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除轮回
殷无双戏谑的声音传来。
言夜转身打量他，那人一身黑衣，头戴兜帽，半遮面容，和记忆中袭击人傀的男子如出一辙。
只不过记忆中那人眼神阴戾，布满杀气，此刻这人却满眼戏谑。
这成功激怒了言夜。
二话不说，言夜朝那人攻击过去，只是用拳用掌，均带着十成的功力。
妈的，杀死我一次没找你呢，现在还敢主动过来找抽。
言夜自上次被杀重生之后，仔细想过这人身份，最后排除了这人是魔尊谢玄辞的可能。
哪有人在自己家里包裹的如此严实！
言夜只得猜测这人是谢玄辞身边左右护法中的一个，据书中描述，左护法殷无双是常伴谢玄辞左右的，像个沉闷忠实的狗，而右护法裴徵经常去外面办事，偶尔才会到谢玄辞这里交差或者领任务。
这个人很明显就是殷无双。
两人激烈打斗，殷无双没敢出全力，他发现那个仙界美人虽没用仙界修者常用的佩剑，但出拳出掌，招招狠厉，竟是奔着要他命去的。
而且这种靠狂打致死的方式，太狠了，一般不是多么深仇大恨的，都不会如此。
伤人不得，又在拳头下吃痛许久，殷无双想起主子的话，心念电转，于言夜出拳的间隙撒了一把幻敌粉后，消失不见。
幻敌粉散去后，言夜看向大门，没有追出去。
他知道，整个寝宫外围都设置了防止他逃出的阵法，而且他也不敢乱跑，万一触碰到合欢宗弟子口中的杀人机关，那就自讨苦吃了。
房间也基本检查完毕，他缓缓走回床榻前，只等魔尊前来。
……
吱呀，哒，哒，哒。
开门声响起，缓慢沉稳的步伐声逐渐靠近。
言夜站在床榻前，静静地看着出现在视野中的人。
那人着一身丝质玄色衣袍，身量极好，宽肩窄腰，个高腿长，走动间，自有一股矜贵卓绝的气质。
只是，其上那张脸却丑到骇人。
左上大半边脸的皮肤布满像是火焰灼伤又像是硫酸腐蚀的伤痕，眉毛、鼻子消失不见，眼睛一只大一只小，大的眼睛像是没了眼皮，眼球圆鼓鼓地漏在外面，小的眼睛像被耷拉下来的眼皮覆盖。剩余脸部干脆直接没了脸皮，言夜能清晰看到他的牙龈和牙齿。
还有那显眼的灰白干枯如死草的潦草头发……
言夜看到他面容的第一眼也忍不住内心一骇，旋即他快速反应过来，心中嗤笑一声，外表无丝毫情绪显露，双眼淡然地看着那人缓步走到近前。
谢玄辞在距离他一步之远的地方停下，静静地看着言夜。
他本是比言夜要高出半头，因为言夜此刻站在高出地面一些的台子上，倒是和近距离的谢玄辞保持平视。
那一大一小眼就专注认真地看着他，若不是心中暗藏愤怒，言夜恐怕会被这滑稽的眼睛组合逗笑。
妈的，这人是怎么搞出这副尊容的！
这与原文谢玄辞谪仙般的人物有着天大的出入，言夜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性是这家伙扮丑。
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例如魔功反噬。
他还需要确定一下，如果是魔功反噬，那么人家谢玄辞也不是故意要吓得那些美人要和他拼命了，如果是扮丑……
呵呵。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言夜就要看看谢玄辞下步作何反应。
一息，两息，三息……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对峙良久的两人终于有一人作出反应。
谢玄辞抬起左手，揭开下巴处的什么东西，随后手一掀，一张带有假发的□□出现于他的手中。
谢玄辞露出真正面容后，一脸单纯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害怕？”
言夜终于有所反应，他冷笑一声，掌中发力，带着三十六次轮回积攒的洪荒之力，一拳招呼到谢玄辞俊美无俦的俊脸上。
害怕你dad！
掳人就掳人，装什么丑，害得他曾经以为仙界美人都是贞洁壮烈风！
谢玄辞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记闷拳，他飞出一丈多远，身子后倾坐地，一只手吃痛地捂着脸颊，异常震惊地看着言夜。
言夜已经扭过头去，打人的手掩藏在衣衫间微微颤抖。
没用灵力，挺疼的……
还有那家伙长得也太俊了，尤其在丑陋面具的对比下，给了他异常强烈的冲击感。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灵气隽秀。
鼻梁高挺，剑眉斜飞入鬓，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眼皮单薄，眸子明亮如星辰，眸光流转间似远山黛影。
“你……从没有人打过本尊！”
谢玄辞爬起身来，看着言夜说道。
言夜没理他，从那人掀开头套时那一脸单纯，到被打后的震惊懵逼，再到现在的一脸受害人模样，言夜已经确定这是个傻的。
系统诚不欺他。
“给我换个房间，我不睡你的狗窝。”言夜理所当然地说道。
谢玄辞又是先愣了一下，从刚刚被打到现在那人无视贬损自己的态度，他感受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受虐感觉，不同于面容受伤时那些人害怕他的反应带来的感觉，这是一种全新的，被反客为主的强势和霸道弄得不知所措的感觉。
不行，他不能被这人轻易拿捏。
“你可知吾掳你来作甚？”谢玄辞得意地说道，他还想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可脸上又青又肿的那块一抽动皮肤就痛，疼的他嘶了一声赶紧恢复严肃。
见那人不答，他自顾自的说道：“本尊掳你来是做魔尊夫人的。”
“哦。”言夜掏出一块手帕淡然地擦拭着双手。
“你今晚要给本尊侍寝！”
“不干。”
谢玄辞：……
“快给我准备房间，我要睡觉了。”言夜打了个哈欠。
看着不容拒绝的那人，谢玄辞心念电转。
首先，这个美人通过了他的胆识测试，已经获得了他的认可，虽然对于温柔的第一印象有些失策，但这不打紧，从一开始这个美人就给他出其不意的各种感觉，让他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心慌意乱。
他曾在睡梦中做过一些奇怪的梦，像今日这般掳来的美人，有的看上去温柔软糯，有的妖魅美艳，甚至还有老头，矮子和粗犷的男子，无论是哪种，见到他不是要死要活就是大动干戈。
最后，那些人要么自爆仙丹而死，要么触碰机关而死，还有的和他激烈打斗，触发了地底下的大杀阵而死。
害死人之过，寄灵香传达给母亲的不堪心声，他看到梦中的自己悔恨不已……
那些梦醒来后他都忘得七七八八，连带梦里的悔恨感觉也不复存在，直到今天近距离看到言夜，他才复又想起来。
那时他想，如果这个美人和梦中那些人一样要大动干戈的话，他会率先安抚，把人送回去，防止悲剧发生。
只是这个美人并没有……
并没有对被掳到此地的惊慌害怕，对他扮出的丑陋面容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和厌恶，没有在他说明用意后大动干戈。
虽然打了他一拳……
可谁让那丑陋面具确实过于丑陋了呢！
他受反噬之伤时也只是有些灼伤在脸上，可裴徵那家伙却给他做出这样一个丑陋面具，眼睛，牙龈聚是假的，他戴上面具后都要从假眼睛瞳孔中的一个小孔看东西，连说话都费劲。
所以不怪美人打他。
而且美人还说要换个房间睡，这就说明美人不抗拒他，不生他的气，甚至愿意接受他，只是感情要慢慢培养，同床而眠之事不能操之过急。
“你，你就在这睡，吾去书房睡。”理明白之后谢玄辞做出让步，他过去抱起床上两个枕头中的一个，然后红着脸小跑着走了。
他就想让言夜睡他的房间，且怕言夜再闹换房间，他赶紧跑了出去。
吱呀，砰。
门被关上，屋内只剩言夜一人。
言夜回头看了下被自己用脚踩过的枕头，用洗涤术洗了一下，然后熄灭烛火，卧榻而眠。
明天，应该会迎来新的一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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