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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挡剑


燕七杀银眉隐动,似是意识到了他话中的古怪,不过,却还是依他的意思,向他走了过去。

        正当哥舒无鸾一时处于不明所以,那意想不到的一幕在这眨眼的瞬间发生了。

        就在男人止步在他面前的一刹,殷夙的眸中忽然寒光骤闪,倏地抄起香几上的那柄长剑,狠狠的刺向了他的胸口,血色四溅,腥红刺目。

        紧接着,似惩罚一般猛力转动起剑柄,而锋利的剑刃也顺势在他体内转着圈的割着肉摩着骨,相摩间,仿佛能听到刮骨的细碎之声,是那样的令人不寒而栗!

        再然后,一声闷哼自薄唇飘出,长眉痛苦的皱起,只听‘砰’的一声,男人当即单膝着地,坠身地间,面色早已褪尽血色。

        殷夙阴沉着小脸,猛地拔出长剑,带出一股喷涌的鲜血,四溅开来,便欲挥剑再补致命一刺。

        而这时刚逢哥舒无鸾倏地找回了神智,惊悸着一颗心,想也没想便疾风般挡在了男人的身前,挡向了那直端向他心窝处袭去的剑尖。

        燕七杀大惊,根本没想到,她竟然不惧生死的来替他挡这致命一剑,心霎时裂成千万片,“不要……”

        随着痛呼,当即要勾揽开她的身子,深深祈祷愿折尽余寿,换她躲过这致命一劫,然而,意外的是那如闪电般袭来的剑势,却刚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倏然收住了。

        睨着那只差半寸便刺中她心窝的剑尖,他惊魂未定的挥袖拂开,痛声低吼,“你怎么那么傻?!”

        回望着他沉痛的神色,眸中涌动的晶亮水光,哥舒无鸾的心止不住一颤,为什么他还在乎她的生死?为何要让她已打算放下的心念再次死灰复燃?

        是的,她的心在这一瞬之间,再次为他跳起,也承认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对他忘情,从始至终都做不到!哪怕她极力逃避,努力遗忘,也终将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所以才会在之前奋不顾身的去替他挡那一剑,因为她完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有险,而无动于衷,她宁可代他死,也不能接受余后的生命里失去他!

        她晓得那一剑是致命的,但她还是无怨无悔要那么做,有执着用情,也有解脱心理,至少,她就此死去再也不用沉浸在满心挣扎与心伤痛苦当中了……

        哥舒无鸾敛神,垂眸,刻意闪躲他染痛的眸光,最后将视线悄然落在了他胸前鲜血如注的伤口上,血腥味是那样的浑重,伤口是那样的深可见骨,让她的心颤了又颤,开始抖着手捂住那股不断涌出的温热,声音慌中带乱,带着抖颤意,“要不要紧?”

        燕七杀无声的摇了摇头,早已为之前的那一幕惊痛的发不出些许声音。

        见此,她心中稍松,忙封住了他胸前的穴位,以防他的伤口继续流血,其后,倏地愤然回首,失望痛责的望向一脸茫然怔忪的殷夙。

        而这一眼,终让殷夙彻底的缓过了神,心下登时一抖。

        之前他被她那毫不犹豫的一挡所惊骇住了,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好在他收的及时,若不然那一剑,定会要了她的命!

        他完全没有料到,她竟会为了这个男人不惧一死,他为此怒痛交错!

        而之后,他们相互深情流露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也刺伤了他的心,他简直嫉妒到抓狂!

        再到此刻,她拿这种责备,且看待怪物一般的眼神看他,他心慌无措,他惶恐深忧,他……

        手中的长剑不自主的慢慢垂下,同时,耳边响起了她那泛着心寒之感的责问,每一个是都显得分外沉重,“夙儿,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她原以为,他已接下娶夏梦漪的旨意,遂他心意的走出了她的世界,他大可以就此称心如意的罢休了,却没想到,他最终还是不放过他!

        难怪之前她一直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原来……

        那现在,她究竟要拿他怎么办?!

        因饮了有一段时间的人血,燕七杀最近染上了嗜血症,此刻,血腥味不断往鼻腔里飘,深深影响着他,神情开始痛苦纠结起来,失血的脸色更加惨白如纸,那是血瘾在体内泛滥,如潮般四处乱窜,蛊惑摧磨着他的意识。

        逐渐那股嗜血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不受控制的抬起沾着点点鲜血的大手,想要品尝一下那腥甜的味道,可当染血的指尖将要碰触到唇边时,却慌忙的要紧了牙关,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一个……怪物?!

        惊恐间,恼怒的收回大掌,偷偷藏于袖中,动作迅速的像是不愿不让人回味臆想他那怪异的举动,最后,开始咬紧银牙,奋力与那嗜血的*做起了斗争。

        而令他该感到安心的是,眼前二人并未有所察觉,他那古怪的小动作,与他难看异常的脸色。

        这边,殷夙听出了她语气中夹杂的痛意,浓烈至深,却是为那个男人所流露的,一时间,再次燃起了心底的妒恨,明丽的大眼闪着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齿的嘶吼道:“鸾姐姐,你让开,我要杀了他!”

        眼见着他又一次扬起了长剑,直指向男人,哥舒无鸾眉宇深凝,惊怒的展开双臂,挡住那锋利直抵的长剑,嘶哑低吼,“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她还在护着他,令他完全不能接受!

        殷夙再也没了镇定,跑了理智,狂怒的嘶嚷道:“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那‘心爱’的男人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心爱’两个字被他咬的重重,直到脱口吼出,殷夙才意识到,他的鸾姐姐这样的维护那男人,明显对他心存了爱意,其实,他早该意识到的,只是他一直抵死不愿承认罢了!

        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因为她表现出的情绪与浓情都摆在那呢,霎时间,让他心里的妒恨燃烧成了一团烈焰,烧的他全身骨骼都在作痛!

        而这两字传入哥舒无鸾耳中,心不受控制的一颤,慌忙敛下了眼帘。

        那是她心虚掩饰的动作,看在殷夙眼中,妒与怒交缠小小的心,那滋味让他疯狂。

        他晓得她不解自己的话,于是不待她询问便狠狠咬着牙道:“鸾姐姐,你知道吗?昨晚来刺杀我的人就是他!”

        哥舒无鸾赫然抬眸,怔了一瞬,沉声反问,“你何以如此认定?”

        殷夙慢慢将剑移开,开始冷笑,“何以?呵呵……世间有谁拥有那一头妖娆的银发?我与那刺客搏斗时,不经意间挑下了他头上的黑巾,这个,是自他发间削下的!”

        说着,笑容尽收,小脸上凝上了一片寒霜,自怀中掏出一撮雪华般的发丝,愤然抛在了她身前的黑晶石地面,黯地白发,是那样的清晰灼目。

        哥舒无鸾身子一震,伸手拾起那撮银发,最后紧紧攥在掌中,连连摇头,“不可能!”

        这样说着,还是不自主的回首投以了一道询问的视线,哪知,不经意间却刚好触及到了男人那妖魅夺目的发间明显有着一截齐齐的断缺,与手中发丝的断痕是那样的吻合,心登时微微一沉。

        燕七杀好容易压制住了血瘾,才缓和好痛苦纠葛的情绪,却因她手中的那撮断发一时诧异住了。

        他发间之所以少了一撮发丝,那是因为上次那缕头发变蓝后怎么也漂染不回来,未免阿鸾或主上察觉异样问及因由,这才不得已剪掉了那撮蓝发。

        眼下,偏逢那刺客也是一头银发……

        睨着殷夙脸上的暴怒情绪,可以断定他不是在故意的针对他。

        那么,是巧合吗?不,世间有同发色之人本不稀奇,奇怪的便是,既然那人能得手刺伤他,怎会如此的大意被他轻易削掉一撮头发作为证据?

        原因便是,那人在刻意为之!是故意要将殷夙的视线引向他这里,以挑唆他对他下手!

        还有他上次遭遇的那场袭杀,表面上看来,是经殷夙指使给他一个教训,可他却隐隐觉察这里面存着些许蹊跷。

        殷夙恼他与阿鸾走得近他清楚,但在那次以教习功夫为由的刁难,他已明确言明了会自己对他下手,施以教训,又岂会在郑重凿凿后派手下人突袭他?

        如此,也就说明,这两次刺杀根本是有人在暗自操纵,且是同一人指使,意在挑起他二人的相互争斗,看来那个暗中之人将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已了如指掌,这才以此为障眼法,达到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再有,他断发乃是一件极其寻常的细微小事,也只有他身边亲近之人才会有所察觉,留意到,就是说,该是督策营中已暗伏了那居心不良之人的一些眼线,其后暗暗观察到了这点小细节,以吻合的留下这道证据,来特意指正他,巧然让殷夙认定刺杀事件是他所为!

        那么,那个幕后之人究竟会是谁呢?想着,他脑中忽然一阵清明起来……

        哥舒无鸾还陷于怔忪中,待扬眸接触到男人坦然的目光,最终定下发慌的心,回过脸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世间有此发色之人比比皆是,你总不能因为这点小小吻合,查也不查便认定他是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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