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过门不入
战炎一愣，“你能分清小五和小六？”这不可能啊，虽然他有时也能勉强分清，但还是认错的时候更多，就这样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小六无奈道：“少爷，不只是小少爷，就是乌宝小姐也能认出我们两兄弟。”
一说到这个，无方就有些丧气，他和两位叔叔几乎朝夕相处，还不如自家宝贝一眼就看出了本质。
想他幼年时曾经以为这个叔叔精神分裂，要不怎么会性格变来变去？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结果，事实告诉他，这两位叔叔还真是分裂来着……
战炎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丫头能认出来有什么稀奇？他可是我儿子，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朱雀，怎么可能也能认出来？”
小六一怔，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家少爷的神逻辑了！为嘛说得好像乌宝小姐不是常人一样？为嘛说得好像纯血朱雀真的满大街都是一样？
他想了想决定转移话题，“少爷，小五在族地照料药老和灼华大人。我就不陪你露面啦！不过，老爷应该也知道你们回来了，这会儿估摸着正等着呢！”
“灼华？他怎么会在族地？那家伙不是号称誓死不离星君大人的吗？”战炎疑惑地问道。
小六摇了摇头，“这个我和小五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药老要炼制什么丹药，然后不知为何他老人家自己和灼华大人就齐齐伤筋动骨。我爹一个人照应不来，才叫了小五过去。”
战炎沉吟片刻，“你去告诉我爹，就说我带着青璃直接去族地了。青璃有孕，情况不太稳妥，我正好找药老看看。”
他说着，便招呼无方背着青璃跟上。四人转眼又消失在大挪移阵中，只留下小六一个人在原地干瞪眼。
天呐！他要怎么去跟盼子心切的老爷说，少爷到了家，脸都没露就又走了？
不提纠结的小六，这一次在族地的挪移阵旁迎接他们的就真的是小五了。“少爷？真是您？我还以为小六眼花了呢！”
战炎仔细看了看他，这次应该是小五了吧？“小五？带我们去药老那里。”
小五察觉他语气中的迟疑，虽觉得有些莫名，但仍恭敬道：“少爷，药老还没醒。您去了只怕要等好一会儿。”
战炎摆摆手，“先过去。在药老附近找一间屋子让青璃安顿下来。”
小五早看到无方小少爷背着一个整个都罩在大氅中的人，却没想到竟是夫人！
他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问道：“夫人她这是怎么了？”
“我娘怀上我了。五叔叔，你那有没有药老新炼制的保胎丹药？”南宫无方突然接口道。
他可是知道药老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炼制个不停，保不齐就是算到有这么一劫，才提前准备的。
小五一愣，随即笑道：“药老果然神机妙算。他老人家这次昏睡前，特地叮嘱我带上了。”
他翻手取出一只白玉小瓶交给战炎，“少爷，药老说这个每天给夫人吃一颗。”
战炎愣愣地接过瓶子，药老可真够下血本的，竟连青璃也带上了？
他三百年前就知道药老对自家这个儿媳十分另眼相看，可却没想到这个待遇竟然如此之高。简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然他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和青璃，包括自家那个傻儿子就是“鸡犬”……
战炎喂完药，安顿好青璃，便独自一人去探望药老。他可记得小五所言，药老并非和从前一样睡着，而是“昏睡”。他虽并非药老的徒弟，但药老对他却是有着实打实地师恩，与灼华相比，他不过是差了一个“师徒”的名分。
药老竟然开始“昏睡”，他如何不担忧？这说明他老人家只怕大限将至了。
待他真的见到药老，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加沉重了。药老的情形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如果说三百年前，战炎最后一次见到药老时，这位老人好比即将燃尽的烛火。那么现在，他就是燃尽的灰烬中那一点火星了。
“四管家，这是怎么回事？药老原先的寿元再支撑千年都应该不成问题，可现在仅仅只过了三百年，他怎么就？”
在房间里照料药老和灼华的只有四管家一人，人手不够，他无奈之下只能将两人搬到一处，便于照料。
听见战炎的询问，他也不惊讶，只是无奈道：“我也不能完全理解。总之，药老和灼华大人弄成这样都是为了炼丹室的那炉丹药。青山大人这些日子都留在这里，日夜不离地看着丹炉呢！”
战炎这才发现在房间的另一头还躺着浑身僵硬，人形不稳的灼华。他的脸色倏地就沉了下去，“药老的那些药童呢？家族中的侍者呢？这里怎么就您和小五两人在照料？”
四管家苦笑道：“这是药老和老爷的吩咐。这里的一切都被划为禁地了。乌宝小姐闭关后不久，药老就以不得泄露天机为名，强烈要求老爷驱散族中的侍者。就连他自己的药童，也都被他赶回药庐山搭理草药了。”
战炎皱着眉头，难怪他从大挪移阵走到这里，一路上都没见到人。“什么天机这么严重？”
四管家摇了摇头，“老爷他大概也不甚清楚。少爷您也知道药老的脾气，当时这位可是差点把满屋子的东西都给砸了！直说如果不配合他保密，就是要谋害他老人家的性命。”
战炎一阵头疼，这还真像是这位说出的话，原本还以为遇到乌宝丫头之后，这位已经收敛了不少，没想到乌宝一闭关，他又故态萌发了。
“这些年有劳您照顾药老了。”他朝四管家拱手道，“我去炼丹室看看青山。”
四管家也不说什么，送他出了门。他心中清楚少爷说看青山大人是假，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丹药才是真。
如果说独自照料药老多年的四管家精神还不算差，那么守着丹炉几天几夜的墨青山就真的是神情萎靡，憔悴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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