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紫色的药

“是的，是神明带来了蒸汽。”奥玛神父说道：“现今一切奇妙的产物，美好的东西，都可以称为是神明的恩赐。”

        「不对。」阿斯蒂芬从一进入这个教堂时，就感觉到了异常——这里没有信仰。倒不是没有信仰神明的人，恰恰相反，聚集在此处的信徒，都是罗西神的信者，而现在正是清晨，周围几乎都是信徒，但是问题并不在这里，这座教堂并没有信仰力。

        阿斯蒂芬曾经出入过很多他的世界的教堂，神祠，寺庙等等各种信仰的场所，在那些地方，不仅庄重，肃穆，同时还有一种沉重而粘稠的空气，虽然一般的人感受不到，但是身为最强的魔法师的阿斯蒂芬清楚，那就算信仰力。那是由信徒们的祈愿，祷告，供奉等等各类宗教活动才积累起来的东西，而这个教堂却完全没有。

        异常，拥有久远历史的宗教，拥有众多的信徒，是不可能没有大量的信仰力聚集在此处的，而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了神明的存在，完全是人类的世界。那么，这些浓厚的信仰力是绝对，绝对无法被消耗的。

        话虽如此，但是阿斯蒂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神父是正常人，他肯定无法理解自己在说什么，如果他是自己要找的魔法师，那么自己一开口，就会被发现。

        “神父先生，我脚有些酸，可以找个地方坐坐吗？”阿斯蒂芬突然灵机一动，如果可以顺势进入神父的房间的话，说不定可以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啊，当然，这里都可以做下的，奥利小少爷。”神父向阿斯蒂芬一摊手，在他的背后都是信者们祷告时坐的木质长椅。

        「太失误了！都怪之前一直在想信仰力的事情，害我忘记这里的环境了。」阿斯蒂芬心中一阵后悔，但是他又不能说出自己又不想坐下休息的话来。

        正在这时，加尼隆帮他解了围：“奥利，你就是在家里待的太久了，你应该多走走。”

        “是！那我会加油的！”阿斯蒂芬马上站了起来，稍微装作有些不情愿。

        “不要紧么，奥利小少爷？如果真的走不动了请告诉我，毕竟这个教堂还是很大的。”阿斯蒂芬摇了摇头，神父也就安心的继续带领他们参观：“接下来请走这边……”

        就在前往先一个地点的途中，阿斯蒂芬感觉到了一丝魔力的波动。

        “我去上个厕所！”阿斯蒂芬说完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奥利小少爷他知道厕所的位置么？”神父很困惑，毕竟自己没有介绍教堂的布局。

        “不好意思，奥玛神父。”加尼隆道歉道：“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礼仪不周还请见谅。”

        神父豪迈的笑着：“不碍事，我喜欢活泼的小孩子。”

        ……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但是阿斯蒂芬能确切的感受到魔力的发生源，虽然很微小，但是没有做过任何的秘密加工，溢出的魔力就那样暴露在那里，也许是没想到所以刻意没有隐藏吧。

        又拐过一个路口，阿斯蒂芬感觉到，只要推开面前的这扇门，就能看到了。

        “吱——”沉重的木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一股熟悉的味道铺面而来，阿斯蒂芬知道，这是书的味道，因为他也常常出入于家族的图书馆，对这种味道异常的熟悉，在他面前呈现的，是一个朴素的单间，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单人床，房间里剩下的就只有书柜和里面海量的书了，而在那个桌子上，正摆着十个小瓶，每个小瓶中都盛着紫色的液体。

        “就是这个！”阿斯蒂芬的心脏狂跳不已，多年的寻觅就在此处，这十个小瓶中，充盈着魔力，虽然分量很少，但是每一瓶都足以施展一次四阶的魔法。

        “喂！你在干什么！”

        耳边传来了厉声的呵斥，阿斯蒂芬背后一阵发凉，冷汗直冒，自己太过于想了解魔力来源，完全没有注意到会被人发现。

        阿斯蒂芬回头看去，奥玛神父正盯着他，表情有些愠怒，看来这里是他的房间了，而阿斯蒂芬在没有主人的允许下擅自闯入，同时发现了他的秘密。

        “为什么你在这里，难道我的房间很像厕所吗？”

        “我…我迷路了…”阿斯蒂芬的回答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这也是他考虑到小孩犯错时应该表现出的样子，同时深深的垂下了头。

        “书……”阿斯蒂芬突然想到了，只有自己才能用的借口。“我找不到路了，但是我闻到了书香，这个味道和我家图书馆的味道一样，所以我就过来了。”

        “哦？”神父似乎来了兴趣，“赫德佛难道教会了他的儿子撒谎么？听说你整天待在房间里看书，难道不是不出门的借口吗？”

        面对神父的咄咄逼问，阿斯蒂芬却一点也不慌张，如果一个年纪太小的孩子说自己天天都在看书，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吧，但是阿斯蒂芬不同，他为了在这个世界寻找魔道，真的是用尽了每一秒在寻找任何能和魔道产生关联的事物，从历史到蒸汽机的研究，从人文到钢驹的文化，他几乎读过了所有这些书籍的基础内容。

        “这个书柜，里面一半的书我都看过，这本《蒸汽起源》，这本《蒸汽复兴》，虽然这里没有，但是还有这个作者曾写过的《蒸汽辉煌》。还有这些，这些，这些我都看过，我甚至可以告诉你，这本书的第128页，有一个错别字。”

        神父一脸的怀疑，不过在确认了之后，他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下巴快要砸到了地板上。

        “我神在上，”他做出了祈祷的姿势说道：“我之前听说你的事迹，以为你就是一个懒散的孩子，没想到你真的博览群书，太让我吃惊了，你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我可不敢自称天才，神父先生。”阿斯蒂芬说道：“我只是一个爱看书的孩子，而且您这里的收藏，还有我家没有的书籍，以后我可以来您这里看书吗？”

        “可以，当然可以。”神父欣然接受了阿斯蒂芬的请求，说道：“倒不如说，我一直希望有个人能陪我看书，和我聊一聊书的事情。”

        看到自己已经和神父相谈甚欢，阿斯蒂芬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东西：“神父先生，这些彩色的瓶子里装着什么？是看书困了的时候让人精神起来的药剂吗？我很好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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