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期中考结束后便是一年一度的新生篮球赛。
大一的体育课是以学院为单位，分为男女两班。这次体育课，老师就开始选出新生篮球赛的队员。
“宫越。”体育老师看着手上的点名册喊道。
“到。”宫越出列。
“会打篮球吗？”他们的体育老师姓许，笑起来像某个奥运冠军。
“对。”宫越自豪，心想老师有眼光，自己这么高的个子，打篮球很有优势。
“懂得篮球规则吗？”许老师又问。
“懂。”宫越挑眉邪笑，握拳锤着肩膀。
放心，只要他出马，冠军就一定是金融院的。
“那好，隔壁女篮缺个裁判，你去吧。”许老师拿着笔在点名册上画了画，然后指了指后方的女班，就不再理会宫越：“下面我点名的是咱们这次篮球队的成员，全都出列！柳奇，范学东，张清淮······”
宫越震惊，弱弱道：“那个老师，那我呢？”
“你去隔壁女篮当裁判啊。”柳奇捂嘴偷笑。
宫越天打五雷轰，摇摇欲坠。
选完队员后其余没选上的人自由活动，宫越跑到许老师面前转悠，求他让自己上场打球。
“老师，你不让我上场就是暴殄天物。”宫越信誓旦旦，还拉来张清淮当说客。
张清淮低头看宫越一直在扯自己裤子的手，笑得很宠溺：“是啊老师，你让宫越上吧，我去当裁判就行。”
“不行。”结果许老师还没说话，宫越就反对了：“你不能去当裁判，我们，我们是黄金搭档，要共同上场。老师，我觉得那个柳奇就挺适合当裁判的。”
开什么玩笑，张清淮长得那么帅，让他去给小女生当裁判不就被看了吗！？
占有欲隐藏值超强宫越一万个不愿意。
“清淮，你不要妄自菲薄。”老许拍着张清淮的肩膀，意味深长：“我看到过几次你一个人在篮球场打球，投篮姿势干脆利落，而且准度很高，我相信你一定能在篮球赛上大放异彩。”
“老师，那我呢？”宫越凑上去求夸，
“你······”老许眯眼，然后摇头叹息：“你还是去做裁判吧。”
最后宫越只得带着裁判的哨子在隔壁篮球场傻站，时不时心有不甘，忿忿不平，格外羡慕地看向男生的训练场。
不得不说，张清淮打篮球真帅，而且他还担任队内的指挥，三言两语交代清楚计划，然后随时用眼神和手势跟人保持沟通。如此便捷高效的沟通使得他们团内配合很好，把其他同学临时组织起来的队伍打得溃不成军。
以前宫越觉得这家伙性子冷，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现在看来只是他懒得交朋友而已，懒得在别人的生活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每每此时宫越都觉得自己当初以阻止张清淮黑化为由接近对方是正确的选择，如果他不这么没脸没皮，怎么知道在张清淮极端冷漠之下，是热情如火的汪洋。
宫越看到张清淮漂亮投出三分球，不由得举手喊“漂亮”。
“裁判。”一个拉得很长的女音在耳边响起，宫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了？”宫越回头，讪笑道。
“你看看她们队，竟然把球抱在怀里。”说话的女生气急败坏。
宫越：“呃，不能抱着球，这样算犯规了。”
女生二号：“可是明明是她把球往我怀里扔的呀。”
宫越：“那她扔错了，你跟她不是一队的。”
女生三号：“裁判，刚才她们队把自己的球扔到自己篮筐里了，这算谁的呀？”
宫越摸着下巴，有些为难：“这个，这个应该是······”
女生四号：“你们不也往自己篮筐里投球吗？”
女生五号：“是你们说规则是这样的。”
女生六号：“我们什么时候说规则是这样了？”
两队人竟然吵了起来，相互指责对方不懂得规矩，甚至连球都不会拍。宫越头秃，语无伦次开始劝架，结果被误伤，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在晚上回寝室的路上，张清淮赶紧去商服买回来冰块帮宫越冷敷。
“痛痛痛痛。”宫越蹙眉抿唇，靓丽的眼眸水雾一片，看起来非常可怜。
“那我轻一点。”张清淮又心疼又好笑，手上的力量轻得难以察觉，“你不是去当裁判吗，怎么就被揍了？”
“唉，说起来也是我衰。”宫越摇头叹气，说话时不小心扯动脸皮，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诶诶，你知道咱们院的刘扬吗？”宫越压低声音，眼神贼兮兮的，好像下一秒要说什么惊天大秘密。
“知道啊，他是这届新生中比较爱出风头的人。”张清淮淡淡回应，却仔细看着宫越脸颊上的红肿：“之前做项目的时候跟他有过接触。”
“我这才知道，他竟然脚踏两只船，并且同时交往的女生都是咱们院的，更凑巧的是那两位女生分别在今天的两支女队中。她们估计都觉得对方是小三，所以故意闹起来。”宫越咂舌，心想有人的地方果然是非多。
张清淮漠然，其实他没告诉宫越的是，这个刘扬不仅脚踏两条船，而且还是双性恋。以前他们做项目的时候，对方总是拿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撩拨他，一两次见他没回应就去找其他人了。
两个星期后，篮球赛正式开始。男篮女篮的比赛在不同场馆，宫越想着接下来不能跟张清淮腻歪在一起，便在赛前第一天把对方按在床上猛亲，已解未来的相思之苦。
“哎呀，要是我在你脖子上嘬出太多红印子，那明天你上场的时候会不会被人揶揄？”宫越趴在张清淮胸前，眼神狡黠像只想干坏事的狐狸。
张清淮轻笑出声，微垂的睫毛轻颤，像是张翅欲飞的蝴蝶。清明的眼神踏着月光，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盛着满满温柔宠溺：“会就会吧，我根本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
这么多年了，“野种”，“废物”，“赔钱货”，“死变态”······什么难听的话他没听过，外界的流言蜚语在他的世界里根本翻不起一点风浪。
再说了，宫越在他身上留下印记，他很喜欢。
“可是我在乎。”宫越支起身体直视张清淮，表情非常认真：“清淮，我在乎别人怎么说你。你要知道流言蜚语是非常可怕的东西，他们能摧毁一切。”
况且你的未来注定坦荡光明，我怎么还舍得让你继续困于深渊。
宫越紧紧抱着张清淮，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对方提前认祖归宗，回归属于他的人生轨迹。
第二天篮球赛正式开始，柳奇一大早就过来砸门邀请张清淮一起去篮球馆。宫越笑眯眯送他们出去，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成城。
“喂······”成城那边有气无力回了一句便是无尽的沉默。
“你帮我查件事情。”宫越语气严肃，他面前的电脑上展示的是关于十三年前那起绑架案的相关报道。
“什么事······”
“不是，你说话怎么软绵绵的，肾虚成这样？”宫越蹙眉，拿过电话看了几眼又凑到耳边。他总觉得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才能听清成城说的话。
“诶，”成城那边动了动，隐约还有开关门声，然后他的说话声才变大了一些：“哥在度春宵呢，你不懂。”
“谁想懂你的那点破事。”宫越知道那货是在挑衅自己，当即大骂，“对了，你快点帮我查查十三年前关于我家跟于家的绑架案。”
“绑架案？”成城疑惑，随即从冰箱里掏出一杯冰水直接喝了起来，半晌才回道：“这有什么好查的，你不是亲历者吗？”
当初这起绑架案可是在国都富豪圈中传了个遍，最后的结果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那个时候的我才五岁，根本记不清。”实际上原著中关于绑架案的描述太少了，他就算手拿剧本也搞不清楚，只能在现行世界开始查：“当初为什么只救回了我，另一个于家的小孩呢？”
让张清淮认祖归宗其实不难，但就像之前他求成城帮忙时，对方说的那样：做得好目的达成，做不好多生事端。当初绑架案结束后，于家其实并未停止寻找张清淮的下落。可于家那么财大气粗，人脉通天，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找不到，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宫越猜测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搅乱视线，甚至说是故意不让于家找到张清淮。
可能能这样做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其目的让人细思极恐，宫越有些害怕他会查到连自己都接受不了的真相。而且如果不查清这一切，他也担心直接把张清淮推回去的举动是害了对方。
于家，可不像他们宫家这般“简单”。
“死了呀。”成城干脆道。
“······”宫越眼皮跳得厉害，“你赶紧给我‘呸呸呸’。”死什么死，对方昨晚还在他身边好好躺着呢。
“呸什么，那个于家小孩听说确实死了。”
“听说，听谁说？”
“我是听我爸说的，当年劫匪藏你们的那个仓库发生爆炸，里面的绑匪全被炸死，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但于家那小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几年于家疯了一样在找他，不仅走通黑白两道关系，更是拿出一亿的天价寻线索。可就算是这样不也还是没找到，所以我看啊，那小子八成是······”
“你给我闭嘴。”宫越冷冷打断成城的话，他滑动鼠标查看往期报道，发现跟成城说的所差无几，突然疑惑：“那是谁在帮于家查这件事情？”
“什么？”成城掏掏耳朵，有点没听懂宫越的话。
“我是说，于家是想找人，可是于伯父要忙着公司的事，于伯母又生病了，那么执行找人的是谁？”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们家跟于家是世交，你自己不去问。”成城无语，纯纯无语。
“我要是能去问还用来找你。”宫越压住心中的烦躁，千万的顾虑都只能自己咽着不能说，最后只能咬牙切齿，低声下气求成城帮他暗中调查此事。
“记住，一定要悄悄的查。”宫越再三叮嘱。
“知道了，也不晓得你这家伙在搞什么鬼。”成城嘀咕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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