除了那张长得比较对得起观众的脸之外,就没有什么看点,为何朱安会对她念念不忘?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与我无关。”沈清照样专心于自己的洗刷,对柳秋雨压根没放在眼里。

  柳秋雨此时心里冒着一团火,一旁跟随的小红看着柳秋雨憋红的脸,“小姐,别上心,小心腹中胎儿。”

  多亏了小红的提醒,不然柳秋雨还真就火山爆发了。

  她得保证腹中小孩的安全,不然就算找到了朱安,他都不肯回朱府。

  沈清听到小红的轻声话语,嘴角扯开了一道冷笑,“柳小姐,还是请你回去吧,沈家屋小,怕是容不下你这么个有身份之人。”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头望了望柳秋雨,“对了,自从在街上碰到过朱安后,我就再没见过他,将来的任何一天,都不可能再有往来,请秋雨妹妹尽管放一百个心。要是秋雨妹妹对自己没有这个信心,那就算沈清姐姐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也只是你自找的。”沈清说完,用很决绝的眼神投向柳秋雨。这样的朋友,她还敢要吗?就算她跟自己说,她已经改邪归正,沈清都不敢再傻到对她倾注真实情感。

  柳秋雨算是吃了沈清一嘴口沫子,她呆呆地站在那,像是要说发飙,却被小红给拉走了。“小姐,不跟俗人这般见识,你可是大户人家,要有大肚。”

  沈清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怎么就觉得柳秋雨旁边的丫鬟更像大户人家的女儿呢?会不会她们俩是被谁掉包的?

  沈月从里屋擦完桌子,将脏抹布拿了出来,却看见柳秋雨刚离去的落寞背影,“清儿,发生什么不愉快之事了吗?”沈月有点担心,原来柳秋雨背后这么整弄自己的好朋友。

  “姐,没事,出来找她相公呢。”沈清可不想管闲事,自己的老公都管不住,还来问我,真是笑话。

  沈月看沈清的心情也没受什么影响,也就没再啰嗦下去,要是真有事,柳秋雨也就不会善罢甘休了。

  “娘还在里屋编藤椅?”藤椅的构造有些复杂,一条藤椅,让王氏折腾了好些日子。

  “嗯,就剩下一些了,今日就可以弄好。”沈月算是回答了沈清。

  “对了,姐,这园子里的黄瓜芽也出来了,想着要上山摘些树枝回来,插上去,不然等到它再长高一些,怕是不好整理了。”沈清知道这黄瓜藤可是一直往上爬,遇到某个节,开花结果。

  “嗯,这菜倒是长得挺快的。”沈月用手搓着脏抹布,笑了笑,“而且都长得很好。”

  那当然,沈清可是有给它们喂肥料的,天然肥料,它们怎么能白吃?

  “姐,明日就过除夕夜了,堂哥们也要过来,看来包些饺子是要的。”在远方的另一个时空,现在是否也在等着除夕夜?是不是也在计划着包饺子,等待家人团聚?

  “嗯,明日叫沈俊去街上买些肉回来。”沈月点了点头,表示很赞成沈清的说法,“算了算,也挺久没吃饺子了。”

  “多买些面粉,葱也要买上一些。”沈清托着下巴想着,“家里还有萝卜、春笋,加些肉,就可以当馅了。”沈清眯着眼睛,笑了笑。

  “嗯,我等等进屋跟沈俊说声。”沈月拧干了手中的抹布,“那我先进屋去,你洗快些,屋里还有多得去的东西要洗呢。”沈月撂下这么句话后,走人了。

  凌文寒那天走后,回到了县城,到了年底,事情有些多,所以这些天,都有些忙,也就没去找沈清。

  明日就是除夕,凌文寒也就在今日放假了,他也给田管家,还有那些仆人,通通都放了假。

  又是自己一个人。

  他自己一个人走去沈清家,还在家门口,就看见沈清蹲在井边洗锅盖。

  沈清洗得格外入神,没有发现凌文寒的到来。

  凌文寒把脑袋往篱笆内望了望,好家伙,长得真快,又好。

  “快过年了,洗得可是真干净。”凌文寒走到沈清的身旁,“这菜如你所说,长得甚好。”

  沈清心跳加快,有些激动,好些时日了,没见一个人,突然又让自己见到了,这心里却是这般激动。

  可是她没有理他。

  “怎么?还在为那天生气?”凌文寒可不是故意的自己不喜欢吃鱼,怕搞坏他们的气氛,也就主动退出,却没想到沈清会热情到那般,还要自己带鱼回家给家父家母,家母已升天,家父还在外逍遥,他凌文寒怎么能不生气?

  “你以为我是你?”她不是气凌文寒突然的态度大转变,她是气凌文寒突然消失这么多天。

  凌文寒笑了笑,这些天自己在县城忙着官内事务,都没闲暇笑,最关键的是没人惹自己笑。

  “家母已去世,家父在我还未出世之时就休了我娘亲,所以,我明日得一个人过除夕。”凌文寒可怜巴巴地望向沈清,希望她能大方收留自己。

  是这样吗?难怪那天他会突然对自己态度大转变。

  “那明日过来家里一起过除夕吧?”沈清歪着小脑袋,怜惜地望着凌文寒。

  凌文寒不想在这个时候多提自己的伤心事,“那黄瓜芽都长得挺高的,看着要插上些棍子了,不然等到它们长高了,你可收拾不了它们。”凌文寒好心提醒道。

  “我刚刚才跟沈月提到这,没想到凌公子对这些事情也能这么上心。”沈清现在真不知道凌文寒的背景,甚至不知道他家住哪里,所以说话方式,都变得柔和了许多,怕是再次惹上这玉皇大帝,那可有得自己受的。

  “家里可有闲置的树枝或是木棍?”凌文寒反正也闲着没事,就想搭把手,这样明日过除夕,吃得也比较理所当然。

  沈清可不好意思再叫连自己都不怎么熟悉的凌文寒做事情了,她笑了笑,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对了,前些日子,你不是叫我帮你打理田地?怎么都没动静,害我等惨。”沈清倒着埋怨了起来。

  “这些日子上县城,有些事情要处理,田地的事就交给了田管家处理了,本想着叫上你的,怕是你没时间,也就算了。”凌文寒简单解释道,继而回到了最初的话题,“家里可有木棍或是树枝?”

  晕,好不容易跳过的问题,又被凌文寒给活生生带了回来。

  沈清硬着头皮应了声,“没有,怕是要等明日上山去看些略粗的树枝回来。”

  “明日除夕,哪还有时间上山?”凌文寒真不知道这沈清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明天都除夕了,还让自己又上山又下地的。

  “肯定要上的,明日上山砍柴,除夕时刻,柴火肯定是家家户户都要添的,明日的柴火定是最好卖的。”沈清反对凌文寒的问号。

  凌文寒摇了摇头,“那明日还得砍些树枝回来插黄瓜,这样就用去了两只手,就剩下沈月那两双手砍的那担柴火。量倒是比平日少了一半,就算再好卖,你也只能卖出一担。”凌文寒倒是理得很有条理,让沈清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好像是这样的,那凌公子想怎么做?”

  “趁着今日还有时间,先把田地的事情处理完,明日就算上山,也只是挑柴。”凌文寒提议道,“我家里还有一些,先搬过来,等到收成之后,再还不迟。”

  沈清觉得凌文寒的家就算多啦A梦胸前的那个大口袋,要什么有什么。

  “凌公子家中为何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沈清真搞不明白凌文寒到底是做什么职业的,就算是包有五十亩田地,也不能啊。

  “沈清姑娘记性可真差,凌某我手下可有五十亩的田地,这些木棍是剩下的。”凌文寒轻轻拍了拍沈清的后脑勺。

  沈清也就无话可说了,竟然这样能造就花最少的时间完成最大的事情,沈清有什么理由拒绝?

  “那让我一同陪凌公子过去搬吧。”沈清想见识下凌文寒的家,像谜一样的家。

  凌文寒觉得应该让沈清慢慢接受自己的一切,不管是身份还是家世,所以也就没拒绝,“嗯,不过要先等你把手上的锅盖洗好。”

  沈清见凌文寒没有反对自己的意思,连忙快速洗刷着锅盖。

  柳秋雨带着气回到了朱家,本来从沈清家到朱家,距离挺远的,想着应该是消了气的,却不曾想,还能带上些气回去见范式。

  “娘,没见上朱哥哥。”柳秋雨现在是处于劣势,就算把自己的遭遇告诉柳天鹤,他也未必会为自己出气,“沈清姐姐近日脾性见长,可是把我骂了一通。”

  范式听了,紧张起来,这明日就要除夕了,朱安却还没找到,这要让她向朱瑾如何交代?自己这些天都是拿朱安出去谈生意为挡箭牌才除去了朱瑾的担忧。

  “那他会是去了哪里?”朱安在石头村的朋友压根没有,他孤身一人,能寻何处藏身?这除夕的到来,还不至于让他现身?

  “娘,跟爹讲事实吧,瞒不过爹的,总有一天,爹都会知道的。”柳秋雨知道范式的疑虑,她不想朱瑾为自家事操心,而且还是这个事传到朱瑾的耳朵里,铁定就认为范式教导无方,连个家都管不好。

  甚至是柳府,范式都没去说明。她怕,所以寻找朱安的下落,她都是和柳秋雨秘密进行的。

  “这样传出去,如何是好?”范式现在后悔都没用,要是后悔能让朱安现身,那她会感谢后悔的。

  “可是娘,你就不想找到朱哥哥了吗?”柳秋雨落了泪,她是真的累了,这些天,心里受得苦,那可是一件接着一件,“要是让爹知道了,他们找到朱哥哥的希望都比较大,就让我们两个弱女子呆在屋里等着下从的消息,这样干等着,有什么用?”

  范式因为朱安,瘦了一大圈,“要是明日午时,还没见着朱安,那只能照你说的去做了。”范式轻抚额头,难以抑制的伤感露于言表。

  “娘,你先回房里休息吧,让秋雨在厅内等朱哥哥。”范式眼圈发黑,柳秋雨看着,也觉得心疼,遂叫她先安心进屋。

  “这样怎让我睡得踏心?”范式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到之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朱安,范式现在是哭瞎了眼睛,都换不回。

  柳秋雨劝不动,只能跟范式守在厅内,随时等着朱安的归来。

  沈清洗好了锅盖,站起身,先进了屋子,跟王氏说了自己的去由,然后跟着凌文寒走了。

  很熟悉的路线……

  凌文寒在沈清前面停了下来。

  这里吗?这不是自己第一天卖柴,四周为自己关门的时候,唯一一家给自己敞开大门的凌府?

  “凌公子,你?”沈清欲言又止,有些感动卡在喉咙处,难以言说。

  “就是这里,沈清姑娘,不会是嫌弃了吧?”凌文寒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开了门。

  田管家?那天给自己开门的矮冬瓜?明明那么眼熟,可是自己怎么就记不起来?

  原来,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感动,是凌文寒给的。

  自己曾经还承诺过,此恩今后必报。

  沈清跟在凌文寒后面,显得很乖巧。“家里就只有凌公子一个人吗?”如此空旷的房子,却只是一个空核。

  “家母自从被家父休了,成了弃妇,带着腹中的我,遭受祖母的驱赶,也未曾跟祖母有往来。亲身父亲,更是不知道他在外还有一个亲身儿子,说来怪可笑的。”凌文寒扯动了嘴角,撇开了一个笑,那么无奈。

  沈清万万没想到外表一向视一切无所谓的凌文寒,背后竟然是这么个悲惨。是问活在这么个世界里,没有亲情,怎能温暖?

  沈清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内心对凌文寒的同情,所以只能向凌文寒投去无比温暖的眼神。

  “别这样看我。”凌文寒还没脆弱到要让沈清这么待自己,“竟然不能得到上一辈的呵护,那我就呵护下一辈。”凌文寒贼贼地回望沈清,眼眸里有层不易察觉的坏笑。

  沈清被凌文寒这么一说,还这么深情窥望,脸刷地红透至耳根。

  “木棍在哪里?”她的脚原定旋转半圈,然后径直往前走,故意在找木棍。

  “喂,过头了,在这呢。”凌文寒嘴边挂着两个小酒窝。

  沈清双手握拳,屈在胸前,天,太丢人了。

  她半闭着眼睛,生怕把眼睛睁圆了,就被凌文寒给霸占了,羞死了。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对这样的父亲恨之入骨吗?”凌文寒突然的问号,让沈清驻足,呆呆地望着凌文寒此时无比认真的神情。

  沈清在脑袋里不停地想到底要如何回答,才能消除此时凌文寒脸上的锁皱。

  沈清看过朴有天主演的韩剧,想你。同样是拥有奇葩老爸的男主韩正宇,他的忧愁跟此时的凌文寒有的一比。但是,韩正宇又是幸运的,他身边还有太多一心关心他的人。但是,凌文寒就不一样了,他只有他自己。

  沈清举起了垂放在腿测的手,在凌文寒的眼前,五指先后有序地向内缩,“唰。”,想你的女主人公就是这么刷去韩正宇的烦恼。

  凌文寒吓得往后退了退,“这是做什么?”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沈清不会是不知道吧?离的这么近不说,还做这么些怪举动,能不把高大威武的凌文寒吓到吗?

  “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多烦恼了。”沈清突然转神,脸不自觉地红了一片。

  凌文寒可不懂这是什么神功,反正他没见识过,就权当是沈清在胡扯。

  “那凌公子可知道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沈清看凌文寒对自己的“唰”没多大的兴趣,也就只能作罢,看来现代的恋爱观跟古代的恋爱观还是有些差距的。

  “知道就如何?是要报仇?还是相认?”凌文寒满脸的讽刺,眼神变得有些犀利。

  “或许你爹也心存苦衷,你怎么就不能试着释怀?”沈清觉得,天底下没有那么恶毒的父亲。

  凌文寒笑了笑,似乎在笑沈清太天真。“家母怀着我的时候,刚嫁给家父,却不幸已有两月的身孕,家父却听不得外人的闲言闲语,执意写休书,赶走了家母,一并连同腹中还未出世的我。家母无奈,拖着弱身子,回了娘家,娘家人都是些传统人物,怎能受得了这些气?扔了些银子给家母,然后恶言赶走了她。”凌文寒仰着头,尽量不让眼泪掉下,“家母因为家父吃的苦,怎能释怀?”

  好熟悉的情节,自己不是也有过同样的遭遇?

  只是,自己比凌文寒的母亲来得幸运,怀孕是假的,娘家对自己还是能宽容接纳的。

  沈清看着面部表情痛苦的凌文寒,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

  “那凌公子是想要报仇?”沈清其实不想凌文寒陷入不必要的内讧中,或许到最后,受伤的还是凌文寒。

  其实沈清很想把自己是从现代穿过来的悲惨遭遇跟凌公子分享,好让他有个对照,显得他还是幸运的。只是这样无凭无据,怎能让人信服?

  “报仇?能解我心头之恨?能让地下的家母活过来?”凌文寒觉得这么做简直是太便宜他了,“你不知道,从小我就梦想着自己有父亲。有人拿着石子往我身上砸时,骂我没父亲,我忍了。邻居的菜少了,总是指定是我所为。让家母为自己背负了太多,是问,这样如何让我能用报仇一解这么深藏的恨意?”

  沈清听的出来凌文寒对自己的父亲是恨之入骨,而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是经过长年累月存积而成。

  或许,他真的该为这些买单。

  “凌公子,暂且别想这么多。”沈清也不知道如何劝慰他,只能先将他暂时从烦恼中抽出身,“可别忘了,我们来的正事。”这时间过得可不是一般快,沈清对凌文寒是疼惜的,听到凌文寒这么痛苦地挣扎声,心脏的某个位置隐隐作痛。

  凌文寒没有哭,他已经忘记了眼泪的存在。而且眼泪完全替代不了他此时的痛苦。

  听到沈清的提醒,想着沈清应该是被自己的身世背景吓到了,“沈清姑娘,是不是觉得复杂得狠?”他本来不打算跟沈清说这些,就算说了,只会让沈清产生无助感。可是,自己的嘴巴比脑袋快,不知不觉就像发牢骚一样把这些话都吐了出来。

  “凌公子,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一名假弃妇。”沈清应该能体会到凌文寒的用意,“我能理解当时凌夫人的心情。现在的凌公子,走出了一条属于你的路,这就是对家父最好的报复。”

  沈清顿了顿,“如果家母地下有知,会为你而骄傲。家父有知,只会是无尽地后悔。”

  凌文寒笑了笑,自己原计划不就是想这么一步步逼近凌慕山,等到他知道这背后的一切真相后,再狠狠踩上一脚,是不是觉得很带劲?

  “先搬木棍吧。”凌文寒不想让沈清知道得太多,怕她消化不来。

  沈清闷着脑袋,刚想给他上节思想政治课,却没想他转移了话题,“还是赶紧,家里还有事要做呢。”沈清想着明日都除夕了,自己还这么闲着,真不太像话。

  沈清园子不大,种黄瓜的田块也就一处,而且黄瓜种子也就二十粒左右,那么木棍也就不用太多。

  凌文寒一把抓过三十跟木棍,招呼沈清出去,“走吧,就这么些,不重。”

  沈清看着凌文寒大手握着的小把木棍,愣了愣,“这些就够了?”那她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查户口呢。

  “这些就足够了,沈清姑娘门外园子内种的黄瓜不多。”凌文寒走到门槛处,“你还要留在里面?”

  沈清小跑着出去,伸手就要去夺凌文寒手上的木棍,却被凌文寒躲开,让沈清扑了个空,还差点就撞到凌文寒的胸口上。

  凌文寒拿着锁头,将门锁上,确认无误后,走了。

  沈清在后头,慢慢跟上。

  这家伙,存心让人难堪。

  看着凌文寒萧条的背影,沈清总想给他点温暖,只是不知道他本人愿不愿意接受。

  凌文寒走在前面,唤着沈清,“还不走快些,你可是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的。”

  凌文寒话音一落,沈清的脚步就明显大了许多。

  沈二从朱家回到家中,最近朱家气息很微弱,炒出的菜还是如出搬回厨房。沈二爷从其它仆人口中得知,朱安离家出走了,还是因为自己的亲侄女。

  沈二前脚才刚进屋,梁氏就在厅内开始叫喊,“还知道回来?”梁氏真没想到沈二会跟自己赌气,而且一堵就是好几天。

  在朱家,范式有给沈二备了个房间,只是借给沈二休息用的。而且还是托了梁氏的福。沈二那天跟梁氏闹完后,一直没有回家。

  沈二没有理会她,还不是因为朱安离家出走闹得朱家乌烟瘴气的,他估计这会还在朱家。

  “爹,你是不是要饿死娘和屎蛋啊?”沈屎蛋从里屋听到沈二回来的声音,匆忙跑了出来,就给沈二的大腿上一顿捶打。

  沈二一听,蒙了,真没想到梁氏会让沈屎蛋断食,她自己断就算了,连儿子都不放过,亏她想得出来,“屎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怎能让他饿肚子?”

  梁氏从厅内走了出来,“哪里让他饿肚子了?他的伙食可是比我好,跑去你那小嫂家吃,又鱼又什么番薯饭的,屎蛋吃得一嘴滑油,挺着个圆嘟嘟的肚子回来。也没想着跟自己的娘带些,这样的儿子养那么好干嘛?”亏梁氏说得出口,跟自己的小孩计较。

  “你这二叔当得,可真够失败的。亲侄女们去河边抓鱼,给大嫂他们家都送去两条,就没瞅见给你送。”梁氏哆嗦着嘴唇,一个劲地嘲笑沈二,她就是要让他面子上挂不住。

  按着往年的惯例,沈家三兄弟,除夕夜的团圆饭,一家一年一次,按着顺序,今年是轮到了沈二家。梁氏可不管这些,反正下厨有沈二,刷碗有沈二,她也只是做个人情,去叫叫沈一一家罢了。沈三家就算了。叫沈一,完全是看在沈乾和沈坤的面上。

  梁氏去找沈一的时候,刚巧沈清送鱼离开。

  梁氏喋喋不休地说着,让沈二头皮发痒,“这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撂下这么句话,他转身进了厨房。

  哭哭啼啼的沈屎蛋随沈二进了厨房,“爹,我肚子好饿,我要吃饭,吃婶婶家才有的饭。”沈屎蛋对沈清做的番薯饭可是念念不忘。

  沈二望着眼前鼻涕眼泪乱飙的沈屎蛋,年纪也有十六了,还是啥都不会,只知道吃喝拉撒,跟梁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性格都这么想象,沈二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屎蛋啊,你也十六岁了,到了可以嫁娶的年纪,不能再这么贪玩下去,该学点啥技巧。要不跟爹学厨?”沈屎蛋都十六了,身高也没见长多少,沈二俯下身子,耐心教导他。谁叫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

  “爹,我饿,我要吃饭。”沈屎蛋也就只有十岁的智商,他只知道家里有爹有娘就够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沈二举起了右手,朝沈屎蛋脸上啪地甩了一巴掌,“别哭!”这是沈二第一次打沈屎蛋。之前都是梁氏带着沈屎蛋,沈二教育其的时间也就不多。

  到了沈屎蛋要入学堂的年纪时,梁氏为了省下那些钱,对沈二说,“读书能有什么用?你看你弟弟,读了那么多年书,最后不是也沦为农夫?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银子,屎蛋就不要步沈三的后尘了,免得把儿子给读傻了。”

  沈二听梁氏这么一说,想到自己当年在学堂的时候,那个坐立不安,先生在台上讲课,他在底下昏昏欲睡,再看看沈屎蛋那么瘦小的身体,也就作罢,同意梁氏的提议。让沈屎蛋在家里玩。

  玩也就算了,现在完成这么一副模样,可让沈二追悔莫及。

  沈屎蛋被沈二第一次打巴掌,吓得愣了一会儿,然后跑出厨房,在大厅还在唠叨的梁氏见势拦住沈屎蛋,“爹不是要给你做饭吃?”梁氏觉得不对劲,沈屎蛋脸上深深的巴掌印映入眼帘,“爹对你动手了?”

  “娘,我不要爹了,他打我,痛。”此刻的沈屎蛋,还没填饱肚子,脸上又多了道伤。他摸着被沈二打过的那边脸颊,哭得更凶了。

  这明显成为沈二家鸡犬不宁的导火线。

  梁氏撩起衣袖口,气势汹汹进了厨房,用手指着沈二的鼻子,“你个老不死的,翅膀硬了,想独飞了不成?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现在就是街上行乞中的一个。沈屎蛋叫你煮饭有什么错?你打他做甚?有气撒我头上啊,你倒是不敢啊。”从沈二进了屋子,梁氏的嘴巴就

  没停歇过,让平时就少言寡语的沈二甚是心烦。

  “我倒是后悔,把你娶进沈家,让我的手足情断送在你身上。”沈二翻着厨房,想找找有没有可以吃的,找了老半天,连跟番薯都没找到,这还怎么过日子?“你倒是把银子花到哪里去了?”沈二用嫌弃的眼神端详着眼前的梁氏,这衣服,这首饰,这发簪,这脸上涂抹的粉。“你还真不害臊,这么大年纪了,还跟那些年轻妇女比,都起皱的皮肤,还涂那些东西是要给谁看?满箱子的衣服,买那么多衣服可以当饭吃?”

  沈二倒是明白了梁氏为何要跟自己闹,这么一来,自己就得管着这个乱家。

  没错,沈二先前对梁氏可谓是无可挑剔,就算是理不在梁氏身上。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沈二怒了,自己忙里忙外,却养着这么只蛀虫。

  梁氏自觉自己理亏,可是在言语上,她怎能轻易输给弱沈二?“要是不过了,大可休了我,就我这样的,外面想要的男子还排长队等着呢。”

  梁氏的脸皮估计比茅坑上的木板还厚。

  梁氏也只是在吓唬沈二,她知道沈二胆子还没有那么大,就算再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可是,这次,梁氏失误了。

  沈二不发威,梁氏还真把他当沉睡的病猫?

  “行,我就等着你这么句话。”沈二受够了这样的日子,真所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在沈二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梁氏听了沈二决绝的话语,腿一软,没站稳,瘫倒在地上。

  梁氏身上的开销都是沈二的,这要是没了沈二,上哪找人要银子?

  她突然平静地出奇。

  沈二打破了这个可怕的宁静,“沈屎蛋我可以养。”说完,他走进了房里。

  这是自己以前和沈三的房间,一些残留的笔墨纸砚被梁氏堆在了床底下。

  沈二费力找出,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休书。

  沈屎蛋在厅内哭得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沈二写好了休书,抓着毛笔,往厨房走去,梁氏还瘫坐在地上,甚至都不挣扎,如此的平静,让沈二心头飘过一阵失落,原来自己在这个家,可有可无。

  梁氏的手,冰冷。他抓过她的手,作势让她在纸上签字。

  梁氏反握住沈二的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说的是气话,都是气话。”要是没有了沈二,她该如何活下去?

  沈二用力推去梁氏的手,离开了厨房,走进厅内。

  “屎蛋,爹带你出去吃面。”沈二推着在地上熟睡的沈屎蛋,竟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二明显吓到了,额头上冒起薄薄的一层汗。

  他手哆嗦地伸向沈屎蛋的鼻孔下。

  幸好,还有气。可把沈二吓坏了。

  他用手抚摸着沈屎蛋的额头,竟是如此的烫。他顾不上那么多,抱起沈屎蛋就要往外跑,边跑边朝内喊,“秀兰,屎蛋病了。”

  梁氏原本瘫坐着的腿竟然在沈二的叫吼下站立了起来,迅速往门外跑去。

  谁说梁氏没有母爱?

  被沈二的气势降压下,梁氏明显没了先前的泼辣相,倒是变得温柔了。

  “屎蛋,可别有事。”梁氏哭了,是真的哭了。

  沈屎蛋微微扯开那嫩眼皮,“娘,我头疼。”

  “就快到了,忍着些。”沈二后悔刚刚一时心急甩了沈屎蛋的那巴掌。这么瘦弱的身躯,怎么承受得住?

  他们跑到文清铺,把沈屎蛋放了下来,“沈郎中,这孩子烧得厉害,赶紧看看。”沈二急得把在帘内抓药的沈郎中推了出来。

  凌文寒将搬来的木棍一根根插进了田块里,沈清在帮着洗刷东西。

  或许吧,每个人内心都有自己隐藏的秘密,沈清很记得这么一句话,笑只是一个表情,与开心无关。

  除夕如期而至。

  一大早,沈清就同沈月上山,凌文寒也跟了去。

  “姐,我们上山摘些野果,招待客人还是要备一些的。”竟然买不起糖果,那就用免费的野果子吧。

  凌文寒听了,连忙打住,“家里前些日子有人送了些糖果过来,家里也就只有我自己,更不会想着吃,竟然跟你们一起过除夕,就带到你们家去吧,免得浪费了,就可惜了。”凌文寒停下正在挥舞的斧头。

  沈清听后,想拒绝,“凌公子,你家的是你家的,我家是我家的,这些东西还是要分清,不然我花些钱,你也别算太贵,把你家那些糖果买过来?”沈清想到凌文寒孤身一人,要是真把糖果留给他自己吃,估计真的就被白白浪费了。

  凌文寒知道沈清的脾气,她绝不吃人家的软饭,也就屈服了,“那沈清姑娘看着给吧。”

  沈清听后,笑了,“回去了,同种子的钱一并交给凌公子。”沈清不自觉地挠了挠自己的发梢,这买种子都是何年何月的事情?现在还没还。

  有种野果,叫圆圆子,是树上掉落下来的,随地捡便是。

  圆圆子,很小,身披一层稍硬的壳衣,里面纯洁的肉,味道不错,可以生吃。

  沈清的一个大学舍友,就给自己带过这小玩意,味道挺好。当然,是有炒过的。

  现在虽然过了冬季,但是这也才过去没多久,沈清想着这个时候应该还能捡到一些。

  而且作为茶点,圆圆子最适合不过了,又耐吃。

  沈清看凌文寒砍好了柴,沈月还有些滞后,本来想说让凌公子陪同自己进山里找找看能不能捡些圆圆子回去。

  但是,这么深山老林的,她还是怕沈月一个人会害怕,所以抬起一旁凌文寒刚放下的斧头,帮着沈月添满一担的柴木。

  “我们去捡果子。”沈清才砍了一小会儿,汗珠就大滴现于脸表。

  捡果子?!

  不出沈清意外,沈月和凌文寒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己。

  “清儿,是摘果子。”沈月还以为沈清把头撞坏了呢。

  “沈清姑娘,先前挨的那棍,不会现在发作了吧?”凌文寒向沈清投去紧张和担忧的眼神。

  安啦,我沈清能白痴到捡和摘分不清?

  “你们瞎紧张什么?”沈清抓过右手边的袖口,轻轻拭去右脸颊的汗滴,“有一种树,等到树上果实成熟了,承受不住果实的重量,然后就掉落地上。”

  “什么树啊?不用人工,自己掉落?”凌文寒此刻脑袋瓜里肯定悬浮着大量的问号。

  “它的名字叫圆圆子,很小的一个可以吃的野果。”沈清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么个活物,明显就存在的东西,竟让沈清要为它这么代言。

  凌文寒和沈月的胃口明显被沈清吊起来了,“那还说什么,赶紧找去,不然下山就晚了。”凌文寒催促着。

  凌文寒自从认识了沈清,觉得生活多了一分乐趣,或许吧,这才是生活。

  沈清很认真地找寻着圆圆子的身影,虽然才吃过一次,但是它袖珍的身躯,和不一样的口味,让沈清深深记住了它那不起眼的容貌。虽然她不确定,石头村这个地方到底有木有。

  好多,脚底下明显有不名物,“找到了,在这里。”沈清眉飞色舞,招呼着在不远处的沈月和凌文寒。

  沈清用双手轻轻扫去遮住圆圆子瘦小身躯的落叶,用手捧起大堆的圆圆子,“你们看,好多。”难以言说的喜悦表情,感觉就像在沙漠地带发现了一口井,井里还有水。

  “这么小的东西,真可以吃?”凌文寒吃过的东西很多,这样的东西,他还是头一回见,看来沈清让他的视野开阔了。

  “喏,不信可以试试。”沈清捡起地上一个小圆圆子,直接用袖口擦了擦,交给了凌文寒,“把壳咬开,里面白白的东西就是可以吃的。”

  凌文寒没有拒绝,他咬开了肉,里面的肉被分成两半,“沈月姑娘,你要试试吗?”没等沈月答复,凌文寒就把其中一半肉塞到沈月的手中。

  凌文寒把肉从壳里掏了出来,塞进嘴巴。

  “怎么样?怎么样?”沈清欣喜得等待凌文寒的肯定答复。

  “有些脆,又有些甜,还有一些水分呢。”凌文寒认真品尝,根据自己味蕾反馈回来的信息,给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沈月听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壳里的肉挖了出来,淑女般地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咀嚼。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凌文寒的说法。

  “沈清我从来不说胡话的,这还只是湿果子,待到回家,用些油炒了吃,味道会更好。”沈清真是想喉死人。

  凌文寒和沈月没等沈清说完,立马俯下身子,开始捡圆圆子。

  沈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吃货,遇到好吃的,势不可挡啊。

  幸好沈清今天上山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她可是带了个大大的竹篮子过来,够装的。

  捡完了圆圆子,沈清他们高兴下山。

  沈清提着圆圆子先回了家,卖柴木的事情就交给了凌文寒和沈月。

  沈清先把圆圆子用井水洗干净,掏干了水,然后挂在门外的铁钩上,等着晒干后用油炒。

  王氏已经把萝卜、春笋和葱洗好,就等沈清备料。

  “沈俊还没有回来吗?”沈俊很早就被王氏叫出去买肉,顺便带一只鸭回来,今天沈乾夫妇和沈坤夫妇都会过来,而且他们的媳妇可都是县城人,她们当然要好好招待人家。

  “今日买肉的人多,应该快回来了吧。”王氏应着沈清。

  “娘,昨日买的面粉放在哪了?”竟然肉还没有买回来,那就先下面粉做饺子皮吧。

  “在厅内的桌上。”

  哦,差点忘了,没有圆棍,不然怎么滚出圆圆的饺子皮?

  沈清往厨房走去,在柴堆旁望了望,从其中找出一根外表比较光滑,而且比较粗壮的柴木。

  她用斧头砍出其中一小部分。

  沈清点了柴火,在锅里放了少量的水。

  这刚砍出来的柴木也是需要消下毒的。

  等到水开了后,沈清把柴木放进锅里,稍微煮了一小会,她立马又给捞了起来,然后用井水又洗了一遍。

  沈清没有把锅里的水倒掉,而是把等等要装馅的木桶也往里面煮了一会儿。

  然后才倒了锅里的水,重新倒了些干净的井水。

  沈清从橱窗里摆出菜板,用缺口、不太锋利的刀切开萝卜,然后剁碎。

  春笋也是同样先切,后剁。

  春笋和萝卜先后放入木盆里。

  这个时候,沈俊也回来了,他把肉交给了沈清。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又被沈清叫住了,“沈俊,帮姐把肉切碎了,要切碎,别切成小块小块的。”

  沈俊带回来的肉不多,沈清用手掂量着,连一斤都没有。

  沈清抓起肉,在小勺子里洗了洗,然后交还沈俊,“小心些,别溅了一身。”沈清本来是想自己来的,无奈旁边锅里的水烧开了,这个时候正沸腾着呢。

  沈清先往柴木口添了些柴木,然后起身,抓过另一个小木盆,把布袋里的面粉倒了一大半到木盆里,然后用勺子从锅里舀起沸腾的水,沈清边用筷子搅拌着木盆里的面粉,边往里面注水。

  待到差不多的时候,沈清停止了往木盆里倒水的动作,沈清扔下筷子,用干净的双手开始揉搓面粉团。

  呼,真是费力的活,沈清在大学宿舍的时候,也跟舍友一起包过饺子,可是饺子皮都是现买的,从来都不用这么费劲自己做。

  做饺子的准备工作都快做完了,沈月和凌文寒才先后进了家门。

  “清儿,需要帮忙的吗?”沈月开了口,明显是有些累到了。

  “姐,你先休息会儿,等着馅下锅,你就可以一起包饺子了。”沈清笑着回应了沈月,“凌公子,帮忙杀鸭吧。”这些都是要事先准备好的,不然等到午后,怕是会来不及。沈清看沈俊手脚慢了许多,也就把他一并轰了出去,“你也出去帮凌公子杀鸭。”

  沈清知道,让鸭子死很容易,拔了鸭子身上的毛那可就不容易了。

  凌文寒和沈俊听从吩咐,走出了沈清的视线。

  沈清切肉,剁碎,手快而准,这才叫效率。

  沈清把切好的肉扔进装有春笋和萝卜的木盆里,往里面加了适当的盐。

  沈清倒了锅里的水,等到锅烧热后,沈清往里面倒了半勺的菜油,待到油热开后,沈清先把葱扔了进去,炒过一会儿后,沈清将木盆里的料全部倒进锅里。

  沈清记得自己妈妈包饺子做馅的时候都是不用放锅里炒的,直接套上一次性手套,然后双手搅拌,眼瞅着差不多混合之后,就可以包了。

  沈清胆儿小,她怕到时候蒸饺子的时候,时间算不准,那要是里面的馅没熟就被捞起来,那铁定全家都抽猪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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