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选择魔道的理由
水玉柳看江流的表情，好像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
“这么说吧，如果你腰间那把刀是你穷极一生得来的珍宝，你不想自己死后，它被人别人占有。你会怎么做？”
江流思索了一会儿，“我会努力活下去，争取不死。”
“……”水玉柳很想给他一拳，“你总得死呀！就当你现在活了几千年，几万年，现在必须死了。”
“如果是颗宝石，是朵花，我会把它毁了。”
是朵花就毁了，这占有欲啊！呵，这就是男人吗？
“如果是这把刀，我会把它丢进深海、或者放在哪座无人达到的高山之巅。”丢进虚空什么的也行。
“你希望它永远不被人发现吗？”
“不好说，我还不用死，没想那么细致。”
“十年之后，它被人拿走了，四处杀人染血，你乐意吗？”
“不乐意。”
“一百年呢？”
“还是不行。”
“一万年呢？”
江流犹豫了几秒，还是摇头。
“十万年、百万年？”
“或许，和我没太关系了。”
“一亿年，无尽岁月之后？”
“随它去吧，没感觉了。”世界早就该崩坏消亡了，如果是新一个明文的升起，它还没有消失，让它代我去看看也好。
水玉柳摊了摊手，“这或许就是有些古人修墓的心理，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分析。时间会冲淡一切，甚至一个将死之人的心理。”
江流也点点头，“稍微有点儿理解。”
“修墓的目的千奇百怪，有人甚至是妄想，后续的道统发展，能将自己救活过来，埋点宝贝，当做和后人做交易，抱着这种心理去修墓。”
好主意！我也后也这么搞一个。
“所以，存在即合理。不管现在的云海有没有，你的故乡有没有。这种形式都是有其意义的。”
“嗯。”这样的解释，比起历史上那些倾尽国力财力，去修一个地府王国，完了坑杀无数工匠。几十几百年后给人盗了，给人搬进博物馆陈列。想起来好受多了。
“那你知道，之前传出的消息，说夜火教是为了一件古国的杀伐利器，指的是哪件东西，或者是哪个古国吗？我明天去找找相应的书籍。”
直接找暗器，短小刀刺的信息找不到，那就换个放向，古国、墓葬、祭祀的方向去找。
“那种说法不是被推翻了吗？”
“你知道里面的细节吗？”细说。
“不知道。”
“……你知道多少？”
“当时说的是上离国吧，这个国家你可以去找找，具体是哪个时期的我就不清楚了，现在看来还远不到七大国的水平，甚至连某些小国都比不上。综合实力比起现在的魔道还不如。
“你觉得千万年过去了，魔道指望他们留下的一把兵器翻身？而且上离国崇尚武道，也就最后一任国君突破到参神境，而且就暴毙了。这样的国家，炼器水准能惊天吗？”
“参神境很弱？被你说得这么不堪。你之前不说这个境界的人手段参天，神通莫测吗？”
“站得高，看得远咯。你是不是忘了，域主随意给我一个许诺就是参神境？”水玉柳脸上有些得意，“人当然是往高处爬啦。只有你，还想着联络夜火教。”
“你得意什么？不是要两百年吗？”小爷的几代子孙都入土，很短吗？
“两百年很长吗？你去云京看看，两百岁的人又不少。”
“呵呵，你变了。”
“嘿嘿！”水玉柳难得有这种憨憨地表情，江流却看得有点酸。
“反正现在了解到，参神境不是尽头，也没那么无敌。七大国都不止一位参神修士，甚至一些小国都有参神修士坐镇。
“话说，夜火教参神修士都没有，你为什么放弃域主这颗大树，舍近求远，舍大取小呢？”
“因为……我的生长周期都和你们不一样，甚至我体内的元素都和你们不一样。我怕自己永远无法感受灵气。没有灵气，所有正统之道都不适合我。唯有魔道，可能看到一线出路……”
“可是，你既然能和我们吃一样的食物，说明在本质上，我们是没有差别的吧？而且感受灵气哪有那么容易，要等你不断的蕴养、累积，有朝一日才能发生质变。”
“可我拿着灵晶，就感觉它是一块石头。那种感觉，你可以理解吗？”
“……”水玉柳暂时没想到话来安慰他。
“所以，你刚接触到灵晶，不是这种感受吧。”江流似乎得到了答案。“但愿我还有希望吧。”
“……就算你感受不到灵气，域主对你的重视，肯定不会对你弃之不管的。我，我也会想办法帮助公子。”
“可是岁月在你们眼中太短了。几年、十几年、二十年，这样的变化再你们那里掀不起一丝波澜，在你们漫长的寿命里一闪而过。而我，就成了凉王那副模样，衰老、丑陋、身体机能退化。谁还对我怀抱希望呢？
“到那时，我自己都放弃了吧。还能等来你们的帮助吗？”
水玉柳对这样的感受深有体会，她也曾经历过这一的迷茫挣扎。“感谢公子对我坦露心声。我想，就算你真的深入魔道，我们也不会是敌人。
“多谢理解。”
“如果未来真的不可测，公子可以加入魔道之后，再寻破局之法，永远不要放弃回归正道的机会。我也会一直为公子提供帮助。”
“姑娘有心了，不过一直是你在为我提供各种各样的帮助。我却难以回报，有些惭愧。”
说起目前身边的人际关系。石楠、女将，这种属于上下级关系，他们为自己提供资源和帮助，自己听他们指令，为南域办事，用自己的未来向他们许诺，很简单的从属关系。
宓萝，如果她之前都是真话，那就是互帮互助、互相坑害的关系。如果她全是假话，自己就是单纯被她利用。
而眼前这位水玉柳，双方都好不容易通过了试探，准备结成盟友。结果出了一点意外，结盟没接成，自己掌握那点信息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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