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伤口还疼吗
程思家识眼色，自觉地升上隔板，专注开车。
连枝的嘴唇很软，睡梦中她很乖，嘤咛着浅吻。
想狠狠蹂|躏的想法，就在温香软玉近在咫尺时消散了。破天荒的，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托着她后脑勺，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
连枝醒来，不适应刺白的光，抬手遮住，几秒后彻底清醒过来，看到熟悉的吊灯和壁纸。
曾经，这里是她和莫丛的主卧。之前江似梦借着怀孕上位，占了房间并且把她赶到地下室。
现在她居然又躺回来了。
揉揉脖子上新结痂还在发痒的伤口，她有点迷茫，只记得被莫丛赶回来后晕倒在路上了。高烧不退时，年少莫丛对她说的话，温暖的怀抱，乃至那个辗转轻柔的吻，她都觉得是梦。
虽然她盼着重回主卧，但不明不白待着，她心里紧张。挣扎着要起床，双手发软，又摔回床|上。
“唉，太太，你还病着，怎么乱动呢！”林婶按时检查她的情况，正好看见她摔得两颊涨红。
听到林婶关切的声音，连枝稍稍觉得安心，望向林婶，楚楚盈水的眼眸满是困惑。
掌心贴上连枝额头，林婶说：“太太，你可算退烧了。你且躺着，我去给你盛粥。太太，病好了以后就要多吃饭多锻炼知道吗？现在先生对太太态度好了，想怀孕还不容易……”
话一出口，林婶就知道多嘴了，声音越来越小。
但是迟了。
连枝左手拉住林婶的手腕，右手扒拉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焦急地打字：林婶，为什么说莫丛对我态度好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莫丛吩咐林婶不准告诉连枝，可林婶架不住连枝哀求，而且内心深处是疼爱莫丛的。
“太太，发生什么事情我不太清楚，就是昨儿深夜先生把你送回来，特地医生给你看病，现在自己还受着伤呢。”
“唉，太太，我先给你热粥去，等会不新鲜了。”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林婶怕是莫丛，岔开话题离开主卧，见是打扫的小杨松口气，横穿长长的过道，拐弯下楼前看了眼木门紧闭的书房。
虽说莫氏是B市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但并不意味着先生就是个虐待太太、沉溺别家温柔乡的愚蠢男人。就说这次受伤，他都不准外传，遇到危机，也是不眠不休，根本不注意休息。
即便是之前让江似梦住进家里的荒唐戏码，如果先生真的和太太离婚娶了江似梦，也会有个完美的剧本维持他的形象。
幸好，江似梦去了等于先生冷宫的小院。
林婶热好粥给连枝端去，进门就安抚着急的连枝，“太太，你别着急，你喝粥，我什么都告诉你。”
在这个莫家，只有林婶会关心她。
她信林婶。
连枝接过粥碗，用瓷勺舀了点软糯稠白的粥，轻吹两口送进嘴里。
等她吃几口，林婶才说：“太太，先生是为你受伤的。具体什么情况，我真的不知道，程特助把先生和你送回来就离开了，先生到现在一直闷在书房处理公务，不吃不喝，还受着伤……太太，我见先生在乎你，要不你去劝劝他，吃点东西，伤口换个药。”
其实林婶是想骗连枝去照看些莫丛，误打误撞说对了莫丛受伤的原因。
真的吗？
连枝有点不敢相信，心跳却乱了，机械般喝完剩下的粥。
看到林婶放慢收拾的动作，连枝心软，翻出便利贴和钢笔：林婶，我这就去看他。
林婶眼角溢泪，“太太，你真是……太好了。”
希望这次，先生和太太能破冰。
书房外。
连枝敲门，发现转不动门把手，再次屈指敲门。
有节奏，不轻不重，偏偏钻到莫丛耳朵里了。
林婶不会光敲门不说话，其他佣人不敢敲书房的门，只能是连枝。
莫丛眸光微转：那个哑巴醒了。
视频会议正好临近尾声，莫丛加快进度，合上笔记本电脑，“进来。”
突然意识到他仿佛在刻意等她进来，他就近扯过份文件，摊开看着胡乱跳动的黑色方块字。
午后阳光落在他周身，镀了层浅浅的金边，柔和了他的冷冽。连枝心头一暖，走近也发现他苍白的唇色。
他状态不好。
连枝走到身边，细致地贴准备好的便利贴。
莫丛，伤口还疼吗？我帮你换药好不好？
莫丛，你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做。对了，我刚醒，不然我会更早为你做饭的。
莫丛，工作上的事情还顺利吗？也许，也许，我能帮你？
……
他从来没有听过她说话，这会看着便利贴上密密麻麻的娟秀字体，好像能听到她清甜的声音，跟她人似的，温温软软。
厌恶、躁火都散去些，莫丛拇指抚上写着“莫丛，伤口还疼吗？我帮你换药好不好？”的便利贴，涌上眼前的画面依然是在度假村，她当着宋砚的面，跪在沙发上替他擦药。
莫丛旋动椅子正对连枝，卷起沾着干涸血渍的衬衣下摆，露出泛黄了的纱布，“你帮我换。”
“太太，先生是为你受伤的。”
耳边回荡起林婶的话，眼眶微微发热，连枝拿起他的钢笔写：疼吗？
莫丛皱眉，不耐烦地说：“别磨蹭。”
连枝又写：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莫丛冷冷地说：“再烦，出去。”
见莫丛又竖起尖尖的刺，连枝垂眸掩去黯淡，熟络地找到书房的医药箱。
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莫丛看她拿着棉签发愁时，两手掐住她的腰，微微用力，整个人把她提起，将她摁坐在书桌上。
不看连枝的神色，他调整坐姿，将伤处对准她细软的手背，凶狠地催促，“快点！”
两人相触的地方，漾开奇妙的感觉。
连枝垂下头，专心致志起来。只掀开纱布，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就有些受不住。颤抖替他清洗伤口，虽然他闷着没声音，但她怕他疼，冷静下来动作变得轻柔。
为方便她处理，他半躺着，文件自然是不看了。不料程思家致电。他半坐起接听，余光看到她怕伤着他而小心翼翼。
正在谈正事，腹部突然传来酥麻的痒，细细密密的，像是勾引。
莫丛谈吐如常，发现是她垂下的一缕发丝，粗暴地抓起。
连枝不擅长，又细致，折腾近半个小时，总算结束。因为过度紧张，浑身浸了层薄汗。
莫丛更甚。
他匆匆结束冗长的通话，掌心包住她的膝盖，声音低哑：“帮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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