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招生令

　　可为天道酬勤，祭拜过后，村民都相继回家吃早饭，吃完了早饭便开始新的一天劳动。

　　林青元尾随着林贵回到家中，后者刚进门，便找来一张木凳坐下，挥了挥手对前者说道:“青元，来，你坐下。”

　　闻言，林青元望了望林贵的面部神情，自己的爷爷平日显得威严的脸庞，竟在这瞬流露出无力与颓废。

　　林青元眉头微撅些许，虽不明爷爷为何会如此，可还是照做，找来一张由木材而做的板凳，坐在林贵身前，疑惑的看着后者。

　　“今年你也已是十四了吧？”林贵望着自己的孙儿，脸庞挂满慈祥。平日里的严肃消逝不见。

　　林青元只是点了点头，注视着林贵脸上细节的变化，心中的疑惑之色再添几分。

　　“有些事，是时候与你交代清楚了……”林贵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听者苦笑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爷爷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得林青元发问道:“爷爷要与我交代何事您就直说吧。”

　　林贵看着眼前的孙儿，眼神逐渐黯淡了下来，他在后者身上看到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与稳重，正是这个稳重成熟的少年又让他心里的不舍褪减几分。

　　沉默了半刻，空气顿时凝固起来，林贵苍老嘶哑的声音启齿道“三十年前，救前辈的那个村民其实是我。”

　　话语一出，林青元心头瞬炸开来，脸上写满了震惊神色，自林青元出世以来，父母就早逝了。爷孙两人相依为命，耕田为生，石像的故事亦听过爷爷说出一二，可难以置信的便是，当年救前辈的那人竟是自己的爷爷！

　　林贵目睹了后者的震惊，轻笑一声:“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三十年前，我救了那位前辈，给了我丰厚的金钱，让我颁发全村人，而当年老前辈为了报答我救命之恩，私自给了我一张学宫招生令，就是让满十四岁的少年入宫进学。”

　　听到此话，林青元心中的震惊已是无法形容，脸上的表情无法掩饰，他明白爷爷说的话是何意。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道:“爷爷您是说……”

　　“是！”未说完，林贵就重重的点了点头，继续道:“这招生令就放在林家宗祠，至于老前辈说不得踏入宗祠，完全是我胡编出来。”

　　“你天资聪明，又到岁数，爷爷是想让你进学宫习修炼之法。”

　　林青元刀刻脸庞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无以崇拜修炼者，甚至做梦都想修炼，而林贵的这一番话语，让得林青元心情开朗起来。

　　林贵挪了挪板凳，贴近林青元，皮包骨的老手轻轻抚摸后者的脑勺:“爷爷虽舍不得你走，可这是你人生大事。”

　　“那……那我不去了，留下来陪爷爷。”前者看着后者不舍的面容，忍不住说道。

　　而听者闻言到林青元的推辞，不怒反而却是摇了摇头，从他稚嫩的声音中听出了稳重成熟，这倒是让林贵欣慰。

　　“我知道你渴望修炼。”

　　林贵的声音落入林青元的耳中，使的他无以尴尬，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可心中确实如此想。

　　“可我走了……爷爷就无人照顾。”林青元委委的道，眼中泛起泪花。林贵一听，反而笑了，轻轻的拍了拍前者后脑:“去进学罢了，得空时可回来。况且你爷爷还没死，可自己照顾自己，放心吧！”

　　既然林贵都已如此说，林青元心中的疙瘩已放下，取而代之的是喜悦感与期待。

　　“那何时可以进学？”

　　顿了顿，林贵眼中不明显的闪过令人不解的光芒，方才说道:“今夜待人静时，你必须去一次祠堂过一次夜。”

　　林青元疑惑的问道:“取招生令罢了，现在就可以去，何必等到今夜？”

　　林贵摆了摆手，欲言又止的道:“无须多问了，今夜你必须去，亦是你的使命！”

　　“使命……”林青元嘀咕道。

　　“罢了，别嘀咕了，吃完早饭干活。”

　　林青元将脑中疑惑抛去，未来的事不应现在去想，今夜就会解开心中疑惑。抛开所想，林青元走进煮食的炉灶房，林贵望着前者瘦弱的身影，心道:“我心中的这道大坎可算是放下了，修炼之路险危崎岖，愿我的孙儿征途回来。”

　　炉灶房内，林青元点燃了生火物，一把放进灶口内。火越燃越大，在一瞬猛火而起，奇怪的是并未见袅袅青烟飘出，反而发出淡淡香气。

　　那是灵兽毛，是从灵兽身上拔下，毛用作于燃烧，肉用作于进食，灵兽毛不仅可用于燃煮食物，亦可当作夜香用，其气味微淡香甘，具有安神舒心之功效。

　　林青元看了看火候，待到差不多时，从瓦盘取出灵兽肉，咧嘴笑道:“嘿嘿，今日有灵兽肉吃了。”

　　这盘灵兽肉乃村长所给，虎牙山偏僻路斜，并不适于灵兽生存。碰巧的是，前日一只幼年灵兽经过此地，不具攻击性，便是猎杀回来。

　　一只幼年灵兽虽不具攻击性，可体型巨大，幼年时期的灵兽都约莫有三米高，成年的灵兽不仅有攻击性，大到一座似栋平楼高！

　　林青元将灵兽肉倒入鼎中（也就是锅），肉质受到温度烫煮，肉香迅速散发出来，遍香满屋。

　　燃煮了约莫一炷香时刻，灵兽肉的香气愈发浓郁，林青元两眼青光的看着盘中肉。馋的咽下口水，小心翼翼的端出客房中央，香气尾随而上。

　　林贵闻着香气，亦是冒着青光，灵兽肉乃是修炼者食用，普通人平日都只是吃牛肉，野猪，今日有灵兽肉吃，难掩兴奋。

　　“嗯...人间美味啊！”林贵将灵兽肉放至口中，刺激着口腔，瞬时露出满足的神色。

　　见桌上有肉，可似乎差了某样东西，林青元眼珠转了转，心中有股念想，嘿嘿笑道:“爷爷，我看呐，好肉就应配好酒，您看……上次酝酿的桃花酒也差不多日子，要不咱俩...饮几杯？”

　　林贵闻言，顿时露牙笑了起来，牙缝里塞着几块灵兽肉，食指摇晃的指着林青元笑道:“你这狡猾的臭小子，打我桃花酒的注意，罢了，反正你也快进学了，咱爷孙儿俩就饮几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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