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往事如烟

“主人，只要你留在这里，这里的金银珠宝，还有所有的女人就都是你的。”那名妖艳女子不死心地继续诱惑道。

        然而舟笙不为所动，等到那个女人想要再次贴近他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丞相，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出来，一分钟后这里就将成为一片废墟。”

        “你这个年轻人，性子倒是火爆的很。”一个清凉如水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那名妖艳女子便凭空消失了，而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也瞬间变为了朴实无华的营房，一个手执羽扇，面如冠玉的丰盈男子端坐在蒲团上，正是诸葛孔明。

        “若丞相大人被这般试探，难道还会一直隐忍吗?何况丞相大人，我此行的目的，您也是知晓的，小艾在哪里，我要见她。”舟笙直言不讳地说道。

        “艾儿不在我这里。”诸葛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她在哪里？”舟笙急切地问道。

        “魏营。”

        舟笙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自己想要上前掐住那个男人的冲动，一字一句地说道，“丞相大人，我们虽然现在是同盟，但是我更注重的是小艾的安危，她落入了魏军手里，我会不惜一切救出她，包括牺牲丞相你。丞相不必觉得我是胡扯，我能说出这种话，就证明我有这种能力。”

        “你说能保证，如果牺牲我，就能够救出艾儿吗？”诸葛亮忽然说道。

        “自然是能够的。”舟笙停顿了一下，突然颇为讶异地看了诸葛亮一眼，接着沉声说道：“丞相可否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我。”

        诸葛亮也不推辞，仔仔细细地将小艾来到蜀营，接着随军北上，与张虎发生矛盾，最后被设计掳走的过程讲了一遍，然后说完后，他忽然笑了起来，“你这会儿怎么又那么冷静了？竟不曾对我发火？”

        “先前不过是想确认丞相对小艾的态度。”舟笙淡淡地说道：“丞相莫不是真以为我不知道小艾落入了魏营。”

        “难怪艾儿一直说你聪明绝顶，非同常人，今日一见，倒真是青年才俊。”诸葛亮笑道，“只不过，你就真的不担心艾儿此时的安危吗？”

        “只要你关押着那张虎一日，那么小艾在魏营就应该是安全的，想必丞相也明白，所以并不急着去救小艾，反而先是让人带我来了蜀营，同时让我那伙伴前往蜀地。”舟笙说道。

        “果然很厉害啊。”诸葛亮叹了口气，“张虎原本是个乖巧的孩子，虽然有时候倔了点，但也绝不是任意妄为之人。这一次，必定是被人挑唆利用了。他们抓了艾儿，不过就是想利用她威胁我，令我不敢出兵，只要我命令停战，他们就有办法能够以张虎这孩子为幌子，称其忠臣却被那祸水所害，到时候军心晃荡，他们就能逼我无罪释放张虎，同时恢复其职位，而那时，大虎必定会对我怀恨在心，导致魏军有机可乘......”

        “我看出来，丞相你很在意小艾？”舟笙忽然打断道。

        “我既然愿意见你，就证明我对她的心思，并不是外界说的那样。”诸葛亮意有所指地说道。

        “外界的话，自然是不能信的。丞相放心，这一点，我自然是不会怀疑。只不过我先前多次想要来蜀营，却被丞相次次推拒，恐怕我写予小艾的信，也都被丞相收入怀中了。还有刚刚对我的考验，舟笙斗胆一问，丞相如此关切小艾，可是有何别的原因？”舟笙看着诸葛亮说道。

        “呵呵。”诸葛亮淡淡一笑，“你这人，疑心可真是重啊。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只不过，你需答应我三件事。”

        “可以。”舟笙不假思索地答应道。

        “这第一件事，你要救出艾儿，同时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就算是我要对她不利，你也要保护好她，即便是杀了我，也要保护她。”

        “这是自然。”

        “好，那就是第二件事，不论你们回到了自己的时代，还是去了何处，你这一生，都要陪伴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不得背叛她。”

        “我原本就只能在她身边。”舟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放心吧。”

        “你记得你这话。最后一件事，”诸葛亮忽然抬高了声音，“我要你在听完后，按着我的话去做每一件事情，并且不能将你听到的一切告诉艾儿。”

        “丞相，你说吧。”舟笙平静地看着诸葛亮。

        “好。”诸葛亮锋利的眉眼忽然温和了下来，轻声说道：“艾儿倒真是找了个好归处。”

        “我第一次见到艾儿，是在山道上，远看去她一身古怪的服装，口中还说着些奇怪的话，令我十分好奇，便凑近了去看她，哪知这一看，便令我晃了神，她的眉眼，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年轻时的样子。”诸葛亮眼神飘忽，像是在回忆，“于是，我便带她一起上了路，在之后的接触中，我心中总是有着莫名想要亲近她的冲动，一开始我也想过是不是我真的对这女孩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后来却又明显感觉并不是这样，直到有一天，她告诉了我她来自未来。”

        “丞相口中的故人，应该就是丞相的红颜知己，那位张虎将军的母亲，张飞将军的妾室，姚夫人吧。”舟笙忽然问道。

        “你倒真是将我调查的一清二楚啊。”诸葛亮略微惊讶了一会儿，继而也不甚在意地点头道：“正是她，不过我的她是姚清，是我的清儿，不是什么将军夫人。”

        舟笙不可置否地微耸了耸肩，诸葛亮也没看见似的继续说道：“艾儿与我说，她是个孤儿，从小被遗弃在雪地里，她被装一个竹篮里，身上只盖了一块蓝布，裹着件红色牡丹肚兜。而红色牡丹肚兜，正好是清儿的最爱。”

        舟笙忽然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而诸葛亮也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你应该已经想到了。我与清儿，有过一个孩子，清儿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是以后生了个女孩，就要给她织一件红色牡丹肚兜，把她放在竹篮里，每天摇着哄她入睡。”诸葛亮温和地笑着，此刻他仿佛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在说着温柔如水的故事，“长大后，她一定会长的极像我的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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