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

一人一豹就这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没有什么言语，也没有什么神情变化，仿佛就是两个死物，若是有人看到，一定会觉得十分诡异，然后，旁边的影月小七却能明白，这两人对视间无需言说的情感……

        “主人……还好吗？”最终，还是雷凌先开口。

        少年知道，他说的“主人”，不是自己，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人，称尊一界，算好吗，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那个人，一直都是强弩之末，他甚至不明白，一直支撑着他的，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

        “你……知道他还活着？”一番迷惘后，少年选择了回避。

        “我知道，他不会死的，他说过，会和我一起回虚空界……”雷凌眸光射向遥远天际，少年有感，那里，或许就是泣魂界的方向……

        少年沉默，雷凌再次开口：“你？决定了吗？”

        少年抬头，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灭世……”雷凌解惑。

        少年摇摇头：“灭世……那是天意……”话不知道有没有说完，他的目光再次移开。

        雷凌能读出少年的潜在台词——“灭世，那是天意，并非我意……”所以，他没有再问少年想做什么，只是隐约间，那个答案已经模糊出现。

        “知道吗？在这个世界外，才是真正的世界……”雷凌知道，他必须告诉这孩子真相，否则，日后他若后悔，必会对他怨恨，他不想。

        “我知道啊，每晚，都会有无数生灵在哀嚎，我听过……”少年淡淡回答，心绪不由的被牵回了那一个个万灵齐泣的夜晚，让人心悸的哀嚎声至今犹在耳畔。

        “每晚？哀嚎？”雷凌有些懵，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少年看他这副模样，主动解释：“泣魂之地，天云山起的名字，师傅就在那里……”

        “师傅？”雷凌还是有些不懂，整理了一下思绪，似乎有了个答案，想确认，然还没等开口，就发现镇神塔突兀的变成了无数碎片，纠缠着朝一个方向聚集，看过去，那里有两男一女，都是熟悉的模样，而这些碎片，正往那个叫做韩筽的男子身上“镶嵌”，没一会儿就把他“裹”的严严实实。

        少年也观望着这切发生，目光却不在韩筽身上，而是他旁边的一男一女，云溪瑶和木信，两个他同样在乎的人。

        “溪瑶？木……信？”少年轻语，有些凌乱，突然有了一种“这是个阴谋”的感觉，然而他却怎么都想不明白有什么问题，因为洛心瑶不可能会骗他，若真是骗了的话，那洛心瑶的演技真的太好了，还有……他的若然师姐是真的死了，真得不能再真了……

        等一切平静下来，少年还没动，那两个身影就一下到了他身边，两人动作一致的想对他做点什么却又手足无措，一下沉重的气氛变得有些滑稽。

        哼呵呵！少年欣喜，笑容却有些复杂，很高兴，却又想哭……

        “你们……没事……”少年颤颤的开口，失而复得的感觉占据身心，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人，同样的手足无措，心中酸楚，眼角忍不住晶莹……

        两人见他这个样子，都齐齐的淡定下来，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抱歉，我骗了你。”韩筽走过来，声音已不像之前那般冷淡。

        这时，洛心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盯着韩筽，我我我的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韩筽看着她，轻轻点头：“嗯，我也骗了你。”

        洛心瑶小脸一下变得有些发烫，想起自己一本正经的跟“无名”说云溪瑶出事了，好想此刻能有个什么东西，让她突然消失不见了才好，就是俗话说的，“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她是亲眼看到韩筽把了云宗的人都杀掉了？她逃跑时，韩筽正在和影月小七激战，云溪瑶和木信都倒在他们的脚下，和所有了云宗的人一起。

        “可是，我亲眼看到你杀掉了所有人！”洛心瑶警醒，一下变得有些警惕，拉着少年离远了一些韩筽，一副准备好，随时要逃命的样子。

        少年有些好笑，自己全力以赴都被韩筽一下打趴了，警惕真的有用吗？他恍惚记得，曾级，他以为他是猪脚。

        目光投向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子，静静等待他给出一个说法，或者是……态度。

        洛心瑶和木信同样如此，只是他们如果再细心一点，会发现雷凌个影月小七都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韩筽目光一一和几人对视，最后停在了影月小七身上，众人的目光也跟随他停在了影月小七身上。

        影月小七同样一一和几人对视，气氛一下变得有些诡异。

        终于，雷凌开口了：“咒魂！他们都被控制了。”

        “咒魂？”几人几乎同时开口，脸上只有疑惑，就连韩筽也没例外。

        雷凌也有样学样的把目光停在了影月小七身上，众人目光又重新看向影月小七。

        影月小七知道，躲是多不掉的了，于是准备坦白。

        只见“歉疚”将他的面部占满，他咬咬上嘴唇，又咬咬下嘴唇，上下的牙齿分开又碰到一起，反复好几次，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众人的神色也是跟着他的反复变得越来越纠结，终于，雷凌再一次开口了。

        “你也觉得你做得很过分对吗？”

        影月小七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切是你做的，你需要自己解释。”虽然雷凌知道影月小七是被强行逼迫执行的，可是他并不了解其中细节，他没办法替影月小七解释。

        可是影月小七还是开不了口，他明白他这次真的做得很错，他不能说他不是自愿的，同样的，他也不能把“是被逼迫的”当作开脱的理由，因为其实并没有人逼迫他。

        所以他很矛盾，解释，就代表“认罪”，可是他真的没有想要做这一切，他不想认，又推不掉。不解释，就代表默认，不准备负责的那种默认，那样，连他自己都会讨厌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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