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放饵钓鱼

文辉没等多久赵立铭那边就来回复了，师级编制没要成，这又不是解放战争前收编伪军，现在的编制还是值点钱的。所以给了文辉一个独立旅的编制，附带着一串加强营，特务连的编外，意思很明显，你要是能把这些编制填满他们没意见，要是看不上那也无所谓，只是师级编制还得等等。

        “好吧，正统编制拿到了，扩军训练就是你们的事情了。”独立旅就独立旅吧，总比没有要好。正规的中央军主力师满员在八千人左右，当然也有一万人编制的，文辉虽然没有拿到师级编制，但是不妨碍他把这个旅扩充到师级规模，那些编外的加强营，特务连什么的当做种子部队扩编就行。

        “好嘞！可算是能拉队伍了。”龙司都快闲的长蘑菇了，老早就建立的衡阳陆军学院目前还是只有老师的状态，步兵训练场地空的都快长草了，现在能拉一群南瓜进来操练，一群教官摩拳擦掌的想让他们知道保安团，不，独立旅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速成陆军训练三个月就能上战场，就算加上战术素养培训，半年的时间足够把一个农民训练成合格的士兵，至于战场上的表现那得两说，不过这种程度的训练已经超出当前大部分军队的水平了。

        “离明年七月还有一年零两个月，前几场战斗咱们是赶不上了，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心练兵，把架子搭起来方便日后扩充。”文辉算了算，就算到了那个时候，顶在前面还是德械师，还轮不到他这种“杂牌军”上场。

        “行，那装甲部队怎么办？空军要不要提前准备？海军也没地方展开训练啊。还有你这边都把75炮卖出去了，咱们自己用的身管火炮还没影子呢……”

        “你给我滚！”一个搪瓷缸子就扔过去，“又不会少你的，有必要天天催嘛！眼前这摊子事情就够你忙活的还嫌自己事不够多是吧！现在你专心把士兵训练大纲制定出来，这里是咱们的‘黄埔’知道不！”把这个“育种基地”建设好才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就算将来有啥惨败还能卷土重来，前面蒋校长的黄埔系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边怎么没消息了？”龙司从门外伸着脑袋，赵立铭那边把这批军火的采购款支付完之后就没有后续订单了，好似没有和文辉做过生意一样。

        “耐心点，只是找他们还犯不着我下本钱，我等的是他们上面的人。”文辉挥手让龙司滚蛋，他已经让人在南京那边放出风了，二十八军悄摸的采购了一批堪比德械师的装备，现在省城那边正热闹着呢。

        省城那边已经不能用热闹形容了，文辉把这边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南京政府那边就派人过来了，其他的东西倒是没什么，这年头私下购买军火武装部队都是常态，问题出在博福斯75炮上面。

        前面已经说了，国民政府现在急缺的就是火炮，沪造克虏伯75毫米山炮和仿日制41式75毫米山炮已经不能满足需求，在整编部队的同时他们也在采购火炮。

        三十年代初德国顾问乔治·魏泽尔将军在协助整编军队时，认为国军最大的短板就在炮兵。相比欧洲国家动辄装备数千，甚至上万门火炮，国军这400多门老旧火炮几乎等于是0。有德国国防军之父称号的塞克特将军曾经重建了一战后的德国陆军，对建立新式部队具有极其丰富的经验。他自然知道炮兵的发展需要一个漫长的周期，没有十几二十年是搞不定的。

        所以，塞克特将军和之前的魏泽尔将军诚恳的建议蒋介石，大量自造世界一流火炮在短期内是绝对不可能的。目前务必购买一批世界最先进的火炮，以解决燃眉之急，至少优先装备新编组的德械师36，87，88师和中央陆军教导总队。

        在蒋介石询问应该装备那种山炮的时候，魏泽尔将军经过一番思索，推荐了博福斯75毫米山炮。魏泽尔将军诚实的告诉蒋介石，瑞典的这种m1930博福斯山炮是在1930年刚刚研究成功的，是最新型的火炮，它的性能在当时已经超越了德国的火炮。而且瑞典是北欧小国，从该国进口武器不会遭遇什么政治外交上的麻烦。因为德国要顾及和日本的合作关系，瑞典则和日本几乎没有经济政治往来，可以无视日本人的恐吓。

        于是，1931年蒋介石命令部下中国驻德大使馆商务专员俞大维赶赴瑞典考察。瑞典是资本主义国家，博福斯公司也是一家私人军火公司，自然乐于卖军火。该公司热情接待了俞大维一行！

        在仔细研究博福斯75山炮的性能后，俞大维欣喜的认为：瑞典博福斯生产的这种火炮性能极佳，使用的钢材也是最顶尖的（北欧有全欧洲最优质的铁矿石），是世界最顶尖的火炮，价格又适中，完全符合中国的需要。

        在俞大维的推动下，通过德国礼和洋行作为中间商，先运回了4门博福斯75山炮到中国做鉴定。但博福斯也不是没有竞争对手，当时法国的施耐德公司也在抢这个单子，面对陆军强国和名气更大的施耐德公司的竞争，博福斯这个后起之秀自然不占优势。当时国内用过施耐德的武器但没接触过博福斯的武器，自然更倾向于有过使用经验的产品。

        可是人家很精明，当即向国民政府宣布：这4门火炮是白送的，而且期间所有运输，测试一切费用由博福斯公司承担。即使国民政府没有选中这种山炮，也不需要出一分钱！

        白送的东西谁会嫌弃？就这样博福斯打破了施耐德的优势进入了测试环节，在测试中博福斯山炮凭借自身优秀的性能征服了军政部、参谋本部、炮兵学校、中央军校，及其他军事机关、军事学校的观摩人员（当时何应钦、朱培德、俞大维、邹作华等一百五六十人亲自到南京汤山炮兵学校的射击场参加观摩）。

        大佬何应钦对博福斯山炮非常赞赏，高层这个态度自然决定了采购合同落到谁家。当时每门博福斯山炮的售价为1.5万美元，炮弹每发为20美元，价格都并不算高。同时根据协议，博福斯公司帮助国军搞定山炮炮弹制造和山炮的组装流水线。

        随后国民政府向瑞典批量订购博福斯75山炮，第一批博福斯75山炮在1932年交付中国，数量是12门。但奇怪的是，交付的时候却是15门，多了3门（何应钦问当时负责火炮审核和购买的俞大维为何多了三门，俞大维回答说是瑞典人送的，其实是俞大维将瑞典人给的回扣拿了出来，多买了这三门炮）。

        买了炮没多久，一二八事变爆发，新采购的山炮虽然只赶上了战争的屁股，但是却闯下了自己的威名，优秀的精度对训练不足的炮手有很好的包容性，9.15公里的射程和精确的杀伤性都证明这笔交易十分划算（这也是少有的几桩值回票价的买卖）。

        之后博福斯方面陆续又交付了20多门炮，一共凑齐了48门。国民政府组建炮兵第一旅，下辖2个团，每团装备二十四门山炮。相关的训练直接由德国军事顾问负责，因为这种山炮其实就是克虏伯公司的山炮（博福斯公司曾经是克虏伯在海外的壳子），德国人对它也非常熟悉。甚至中国军人也不叫他是瑞典山炮，而是德国山炮。

        一二八之后国民政府又增订了48门山炮，这是第二批（总共采购96门）。1934年6月用这批山炮组建了炮兵第二旅，编制构成和第一旅一样。到抗战爆发之前，博福斯山炮就只装备了两个炮兵旅，分别是第一炮兵旅，第二炮兵旅。随后到抗战爆发前的一年多时间内，这两个旅的炮兵在南京上海一线苦苦训练，等待和日寇全面开战。而这两个炮兵旅也是当时国内最先进的两个炮兵旅，可谓是主力炮兵部队。

        现在有人不声不响的弄了近十分之一采购量的博福斯75炮，而且还是以单价一万美元的低价！你说中央政府会不会重视？

        所以二十八军到手的四十门迫击炮和十门山炮还没捂热就被一纸调令要求上交，当然货款会折算给他们。另外他们想看看能搞到这些武器的人是哪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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