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副本游戏之青春药剂（三）
路上不断有人呼朋引伴出门，无论是为了何种原因，都朝一楼赶去。
“啊！”
尖利的声响，彷佛是拉开了某种序幕，接着另外一方向和三楼的某个地方也传来尖叫。
史茳茳拉着秦泽跑向离她们最近的声源。
到那时，周围已经围聚了三五个人。
他们正聚在靠近楼梯一端的走廊上，也好在宽敞的走廊即使是几个人围聚也无法遮掩住地上那一滩肉。
一滩仿佛是骨头无故消失的人的肉。
尤其是最上方隐约是脸的位置，在没有了头骨的支撑定型下，彷佛是映衬在皮囊上的五官，不，准确说是四观……
因为原本鼻子的地方只能根据眼睛嘴巴在的位置勉强辨认。
“呕……”后续跟随着赶来的人中作呕。
秦泽觉得全身有些发冷，窜入骨髓的惊恐。
她不自觉朝好友史茳茳靠近，转头看见好友一直盯着左前方。
秦泽随着史茳茳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昨天那个让众人印象深刻的24号，今天他依旧带着那副金框眼睛，乖巧的四六分头发发尾俏皮的卷起，穿着白底黑纹的衬衫，笑得人畜无害。
那笑容陪着他脚下的一滩肉，对称强烈。
他也是站着离那坨肉最近的人，此时他回复完史茳茳笑容后，蹲下身用食指和拇指掐着肉的一处拉起。
“呀！还有点分量！”24号状似惊讶的看着从自己指尖掉地的肉。
秦泽看得分明，他应该是拉着倒地的那个东西的手指——与主躯干不同的，拽起时是类似圆柱的样子，尾端还有四个分叉。
“呕……”呕吐声更加强烈，甚至周围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个站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玩意是你们那组的。”24号抽出手帕擦拭着自己刚刚接触肉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朝史茳茳说。
因为是七个一行，所以他们私下又隐隐以七个为一组。
秦泽记得昨天她们这组只有三个女生……
既然她和史茳茳活得好好得，那么地上的女生只有昨天那个多嘴嘲讽24号的那个女生！
真的是她吗？
秦泽强迫自己看向那坨应该打马赛克的东西，辨认许久，才从那个疑似脸的部位看到与昨天坐在她旁边那个女生脸颊处几乎一样的痘痘。
所以……是真的死亡吗？
秦泽内心颤抖，看着那双还睁着的不再有光亮灵动的眼睛，感到彻骨寒意，因为近在咫尺的死亡，因为她可能也逃离不了的命运。
几乎是同时的，秦泽想到的是第一个梦境。
“……秦泽，秦泽？你还好吧？”声音仿佛是由远至近，猛地把秦泽从恍惚中来回来。
“早知道我就不拉着你来了。”史茳茳看着好友青白的脸色，面露愧疚。
但是很快，秦泽就庆幸她们是来这边看了。
因为她们在餐厅听到今早关于另外两声的尖叫的内容。
一个是在二楼西侧走廊被剖开胸膛，一个是在三楼另一个走廊房间里几乎成碎块的尸体。
相比之下，没有流丝毫血的36号的死亡，显得那么文静和雅，那么保护环境和空气——秦泽在与那些谈论的人擦肩而过时，鼻尖隐约闻到了被沾染上的血腥气味。
史茳茳听着这些，手里叉子“哆哆哆”的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脸上露出遗憾。
被餐具声音吸引扭头看来的秦泽恰巧捕捉到这抹遗憾，心生怪异：“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一副遗憾的表情？
“噢！”史茳茳心神回到餐桌对面的秦泽，快速收回脸上的表情，用叉子指指那些正议论欢畅的人的食物说，“你瞧瞧这么一下来，他们各个都吃素了，搞得我们只能那个吃这个！”说完还一脸嫌弃的叉盘子里的通心粉。
秦泽了然，她的这个朋友平时最是注重身材，几乎每顿主食都吃的是蔬菜和水果，只有偶尔会吃些鱼和鸡胸脯肉。
显然不包括她们此时正在吃的通心粉。
但是这也没办法，这里的食物好像是定时定点定量出现，她们在楼上耽误了时间，加上对另外两边下来的人的怜悯——看过血肉模糊或者残肢乱飞的人恐怕最近的日子都不想看见肉食或者红色酱料所制成的食物。
“另外两个死亡的是28号和46号。”26号领着满脸憔悴苍白黑眼睛比秦泽还浓的20号走了过来。
26号和20号放下自己手中的盘子，显然是和她们一样的通心粉。
【看来她们也没去看另外两个死状啊！】秦泽不相信正常人在看完那些东西还吃得下这种番茄酱为主调料的主食。
“我们都没去。”26号出乎意料解释了下，“早上我去找许楚娇。”
26号边吃边解说，顺便介绍了下，“就是她，排名20号。”
秦泽当然知道她，几个小时前她还在梦里看到小姑娘昨晚的经历，只是秦泽没打算告诉别人，包括许楚娇本人和她的疑似不同一阵营的好友史茳茳。
排除昨晚，秦泽对许楚娇的印象也是很深刻的。
在她第二次提问的时候，秦泽就猜测她可能拥有之前所说到的神职了。因为天赋每个人几乎在游戏开始就能察觉到，在根据神民职位的称呼，很容易对号入座。
但是昨天许楚娇提问了第二次，问神职具体。乍看之下很像是从来没接触过的新手的无知，但在那个环境下，心有所持的人才会问，当然也不排除她天生神经粗，大师不拘小节。不过这样的人26号应该也不屑于带着她才是。
秦泽看见26号，就有种和其他大部份人一样很违和的感觉，在听到“新手”什么的词语后，更是猜测：如果昨天那个被投票出去的凶手18号是新手，那么包括26号在内的几个人，肯定是所谓老手了。
“早上我去找她，发现她蹲在门后睡着了，据她亲耳所见，昨夜门外有声响，应该是凶手们。”26号顿了顿，接下去道，“她昨天听到凶手们自己承认说凶手每晚只能主动杀一人。”
这其实算是26号主动伸出来代表合作的橄榄枝了。
不过26号不动声色隐瞒了另一个关于升级的消息——虽然是合作，但是谁知道这两人什么身份呢。
只是昨天投票时史茳茳的一系列举动颇为亮眼，加上即死天赋和首杀凶手，是敌对阵营的可能性极低，但谁知道和她在一起的另外个女生的身份呢。
想到这个，楚明渝想到早上被许楚娇抱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副雏鸟姿态就哭笑不得。
不过好在人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没像另外死的那两个一样自己出门。要事真自己出门，那个男人绝对不会介意随手再宰一个，谁的面子都没用的那种。
“主动？”史茳茳厌弃的撮着食物，玩味的念到这两个字。
楚明渝眼里划过赞赏，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轻松。
秦泽呆在史茳茳身边自顾自吃着食物，无视了坐在她旁边的许楚娇一脸看见同为抱大腿的同僚的眼神沟通。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到底是哪里呢？
“茳茳，我想一会去出事的地方看看？”秦泽轻轻开口。
“不行！”史茳茳想也没想拒绝道，“危险先不说，万一你到时看了跟那些人一样天天吃叶子怎么办？”
“你不也之前天天这么吃吗？”秦泽认为这不是一个理由。
“我那是为了减肥啊宝贝儿！你瞧瞧你现在，瘦的跟骷髅一样，你在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吃不下饭我得糟心死！”说完，好把盘子里被叉子搓的残疾的主食弄了些到秦泽盘里，然后转头又与26号交换信息。
“你想知道什么？”史茳茳和26号说了几句后，看见秦泽锲而不舍地眼神，无奈问道。
秦泽组织了下语言，开口：“先不说走廊死的那两个，我觉得在房间死的那个人应该有什么东西。”
秦泽皱了下眉感觉没解释清楚，“就死在房间那个，我感觉应该是区别于死在走廊的。”
“你猜的不错。据我们推断，死在房间那个才是昨晚的受害者，走廊那两个只能说是例外。另外，房间死的那个是46号，大概率是神民。”史茳茳说道。
“咚！”
“咚！”
“啊！有人跳楼了！”
正聊着，突然传来肉体坠地的声音，秦泽本地想闻声望去，眼前却被一双手遮住。
眼角一扫，26号也正把20号头按下不让她抬头看。
“真的是，吃个饭也不安心。”史茳茳无奈，其实这也是秦泽内心的想法，她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了，“我说你不要看，我好不容易打消你上去看46号，再让你看见这血肉模糊的我不前功尽弃吗！”
在这场无厘头的游戏世界中，秦泽一直以为负面影响会被降低，起码不会让人绝望跳楼的地步，不然为何这周围的人包括她好友史茳茳，一个女生，也毫不畏惧一个生命体的死亡，甚至毫无怜悯之心，就像真的游戏那般，死亡只是个程序事件。
但这连续两声的跳楼……
“哎，你等下！”秦泽正准备跟着史茳茳前往事发地点，被那个疑似女巫的姑娘拉住了，“每场游戏是公平的，而且系统不会骗人。”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是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这个气质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彷佛整个人一下子鲜明了起来，而且还带着怀念和感谢。
她在说完这句话后，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彷佛眉宇间的忧伤只是秦泽的错觉。
“秦泽？”再回神时，是史茳茳的声音，而那个姑娘早已经走远了。
【错觉吗……？】秦泽敷衍着好友，下意识的没把刚刚发生的那幕告诉史茳茳。
跳楼的两个一个是村民一个凶手，推搡间坠楼。
之所以知道其中一个是凶手，除了那个硕大的14变成13，还有一个满脸狰狞眼眶通红的男人说要杀了44号。
“理由是44号和8号是凶手，说可以通过杀人升级技能，然后他们就把16号推下去了。16号在掉下去时发动自己的天赋，类似于因果绳索（因果类技能，根据因果律发生，不受其他类技能影响）把8号捆着一起下去了。”2号站在两人前方，为其他后来的人解释。
投票大厅里，一些人安抚住满脸血的15号，即那个说要杀了44号给兄弟报仇的汉子。另一些人把一号强制拖进投票厅。
根据他们昨天观察，这个投票厅是类似安全区的地方，但同时进来了不投票就不能出去。
【不知道晚上投票厅是怎么样的？】秦泽靠在墙边，边听2号总结——毕竟那个快疯了的15号讲话不太清楚——边走神观察投票厅。
“据15号表示，16号的天赋只能一次性绑一个人，不受其他影响绑15秒。要不然另外个也得一起下去。”2号说完示意着44号可以发表自己的话了，看是否要反驳。
“可惜了！如果不是他们来的快，死的就是你！”44号冷笑。
听的15号又是一脸狰狞。
史茳茳听着好奇，觉得里面还有故事，又问了问其他人，根据当时及时赶来的人说那时候15号被8号天赋控制住无法动弹，直到8号意外死亡才解开，但那时44号的天赋风刃已经削到脸了，千钧一发时，赶来的人救到15号，然后他的暴怒声引来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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