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笑面的小丑（五）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不是幻想种，我是人类，我是人类！”
忽地，那小丑却是突然挣扎了起来，浑身上下竟是开始膨胀，尤其是那一颗头颅，竟是以身体两倍的速度在不断膨胀，虽是挣不脱姜昊的元力束缚，但却有了精神，摇晃着那颗硕大的头颅在嘶吼着。
姜昊有些无言，半晌之后才吐出一口冰息，化成了一面光滑的冰镜，扔在了那小丑的面前，缓缓说道：“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半点人样？”
那小丑竟是呆住了，在冰镜中，他看到了自己现在如同被吹起来的气球绑成的各种小动物一般，除了那被卸掉的一条胳膊，那膨胀的四肢与躯体，还有比身体还要大的头颅，他的嘴仍是笑着，但那双眼睛却是流下了两行银白色的液体。
“我只是……我只是想做一个合格的小丑，可为什么……”
顷刻之后，那小丑竟是哭喊了起来，喉咙又是一鼓，口中一吐，竟是吐出了半截躯体，姜昊一眼便是认出来和那第二张照片上的半截身体一样，同属于一个人，恐怕便是马戏团那失踪的布雷克。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也许是小丑的样子太过骇人，姜昊也是十分迷惑，究竟为什么人类会变成如此样子，便是开口问道。
“那天……”
小丑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垂着头颅，从那张咧着的大嘴中传出了有些尖锐的声音：“我因为工作上的琐事，坐在台前哭泣，可有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告诉我，小丑是要永远笑着的，永远不可以哭泣。”
“当时的我，不知为何眼前一黑，再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地上就只剩下一只小鞋了，而布雷克看到了我，他说我吃掉了那个孩子……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吃人呢？”
“我只是……我只是想带给所有人快乐，可为什么总要有人阻碍我，为什么！”
说到最后，那小丑竟是嘶吼了起来，但姜昊却是面无表情，从这小丑的话语中，他似乎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你是说，你是在看到那个孩子，或者说是吞下那个孩子之后，才有的这等变化？”
静静地看着丑态百出的小丑，姜昊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地说道，但那小丑却是忽然愣住，看向姜昊。
突然，小丑张开了深渊般的大口，猛地向着姜昊咬了过去，不知为何，他心中所有的色彩都消失了，只想着想要将面前的男人吞食掉。
“那就是阻碍你的幸福的人啊，吞掉他吧！”
这是他心中，听到的最后声音。
…………
“果然，和你所说的一样，那个失踪的孩子的确没有任何身份信息，甚至都不能找出任何证据当场存在那么一个孩子，不过根据布雷克和那个凯宾的话，那个孩子的确是存在的，而且还是被凯宾给吞掉了，现在到底是凯宾见到那孩子的一瞬间变成了幻想种还是吞掉了那孩子之后变成幻想种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泰维坐在柜台之前，双手撑着下巴，挡住了半张脸，一副深沉的样子，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个孩子肯定有问题！”
“的确，而现在两个证人都消失了，无论是被吞食掉的布雷克，还是被做成幻想种气球玩具的凯宾，现在都已经死了。”
姜昊点了点头，脸色平静，只是双眼十分深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死人是没有任何办法开口说话的，所以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泰维叹了口气，抓起旁边的酒杯，仰起头来便是一饮而尽，酒入腹中，他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有些惊奇地说道：“老板，最近你的手艺见长啊！调制出来的酒居然有那么一丝味道了！”
“这是第一例吗？”姜昊直视着泰维的双眼，问道：“人类变成幻想种这种事。”
“当然不是。”
泰维摇了摇头，挠了挠头发，趴在柜台上，懒洋洋地说道：“这也算是一次大事件了，无论是这次‘笑面的小丑’，还是之前的那些，其中都有那个家伙的影子，但是那个家伙对于我们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就连形态都不是稳定的，上次是什么老太太，这次就是小孩子了……”
“老板，还是得恭喜你啊，一人就解决了这么诡异的事件！”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却是那举着酒杯喝得半醉的雷诺，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走了过来。
“不过啊，今天不是休息日吗？兄弟们都喝得尽兴，还是别谈论工作了啊！”
雷诺哈哈大笑地拍了拍泰维的肩膀，那石板大小的手掌，以及那惊人的力量让泰维呲牙咧嘴，但却不敢说些什么。
“老雷啊，不是我说你，你喝就喝吧，你还带着孩子来，你是何居心啊？！”
倒是姜昊没好气地和雷诺开起了玩笑，指着酒馆中抱着一大杯啤酒在摇摇晃晃地四处溜达着的小孩子，这小孩他也见过，便是在那天会议室中用高压电来电他的金发正太，名叫奥茨。
“嗨，奥茨也算是特级战斗人员了，头儿都不管他，你管他作甚？大家都是来给你捧场的！”
雷诺趴在了柜台之上，口中的酒气几乎都喷到了姜昊的脸上，与姜昊嘻嘻哈哈地说笑了一阵后，便是又走向了其他人去对酒去了。
“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实他心细着呢，我本来没喊几个人，这次他却是将组委会中的大半，以及好多一级战斗人员都喊了过来，说是要给你撑撑场子什么的。”
泰维笑着说道，指着人满为患的酒馆说道。
姜昊点了点头，他也能够看出，除了在“鬼车”事件中殒命的那位战斗人员，其余的人全都到场，就连那天在会议室中的大部分人也都来了，当然首领凯文因为事务繁杂，只是给姜昊捎了个口信。
“那么，你今天到底来找我什么事呢？”
姜昊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微笑着看着泰维。
“嘿嘿，你倒是了解我……”
泰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文件袋，放在了姜昊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然是有工作来委托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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