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硬核求婚
“这是什么？”向璟余问。说着，他打开桌上的文件夹。
李歆禾一手托着下巴，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不紧不慢的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向璟余觉得自己的鼻血都快喷出来了：“嫁……嫁给你？！”
李歆禾不悦的皱起眉头：“你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我又不吃人。搞得我好像要逼婚似的……”李歆禾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正了正身子说，“如果你愿意，那我们马上就能结婚。我已经被家里人逼得无路可退了，我想你也一样吧？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
向璟余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曾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就跟他住在同一个城市，更有缘的是，他们在同一家酒店相亲还恰好遇上了。
其实也不算夸张，毕竟这家酒店是出了名的“相亲大本营”。向璟余有些庆幸自己停下了脚步，否则，他可能就永远错过她了。他也很感谢赵女士把李歆禾生的这样白，因此他才能注意到她。
……
“你们认识？”董可清见向璟余的样子不太对劲就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嗯，研究生那会儿我们是校友。我记得是……向……向璟余！想起来了，是向璟余对不对？”李歆禾抢先回答说。
李歆禾身旁的赵女士迅速的打量了向璟余一番，她……非常满意！后来李歆禾才知道，“一见钟情”这个词儿也是可以这么用的。
“你……你……”向璟余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他还没能在突然相遇的这份惊喜之中缓过神来，“你怎么……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呢，怎么会在这里啊，怎么会……
李歆禾冲着他笑了笑：“我来相亲呀。不过嘛……又失败了，嘻嘻……”
赵女士在一旁无奈的摇头，她这个女儿乐观的有些过了头，显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也间接导致了董可清对李歆禾的第一印象就是“没正形儿”，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点都不文静，不够大方不够端庄。
董可清本来想打个招呼就带着儿子离开的，但是却被赵女士拦下了，赵女士说相逢即是有缘，何不坐下谈一谈。
万一呢，赵女士心想，万一这回就成了呢。
没想到还真被赵女士给说中了。
董可清虽然婉拒了，可向璟余已经坐下了。
董可清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她觉得向璟余这么做不合规矩，她正要发作之际，却看到了向璟余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
怎么形容呢，那是一种既惊喜又惊讶还夹杂着一丝不安与伤感的表情。董可清觉得不可思议，将近三十年了，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有过这种表情。于是，她微微皱着眉头缓缓地坐了下来。
这一坐，董可清得知了对面这个没正形儿的女孩不但是博士学历，且兴趣广泛能言善辩，还与自己的儿子有很深的缘分。最令她惊讶的是，向璟余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女孩子。
董可清心想，即便是温婉可人，秀外慧中，楚楚动人的沈珈颖，那个曾经的，她心目中唯一的儿媳人选，向璟余的青梅竹马兼向璟余活这么大唯一称赞过的一位女性……都……不曾被向璟余这样上心过……
这个李歆禾，究竟是有什么魅力……董可清甚至在看到两人的结婚证书的时候，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两人的婚事，就像是注定的。
虽然是在外人看来。
……
“所以说……这是结婚的前提？”向璟余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结婚可以，但是我得先答应这些条件对不对？”
“聪明。不过你手里拿的只是“拟定版”，具体的我们还可以再商量。”李歆禾满怀期待的看着对面的人，她挑挑拣拣的不知道选了多久了，就在她已经没有耐心的时候，向璟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自从上次在酒店认出向璟余，李歆禾就对他念念不忘了。她觉得，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配合自己执行“自由计划”了，于是她便把他约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想出这种……”向璟余实在是不能理解，结婚就结婚，假结婚算什么，“我不懂，这算是……“叛逆”么？”
“叛你个大头鬼啊。”李歆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本姑娘乃是名副其实的单身主义者，一向信奉婚姻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懂么？”
“为什么选我？”按理说，这种婚姻游戏向璟余百分之百是玩不起的，可他忽然觉得，如果能让死水一般的生活泛起涟漪的话，倒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对方还是……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不为什么……”李歆禾撅着嘴，摸着自己食指上的茧子，那是前阵子她玩吉他留下的。
她嘟囔：“那不然……我嫁给谁去，都不熟……还丑……”说着，李歆禾抬头看他。
向璟余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内心汹涌澎湃，这一刻，他笃定，他这辈子，是非她不可了。他佯装镇定，点了点头：“我答应你的求婚。”
可惜啊可惜，向璟余始终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方。他没想到，他会连她的人都留不住，更别说她的心。她的心，根本完全都不在他的身上，不止如此，她还随随便便的找了个借口就跟杨昱喆走了。
本来，他是想跟她一起逛超市，给她买零食的……他知道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做无用功，可他何尝不想离她近一些，至少多给他一点时间，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可是没想到两个人想找点时间独处都这么困难……
向璟余在空无一物的购物车旁边站了很久，他在想，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答应结婚……
“你慌什么？”杨昱喆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副驾驶上的人，“那不是什么都还没买么，你怎么就跑了？”
杨昱喆本来是去超市买咖啡的，最近小刘推荐给他一款很好喝的咖啡，他不想网购不愿意等快递，就直接来超市买了。结果他连着逛了好几家都没找到，反而遇到了比咖啡还要“难找”的李歆禾。
李歆禾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紧张起来，她只知道，如果再跟向璟余那样慢悠悠的逛下去，她可能会疯掉。
“你讨厌他？”杨昱喆问。不然为什么跟他逛着逛着超市就突然逃跑了。
“没有。”李歆禾一直看着窗外，杨昱喆看不到她的表情。
“可我讨厌他。”杨昱喆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丁点起伏，他说，“我讨厌向璟余，非常非常讨厌。”
李歆禾转头看着杨昱喆：“杨昱喆，你突然发什么神经啊……他招你惹你了……”
杨昱喆没有看她：“李歆禾，你赶紧跟他离婚吧。”
“离婚……”李歆禾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了。
是啊，离婚。
她本来是要跟向璟余离婚的，然而她却开始犹豫了……不对不对，她只是被一些事耽搁了，她当然会离婚的……她重新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还放在书房的抽屉里……
可是，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离婚而已，这本来就在计划之中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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