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年行（三）

相逢不问从何来，最是少年好饮酒。

        明月不解少女意，高悬长空乱猜疑。

        敢问小子饮几盅？敢出洛阳向东否？

        小子自有英雄胆，放眼群雄谁争锋？

        天南地北燕双飞，饮马江湖风萧萧。

        直入万军如闲游，取敌首级似探囊。

        雷霆幻灵谁最强？天地暗昏起风云。

        英雄相惜不问天，豪杰饮酒上千杯。

        江小虎渐渐追上那红衣人，那红衣奔向一片竹林之中，江小虎身形往前猛地一纵，飞过红衣人的头顶，落在她的面前。江小虎：“跑吗？你继续跑啊！你轻功还不错，快赶上小爷了！”那红衣人朝地上碎了一口：“呸呸，你还小爷呢？你小混蛋还差不多呢！不过，你小子轻功还真不错，既然追得上我！”江小虎：“你才混蛋呢！赶紧告诉我，你把我引到这里干嘛？有何居心？”那红衣人：“哟哟哟！江小虎，你是皮子痒了？找揍啊！敢说我是混蛋？明明是你自己死皮赖脸跟着我来的！怎么反而说是我把你引到这里来？我对你有居心？笑话？我对我有居心还差不多呢！”江小虎瞬间无语，继而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明明是你让我跟着你来的，如今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能揍我？我揍你还差不多呢？”红衣人：“江小虎，我现在还不想揍你，今晚你吹那曲风萧萧，真的是太可惜了！”江小虎：“什么意思？可惜了？我不是吹的挺好的嘛！怎么就可惜了呢?“红衣人：”无阳子老前辈不只是乐曲方面的天才，更是一位内家功夫高手！只是他老人家生平淡泊名利，不喜与世人争斗，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会武功！你吹的那首风萧萧，是他老人家的成名曲，你虽然吹奏得摄人心魄、感人肺腑，但是，你这种吹奏法，也只能让人听了伤心一阵子，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江小虎：”想不到你既然这么了解无阳子老前辈？你是无阳子前辈的徒孙？听你的话意，你似乎能把风萧萧这首曲子吹奏得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红衣人得意的道：“那当然！小子，你拜我为师，我收你为徒，怎么样？”江小虎：“拜你为师？不拜！师傅不是乱拜的！我才不稀罕用曲子来杀人呢！凭我的雲雪刀与幻灵剑，我相信天下没有几个是我的对手！”那红衣略带嘲讽的道：“哟哟哟！你还自我吹嘘起来了？放眼天下没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你这牛吹大了，小心把牛吹死！眼前有一人，就可以把你打败！你信不信？”江小虎：“我真没吹牛！信不信由你！眼前有一人？在哪？难道是你能够把我打败！”那红衣人道：“没错，就是我！”江小虎冷然道：“是你？那就亮出你的兵器来？我要看看你如何把我打败！”那红衣人笑道：“小子，你别着急嘛！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的！”江小虎：“少废话？你是在拖延时间呢？还是在等候同伴？”那红衣人：“哟哟哟！小子，你疑心还挺重的吗？我一不拖延时间，二不等救兵！你听好了，小子，对付你，我只需要一根玉箫就行了！”江小虎：“玉箫？难道你想吹奏那首风萧萧来对付我？凭你区区一曲，能挡得住我的雲雪刀？”那红衣人：“对付你小子，一曲足够了！不过，我这曲风萧萧，又增加了一些曲调！”江小虎：“增加了一些曲调？你就别瞎吹了！这曲风萧萧乃当世高人无阳子所谱的曲子，你能在他的曲子之上添加曲调？你真是说大话不怕闪着腰！”那红衣人既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小子，你人还挺逗的！我是说小话吓着小鸟！这下你满意了吧！”江小虎苦笑不得：“你就爱瞎编！我听说话的声音想，你应该是一个女人或者是太监！”那红衣人：“你才是太监呢！我是一个大美人！“江小虎：”大美人？你这人也太自恋了吧！既然把自己吹嘘成大美人！你说我是太监，那你过来抱我一下，就知道我是不是太监了啊！“那红衣少女脸瞬间泛起了红潮：”无赖、痞子！你这小子咋这么坏呢？“江小虎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是你让我这么说的！我即使坏，也是拜你所赐啊！“那红衣少女：”你这小子真是无赖到了极点！你不是急着要跟我打吗？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姑娘的厉害！“江小虎冷笑一声：”在下随时奉陪！你就吹你的玉箫吧！我非把你的玉箫夺了不可！“那红衣少女不跟他废话了，只见她从上衣里取出一根玉箫，轻启樱桃小口，吹奏了起来！江小虎见那红衣少女的箫声确实厉害，音符里传出一阵阵罡气，那罡气越来越强，初时树叶飞舞，渐渐的，枝叶摇动，一些细的树枝既然被她的箫声吹断了！江小虎微迷着眼睛，扑面而来的黄沙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来，他的心神随着音符的强度渐渐悸动了起来！江小虎心中微惊，手中的雲雪刀忽地劈出一股罡气，迎向那红衣少女的箫声，那红衣少女俏立于树梢之上，见江小虎劈出来的罡气把她吹奏出来的罡气击散了，她心想：”这小子的内力既然如此之高，这到出乎我的意料！“她忽然变换了曲调，江小虎听她的箫声忽然变得缠绵了，竟然犹如一对情侣在享受鱼水之欢时所发出的声音与各自身体的蠕动！这箫声摄人心魄、让人骨酥腿软，欲罢不能！江小虎渐渐的浑身燥热了起来，体内的气血极速涌动了起来，那男人的原始欲望既然越来越强烈了！他的血脉逐渐膨胀，如果那箫声再继续下去，照江小虎这样的情况下去，必然血脉膨胀爆裂而死！江小虎心中极力抵挡着这男女之间的肉欲与灵魂情感的撞击，只见他盘腿坐在地上，极力的运用体内的真气来抵挡那箫声，虽然他的内力已然达到了运用自如、源源不断的境界，但是，那箫声确实由他的耳朵而入，侵蚀他的心神，他只好从衣服上撕下两块碎布，紧紧的塞住自己的耳朵！那红衣少女见江小虎初时似乎十分痛苦的挣扎，渐渐的，他却盘腿坐在地上，似乎已经不受她的箫声的影响了！这让她很惊讶！她这曲风萧萧兮共缠绵，从来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她已经吹完了两部分，江小虎既然还能镇定自若！这让她很不甘心！她开始吹走第三部分曲调，她的箫声比第二部分音符更加强烈、摄人魂魄、乱人心神！江小虎听那箫声越来越让人气血翻涌、血脉膨胀，那男女之间的情事逐渐推向高潮，那声音、那身体的蠕动更加撞击人的心房！江小虎尽管耳朵里塞了碎步，已然抵挡不了那红衣少女的箫声诱惑！江小虎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身体气血的极速翻涌让他感觉身体快爆炸了，男人的原始欲望逐渐达到顶点！江小虎忽然站里起来，蓄聚体内所有的真气，张开他的嘴巴，一声虎啸，他吼出来的声音化做一股龙卷风，卷向那红衣少女！那红衣少女骤然见一个卷灭大地生物的龙卷风向她袭来，大惊失色，急忙止住了箫声，提足内力往前飞奔而去！江小虎眼睛里满是血丝与杀戮，只见他手持雲雪刀向那红衣人追去！他掠过倒塌了的树木，渐渐追着那红衣人，那红衣人回头见江小虎手提一把厚重的长刀，渐渐接近她，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江小虎跑得比她更快！只见她忽然从背后拔出一把闪着蓝光的长剑，回身迎战江小虎！江小虎大吼一声，手中的雲雪刀极速一闪，人已经接近那红衣人，那红衣人见江小虎手中的雲雪刀快得不可思议，她根本看不清江小虎是怎么出刀，她在心里大叫一声：”完啦！今晚稀里糊涂的丧命于这小子之刀下！“江小虎此时心智早被红衣人的箫声打乱，他心中此时只有杀戮，也许，只有杀戮能够消解他体内的男性原始欲望！江小虎一刀斩向那红衣人的脑袋，眼看那红衣人的脑袋瞬间将开花，一个如闪电般的身影一闪，江小虎忽然见一个人一剑架住他的雲雪刀，他来不及看那人的脸，那人既然接的了他这一刀，他冷然一笑，加重了力道，那人的身体顿时往下沉了下去！那偷袭的人渐渐招架不住江小虎的刀势，只听他忽然嚷道：”江小虎，我是无阳子，你快住手！老夫抵挡不住了！“江小虎猛然听这人说自己是无阳子，他体内的真气输出了许多之后，头脑渐渐清晰起来，他闻言，便硬生生的收了自己的雲雪刀！月光下，江小虎见一个一身蓝色长衫的老人半跪着，他伸手扶起这老人，说道：“你是无阳子前辈？”无阳子：“是啊！小子，一别十多年了，你记不得老夫了？”江小虎借着月光，见这老人依稀有几分熟悉，却又不完全记得!他答道：“老前辈，事隔多年，晚辈对你有几分印象！谢谢你当年教我弹奏那曲风萧萧！”无阳呵呵笑道：“小子，你没完全忘记就好！我不怪你，毕竟一晃又是十多年过去了！小子，你的武功既然如此之高，这令老朽很惊讶啊！”江小虎：“老前辈，晚辈这点武功，勉强行！谈不上高！”无阳子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太谦虚了！你的武功才算勉强，那老朽岂不未入流？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我真的老了，以后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江小虎刚要说话，那红衣人走了过来，说道：“江小虎，你小子刚才差点杀了我！你真的太凶悍啦！”江小虎：“是你吹奏的曲子让失去了理智，我若是不那样，恐怕现在我已经血管爆裂而死了！”无阳子对红衣人说道：”燕儿，那曲风萧萧，你添加了游龙戏凤，虽然杀伤力很强，却是杀戮太重，像小虎这样的高手，都控制不了心脉，你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吹奏游龙戏凤！“燕儿说道：”好嘛，爷爷！“江小虎对燕儿说道：”原来你是无阳子前辈的孙女？“燕儿：”你以为呢？“江小虎：”我以为你是一个江湖女侠！“燕儿咯咯笑了几声道：”江大侠，我怎么成女侠了？“江小虎，你那曲风萧萧这么厉害，可以成女侠！”燕儿：“你终于承认我这曲风萧萧厉害了!”江小虎：“厉是厉害，不过，奈何不了我！哈哈！”燕儿：“小子，你不会给本姑娘一个台阶下啊！”江小虎：“给了，不过，给的台阶不够高！”燕儿：“你小子，油嘴滑舌的！”江小虎：“还没吃饭呢，不油！”无阳子看着江小虎与燕儿斗嘴，想起自己少年时的事情，不由得叹了一声，心想：“造化弄人啊，想当年，我与雁蓉飞何等恩爱，一起浪迹天涯，我弹奏曲子，她舞剑，双栖双宿，老翅寒暑几回，天南地北双飞客，何等快活！奈何天公作美不长久，蓉儿她年仅三十因病离开了我！此后，我再无心念去找其她女人，一人独来独往、游历天下！”无阳子想到这里，忽然说道：“燕儿，小虎，走，我们去龙吟谷喝酒去！”江小虎与燕儿异口同声道：“好！啊！”龙吟谷一间木屋内，无阳子喝得微醉，不由得吟唱一首：江湖笑，江湖笑，笑江湖，饮马江湖风萧萧，匹马长安路难。落日红，红落日，夕阳西下几度秋，醉酒当歌几更天？风萧萧兮雨满城，雨潇潇兮走天涯！仗剑江湖剑饮血，横笛不问路途险！归来兮，不归兮，天涯思君君不见，四海漂泊兮嗟叹！江小虎笑道：“前辈，你的吟唱令人听之热血沸腾，顿生豪迈之气！”燕儿道：“江小虎，那是当然了！我爷爷乃武林写词第一人！你也来一首？让我看看你这小魔头除了武功好之外，还有没有点文采？”江小虎少年气盛，遂说道：“来就来！我虽然没有无阳子前辈文采好，但是也还是能来一首！你听好了：洛阳市井东，少年背剑行。寒芒照红日，鬓发自飘逸。孤身救帝去，一剑杀百人。事了入深巷，阿瞒来相追。平生不好名，却喜斗枭雄。阿瞒一枭雄，也是惧吾剑。男儿逢乱世，岂能善其身？左手幻灵剑，右手雲雪刀。试问天下间，谁可挡我道？他日破群雄，剑指霄汉间。不破众枭雄，誓不归故乡。风萧萧我来，雨潇潇兮我去。江小虎吟诵完毕，笑问燕儿：”燕儿，我这首诗怎么样？“燕儿故意道：”不怎么样啊！很平常啊！“无阳子：”小虎，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才气，不错、不错！你这随口一首，既然能够让人听来此诗不仅郎朗上口，而且全诗有一种英雄豪杰的气概！你小小年纪，既然有如此气概与志向！实在难得啊！如果天下人都像你一样，那么，我大汉还是有救的！唉！可惜。。。。。。“，江小虎：”前辈，可惜什么呢？“无阳子：”可惜当今天下，有能力抱负的人，都揭竿起义了，像曹操、孙权、刘备三兄弟，那袁绍兄弟，虽然也可算得上是枭雄，但早晚必被人灭了！“燕儿：”爷爷，刘备三兄弟？没有听过啊！”无阳子：“燕儿，那刘备是当世英雄，更兼他有俩个武功极高的兄弟，虽然，他们现在颠簸流离，未成气候，他日，这刘备必是一个盖世枭雄！那曹操虽然有文韬武略之大才，却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奸雄！孙权虎踞江东，依仗江东之险，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以后这天下归谁？谁也说不清楚！”江小虎：“前辈，照你这么说，那大汉岂不岌岌可危了？”无阳子：“可以这么说！小虎，那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几乎控制了整个大汉朝，这曹操，才是大汉最大的威胁啊！”江小虎：“曹操再厉害，也不敢颠覆汉朝的！他答应过我，如果他胆敢颠覆大汉朝，我立即杀了他！”燕儿：“江小虎，你又吹牛皮了？曹操身边有千军万马保护他，你杀得了他？你真能够吹？继续吹？”江小虎：“燕儿，信不信由你！”无阳子：“小虎，以你的武功，如果潜入到曹操的府上，杀了他，你做得到！这我相信！但是，如果真要等曹操颠覆了汉朝才去杀他，那岂不是晚了？”燕儿：“就是！我爷爷说得对！江小虎，你如果真有能耐，那现在就去杀了曹操！”无阳子：“燕儿，别胡闹！你小虎哥哥自有主张！”江小虎：“我前几天晚上刚收拾过曹操，他答应了我，我也答应了他！大丈夫岂能出尔反尔？自食诺言？”燕儿瞬间无语，愣了一下说道：“江小虎，就你能说！你刚才做的那诗叫什么？”江小虎得意的说道：“怎么？你欣赏这首诗？”燕儿：“谁欣赏你那破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江小虎无语，愣了一下道：“好嘛！我那是破诗！虽然只是一首破诗，我就不告诉你这首诗叫什么？“燕儿：”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无阳子看着这两个少年斗嘴，说道：”燕儿，别闹了！“他又对江小虎说道：”小虎，你这首诗叫什么？“江小虎伸出右手轻轻的敲了几下脑袋，说道：”我只是即兴吟诵的！名字还没有想好呢？“燕儿：”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给你这首破诗取个名字：无名诗！怎么样？“江小虎：”什么叫无名？这首诗有名！我想好了，就叫少年行！“无阳子：”少年行？不错，跟诗的内容很贴切！小虎，你不做一个乐曲吟唱者太可惜了！不如这样，你在这龙吟谷待一年，我把我平生所学全部传授于你，怎么样？“江小虎呵呵笑道：”前辈，谢谢你的美意！我江小虎一生只喜欢武学与美酒，对于乐曲吟唱之类，只是爱好而已！如果让我在龙吟谷待一年，我待不了的！“燕儿：”江小虎，你也太不识趣了吧！我爷爷这么看得起你，你既然拒绝？你可知道，这天下不知有多少读书人想拜我爷爷为师？你既然拒绝？真是一个大大的傻瓜!“无阳子：”燕儿，你怎么又胡闹了？“燕儿：”爷爷，我没有胡闹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无阳子：”你这丫头！真拿你没办法！“燕儿朝无阳子做了一个鬼脸，无阳子：”小虎，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江小虎：”谢谢前辈的理解！“无阳子：”小虎，我有一事相求！“江小虎：”前辈，你请说！只要我江小虎能够做到的，我一定力量去做！“无阳子：”小虎，是这样的，老朽只有这么一个孙女，我现在老了，不能再东奔西走的了，燕儿生性顽皮，向往外面的世界。老朽的意思，是请你带你燕儿，去外面历练历练，有你照顾燕儿，老朽就放心了！不知你意下如何？“燕儿看着江小虎，一副期待的样子，江小虎：“前辈，既然你这么说，我答应你！”无阳子：“好！小虎，今后我就把燕儿托付给你了！”他又对燕儿说道：“燕儿，你今后可不须再胡闹了，听到了没有！”燕儿朝无阳子伸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是啦爷爷！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听江小魔头的话！”无阳子正色道：“什么江小魔头？小虎哥哥！”燕儿：“好嘛！小虎哥哥就小虎哥哥！以后，我就他小虎哥哥，行了吧！”无阳子：“这还差不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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