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 屋内相见

“我是正大光明来拜见程小姐的！”南宫无方不满道。

        “那您怎么不敲门？还躲在外面偷听？”陈留欲哭无泪，自家这姑爷也太不讲究了吧！小姐以后跟了他，还能有好？

        “听到些什么，只是不小心。我不是说了帮你们守着门嘛！再说，你们也没说什么啊！这么紧张做什么？”南宫无方拍拍陈留的肩膀。

        “对了，屋里不是还有个小药童吗？她能正大光明地听，我就不能‘不小心’地听？”

        “有缘山上除了有缘大师以外，都是值得信任的！”陈留脱口而出，紧接着他就懊恼地闭了闭眼，“姑爷，我是说有缘山的人都值得信任！”

        “好了好了。我帮你保密，不告诉有缘。你也当我没在门外偷听。大家扯平！”南宫无方故作大方地说道，“我去见见你家小姐，回头再聊。”

        “哎！姑爷您等等！小姐她还没梳洗呐！”陈留一把拽住抬脚欲进门的南宫无方。自家小姐虽然穿戴整齐，可她穿的却并非平日里会客的裙衫。他就算是个再没眼色的大男人，也知道女人第一次见心上人总是希望美美的！

        他怎么能让姑爷看见这样的小姐？

        可屋里却传来程小姐微弱的声音，“陈留，让他进来。”

        “小姐？”陈留一愣，顿时就被南宫无方挣脱开来，再想阻拦为时已晚。完了，要是被陈曲知道自己就这么放姑爷进门，又没好果子吃了！

        “小五”上前一步，拍了拍沮丧的陈留，安慰道：“没关系！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留眨了眨眼睛，总觉得今日的小五管家有些奇怪，可再仔细看去，好像又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

        一脚跨进门的南宫无方，看见原本靠在床头的程小姐在小药童的搀扶下，已经披上外衫，正坐在会客的小厅里。

        他略略欠身，行礼道：“见过程小姐。”

        程小姐却盯着他一言不发。

        南宫无方久不得回应，便微微抬起了头，询问道：“程小姐，可是我有什么不妥之处？今日贸然前来，实在是有要事……”

        不待他说完，程小姐却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你是无方？”

        这一句令在场的其余二人都傻了眼。

        连小小药童都知道，星君府的程大小姐对朱雀一族的南宫无方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私下里多次遣人暗示朱雀族长，欲结秦晋之好。

        程小姐本人更是在始终得不到正面回应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出人出力，对朱雀府不计回报地投入，才换得老族长的松口。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程小姐眉头紧皱，显然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那眉头皱得比刚刚谋断应对各方异动都要为难。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只怕是根本想不起来南宫无方的样子！说好的“念念不忘”呢？

        南宫无方也觉得这事儿有点离谱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没见过我？”

        要知道他从前在仙界可是异常高调的，整个都城里不认得他的人可真不多！可是据说这位程小姐以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潜修的。

        难道真没见过自己？

        程小姐贝齿轻咬着嘴唇，有些踌躇地问道：“你大约两万年前是什么样子？”

        南宫无方心中暗道，难道是她在两万年前见过自己？可那时候他正是从小娃娃迅速长大的时候，样貌变化十分快，天知道这位大小姐说的是哪一年！

        “程小姐，您说的大约，能具体点吗？”

        “就是神剑天权崩碎的那段时间前后。”程小姐一咬牙，最终说出了一个颇为具体的时间。

        这个时间距今不足两万年，差了大约三五百年。但是，南宫无方还是很清楚地记得那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那时，他刚刚长成，前一刻还在欢呼自己终于长大，能够前往南荒战场，与父亲曾经最最亲密无间的同伴一同并肩作战。

        后一刻，战场上就传来了天权剑崩碎，剑灵消散的噩耗。

        即便他现在已经知道权叔成功地重铸并苏醒了，但是想起当时的画面，依旧令他心痛不已。

        南宫无方语气一下子低沉了下来，“我那时候和现在差不太多，除了略有稚嫩，五官变化应该不大。”

        程小姐有些失望，还有些不忍和抱歉。她也知道那个时间会令人想起难过的事，可是她实在没有其他方式准确地表达那个时间了。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提及你的伤心事。我知道父亲大人当年派遣你们去往元武界，乃是为了重铸天权，不知结果如何？”

        南宫无方心情略好了一些，露出真心的笑容，“还请小姐放心。天权已成功重铸，权叔也还健在，只是……只是……他现在稍稍有些意料外的状况……”

        他得先解决了与程小姐的婚约，才能说权叔和自己的夫人一起失踪了啊……

        意外状况？程小姐虽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放下心来，能够摧毁神剑的意外并不多。她不相信天生地养，得天地宠爱的神剑天权真的就那么倒霉，会被毁掉两次！

        她微微颔首，“那便好，相信父亲大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一定十分欣慰。”

        程小姐微微一顿，考虑了片刻，才郑重地说道：“南宫无方，想来你近期应该有意前往南荒战场，重整朱雀军，将会十分繁忙。我与你的婚约不如待一切安定后再议，你意下如何？”

        南宫无方不敢相信事情竟然这么顺利，自己还没开口，程小姐就主动要求再议了。

        他可清楚的很，说是再议，不过是委婉的说法。想来一定是刚刚自己的表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令她十分不满意。否则，一个追了自己上万年的姑娘，怎么会轻易罢手？

        “如此甚好。那我这就告退了。这里靠近有缘山，小姐不如就在朱雀府邸好好休养，待伤势痊愈再回不迟。”南宫无方极为顺溜地说完，便飞快地退出了屋子。

        他心中暗道，大约程小姐不喜欢鬼祟之人，那自己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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