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情何？
“章文远，快点说放弃，你承受不住的。”
陆清离拳头紧握，怒气冲天，但她眼角却又通红，嘴上说着尖锐刺耳的话，心里却不一。
章文远强行睁开如挂着万千铜球的眼帘，看着山顶那到人影，也不知哪来力气，速度竟又快了几分。
“啊！”
嘶吼一声，章文远全身肌肉崩裂，肌肉承受能力达到极限，多处撕裂，喷出血雾。
可就算这样，依旧没放弃，甚至吼出一句：“我，说过，要保护你。”
登仙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鲜血之路，在这青天白日下，格外刺眼，令人动容，心颤。
梵少莫心里仿佛被触动，看着在场唯一没有反应的少女，一阵苦笑。
想了想，他也站在了登仙梯上，看着章文远道：“兄弟，加油，等你上来我请你喝仙门最好的灵花百酿！”
“大师兄？”
旁边负责记录的弟子脸色一变，大师兄为了九璃徇私也就罢了，没想到为了一个外人，竟不惜亲自插手。
“小姐。”银耳看着浑身颤抖的陆清离，忍不住上前抱住她。
“这个傻子，蠢蛋……”陆清离眼角通红，泪光流转。
“还有三个阶梯，加油。”
叶九璃蹲下来，却不敢伸手帮忙。
爹爹说过，登仙梯，登仙路，登仙登仙无人助。凡依靠他人过的登仙梯，未来会受几倍的磨难。
站在登仙梯上，已经属于临界线，逾越半分就会让对方陷入万劫不复。
“两阶，一阶……”
短短几个阶梯，章文远几乎花了一柱香时间。
哪怕动一下手指，身体都会颤抖不已，对他来说，登仙梯堪比黄泉路，每走一步就有可能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所有人心几乎提到嗓子眼，生怕他再也不动，好在，虽移动困难，可并未停止移动，依旧慢慢蠕动。
“小姐。”
银耳看到陆清离全身颤抖，上前握住她的手，满脸担忧。
“这个笨蛋，傻子……”陆清离湿润着双眼，口语言利，眼神却骗不了人。
她同样担心，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片刻后，章文远颤抖伸出手，一点一点靠近顶端，仅凭一口气，艰难挪动。
手指刚碰到顶端那一刻，压力骤然消失，事发突然，章文远身体一下没缓过来，当场喷出几口鲜血。
“结束了，救人。”
梵少莫立即上前，打出几道法决，将真气源源不断送入章文远体内，给他治疗。
“章文远。”陆清离刚想上前，叶九璃立即拦住她：“清离，不要过去，有大师兄在，他会救你朋友的。”
旁边负责登记的弟子也走过来，助章文远稳定伤势。
“全身肌肉撕裂，血气逆流，筋脉受损，你去找傲无寒殿主。”
“此人通过了登仙梯，就算我半个玄霄宗弟子，决不能让他死在这。”
梵少莫脸色凝重。
“是。”登记的弟子立即收手，跑进山门。
“怎么样了？”陆清离紧张道。
“我修为不够，只能稳住伤势，你放心，我已让人去请殿主，不会有事。”梵少莫道。
“大师兄，我来帮你！”
叶九璃走上前，脑海回忆姑姑教给自己救人的方法，当即释放九玄真气，强行镇压章文远伤势。
“九玄真气？”梵少莫身体一震：“对啊，九璃修习的乃战神功法，体内真气更不是普通真气，而是具有神性的九玄真气。”
“九璃，就这样释放真气，不要停。”
梵少莫手掌一翻，一颗丹药落入手中，当即打入章文远嘴中，用自己的真气引导九玄真气化解丹药药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九玄真气的修复下，章文远逆流气血已恢复正常，受损的经脉和撕裂的肌肉也在快速修复。
刚才丹药有疏通活络之效，不至于让他承受不住这庞大真气。
“九璃，收真气。”
叶九璃立即停止释放真气，梵少莫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爆喝：“散。”
“噗。”
话音刚落，章文远当即喷出一口鲜血，这口鲜血仿佛是个信号，他的气息脉络渐渐开始恢复。
“呼。”梵少莫收手，压制浮动的真气。
“多亏了九璃，他已无大碍，很快就会醒。”
梵少莫松一口气，暗暗震惊，战神功法果然不一样，连如此严重的伤都能在这短暂时间内修复。
一时间，心生羡慕，同样是宗主亲传，奈何自己资质不够，只能学习差一个等级的功法，就这一个等级差距，如同沟壑。
“谢谢。”陆清离听言，连忙道谢。
“举手之劳，未来你们说不定还是我师弟师妹，算是提前履行大师兄责任了。”梵少莫笑了笑。
“九璃，谢谢你。”陆清离转头，拉住叶九璃的手。
叶九璃摇着脑袋，疑惑道：“清离，你不是想让他死吗，怎么现在又那么担心。”
梵少莫嘴角抽了抽，直接把她拉开，面露歉意道：“不好意思，九璃涉世尚浅，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没事，我和九璃是朋友，怎会怪她。”
章文远已无大碍，梵少莫叫来两名弟子把他带下去休息，今天考核只有一项，那就是通过登仙梯，明天才是真正的考核。
所有人都在山门处驻扎，没有通过考核的弟子，不能踏入玄霄宗半步，只能在外等候。
“九璃，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梵少莫看了一眼阴沉下来的天空。
“清离，那我回去了，明天我再偷偷跑出来找你。”
叶九璃俏皮眨了眨眼睛，跟着他进了山门。
“小姐，多亏遇到九璃小姐，不然章公子可就危险了。”银耳走上前，看着两人背影。
陆清离轻点头，但很快想到什么，顿时怒声道：“谁管那傻子是死是活，死了也好，省的拖累我。”
“九璃就不该救他。”
“小姐。”
银耳叹息，她知道，小姐嘴上这么说，可比任何人都担心章文远。
曾经章文远被陷害入狱，小姐直接砸了衙门和牢房，直到将参与此事的人打成重伤，最后看到章文远无碍才善罢甘休。
之所以这样，她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银耳，不用管他，我们去旁边休息。”
陆清离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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