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狼狈为奸
门头的小丫头早的了赵牙婆的吩咐，知道今儿个青娘要来，说是个长得漂亮白白嫩嫩的，一开始这小丫头心里头还慌呢，毕竟牙行里头经赵牙婆手里长相漂亮白嫩的实在不少，她怕自己到时候认不出人得罪人。
可等看见了青娘，这个想法是全都没了。
青娘那白是真的白，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往人堆里一丢立马就能发现的那种。小丫头急急忙忙上去，“青娘姐姐，牙婆让我在这里等您呢，您跟我往里头吧……”
青娘看了眼，小丫头一路把二人往屋里头带。
赵牙婆从酒楼里早就弄好了的席面，就等着青娘。此刻见青娘俏生生的立在跟前，顿时又吸了口气儿，这才多长时间不见这丫头比从前又白净不少，不止是这样，整个人精气神都大不同了，赵牙婆一个女人看着都心痒。
“青娘来了啊”，她带着亲和的笑意，一转头却是训斥那小丫头，“你个丫头咋这么没有眼色，快给你青娘姐姐倒茶！”
丫头连忙点了点头，却被青娘阻止，“赵牙婆，咱们今儿还是先把正事儿了了，喝茶先往后头放放。”
青娘看了眼洛青深，他很快把今儿带来的钱袋子放在了桌上，青娘将钱袋子推了出去，“一共三十两银子，另外我还加了五两的利钱，您点点这数目对不对”，强龙不压地头蛇，青娘本身和赵牙婆没什么仇，事情了了更也不想结什么仇。
多给个五两银子当卖个好。
可问题是知道了青娘最近日进斗金之后赵牙婆觉得这五两像是打发要饭的，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的，“青娘，你现在那个生意做得是大了，看样子不把这三十两银子放在眼里，也不把我赵牙婆放在眼里了？”
青娘想问一句我什么时候把你放在眼里过？
“你要多少才肯给卖身契？”如果只是要钱，在她接受范围之内多给就多给，现在卖身契在人手里也是不得不低头。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赵牙婆看着青娘，一笑，“青娘，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你那后娘找了我，想必她说了什么你心里大致有个数？我是做生意的，哪边给的钱多我就帮哪边的，你能给我的数儿是什么？”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钱的事儿。
青娘咬牙切齿的，又是刘秀琴这个祸害。
“我看你那药膳卖的倒真的挺不错的？”
——
青娘拉着洛青深离开的时候这个向来温和的读书人脸上还暴着青筋，“姐，为什么要拉我？你听没听见刘秀琴那女人说什么？这种毒妇就应该打死她！”
“是啊，打死她，然后你去坐牢。我倾家荡产把你捞出来？”
“我……”
“别我我我的，你个读书人怎么还不如我一个没念过书的，这世上的事若是打打杀杀就能完成了还要律法做什么？”青娘现在心里已经够烦了，还得安慰一个中二期的弟弟，“行了，该回家回家，该念书念书，该吃饭吃饭。这件事儿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解决。”
“姐……”洛青深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
“回家。”
两个人就站在离家门不远，青娘是怕洛青深真冲动去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可没想到声音太大了，里屋的两个毛孩子都出来了。洛华恩常年混迹市井，比洛风成熟的多了，当既就道：“那个老女人又做什么害人的事儿了？”
“她怎么你了？”话说完又急忙进了屋摸出了自己的弹弓，又进去拉着洛风要去给青娘报仇。
青娘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赵立新这时候还出来扇风点火，“出事儿了？”
他早都知道赵牙婆和刘秀琴那里搞的什么鬼，可既然和陈昭已经联系到了，赵立新早就有了后手，当然一点不急。他反倒是气青娘今儿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与自己一起，反倒带上一个洛青深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
“洛大姑娘不是刘东家关系很好吗，这个时候求他去帮忙，他应该会肯的吧？”
这句话一下就把青娘的火给点着了，“你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我找谁帮忙关你屁事儿，你好好一个拿刀砍人的怎么现在跟村口的长舌妇一样，要不我帮你买两袋瓜子磕着？”说完一把推开赵立新进了自己屋，门被摔的震天的响。
赵立新：……
洛风：“爹，你好长舌。”
洛华恩就直接多了：“长舌妇。”
至于洛青深稍微对这个姐夫有些尊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姐本来就有些生气，姐夫你……”
赵立新看着两个三个的进了门，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和那些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的小妾没什么区别了……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办出这样的事儿，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
刘秀琴和林大勇高高兴兴回了家，刘秀琴看了半天自己的手镯，笑的越发合不拢嘴。
“等着瞧吧，赵牙婆只要一出手，咱的日子定然要比青娘好十倍百倍”，林大勇在一旁说，“大鱼大肉不断，我还能给你买几个丫头伺候着。”
刘秀琴摸着带了自己体温的手镯，“就让青娘那死丫头作，作到最后还不全都是我的。”
她在心里道，跟她那死鬼老爹还不是一个德行？
现代买卖人口不合法，没卖身契之说。
可古代人口经营是合法，尤其牙婆这一行还在官府上是登了名的，只要这卖身契拿不回来，她就是赵牙婆手里的人，不属于合法的良民，这青娘的心能安的下来？尤其是赵牙婆那样子不知道要开多大的口。
这几天做生意也静不下心来，奴籍是没有自己的私人财产权的，也就是说无论赚多少钱都属于主家。为他人做嫁衣这件事儿这让青娘怎么开心的起来，郁郁寡欢了好几天，连带着做生意的刘东一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妹子，该不会是跟你家那位还吵吧？”
青娘摇了摇头，其实按她和刘东一现在的合作关系，开个口让帮个忙也可以。可就是因为赵立新那天阴阳怪气的，她现在也不好意思，寻思也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还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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