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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在他去拿酒的短暂时间里,自己竟然就已经被扣上了这么一口大黑锅,柳靖文你可真是好样的。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江承萧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乌龙闹大了。

        本来就是个普通的灯笼,放到柳靖文嘴里,都快成自己偷情的证据了。

        幸亏牧子岚不是急性子的人,还愿意听他好好解释,这要是遇到个电视剧那样不讲理的,他可真是跳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江承萧赶紧拉着牧子岚坐到书房一侧木制雕花窗边的金丝软塌上。

        他握着牧子岚的手,正想解释,可不知道为何却又犹豫了下,忍不住问:“如果这是真的,你会怎么办?”

        牧子岚垂眸不语。

        江承萧向他看去,只能看到对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脸颊旁垂落的乌黑发丝。

        眼下临近四月,窗外已经有了盎然春意。

        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偶尔有微风吹拂进来,那缕发丝也就随风轻拂,惹得江承萧的心都跟着颤动。

        牧子岚一直没有出声,江承萧心中越发忐忑。

        明明是自己问出了这种问题,可在等待牧子岚回答的这段时间里,他却觉得真是太过折磨。

        有好几次,他都想放弃答案直接告诉牧子岚,可又总是忍耐住没有开口,此刻,他忽然就如此固执地想听到牧子岚的想法。

        他想听牧子岚的答案,想摸索,想试探,他不停地在心里唾弃自己,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可随着时间蔓延越久,他却越想知道牧子岚会做出的选择。

        他茫茫然地等待着。

        许久,牧子岚才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江承萧:“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就退婚,我会离开天都城。”

        他目光坚定而闪亮,像是雨后被洗过的夜空上的星辰,褪去了温和与宁静,散发出闪亮的光彩。

        他会痛苦会纠结,会日思夜想年年不忘,可他更不能忍受的是,自己日夜相伴心中却是别人。

        他宁愿就此远走他乡,也不会假装若无其事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牧子岚的感情就是这样温润而决绝。

        江承萧喉结微动,再也忍不住地握紧牧子岚冰冷的双手,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倒是摇着头轻笑了声:“没想到你平时看着温润,实际上还是个刚烈的性子。咱们初十可就要成亲了,你偏偏要说这不吉利的话。”

        牧子岚抬起眉眼瞪他:“你若真是心中有别人还与我相交,别说还没成亲,哪怕就是成了亲,我也会直接一走了之。”

        牧子岚是真的把江承萧放在心上的,是以,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着实无法接受:“别想转移话题,你还没说那个灯笼怎么回事呢。”

        听了这话,江承萧连忙揽过牧子岚,示意牧子岚看窗外渐浓的春意景致,江承萧下巴靠着牧子岚的肩膀,停了片刻,语气中多了几分轻描淡写的意味:“去年中元节的时候,忽然就有些想念家人,所以买了盏灯笼,全当个纪念吧。”

        用灯笼作纪念,这事大概也只有江承萧干得出来。

        江承萧目光遥遥看向远处的天空,其实随着他慢慢长大,很多事情也就不再像最初那样执拗而偏激,时间的沉淀让他多了许多宽容和理解。

        只是太长时间的相处模式是很难改变的,所以前世才会落得那般下场吧。

        现在回想起来,曾经厌之怒之的事,似乎也变得风轻云淡了。

        江承萧揽紧了牧子岚,深深地吸了口气。

        牧子岚只以为他是在思念早逝的双亲,伸手摸了摸江承萧的头发,算是无声的安慰。

        两人静默了许久,江承萧偷看了眼牧子岚,其实他还有件事没和牧子岚商量呢:“对了,今年春日里的围猎定在了四月低,正好咱们成亲后,到时一起去吧。”

        牧子岚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点头答应。

        江承萧心虚了一下,才又补充:“那,到时候你叫上你弟弟牧子丰,也一起过去。”

        明知道牧子岚和牧子丰之间多有摩擦,他还带上了牧子丰,这事儿他干的有点不地道。

        牧子岚冷哼一声,给了江承萧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喜不怒地嗯了声。

        江承萧谄笑着,开始向牧子岚慢慢解释起来。

        春闱在三月初的时候就已经考完了试,后面一直到三月底,都是按照礼部安排好的程序誊写批阅卷章。

        一众学子们则趁着这段时间,相互之间深入打探交流,有些脑筋灵通路子多的,都已经和一些官员打成一团,谋好了前程了。

        周致书自诩才学不差,加上之前他在天都城里积攒的名声,这次春闱会试,他其实是奔着会元的名头去的。会试过了并不难,可如果能直接拿了头名会元,后面的殿试上,才更有出头的机会。

        毕竟就算是御前科举,多少也是有些潜规则在里面的。

        等到四月初四放榜这日,天色正好,周致书特意穿上了一身淡青色墨纹长衫,举止间尽显风雅。

        他一直带着笑容,信步往放榜那处走去,路上还总是能遇到几个焦急地往那边走的举人,明显都是去看榜的。

        要淡定有风度,他笑着想,这天都城可是富贵之地,你看那些权贵人家,哪个不是闲庭信步,悠游自在,又哪里会像普通的人家一样,总是来去匆匆的。

        周致书努力地说服自己,想压抑住自己有些过分紧张的心情。

        可他如何能不紧张,这是他翻身的机会,是他功成名就的开始,他始终忘不了之前和安承王和卫国公柳公子在一起时候的那种卑微感。

        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意识到身份地位对于他的意义。

        可直到那天,他看着他们身上的贡品绸缎,看着他们言语之间熟稔而又带着自己所不能理解的默契,看着他们挥手间尽是美酒珍馐。

        而他却只能战战兢兢地陪侍一旁,生怕自己言行之间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

        他明明比那些官家子弟更有才学,数十年的寒窗苦读,他比任何人都更能吃苦,更努力,他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周致书深吸口气,双手紧握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他会站在最顶端,他会站在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会让别人也体会到他曾经经历的一切。

        他信心满满,可当他看到张贴出来的榜书时,心却瞬间坠入了无底深渊,整个人都被一股深深的寒意包围。

        天空细细密密地下起了雨来,朦朦胧胧地笼罩了一切。

        都说春雨贵如油,周致书此时却完全没有了任何心思,只是茫然地在天都城原本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他没想明白为什么。

        在会试后,他明明和其他人相互对过答卷,虽然面上未显露,但他心中一直是十分有成算的,他觉得前三名对于他来说就是囊中之物。

        可是自己竟然只是落了个末位。

        他自问学识见解不输任何人。

        为什么呢?

        雨一直细细密密地下着,他不知道自己在雨中机械地走了多久。

        他原本是特意打扮一番,打算趁着出了名次再结识几个江南的学子,那些学子通常都是自幼衣食无忧,心高气傲的,之前自己一直没有门路,就想着等名次出来了只要自己名次不出前三,就能被他们高看一眼,那时必然能平等相交。

        那些学子虽然不一定在天都城有人脉,可在江南基本都是有些根基的,他迟早能用上。

        礼部牧尚书那里,来了之后对自己颇为照顾,可为了避嫌自己是一定不能去的。

        他在这天都城里认识的权贵,似乎也就只有安承郡王和柳公子了,可上次文书就是拜托那两位,这事关科举,他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得动那两人。

        估计路上见到了,他们心情好了能给自己点个头,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说翻脸就能翻脸的。

        周致书不停地想着他能利用的一切,却始终没有给自己找一条路出来。

        他蹲下身,整个人暴露在雨中。

        直到暮色渐起,他才活动了下僵硬发麻的腿,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他一眼就看到了眼前带着高大房门的宅院,院门前两座人高的石狮活灵活现器宇轩昂,那漆了红色的大门上,还带着镶金的门环。

        他四处分辨了下,突然意识到,上次遇到白晴冉时,对方说居住的城南的院子,似乎就是眼前的这座。

        贵人么?

        周致书恍惚片刻,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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