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九一七年

灵月走后，海星眼睛呆呆的盯着我看，看的我好不自在，难不成我那糗事他知道了？

        “不怪我的，是她主动暗示，我也啥也没做成，还被他吓得半死……”我赶紧解释。

        海星啥也没说，噗通一声给我跪了下来，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这容量有限的脑袋直接转不过弯来，我赶紧去扶他起来。

        海星这才开口说话：“明天你需要陪我去一趟水云村。”

        “水云村？去干嘛？”我疑惑问。

        “我要去救我的妈妈，也只有你才能帮我。”

        “我也不知道你妈妈是谁呀，从我爷爷那代就搬到县城里住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回去过。”我不想再跟着他蹚浑水。

        “你一定得去，要不水云村会出大事的！”

        “你可别再跟我在这扯蛋了，你什么来路我都不知道，一会儿报恩，一会儿要我帮忙的，你到底想干嘛？”我是怒了。

        “我是灵魂摆渡人，这是我的使命。”海星的表情非常痛苦。

        “你别又救你妈妈，又是使命了！不听你忽悠，求你放过我，我感谢你，我八辈祖宗都感谢你！我这是出来找工作赚钱的，不是陪你到处摆渡什么鬼魂的。我也有我的使命，我得赚钱买房娶媳妇生孩子……”

        “我给你钱，开工资，你说一个月我给你多少钱？”一直冷冰冰的海星竟然也有着急的时候。

        说到这嘛，这问题还有商量的余地。不过看看他这穿着的穷酸样，应该也没什么钱。

        “这也不是钱不钱的事，你说我跟你到处跑，到时候怎么跟我爸妈交代呢？”我故做沉思，“你一月能给我多少？”

        海星直接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这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你阴历生日，跟我回去一趟，明天就动身，不然就来不及了。”

        五万？这是拿钱来收买我的人格吗？这简直就是对我侮辱！不过我很乐意被人这样侮辱。

        心里乐开了花，但

        我故意露出难色，迟疑着接过卡，“那我就再委屈自己一次，卡我先替你保存着。”

        海星跟我早早就乘车回了沂城，昨天看着还半死不活的海星，过了一晚，竟然完全恢复，一点也看不出受过伤。

        沂城北郊一个不起眼的纸扎人、寿衣店，就是爷爷和老爸经营了几十年的营生。

        我和海星一前一后走到店门口，老爸远远就看见我，大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待不住，才出去几天就灰溜溜回来了？”

        可能是看见我身后还跟着一人，老爸所以没再过分责备，气愤的转身走进店里。

        爷爷听见老爸的责备声，从躺椅上直起身子看，见是我回来，眯着眼笑呵呵的说道：“大孙子回来了，来来来，让爷爷看看瘦了没？”

        爷爷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下肢瘫痪不能走动，平时很少会来到店里。

        我赶紧凑了上去，蹲在爷爷身旁，从小爷爷就非常疼我，老爸生气打我的时候，我就找爷爷护着。

        “爷爷你怎么有空来店里了？”我撒娇问。

        “你爸说老家里出了事，他回老家里送扎货，让我来看了一早上门，照应生意。咦，这是你同学还是朋友呀？”爷爷说着指了指海星。

        “这是我朋友，叫海星。”

        “海星？”爷爷听了名字，本来眯着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重新又挺起头，浑身颤抖盯着海星看。

        “哥，，，哥？”爷爷模糊的从嘴里寄出几个字。，随即又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爷爷说完重重躺了回去。

        “爷爷你怎么了？”我疑惑问，“你刚才喊的哥？”

        “不知不觉，九十年了？”爷爷喃喃道。

        “是的，九十年了。”海星十分淡定的回了一声。

        “该来的总会来，凡事都有个因果循环。”爷爷闭着眼睛，突然变的看起来非常累。

        “让吴阳跟我回水云村一趟吧。”

        爷爷叹口气，“我以为在我死之前不会看到这一天了。”

        “我们告辞了。”海星说完，拉起我的胳膊就走。

        “哎哎，你们干什么去？”老爸从店里出来喊着问。

        我根本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不知该怎么跟老爸解释，想挣脱海星的手停下，可他力气大的惊人，紧紧把我手腕锁住。

        海星像根本没听见老爸的喊声，拉着我径直往远处走。

        老爸一看急了眼，这是光天化日之下抢帅哥呀！呵斥就要上前阻止，却被爷爷喊住。

        “干嘛呀这是？”我也急了，“我又不是不跟你走，用得着这样？”

        “我这样可能有些不妥，但也是迫不得已，我会跟你慢慢解释的。”海星一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边跟我说道。

        我回头看看老爸，已经被爷爷叫住，两人应该是在争论着什么。

        直到走出很远，海星才把手松开，叫住一辆出租车，飞奔朝着水云村方向去了。出租车上，海星给我讲起了故事。

        一九一七年秋天，水云村有个叫惠云的妇女被人侮辱后活埋了，那时候惠云怀孕马上就要生。

        是肚子里的孩子把妈妈害了，他们都以为妈妈生活不检点怀了孩子，并拿这个当借口把妈妈害死。

        他们都不知道，连惠云自己都不知道，她怀的是一个怪胎，是一个生来就肩负着使命的麒麟胎。

        最后惠云被钉在木箱里活埋，凭着最后一口气，惠云拼了命把孩子生了下来，幸好被一个回心转意的道士从土里把孩子刨了出来。

        故事我越听越熟悉，爷爷之前好像讲给我听过，但是爷爷讲的并没有结尾。

        道士把孩子救出来后，犯了一个错误，他觉得惠云和孩子遭遇凄惨，遂用尸油和桃木桩把惠云的魂魄钉在了被活埋的地方。

        七年之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被人动了桃木桩，惠云就会化作厉鬼，为祸人间。

        道士没有亲人，也不再做道士，也开始做纸扎人生意，省吃俭用养着孩子，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疙瘩。奇怪的是疙瘩三岁开始夜里就不睡觉，总是眼睛瞪的大大的。

        正常孩子三岁以后已经就可以说话，可疙瘩到了五岁都不会开口说话。

        后来生活渐渐好转，道士讨了房媳妇，结婚生子，就在这疙瘩十五岁那年，突然离家出走了，一走便杳无音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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