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望断 情有独钟
“啪。”我妈接过碗后顺手一巴掌打在我的手背，响亮而清脆，“少贫，正经些，客人还在呢。”
我瘪瘪嘴，嘀嘀咕咕小声说，“您现在想起来了，早损我前干嘛去了。”
“说什么呢，大点声。”我妈不满道。
“没。我说您做饭好吃呢。，你看人小易，碗都满了。”
我妈白一眼，转头看着小易，微笑道，“菜还合口味吗？会不会太咸了。”
“没有，”小易摇头，“您做的我都爱吃，特别有我妈做的味道。”
我妈一听，满意的笑起来，又给小易碗里夹了许多菜。
“你看看人小易，多懂事，你怎么就不晓得学学人家。”
“那我去变个性吧，您要是喜欢，这样您就有俩儿子了。”我喝着碗里的汤，说。
“得了吧你，再怎么变也不会变得更好看的。”我妈一语惊人。
“——”我一口热汤噎在喉咙里，烧得我心口痛。
“咳咳咳。那可不，”我回道，“再怎么也配不上小易这样千万里挑一的人儿啊，所以您趁早消了那心思，好好研究一下麻将桌上的牌局吧，就别一天老盯着我不放了行不，母上大人。”
“嘿，我说宁桥，我是你妈，当妈的盼着女儿找的好归宿是理所应当的，你看看人家李花花，人今年过年马上结婚了你晓得不，再过几年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到时候你还是大龄光棍女青年你好意思嘛你。”
我放下筷子，“怎么就不好意思了，那我要是这辈子不结婚不生小孩又怎么了，您还想马不喝水强按头啊。”
“哎哟喂！”我妈把手里的勺子一放，想站起来又碍着小易的面子，只好坐下位置上皱着眉，说，缓和着语气说，“小易你看看，你看看她说的什么话，哎哟你是要气死我啊你。”
“您别扯到别人身上，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做主，您和我哥啊，趁早死心吧，啊。”我抱着手环胸说道。
“哎哟——哎哟——”我妈捂着胸口，神情痛苦起来，“哎哟——我这个心脏啊，不行了不行了，哎哟——”
小易和王姨都慌了，连忙站起身去扶我妈。
“老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什么病了，家里有什么药没有啊。”王姨一脸惊惶。
“阿姨，您没事吧，阿姨。”小易搀扶着我妈的手叫道。
“……”我对广大操心着儿女婚事的中年妇女早已经看透了，装病爱哭拉家常，有事没事把婚催。
“行了行了，妈，”我坐在饭桌上一动不动，“我27岁之前结婚好吧，给我三年时间，27要是还没结，您就随便给我安排相亲，我也就随便嫁了好吧。”
我妈眼睛一下子睁开，神情还没跟上继续装着痛苦，说，“你说的这可是。”
“嗯，我说的，不过在这三年期间您别再催我就行了。”我补充道。
“那行吧。”我妈直起身来，“不过我心脏确实不好受，我得在这儿住几天。”
我刚想说您爱住几天住几天，我妈却贯彻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心态说，“小易会留下来的吧，没事没事你们年轻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我跟你王姨玩几天再走。”
“他不会！妈，人家不工作吗？再说我也要工作，哪儿有时间陪您到处跑啊。”
我妈脸一黑，说，“你是不是要赶人小易走？之前不都住在一块儿好好的嘛，现在看我们来了就让小易走？我告诉你我可不同意。”
“我……”我字刚说出口，小易从下按住我的手臂，转头对我妈说，“阿姨我不走，你想去哪儿我陪您。”
我妈听到小易这样说顿时笑开了颜，一副慈母笑，“还是小易懂事啊，对了，小易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妈……”我眯着眼看着她，示意她少问这些乱七八糟的。
小易微微一笑，“我爸开了个小公司，我现在在那儿上班。”
“噢，那挺好，你爸开的什么公司啊？”
“妈！吃完了吗？吃完我洗碗了。”我截住她的话站起身。
我妈看了我一眼，收住笑容，说，“吃完了吃完了，你收拾吧，我们聊会儿天。”
我还能不知道我妈想什么吗？我拉过小易，说，“收拾碗筷，洗碗。”
小易被我强行cue到，礼貌性对我妈点点头，仅仅是一个点头，似乎格外让我妈满意。
“行，那你们收拾，我跟王姨去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外面去玩一圈。”
“别走太远，有事儿打电话给我。”
“好了好了知道了，罗里吧嗦的。”
“……”我觉得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个哈士奇。
我妈出门后，我跟小易沉默的收拾碗筷，除了锅碗瓢盆的叮咣作响，空气中只剩下沉默了。
当我埋着头收碗，手恰好和小易拿到同一个空碗时，我尬住了。
我准备拿起空碗，小易却扯住不动。眼神淡淡，抬头看我。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哪个？”
“27岁之前结婚。”
我向空中一挥手，说，“唉，先糊弄住我妈再说，得个三年清净，至于27结不结婚，再说吧。”
“那真到那个时候呢？你怎么办。”
“你说真到了27还没结婚啊。”
小易点点头。
我一瘪嘴，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就继续单着吧，怕啥。至于到时候相不相亲的，哎哟还早呢再说吧。”
“那你嫁给我吧，到时候。”小易慢慢的解开西装扣子。
我眼睛瞪得像铜铃，“说话就说话，解扣子干嘛！”
小易淡淡一笑，说，“方便干活啊，衣服太贴身了，不好洗碗。”
“那就好，别想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告诉你。”我拿着筷子朝小易晃悠几下。
“你还没回答，到时候嫁给我，你愿意吗？”小易真诚的看着我。
“不愿意。”
“为什么？”小易不解。
“为什么？天下男人只有你一个吗，你想想我这三年得碰到多少异性啊，哪一个都有可能是我未来的老公，我还有很多选择，我才不把自己框死在你身上。”
小易轻皱眉，说，“要是那些男人不是真的爱你呢？”
“你怎么又知道他们不是真的爱我？现在有人相恋十几年到头来某一方出轨，十几年感情破裂。有些人只认识十几天就结婚照样过得甜蜜，所以说啊，感情不是靠时间去衡量的。小伙子，还得好好学习一下啦，不要就这么轻易爱一个人很多年，否则最后gg了那得多伤心呐。”
小易沉默着，不紧不慢的收拾碗筷，顶上的暖黄光散在泛褐色的头发上，居家的气质一下子猛的涌现，劈头盖脸砸在我身上。有那么一秒我甚至把他想入了我未来的家庭生活了。我想我可能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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