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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都给我滚


“你不是答应我要变得强大吗?”

        对,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做到!

        除了你,我不需要被他人保护,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手中没有武器,自己的双手就是武器,不管是修士还是引灵者,最厉害的,从来都不是那把武器。

        双手手指交叉,结出手印……那一天,我被郝家学员欺负,他们联合导师把我骗进练功室,里面有一只女鬼,当时我结出一样的手印,却像个笑话。

        而现在,我在那血盆大口咬上我时,将指头点在了上头,力量喷薄而出,我带着一股不甘的豪情,血液沸腾地喝道:“破!”

        缠住我的舌头断成了数截,我也得以落到地上,在地面上滚了一圈,化解了坠落的冲击,那蜘蛛女鬼愤怒地凄吼一声,从天花板上朝我冲击而下,那几只手爪一同朝我抓来。

        我站起身,虽然刚刚用了太多灵气而有些虚弱头晕,可我依然站得笔直,人被逼到绝境时,总会有所爆发的,没了阎晟,就没有人会再把我牢牢护在身后。

        没关系,我可以的,只要我变强,你也才能成为利刃,而不是盾牌!

        我拿出一个哨子大小的小竹筒,里面密封的是血液,陶羽给我的,修士画符,威力最强的还得用鲜血,可我的血太特殊,不到紧要关头是不能用的,否则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陶羽就给了我这个,我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血,可好像威力不凡?

        可当我正要拔开筒盖,身前突然出现一道残影,将朝我冲来的蜘蛛女鬼缠缠绕住,蜘蛛女鬼痛苦的挣扎,而后它的身体开始膨胀,缩小,再膨胀,再缩小,几次之后,“砰”的一声,爆炸了。

        但同时,那到残影也消失了。

        是娼!

        我没叫她。她为什么出来?

        帮我吗?可是……我朝郝未看去,他刚处理完葛无心的麻烦,正要朝我赶来,这会却也停了下来,目光冷然疑惑地也看着我。

        娼不是人,甚至很可能是葛无心之前说过的魔,比起阎晟让人完全捉摸不透,娼的气息可没办法那么完美的掩藏,所以她一旦出现,郝未一定会察觉的。

        如果说他不确定阎晟是什么,但百分之九十能够知道娼是魔,我身边除了阎晟,还跟着一只魔,他会怎么看我?

        就因为如此,我在紧要关头都不敢召唤娼和啮,可娼竟然擅自出来。

        真的是帮我吗?

        郝未终究没说什么,只嘱咐我小心点,然后退回阳台上去守着,那里已经爬上来很多鬼怪。

        经过这么一岔子。关酒这个女英杰,屡次被阻,让我屡次差点送命让她愤怒,发挥出她高级修士的实力,斩断那座小山怪物的厚铁皮,成功回到我身边,之后寸步不离。

        我也咬牙坚持着,身子一阵虚过一阵,他人有葛无心的“补给”,也有自带的类似于“蓝药”的药品,就连卓心蓝,连连逼退后,使出了一样跟金钟罩般的防御武器,给了自己喘息的空间。

        娘的,这是你们逼我的!

        吐出一口气,然后——吸!

        平日里,阴阳两气平衡,我们吸收的灵气就来自其中,可以说是两气结合再净化后得出的天地灵气,这种也不是说吸收就吸收的,要去感应,吸取到身体里要消化,还没有人在战斗中去吸取这些,更何况现在阴气充足,空气中的灵气被挤压得很稀薄。

        可我不同啊,阴阳两气对我没影响,我可以直接吸收,当然,往常我也不会这么做,阴气阳气直接进入身体总归不舒服,要么烈火在烧,要么寒霜冰冻,更何况两气平衡时,它们互相消融,要提取阴阳两气,哪是那么容易。

        但现在,受凶月影响,阴气暴涨。平衡打破,呼吸间,都能“闻”到阴气的味道。

        我不敢吸入太多,只每次吸入一点来代替我几乎消耗光的灵气,以免身体承受不住,像上回那次,又要在床上躺个好几天,还要连坐好几天噩梦,时不时地陷入低谷,想着要不要自我毁灭或者大家一起毁灭!

        可不管是阴气还是阳气,直接吸入都不会像灵气那么温和,虽然天地间的阴气没有鬼怪身上自产的阴气那样,充满各种负能量,可依然让我狂躁了。

        “啊!”我怒吼一声抓住一只白衣女鬼,把她想象成了葛无心,抵在墙上直接用上拳头一阵狂揍,不过瘾后又压在地上猛踢。

        这时有一鬼怪从我身侧扑过来要咬我,我愤然地欺身过去,一口反咬过去,当然,我不可能真咬到肉,我吸收到的都是鬼气,然后受其身上的煞气影响,脑子里回放着此鬼死前的一幕,我……更加暴走了,以一敌三,关酒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觉得牙痛。

        我心里下意识地也觉得自己过于疯狂了,却并不想约束自己,我……真的是压抑太久了。

        在郝家被欺负时,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谁骂过我废物,我全记在心里,甚至,这已经是郝未第二次选择放弃我了!

        我不怪他们,他们都不是我的谁,可不代表我心里不气,如果我变得强大,特码谁敢小看我,草!

        ……

        艰难的一夜过去了,太阳升起,月亮落下时,那一波波的鬼怪总算是如海浪退潮般退了下去,可我们几个,也都筋疲力竭了,要是天再晚一些亮,我们也要支撑不住了。

        沙川已经坐在地上了,哪怕是较为强势的关酒,也倚靠在墙上喘息,只有郝未,身板依然挺得笔直,检查了现场,确认没有鬼怪还偷偷潜伏在这,然后又朝大家吩咐起来:“今天赶路的话,晚上应该能回到郝宅,但凶月的影响,哪怕是白天也有残留,我们现在出发的话,路上被伏击的可能性很大,我建议留下。”

        魏武和郝实木自然是对郝未马首是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关酒自知自己现在情况确实不好,当然不会反对,葛无心更是点了点头,她情况也不好,作为辅助她消耗也大,好在她“蓝药”也多。

        “这里不能住人,大家再忍忍,我们到前面的县城里找家旅馆,大家再好好休息。”

        闻言,大家看看此时狼藉的客厅,哪怕不是葛无心,也不想在这地方休息,于是都勉强打起精神起身,准备收拾一下离开。

        唯一无法动弹的,大概就是我了。

        一开始我还知道控制一下,到后面都疯狂了,以至于我现在卷缩着身子,忍着一波一波阴冷之气的侵袭,没有阎晟帮我化解,更难以忍耐。

        我牙齿不停地打颤,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只是现在让我起身,也是无力了。

        卓心蓝过来扶我起来,关酒发现我情况不好,竟也伸了把手,看我的眼神变得不同了,我竟从中看到一点敬意?

        我昨晚疯狂的行为,吓到她了?

        我想跟她们说我没事,想跟她们说谢谢,想问卓心蓝受的伤要不要紧,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勉强笑了笑。

        郝未让郝实木将这栋房子买下,否则发生昨晚的事再让人家拿去做新房,怎么都不吉利。

        稍作处理。就出发了。

        这次,我没再坐郝未的车,但我也不怎么在乎,曾经想有郝未这么个师父很不错,也因为一直想着要跟他生孩子而有别样的情感,可现在,身体冷,心也冷,麻乱麻乱的,根本无心去想其他。

        反倒和卓心蓝关酒这俩昨晚一起战斗,受她们保护而免于不少伤害后,跟她们待一起反而舒心。

        车子并没有开很久,在县城里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宾馆,不能让葛无心一个人住,于是女人中最强的兵力关酒只好去和她同一间,卓心蓝和我一间,现在阎晟也不在,我就没拒绝。

        一到房间里,我一倒下就昏昏沉沉地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叫醒了,睁开眼看到啮和娼时,我差点以为他们又跑到我梦里来了。

        睡了一觉,身体稍微好受了一点,虽然还是虚软无力,但自己坐起来靠着床头这样的动作,还是可以的。

        我左右看看,还是在宾馆的房间里,他们不知做了什么,卓心蓝躺在另一张桌上沉睡着,窗帘拉着,房间里一盏微弱的床头灯,不清楚现在是白天黑夜。

        “你们有事找我?”

        我开门见山地问,哪怕脸色苍白,可依然摆出一副雍容的姿态。

        昨晚娼突然现身救我,我因为阎晟而对他们的好感就没了,帮我的方法有很多种,娼的做法是最不利于我的。

        啮看起来为难,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娼将他拉开一点,对上我:“确实有事。”

        我磨平盖在肚子上的被子,神态淡淡地等着。

        “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吧?”

        我心脏停止了一秒钟的跳动,面上还是镇定地:“所以呢?”

        娼拿出了一个药瓶子递给我:“现在,就是你执行任务的事情了!”

        什么?!!!

        我盯着那药瓶子,没有接过手,静默了几秒钟后,我缓缓抬头:“我只听从你家主人的命令。”我记得,他们是这么称呼阎晟的。

        “这就是主人的命令!”娼狠绝地反击。

        这话,就好比她拿了个大锤子,狠狠地打在我胸口。

        我坐直了身子:“我不信!”

        娼和我对视,谁也不让谁,我在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几天没剪的指甲扣着掌心,让疼痛逼迫自己不要软弱。

        好半响,娼意识到这样不行,就先软下态度:“不管是不是主人下的令,这都是主人早就交待给你的任务,不是吗?”

        我依然瞪着她。抿着嘴不吭声。

        平时,我可以脾气好,可以装好人,装礼貌乖巧为生活妥协,可我也能比谁都倔强,特别是现在还牵扯到阎晟。

        我咬着一口气,如果我现在认输,就等于承认了阎晟在这种时候把我推给郝未,就等于承认了,他,不要我了!

        他是我现在唯一能信任的!

        娼打量了我一眼,放下刚才的强硬,用较为缓和的语气开始劝我:“你可知道,主人这两天去哪了?”

        我心里有所波动,想知道,但依然没有出声。

        “还记得,在陵桃镇攻击你的那只夜叉吗?”

        那只扁扁的像吊着的衣服的怪物?

        娼也不等我开口就接着说:“相信你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处境很危险,有冥界另一派的势力一直在找他。以王……以主人的本事让它们找不到本不是难事,可为了你,他把自己给暴露了,甚至亲自去引开它们,就是怕你有个万一,再被那只夜叉暗袭!”

        我睁大眼睛,娼说这些时,眼里闪着嫉恨和对我的不满,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所以阎晟突然离开,说是去办事,就是自己去引开类似于夜叉的那伙人?哦不,是魔?

        还有什么另一派,魔,王……这些消息连接在一起的话,让我心惊胆战,似乎触摸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我想问阎晟到底是什么身份,找他的另一派别又是什么,为什么找他?以阎晟的性子都要一直躲避它们,想来是很凶险的吧?

        却为了我……

        娼倾身下来。按住我的肩膀,用催眠似得盯着我的眼睛:“只有你能帮他,只要……”她眼睛往下,扫过我的肚子,“有它,王就能够解决掉它们。”

        我下意识地捂着肚子。

        鬼婴吗?

        阎晟也说过,他想离开那个地狱,而鬼婴可以帮他。

        “昨晚是凶月,现在凶月的影响还有残留,这是最好的机会,有更大的可能能够凝结鬼婴。”娼见我动容了,再次将手中的药瓶递给我,“把这个给郝未服下,其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深吸一口气,才缓缓伸手接过药瓶:“这是什么?”

        “你知道是什么!”娼暧昧地笑了下,“这事,你其实也不吃亏,那个郝未长相身材都不错,你完全可以好好享受一把。”她还朝我舔了舔嘴巴。

        我捏紧了瓶子,克制着不要将它丢到娼那张不知羞耻的脸上。

        似乎知道我仍在抗拒,娼又道:“你也没得选择了,那个郝未已经猜到了你身边有魔的存在,只怕过了今天,等你们回到郝家,等待你的要么被驱逐,要么被监禁,你都再没有机会接近郝未。”

        听到这个我就火大:“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娼讽刺地冷笑,“我不逼你一把,你是不是还想着怎么拖延呢?”

        我:“……”确实是。

        “安乐,”娼冷酷地叫着我的名字,“实话告诉你吧,我原本也不想这么逼你,可我们到现在都跟主人联系不上,如果你再不行动,天知道主人会出什么事,你可别忘了,没有主人,你早死了!”

        “娼!”一直默不作声的啮。低声喊了声,想阻止娼说这些话。

        娼不满地回神瞪他:“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现在能联系得上?”

        闻言,我也期盼地朝啮看去,企图从他口中得到不一样的消息。

        啮欲言又止,最后在娼的瞪视下,朝我摇摇头。

        啮的默认,压垮了我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狂躁地抓起一旁的枕头丢向他们:“啊——”

        啮接住枕头,略有点同情地看我一眼,娼则再次逼近我,抓住我狂乱的手:“你,做还是不做!”

        我看着她,就像看到当初,阎晟拿着拳头威胁还是生魂的我,选择一,还是选择二!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选择!

        娼逼迫我最好的条件,就是阎晟现在失联,生死不知。

        我能逃避,可我能不管他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

        低头,看着刚因抓枕头,而掉落在被子上的药瓶,迟疑着伸出颤抖的手,将它重新抓在手中:“……好,我做。”

        喃喃的低语,听起来像在哭。

        娼满意地笑了:“我一会帮你梳理下身体,可以让你短暂地恢复起来。”

        呵呵……我心里冷冷地笑着,抬起头:“我能不能问一下,鬼婴到底有什么用处?”

        我总觉得她刚刚那段话有点奇怪,阎晟此时有危险的话,我马上结个鬼婴,能有多大的帮助?可我不懂这些,怕因为自己的不懂,瞎猜疑,真的错失了帮阎晟的最好时机。

        “我只能说,只要鬼婴形成。那些家伙就会暂时将注意力从主人的身上转移。”娼淡淡地说着,“至于其他,你不该知道。”

        我又在心里呵呵着。

        忍着心头的憋闷和酸痛,我握紧手中的药瓶,呼吸都屏息着:“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真的是,他让我现在这么做的?”

        娼沉默了几秒,才慢慢说道:“原本就是定在凶月之时,这次的凶月比推算的时间提前了几天,我也不算骗你。”

        我忘了呼吸,胸口不知是不是因为缺氧,一阵一阵的抽痛着,疼得我眼前发黑。

        一股冰冷,从心脏开始,冷到了四肢,麻痹了脑海。

        阎晟……虽然是早就知道的,一直以来,也是为了这个任务接近郝未,可为何现在,我还会这么难受呢。

        难受得,都哭不出来了!

        ……

        听说,人在痛苦的时候会发现,没有最痛苦,只有更痛苦!

        我找宾馆的工作人员借来了工具,煮了杯咖啡,然后端到郝未门前,敲门。

        门框上的光泽,照出了我此时的模样,面无表情,双眼无神,冷静!

        但门打开的那刻,我就提起了精神,挂上笑容,至少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太糟糕。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娼说,最好的时间,是在五点多,太阳要落山,阴阳交替那时候。

        郝未难得穿了件休闲装,很明显是清洗过了,也休息了会,面色比早上那会好了许多,见到门外的我时,并没有任何诧异,很平静地让我进屋。

        “师父!”

        我端着咖啡,呆呆地站在房间里,低着头看着咖啡,像个做错事等着受罚的孩子。

        郝未站在离我一米左右的距离前,冷如实质的威压,让我更加的忐忑。

        “安乐,”郝未轻唤着我的名字,我莫名地一颤,听他问我,“找我,有事吗?”

        我捏紧咖啡杯下面的托盘,依然不敢抬头看他:“师父,我……昨晚我见你那么辛苦。所以过来看看你。”

        犹豫了两秒,才把手中的咖啡递过去:“我还给你煮了咖啡,是你平常喝的口味,师父你……要不要试试?”

        然而,我伸直了手端着咖啡等了好一会,手都酸了也没听到他接过去,连声音都没有。

        我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郝未正失望地看着我,我心下不安,将递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只觉手中的咖啡很沉很沉:“师父,怎么了?”

        “安乐,”郝未对我摇了摇头,“自从你进郝家,我虽不能说对你多好,但也算颇有照顾,特别是你叫我师父之后,我也算是尽心教导你,对吗?”

        我点了点头:“师父。对我挺好,我很感激。”

        “感激?所以是这样报答我的?”郝未的声音,比往常更冷几分。

        我不解:“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看向我手中的咖啡,“你是不是先告诉我,这咖啡,又是什么意思?”

        我瞳孔瑟缩,下意识地将咖啡杯拢在怀里,要不是里头是液体,我几乎要抱着它:师父这是,知道了什么吗?

        “师父……”

        “安乐,”郝未朝我走来,直到几乎要撞上我时才停下,定定地看了我一会,伸出手,抚上我的脸颊,他早想这么做,却在这一刻才碰触到,“其实。我很喜欢你的。”

        “……”我原本想避开他的手的,这么亲昵的动作我不太习惯,可他的话,却让我忘了动。我不知道该发出什么声音,也不知道他突然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很少有人敢往我身前凑,敢打扰我做事,敢违抗我的命令,敢跟我靠近,甚至,跟我告白!”

        “……”天,我跟他告白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把你放在身边,也挺有趣的,我是这么觉得的。”他说到这里时,语气还是温柔的,然而下一秒,他的手下滑,掐住我脖子和肩膀的地方,“但我不能,我不能。你知道为什么吗?”

        右肩被他掐得生疼,半边的身子都往下沉,手中的咖啡也抖出了几滴褐色的水渍。

        我忍着,朝他摇着头,可怜地喊着他:“师父?”

        “因为我是郝家家主,”他不松手,反而越发用劲,声音冷如实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从小就担负着整个郝家的使命,我得对整个郝家负责,你明白吗?”

        我知道啊,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很想这么问,但对上他凶狠的目光,就问不出口。

        从不知道,像个冰雪王国里的王子的郝未,一向冷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他,有一天也会这么盯着我。

        “安乐,告诉我,你到底为了什么进的郝家!”

        “我,我不为什么……”

        “你到现在都不对我说实话?”郝未有点失控地加大音量,“你真要逼我对你出手吗?”

        我惊愣,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说喜欢我,想留我在身边,但因为怀疑我进郝家不利,所以……这就是他所说的,他有他的责任,为了郝家,可以除掉我的责任?

        “师父!”我很难过,“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付郝家,更没想过要伤害你啊!”我顶多跟你春风一场,借你的种子而已。

        这种事,还是我吃亏呢!

        “那阎晟是谁?”他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提起来,“昨天出现的那个黑影又是谁?”

        “我……”

        “他们都是魔,对吗?”

        我也顾不上肩膀的疼了,只渴求地看着郝未:“师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在灵气入门导师说我不行,想要把我赶走时,是他说给了我机会,后来还亲自教导我,他说得没错,他对我很用心,也很有耐心,对我比对其他人温和,在来陵桃镇前,我还隐隐觉得他对我有点宠爱,他甚至给了我不少法宝,我现在用的那把匕首都是他给的。

        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感激他,所以当我和葛无心都发生危险时,他选择先救葛无心,他为了家族选择保葛无心时,我是真不怪他。真心把他当做我的师父。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我,这样质问我!

        就在我和他僵持间,忽然响起娼和我的声音:

        “把这个给郝未服下,其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是什么?”

        “你知道是什么!这事,你其实也不吃亏,那个郝未长相身材都不错,你完全可以好好享受一把。”

        “你也没得选择了,那个郝未已经猜到了你身边有魔的存在,只怕过了今天,等你们回到郝家,等待你的要么被驱逐,要么被监禁,你都再没有机会接近郝未。”

        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之前我和娼的对话,但却是断章取义,只从中间截取最能让人怀疑的话。

        脚步声传来,我转过头去,就见葛无心从此间套房的里面走了出来。在她的手里捏着一张小人纸,说话的就是那张小人纸。

        郝未在我和娼的对话开始时,就放开了我,我顾不上肩膀的疼痛朝背后摸去,果然被我揪出一张,跟葛无心手里一模一样的小人纸。

        葛无心将她手中那小人纸丢出,任其飘飘荡荡地落在我脚边:“这就是证据,你还要辩解什么?”

        我:“……”

        我不能辩解什么,哪怕捂着手中的咖啡杯,里头的热度,也暖和不了我此时的寒冷。

        好一会,我再次鼓起勇气抬起头,眼里闪着泪花,可这次,被我逼了回去,我是挺爱哭的,却不容许自己这时候把眼泪掉下来。

        “师父,”我很努力地看着他,迎接他的审视,“你,能不能相信我?”

        他眉眼精致,皱眉的时候让眼睛更深邃,他看着我,就那么看着我。

        “安乐,要点脸好吗!”葛无心可不想看我们如此深情对视,所以她刚才忍不住,没得到郝未同意就先出来扯证据。

        我没理她,当没听到她的话,我也只看着郝未,固执地想得到答案:“师父,你信我吗?”

        好久,在我感知中,过了好久,他才慢慢的,一字一句地说:“你暂时,别回郝家了!”

        我静了会,末了,明白地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扯起嘴角,端起咖啡杯,敬酒般朝郝未敬了下,然后就着咖啡杯沿,咕噜咕噜地将一整杯的咖啡往肚子里灌。

        这可是刚煮的,还很烫,可我却觉得烫得很爽,从喉咙到肚子,整个人都热了。

        一口气喝完,我狠狠地将咖啡杯往地上一摔,只可惜,地上铺着地毯,咖啡杯在地上滚了两圈,居然没坏。

        可我,却已经坏透了,从芯开始,就坏掉了。

        郝未愕然,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太过突然他没能阻止。

        我笑了,抹了下嘴巴,然后很洒脱地朝他挥挥手:“你们确定不赶路吗,现在走的话,不到十二点,应该能回郝宅吧?”

        “你……”

        “走吧,师父,”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他,“别跟我处一块了,省得我真的害了你。”

        说着,我又装作恍然的样子:“不会是要我走吧?别啊,我刚喝了这咖啡,一会就毒发身亡了,给我个地,别让我死在荒郊野外成不?”

        我用开玩笑地口吻说着这些话,我才不要让他们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安乐……”

        “走吧!”我又朝他挥手,忍了忍,忍不住了,吼道。“我让你们走,现在,立刻,马上!”

        别再跟我说话,一句话都不要再说,给我点安静的空间。

        我是个被世界遗弃的人,从我出生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我克亲,我不能有亲人,哪怕“重生”了也不敢回去见母亲,不敢见朋友,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阎晟。

        因为阎晟,认识了新的朋友,有了师父。

        但现在,在被驱逐出郝家,我再次没了朋友,没了师父。

        就连阎晟……任务不管成功或失败,遇见的那一天,就已注定了失去。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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