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路珩在一片金星四溅中被狠狠吻住, 一口气还没抽到肺部就被堵在了唇齿间, 肩膀被攥得生疼, 锁骨被拇指狠命按住仿佛要断裂开来。后脑的钝痛慢慢地蔓延, 他有点儿晕,也有点儿得意。
谭啸, 这么的忍不住, 急切得不给任何思考的时间
同为男人,路珩很明白那种按捺不住的情动, 但是他没有想到,谭啸会这么的亟不可待。大概是因为太喜欢了吧,路珩想。于是他伸手按住谭啸的后颈, 用力捏了捏, 如同抚慰一只暴躁的小兽。
谭啸抬起头,眼底有一丝红痕闪过, 目光狂乱而凶狠,他喘息着,盯着路珩的眼睛, 希望能把路珩的视野填满, 不留一丝缝隙。
即便是心大如太平洋的路珩,也总算看出来点儿不对劲:“你怎么了?”
谭啸顶着路珩的额头,用力摇摇头, 发丝散乱。
路珩搂着他, 安抚地揉着他的脖颈。谭啸略长的头发拂过手背, 痒痒的, 勾出了他骨子里的那点儿絮絮叨叨的班主任心。
“谭啸,有什么事儿你告诉我啊。”路珩轻轻晃晃,好像摇晃一个孩子,哄着他。
谭啸往前迈一小步,整个身体紧紧压在路珩的身上,他的双臂杵在墙壁上,把路珩桎梏在小小的臂弯里,挣扎了一下说:“我……想要你。”
路珩非常欠招地在谭啸的唇角啄了一下:“我知道啊。”
谭啸的眼神暗了一下,他想,不,你不知道。
路珩心想,这种事儿,既然你想要,我又能给,那不就是顺水推船水到渠成?不就是上个床吗,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从晚饭一直纠结到现在,莫非……
在作死的道路上奋勇前进百折不挠的路珩笑了一下,又舔了一下谭啸的唇缝:“怎么?需要老师教吗?我可以手把手地……唔……”
谭啸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要炸了,他简直不该拿这个姓路的怎么办,只好先堵住他那张嘴再说。
路珩腾不出嘴来说话,只能动手去拽谭啸的衣服。谭啸穿着一件加厚的卫衣,套了一条牛仔裤。他一把拍开路珩攥着自己衣角的手,一扬手就把衣服脱了。
路珩眨了一下眼,还没来得及看清谭啸的胸肌,视线里就一片模糊:“唔……”他想,今晚做不做的先另说,舌头是一定会断掉的。
谭啸急不可耐地把手摸进路珩的睡衣里,薄薄的棉布下是他温暖的、光滑的肌肤。路珩很瘦,一看就是不运动的,身上别说肌肉了,连肉都没有几两,谭啸大力抚摸着他的胸口,总担心自己一使劲儿把他肋骨给按断了。
路珩懒得跟谭啸较劲,任由谭啸把自己的上衣剥了下来。光裸的胸膛紧紧贴着,心跳应和着对方的节奏,一声声叩击着耳膜。谭啸觉得自己的大脑里有一面巨鼓,正擂响亘古以来最激动人心的节拍。
路珩仰着头,把脖颈露出给对方,轻声说:“我们……换个地行吗?”
谭啸依然咬着路珩的唇,带有老茧的手指用力抓着路珩的腰,摩挲出一片细小的战栗,他轻推着双腿一直在抖的路珩,一路倒退回客厅。
“唔。”路珩的膝盖磕到了沙发上,他顺势躺了下去,再不躺下,他已经绵软的腿就要支撑不住了。
谭啸压上去,瞪着路珩:“我……”
路珩自以为有敏锐的观察力,总觉得一眼就看穿了谭啸的那点儿小心思,他笑着安慰他:“没事,不用紧张。”
而谭啸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一把沙子揉过:“我不是……”
“不用不好意思承认,”路珩拿出一个班主任的耐心和爱心,准备谆谆教诲、循循善诱,让这一场春风变成美好的春事,他说,“别担心,有我呢。”
谭啸喑哑着声音:“你教?”
“我教我教。”路珩得意洋洋,大尾巴摇得相当欢实。对于这种事儿,他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是理论经验相当丰富,蔡明申那个畜生虽不能“身教”,但“言传”得相当到位,路珩毫无心理压力。
“你……有经验?”谭啸攥着路珩的裤腰,脑子里轰轰作响:路珩那么好,我能比捷豹、奔驰更适合他吗,我能得到他吗?完全的、彻底的、从今天到永远。
执着于作死的路珩爽快地一点头:“那当然!”
谭啸最后一丝理智灰飞烟灭。
谭啸总说自己是问题学生,可路珩从来没觉得他有“问题”——除了说瞎话的功力突破九天人合一以外。在路珩看来,谭啸帅气、懂事、孝顺,而且特别努力,无论是工作还是情感,他都是个挺勇敢的人。
路珩喜欢这样的人,谭啸让他觉得踏实,比邢建伟真实鲜活得多。
这样的人有什么“问题”呢?不抽烟、不喝酒、不骂人、不打架——唔,还被打断了胳膊,身上干干净净连个纹身伤疤都没有。
路珩抚摸着谭啸光裸的脊背想,这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掐着自己的肩头上嘴就咬?
路珩曲起左腿,卡进谭啸的身体和沙发背中间,然后抱紧他的腰,用力一蹬沙发背,生生从谭啸的身下翻了出来,转身就把谭啸压了下去,手肘横在对方的胸口,压得死紧。
“谭啸!”路珩眯着眼睛压低声音喊,“谭啸!”
谭啸一失神的工夫被压了下去,被两声低喝唤回了几分神志,他闭一下眼,再睁开时看清了路珩紧皱着的眉头。
“路……”
路珩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一下,轻轻地,不带任何挑|逗,路珩甚至自以为那个吻充满了父爱,谭啸的眼睫颤了几下,在沙发旁的阅读灯照耀下投下一个弧形的阴影。
“抽什么疯?”路珩问,“属狗的?”
谭啸的目光滑到路珩的肩膀上,看到上面有一个鲜红的牙印。他脸红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那个牙印,嘟囔一句:“对不起”。
眼尾还有没有退下去的红,剧烈情绪波动之后的一丝疲惫和沮丧悄悄浮了上来,这样的谭啸带着一点委屈、一点伤心还有一点儿不甘愿,这幅样子让路珩当场滚地投降。
“好了好了,”路珩又亲了他一下,“没事。你到底是怎么了?”
谭啸咬紧牙关,他没有办法说自己只是担心,他解释不清楚这种近乎是“矫情”的担心从何而来,他不想让路珩误认为他是介意“经验”。
不,他真的不介意,他只介意自己能不能做得比别人都好,能不能让路珩得到快乐。
路珩轻轻笑一下:“真的没事?”
谭啸点点头。
路珩俯下去,舌尖在谭啸的耳廓上转了一圈:“那……还做吗?”
谭啸僵了一下,从耳边传来的那种湿热滑腻让他整个人都烫了。
路珩看到谭啸的眼睛,专注而热烈地盯着自己,眼底燃着渴求的火,可是嘴角抿得死紧。
路珩:“你还要我吗?”
谭啸猛抽一口气,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抓住路珩的侧腰,屈起腿用力磨蹭了一下,幽黑的眼睛盯住路珩,路珩莫名看出了几分可怜巴巴的哀求来。
那个敢用手去挡甩棍的人,在自己身下只敢可怜巴巴地用眼神哀求着,路珩一下子心软了:给给给,要什么都给!
路珩拽过谭啸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腰,然后哑声说:“来。”
谭啸是被手机的闹钟吵醒的,他闭着眼睛不想睁开,今天的被窝格外温暖,床铺特别柔软,而身体似乎已经软化成了一滩水,洇在床上收都收不回来,彻彻底底的放松和舒适。
他翻个身,手臂碰到一具温热的身体,他骤然睁开眼睛,就着朦朦胧胧的晨曦看到陌生的天花板。
路珩!
他侧过头去,看到路珩光洁的脊背上有点点红痕,肩头有一圈牙印,脖子上还有一点儿青紫的印痕。路珩睡得很熟,尖锐的铃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谭啸盯着路珩的脊背,昨晚的一幕幕终于慢慢浮现了出来:
路珩牵着他的手
路珩把油塞给他
路珩说“别怕”
路珩用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他
……
谭啸按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脏马上就要蹦出来了。
他记得昨夜,路珩一路引导着自己,他微笑着说“来啊”,他还带着一点儿小得意说“我教你,放心”,他控制着自己、让自己没轻没重的动作趋于平缓,然后……
然后?
谭啸甩甩头,记忆在这一刻发生了断裂,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糊里糊涂地把路珩按下去,也记不清是怎么在一片混乱中自己有多狂乱,更记不清那时路珩说了什么。但是他记得当自己顶进去的瞬间,路珩露出了很痛苦的表情,但是他毫不犹豫地扣住自己的下巴往下拽,同时用力挺起身体狠狠吻住自己,仿佛要藉由这个吻消除掉所有痛苦。那个吻来得如同风暴,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似乎在宣告着某种占有。而在他体内的自己,已经完全被那种炽热紧紧包裹,二十年来的情感空白一下子被填满,一直空荡荡的心里被强势地侵占,路珩就这么狡猾而霸道地挤进了他的生命。
到底,是谁占有了谁?
谭啸轻轻伸手,按在路珩的脊背上,沿着他突出的脊骨慢慢捋下去,流畅的线条没入深色的被褥中,指尖下有一点点细腻的触感。他努力将手掌张开到最大,紧紧地贴在路珩的后心上,他一颗紊乱慌张、患得患失的心总算是稍稍安稳下来。
自己,从现在到永远,永远都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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