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苦涩回忆
“还是外科最好了。你如果实在是不想去外科的话那就内科，将来还是会有很多选择的。但是儿子啊，妈妈还是觉得外科医生更好一些，比较稳定，未来发展的机会又多，你说是不是老向？”董可清一边安慰着儿子一边冲着向铭使眼色，董可清知道儿子不情愿，所以只能费点口舌劝一劝了。
与其说是劝，倒不如说是命令。反正选来选去都只有从医这一条路。
向铭走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们不会害你的，听我们的安排吧。再说了，以后即便是不想选外科还是可以选别的。你妈不是说了有很多选择。”向铭只是把董可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而已。
向璟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知道了。”似乎他这辈子除了做医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向璟余的父亲是医院的副院长，也一位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母亲是内科医生，亲叔叔在眼科。向璟余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就被爸妈“强迫”选择了自己不想学的专业，去了不想读的学校。说是强迫，可也不能完全算是强迫，毕竟他几乎没有反抗过。
“所以，你所做出的唯一的反抗就是很小声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的梦想是厨师’？”说完，李歆禾吸了一口珍珠奶茶。
向璟余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我是不是很没用……”
向璟余联系李歆禾拿自己的外套，李歆禾跟他约在学校餐厅周围的小超市见面，因为她想去买甘梅味的地瓜干吃，写论文的时候地瓜干是绝配。
拿到衣服后，向璟余提出要请李歆禾喝奶茶，谢谢她洗外套。李歆禾并不喜欢喝奶茶而且她觉得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可是她没有拒绝，因为她最近一直在赶论文，头疼的厉害，心想至少可以换换心情。
自从读了研究生以后，她成天除了论文就是论文，杨昱喆跟她分别考去了不同的学校读研，也忙得要死，没法儿“厮混”了。
“不会啊……没用的人多了去了……”李歆禾一边喝着奶茶一边说，“你还不一定排的上号呢……”
向璟余：“嗯……”这姑娘说话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向璟余甚至有些后悔跟她聊这些了，可是除了说这些他又不知道应该跟女生聊什么，他又偏偏想跟李歆禾聊些什么。恰好李歆禾问他为什么学医，他就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是如今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女生怎么就……让人看着这么舒服呢……脸怎么会这么小，眼睛真的好漂亮，睫毛又长又翘，隔着眼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好白……怎么会有这么白的肤色……咬吸管的小动作也好可爱……声音也好听，看起来也很活泼……
向璟余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做事一向中规中矩，是个很传统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为情所动”才对……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我爸妈放养的。”说到这里李歆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高中的家长会我爸在高一的教室找了一圈儿愣是没找到我，后来他打我班主任的电话，班主任说李歆禾今年高二……哈哈哈哈……”
向璟余也跟着笑了起来，并默默的记下了'李歆禾'这个名字。
李歆禾临走前向璟余问她：“我还能……我是说……说……能不能再见到你……”向璟余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交……交个朋友……”声音越来越小，好在李歆禾听到了。
“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号码么？”李歆禾心想医学院的学生诶……舍友一直嚷嚷着要找个学医的男朋友，这不是正巧么……天赐良机呀……
向璟余愣了愣然后红着脸尴尬的笑了笑：“嗯……”
李歆禾皱了皱眉头，心想人长得倒是还不错，唇红齿白，浓眉大眼，干干净净的，目测身高怎么着也得有一米八，舍友就喜欢这种个儿高的。就是人看起来憨了一点，老实巴交的，舍友更喜欢高冷那一型的。不过就大众的审美眼光来看，这脸，这气质，这身材，这种外表怎么着也得九十分以上了……干脆直接把舍友推荐给他，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桩美好姻缘……
向璟余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两个人竟然一直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后来的后来，他莫名其妙的跟她舍友联系了起来，又莫名其妙的被她舍友约了出去。其实他本来是想去见她顺便想解释清楚才会答应见面，然而却弄巧成拙被她舍友看上了。他又没有谈过恋爱，胆小的很，不敢多说话。于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被那个舍友强行告白，而她，不但在一旁为舍友加油打气，还高声歌唱：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唱的向璟余心都碎了……
向璟余这才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里，向璟余看着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李歆禾忍不住苦笑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进卧室，放到床上，正要把被她枕着的一只胳膊抽出来，她就醒了。
人是醒了，可是脑子还没清醒。
李歆禾突然抓住向璟余的脖子使劲摇晃，大喊大叫：“我的尾尾狐呢！我的尾尾狐去哪儿了！”
李歆禾嘴里的'尾尾狐'是一只朱红色的毛绒玩具狐狸，身体略扁，尾巴却很大，由此得名。
向璟余默默地转头看了一眼趴在一旁的玩具狐狸。那是李歆禾从父母家带过来的，看样子应该是很早之前的玩具了。他本来以为是她朋友送的所以她才会那么珍惜，后来他发现那是因为她睡觉的时候习惯搂着东西睡。
李歆禾嘟囔：“给我……我要搂着睡觉……”
向璟余迅速把那只狐狸扔到一边：“搂它做什么，搂我行不行？”
这话刚一说出口，向璟余立马就震惊了，这话……真是自己说的？！没想到这两年，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一本正经的“耍流氓”了。
李歆禾掐住向璟余的脖子，对着向璟余的耳朵使劲喊：“向璟余是个无赖！”
向璟余被她喊的耳膜都要裂了，还没等他缓过神，李歆禾就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之大，超乎想象。
“啊！疼……”向璟余委屈的不得了，“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我真有这么罪大恶极么……”
幸好咬的是肩膀，如果咬的是脖子估计就要出人命了。
李歆禾又喊又闹的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终于睡了过去。向璟余身心俱疲的躺在她身边，他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以后一定严加看管，打死都不能再让她喝酒了。
如果，有这个机会，有这个资格的话。
向璟余见她睡觉的姿势很别扭，于是就轻轻的给她调整了一下。她哼唧了两声搂住了向璟余的一只胳膊。
向璟余被吓得半死，要是一个不小心再把她弄醒，那今晚是甭想睡觉了。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搂住他的胳膊之后，李歆禾睡的安稳多了，像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表情也好可爱……向璟余赶紧把灯给关了，不敢再多看。
再看下去，他就得疯了。即便他还比不过那只“尾尾狐”……
－－－－－－题外话－－－－－－
向璟余问李歆禾：如果是因为尾巴大所以起名叫“尾尾狐”的话，那这个叫什么？
他指了指一旁的大头熊宝宝。
李歆禾：头头熊？
向璟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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