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发达的柄叔
“那个穆妙雪呀，现在厉害了，听说跟了个香港老板做生意，今年回来还帮老穆头在市中心买了套商品房呢。”苏月娥有些羡慕地说。女人一到中年就必定八卦，这是不变的真理。
“妈，她那个香港老板不会是个秃顶凸腩的老头吧，现在很多二奶都跟这样的人。”
“才不是呢，是个和她一般大的年轻小伙子，我们在门卫聊天时看见过，还很大方，给我们水果呢。”苏月娥边说边去换衣服准备出发。
“你不懂呀，我上个月还和几个阿姨去穆嫂家看影碟，也是妙雪买给他们两老的录像机，什么港片都有。”
“哈哈，你要看个鬼片就吓死你。”
“我们在那看了几部江湖片，笑料片，那个发哥真是有型，一出场就迷死人了……”
听到这，袁艳吐了下舌头。
“什么发哥发哥的，快出来了，肥康停车在外面等着了，快跟我华哥走。”袁艳爸袁建华走了入来，催着老婆。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楼下，袁艳爸把东西放入车后，袁艳一家人就往家乡出发。
……
一个钟头后，到了大碗村，这村以做饭食器皿出名，要货的商人都称为大碗村，久而就成了村名。
袁艳下了车，见村头大树仍是枝叶浓翠，虬枝错落，树枝间挂着条条红线，树根下摆着两个土地公婆的石像，几碗祭饭，香烛燃燃，烟雾缭绕。
肥康叔提着两箱啤酒，边和袁建华说，你们这里各家各户面积真是大，鸡鸭成群，人气热闹。
到了堂叔家，打了招呼，见袁强在厨房和几个堂兄弟在忙乎，原来他一早就自己先到了村里。
还没到拜祭时间，袁艳无聊，上前问堂叔春燕在哪里，堂叔指下外面说，在村头右边个小卖部里。
到了小卖部，袁艳见春燕在里面又是给顾客拿几提啤酒，又是卖几个面包棒棒糖给村里小孩。
“春燕，这样忙。”袁艳上前打了招呼。
“袁艳你来了，有2年你都没来，现在更靓了。”春燕开了个小卖部后嘴巴会恭维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忙，阿权呢。”
“他去接几个兄弟来，前几年去广东打了几年工，还是觉得回来这里好。”春燕说。
阿权是春燕的老公，两人才过20岁就结婚了，当初一听到春燕成家时，袁艳是吓了一跳，才出学校没多久就开始了幸福的家庭生活。
一个3岁的小男孩从小卖部里跑了出来，拿着个皮球在店门前拍耍。春燕嚷着他不要跑到马路去。
袁艳知道是春燕的小孩，过去和他拍起皮球来。
“春燕，你的小辉辉长得真快，几年前还是小毛毛，还头光光的娃娃，现在居然和我拍皮球了。”袁艳看着这可爱的孩子高兴地说。
“是呀，这孩子淘气得很，上次还把球踢到鱼塘里，吓得我还以为他掉了进去，一点也不省心。”
这时，一辆白色小车急停在春燕店前，下来一个穿件松松垮垮西装的老板头的中年人，气派十足，一脸的奸相，一下来就大呵叫：“春燕，来10件啤酒。快点帮我扛上来。”
春燕见了他，笑容满面，说柄叔今晚大开酒戒呀，柄嫂要说你了。
“过节，高兴呗，在说多烧香多喝酒祖宗保佑多赚钱。”他咧开嘴干笑了两声，又去摸了摸在玩耍的小辉辉的头。
老板头炳叔走后，春燕张着大眼说，那个是柄叔，现在发达了，听说包工程发的，现在家里也在挖地基准备建个5层大洋楼，还要有那些西式的凸肚大阳台。以前老呆在家和人去打牌，天天被老婆骂，谁知道什么时来运转风，说是打牌认识的人带出去一起包工程，加上他人精灵够义气，一下子给他赚了不少钱，回家差点连老婆也换了。村里人现在对他都另眼相看。
袁艳想想，也有这样的人，摇了摇头，但是也看到春燕那羡慕的神色，也没做声了。
……
祭拜祖先完，袁艳家和几个堂叔几家子在院子开了4大台来吃饭。
农村的菜真是实惠，大盘大碟子，鸡鸭鱼肉实实一碟。啤酒白酒台上放。
男人们豪兴笑谈，豪兴喝酒，袁艳爸也和他的几位堂哥喝得脸红红的，还划拳猜码高兴着。
暮色渐沉，堂婶叫人在院子拉挂了几盏灯泡，灯光亮起，照得吃饭喝酒的亲戚男女脸上喜堂堂的。
袁艳吃得饱胀，又想小解，叫春燕带出去外面的茅厕去。
出来不见了春燕，心想她可能赶回去看娃子，在说这里离她家也几百步，就自己走回去。
刚头低低地看路走，无意听到有人叫嚷：“好好看路呀，姑娘。”
待抬头时，已见几个男人扛着两件酒走进了堂叔家的院子里。
进去看，原来是隔壁家的人，也一起过来串门喝酒，里面还有那个老板头的柄叔，打了好多摩斯的头发被晚风吹得立得来。
他一见人就连连打招呼，之后就做到袁艳爸旁边，寒暄了下，袁建华和他干了两杯酒，他就拍了袁建华肩膀几下，喷着酒气大声说：“我说兄弟呀，你以前回来还和我拼酒的，今晚怎么这样菜了。”
袁建华陪笑道：“年龄大了，老了。”
他一阵干笑，“呵呵，看起来还比我后生，怎么说老了，现在在哪发达呀。”
“在朋友手下做个维修工，打打下手，修理摩托车。”
“哎，屈才了，你应该出去做一番大事业，和我一样，后面是悬崖也要往下跳。”他用手拍拍自己的脸，带着醉意，鼻音很重地说：“我呀，就是那只打盹的老虎，一醒了金钱就滚碌碌地下来，现在我家里那个母老虎见我都变成了小乖猫了，哈哈。”
他又在拍拍袁建华，说：“华哥，当年你多潇洒，在城市里的好单位工作，我上去见到，你一下班就去看电影跳舞，羡慕死我这个乡巴佬了。”
袁建华这时却矮了一截，唯唯诺诺的胡乱应他的话。
柄叔旁边有几个小伙子过来和他碰了几杯，不知是恭维还是什么的，连说柄哥以后多带挈点哟。
众星捧月的柄叔连连喝了几大杯，堂婶也频频叫厨房里换上新菜。
袁艳想，真是有钱有世界，地球个个都围着他转。
袁艳妈苏月娥看看自己的老公那窝囊相，扭头去和其它亲戚谈话了。
袁艳越看这个柄叔醉红的脸的越不顺，有钱发达了了不起啊，就在自己的桌了拿了个大酒杯，过去柄叔桌前拿起他的白酒深深地倒满了一杯，对了柄叔说：“柄叔，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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