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夜黑风高
拍卖会的最后，季长老花了三十万高品灵石高价，买下了那块可遇不可求的天机灵石魄。惹得众人眼红。
楼曦月拍卖的五阶神器和圣品七届高品丹药，一共拍卖了一百九十六万中品灵石。由于紫重寂的缘故，花不遗就没有抽取那百分之五的提成。这倒是把楼曦月高兴坏了。
季长老这次是一个人来金沙城，也无人接应。买下天机灵石魄后，他就更加小心谨慎。
不过，不管他再如何小心谨慎，也早就被人盯上了，而且不止是楼曦月他们几人……须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亘古不变的道理。
金沙城是一座没有白昼，只有无穷无尽漫漫黑夜的城池。
灯火阑珊泛着光晕，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可能还在为昨夜军机营的屠灭，而心有余悸，不敢出门。
一个人影，匆匆行走在街道上，灯火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金沙城主府书房里……
“你是说，灭了军机营的人，是一个叫做银梨的神秘少年？”金沙城城主写字的手微微一顿，一滴墨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显得格外刺目！
他抬眼看了一眼，书案前的青萝衣。又问，“那他可有什么特征？”
“一袭紫衣华服，戴着银色面具。在万宝楼出售了五件五阶中品神器，和圣品丹药……”
银色面具？这确实和探子报上来的信息一样。只是衣服被血污染了个遍，分不清原来是什么颜色。
似乎想起什么，青萝衣又继续说道，“银梨阁下，似乎和无极宫有些过节呢！”
“哦？可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儿？”金沙城主搁下笔，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一张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脸，眼中却藏着经历世事的智慧和精明。
“银梨阁下和无极宫的季长老，争夺一块五阶神兽兽核，坑了季长老一把。原本季长老，可以三万低品灵石买下那块神兽兽核，银梨阁下却让他，多花了十二玩低品灵石！”
“季长老被众人嘲笑，最后气的搬出了无极宫来，只是那银梨阁下，似乎并怕无极宫。不过，父亲，无极宫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所有人对它都又敬又怕？女儿听到无极宫的名号，不下百次，但也从来没真正见识过……”
青萝衣说着说着，又开始憧憬外面的世界了。如果有朝一日，她离开金沙城了，一定要去无极宫看看，见识一番。
“无极宫啊！那可是三道六界最大，最有有威望的修仙门派。若是我儿以后真去人界游历，遇上那无极宫的人，也最好要避开才是。”
“女儿，女儿知道了。”青萝衣按捺住心头那股激动。这是父亲，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她去人界，而不反对的一次。看来，她真的有机会去外面的世界了……
“继续说那个银梨公子罢。”
“是。”青萝衣颔首道，“银梨阁下与那季长老争执，还说，自己敢灭了军机营，问季长老，敢不敢拆了万宝楼试试……”
“哈哈哈……”金沙城城主大笑，真是年少轻狂真性情，却同样是不知轻重，竟然一次得罪无极宫和万宝楼两个大势力，终归是阅历不足，太过年轻了……
而楼曦月那边，紫重寂正拉着她下棋。楼曦月也是酷爱棋艺，两人互有输赢，但紫重寂略占上分。
一方棋盘，黑白两子。纵横十九道，千古无重局。
“啪。”楼曦月一粒白子落下。输赢立见。“阿寂你输了。”
“……尚有余地。”紫重寂一粒黑子落在“天元”之处，棋局之上生死逆转，黑棋本是死棋，却逆转为生棋，隐隐占了上风。
“牵一发而动全身。生死逆转，妙哉，妙哉！”说着，楼曦月又一粒白子落下。
黑白两子，步步周旋。亦是下棋之人之间的较量比试。
“无墨和花楼主，这是也应当跟着季长老出城。”
季长老得了天机灵石魄，也不敢多耽搁，毕竟此时天机灵石魄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和寒御对他的信任。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天机灵石魄带回无极宫的。
这夜黑风高，她本来是想跟着无墨和花不遗一块去。但是却被两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这点小事，他们应付得来。不需要她的帮忙。
紫重寂也不知是自己想下棋了，还是怕她无聊，或者两者都有，便拉着楼曦月下起棋来了。
“不用挂心。”
“嗯。”
两人又几番落子，“啪。”黑子与棋盘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只听紫重寂声音和煦，“我输了。”
心情似乎不错。输了也这么高兴？楼曦月不解。
“阿寂……是妖族中人吗？”楼曦月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是妖族吗？这很重要吗？紫重寂没有立即回答。
妖魔本一家，她是修仙之人，本就是在妖魔的对立面。如果她知道他的真是身份，那她会讨厌他吗？还会这样，淡然处之的和他下棋，和他说她的游历趣事吗？
紫重寂犹豫再三，就是楼曦月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紫重寂终于憋出两个字。“不是。”
“我就知道。”楼曦月喜笑颜开。
像紫重寂这般，紫韵重华，美人如寂。风月无双的大美人，这么看也不像妖族中人。一身清冷骗然而立，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翩翩谪仙。
楼曦月突然想，紫重寂家中可有家室？能配得上他的女子，是如何的？
那必定也是倾国倾城，天下无双的女子。
或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或是，北方佳人，遗世独立。
或是，广袖飘飘，风华绝代。
……
“在想什么？”
“你夫人。”
问话的人太突然，回答的人也太快。一时，两相尴尬，竟然相对无言。
半晌紫重寂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我，没有夫人……”
楼曦月尴尬的笑了两声。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收尽棋盒里。
棋也下了五六局，棋逢对手，正是兴起。但刚才那尴尬的对话，让楼曦月半天没缓过来。也就没了再下棋的心情。
无所事事的抓着棋子，一粒一粒的数着，消磨时间。等着无墨和花不遗回来。
“阿寂。可还有茶点吃的？嗯，你马车上的那种。”楼曦月突然开口问。
“饿了？”
“只是有点嘴馋。”楼曦月很坦白。紫重寂的那些茶点，确实美味，吃了第一次就想吃第二次。
“白晴。”紫重寂喊了一声，站在一旁的白晴。白晴拂了拂身子，道了一声“是。”便下去了。
片刻之后，白晴领证七八名侍女回来，每人手中端着食盘，放着一碟精致的糕点。
楼曦月看问了问紫重寂吃不吃，后者摇头。于是她就对着那些糕点，左右开弓吃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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