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头磕得可还行？

　　
“真他吗不识好歹，兄弟们，先卸他一只胳膊，给他长长记性。”
纹身男子嚣张惯了，心中已经吃定周宇，呼喝手下道。
几个小弟闻言立即动身，伸手就抓住周宇，将他按在了旁边的一张桌上。
桌上边的客人立即被吓得四散而逃，其余客人看到有人要动手，立即端起自己的餐盘跑了出去。
“刘哥，不要冲动啊，钱我一定会给的，你让小弟先放手好不好！”周宇求饶道。
他的脸上，早已没有往年的意气风发，眼中只有面对残酷生活的妥协。
“少废话，动手。”
纹身男子喊道，旁边的小弟拉着周宇的手，就要用力掰断。
就在这时，小弟突然双眼暴睁，捂着自己手掌尖叫起来。
“掰条胳膊这么简单的事，你叫个屁！”纹身男子不耐烦道。
话刚说完，他才注意到不对劲。
原来小弟的手掌上，正叉着一根竹签，深入肉里，鲜血横流。
“谁干的？”纹身男子登时大喊。
“现在跪下来给我兄弟道歉，我可以破例一次，让你们完整得走出这里。”
后方，秦云的声音传来。
他目光冰冷，语气平淡到极致，手中把玩着几根竹签。
说来也怪，几根二三十公分长的烧烤竹签，就像是有中心轴一样，在秦云的手掌上来回转动，舞得像花一样，却完全没有碰撞在一起。
“敢在我刘力面前伤人，小子，你不想活了？”
纹身男子走到秦云面前，凶狠得打量一番，随后他看到了秦云身边的陈凌雪，顿时眼前一亮：
“小子，你跪下给我小弟磕两个头，赔个十万二十万医药费，再让你女人陪我睡一晚，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看来你是个不珍惜机会的人。”
秦云的语气依然平淡，这种渣滓，连让他动怒的资格都没有。
手掌一伸，舞动的竹签顿时停下，准确夹在秦云的手指夹缝之内。
手腕甩动，竹签消失不见。
纹身男直觉眼前一闪，然后便是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一根竹签正插在上面，那里，正是心脏所在。
纹身男瞪大眼睛，踉跄倒地。
他没有断气，而是大喊道：“救命！救命啊！”
几个小弟扶住了他，反应快的立即掏出电话叫救护车。
抓着周宇的几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放手，大喊道：“这小子居然敢对刘哥动手，我们废了他！”
“废了他！”几人义愤填膺，随手抄起旁边的凳子以及酒瓶就冲了过来。
“不知死活。”秦云冷道一声，左手捂住月月好奇的大眼，右手竹签全部丢出。
两道破空声后，两个冲来的小弟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杀……杀人了……”剩余的几个小弟终于意识到不对，几个蠢蠢欲动的立即停下身形，眼中满是恐惧。
要是刚刚他们也跟着动手，下场可能就和躺在地上的几人一样了。
“秦云，你疯了？那可是刘力啊，关家手下的人。”周宇顾不得擦拭衣服上的食物残渣，摇摇晃晃跑了过来。
“关家又怎么样？敢动我兄弟，不会有好下场。”秦云道。
“可是你杀人了！”陈凌雪眼里也满是惊惧，她毕竟是女人家，承受力有限，如今已经是面色苍白。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及时抢救的话，这点伤要不了他们的命。”秦云安慰道。
“这……？”
陈凌雪和周宇看向躺在地上的两个小弟，发现他们胸膛耸动，显然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活着就好，伤人和杀人，那可是两码事。
但对秦云来说，杀与伤却完全无所谓。
没有直接杀掉几人，只是因为月月在这里。
他不想刚一回来，就在年幼的女儿面前闹出人命，所丢的竹签，都精准得扎在几人心脏的穴位之上，那里很特殊，只要止血得当，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当然，及时救治是个大前提。
而现在，秦云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纹身男几人。
他看着还有意识的纹身男，又从桌上的盘子中抽出一根竹签，把玩着说道：“你现在还有机会，只要在二十分钟内得到救治，你就能活下去。”
纹身男已经被死亡的恐惧给吓傻了，那根竹签可是扎在他的心脏之上，每一次跳动都能带起无限的疼痛，只是短短几秒，就让他满身冷汗，面无血色。
“说实话，我今天不太想杀人，你跪下来跟我兄弟磕头认错，明天再送两百万登门到他公司道歉，我就把手上这根签子撤了。”秦云又挪开视线，高高在上。
此时的他，才众人眼中已经大变样，目光如电，像是在把玩着凶器的恶魔，只是看上一眼，就能吓破成年人的胆子。
纹身男崩溃了。
他没想到秦云会这么厉害。
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这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捂住胸口，纹身男强忍疼痛，咬牙挣开小弟，对着周宇就是一跪。
“周老板，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绕我一回吧。”
说完，他口里喷出一口血，那是因为伤口被扯动的关系。
“现在可以了吗？”纹身男看向秦云，虚弱问道。
“那得看我兄弟满不满意。”
秦云看向周宇，问道：“老周，这头磕得可还行？”
周宇没有反应，他早就已经看傻了。
直到秦云推了他一下，才终于反应过来，呆滞得点点头。
不只是周宇，陈凌雪的反应也差不多是如此。
他们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
一根竹签就能决定人的生死，还有那视人命如草芥的眼神，这五年时间，秦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云摇摇头，对着纹身男，居高临下道：“别忘记明天带钱登门拜访我兄弟，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样能找到你。”
纹身男哪敢不从，连连答应，然后在小弟的搀扶下离开烧烤摊，赶往最近的医院。
直到这时，秦云才松开蒙住月月眼睛的大手。
小家伙早就不哭了，眼里甚至满是好奇，眨巴着大眼寻找着纹身男几人的踪迹，似乎是在疑惑，刚才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叔叔哪里去了？
周宇终于恢复正常，严肃说道：“秦云，你闯大祸了！那刘力可是关长平的马仔，你差点把他打死，这件事不好收场啊。”
关长平不是什么小角色，而是五大家关家的人，虽是支系，却有着一只自己的势力，转为关家干难办的脏活。
秦云毫不在意，道：“放心，欺负我秦云的兄弟，别说是关长平了，就是关家家主来了，我也照打不误。”
周宇不知道秦云哪里来的依仗，在他眼中，即便秦云身手不俗，但面对关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也是无济于事。
身手再厉害，能打得过几十上百人吗？
更何况以关家现在的势力，弄点火器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秦云，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冲动。”
周宇叹了口气，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未了避免夜长梦多，他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匆忙跟老板结账，又多留下几百块的安抚费用，拉着秦云与陈凌雪母女离开摊位。
来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
周宇拿出钱包，拿出里面剩余的几千现金，夹带着一张银行卡，全部塞到秦云手里，脸色郑重道：
“这卡里有五十万，密码是我生日，你带着凌雪和月月走吧，连夜离开燕杭。”
一旁的陈凌雪抓住秦云的手，夺过钱和银行卡递还给周宇，道：“不行，你已经帮我们够多的了，而且公司最近财政紧张，这钱我们不能拿。”
身为当事人，秦云不由觉得好笑。
两人对他的误会，似乎有些大。
惹上个关家就要跑路，那他这几年的边境岂不是白混了？
笑了一声，秦云开口：“老周，把钱收起来。还有凌雪，你也冷静一下，我们不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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