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应对

　　黄衣在掌柜来到布庄后，将肖美华的意思说了一下，掌柜打量她上下，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答应她试试，让黄衣带点她。

　　巳时初，荣记布庄打开门板，准备营业，外面就已经有人在等候了，是一台熟悉的轿子停在布庄外，周围无聊人士集聚在这里，等着看热闹。

　　昨天那位丫环看到肖美华的身影，走上前：“姑娘，我家小姐有事想找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移位见我家小姐？”

　　肖美华看向黄衣询问意见，黄衣看向掌柜，掌柜点点头，肖美华跟随丫环一起出去，家奴抬着轿子走在前面，他们一起到另一条街的开花饭馆的包间，丫环关好门后，屋内只有肖美华和谭小姐两个人。

　　“不知道谭小姐找我什么事情？”肖美华面对带着面纱的谭小姐，对方只露出双眼，是典型的丹凤眼，眼中的神情让人和亲切。“该不会和裴公子有关系？”

　　谭小姐一直追求裴公子，当然会派人盯着裴记的动静，知道昨天的事情很正常。

　　“姑娘，猜的不错。”谭小姐摘下面纱，面露微笑的承认。“只是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鄙姓肖，谭小姐随意称呼，不知道找我到底为何？”肖美华警惕的坐在谭小姐对角线的位置，眼睛盯着她。“我和裴公子的关系不熟。”

　　“肖姑娘说笑了。”谭小姐优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一笑，不太在意肖美华的反应。“裴公子可不会招待陌生人一个时辰。”

　　“裴公子将我撞伤，难道不应该赔礼道歉？”肖美华也端起茶杯，敬了谭小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谭小姐摇摇头，笑着说：“肖姑娘，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绕圈子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肖美华不打马虎眼，“谭小姐，直说吧。”

　　“很简单，我当然是想见裴公子了。”谭小姐笑着说道，好像嘲讽肖美华明知故问。“大家都知道我追求裴公子，昨天你应该听了不少。”

　　“谭小姐，你不真诚。”肖美华感觉谭小姐的态度不对，不是一名追求者看到情敌的正常表现。“让我帮忙总要有一个真诚的态度吧。”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谭小姐的笑容收了起来，眼神开始游离。“我是真心想要你帮忙见裴公子的。”

　　“你拼命将自己和裴公子绑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肖美华发现了谭小姐情绪不对，继续追问。“你在计划什么？或者在想要躲避什么？”

　　“肖姑娘，你不要说别的，我的请求你答不答应？”谭小姐握紧茶杯，语气变得强硬。“别的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

　　“谭小姐想要避开梅公子的亲事吧。”肖美华串联昨天的八卦，得出很简单的答案。“你是有什么理由不能明确和你父亲说不和梅家结亲的事情？要拉过裴公子作为幌子，不觉得牵连无辜的人很过分了。”

　　“肖姑娘，你管的太多了。”谭小姐终于坐不住，站起身。“不愿意帮忙就算了，小溪，我们走。”

　　丫环小溪推门进来，看到惊慌失措的小姐，瞪了肖美华一眼，扶着谭小姐就走了。

　　肖美华又坐了一会儿，吃了几块开花饭馆的糕点，觉得不错，让店小二打包带走，临出店门小二拦住她，谭小姐还没有结账。她笑了一下，躲避梅公子这件事情看样对于谭小姐很重要，拿出肖爹给的钱袋把账结了，就回到布庄，开始正式工作。

　　黄衣没有敢让肖美华直接接待客人，而是先带着她了解布庄各个区域的布置，每种布料的价格，让她选择观察其他人是怎么接待客人，或者跟在她身边帮忙打下手。

　　肖美华没有选择旁观，跟在黄衣身边打下手，做些帮忙的活儿，配合的刚刚好，上午的时间就平静的过去了。换班吃饭后，掌柜和黄衣鉴于肖美华上午的表现，打算让她开始独自接待客人。

　　下午的客人不是很多，肖美华暂时没有独立接待客人的机会，她就帮忙打扫和整理打乱的布料，维持柜台的整洁。

　　二楼传来争吵的声音，吸引了楼下的顾客的注意力，掌柜安抚众位不要在意，示意肖美华上去看看情况，过来回个话。

　　肖美华上楼后看到一个肥硕的丫环在和黄衣拉扯，嘴里全是不干净的言语，马上下楼和掌柜说明情况，又返回了二楼。

　　“客人，客人有什么话，咱们好说，不满意的话，咱们可以换人，有啥事要这么激动？”肖美华在距离她们一段距离的时候，高声说道。

　　黄衣趁客人被吸引注意力，一把挣脱了肥硕丫环的控制，跑到肖美华的身边，说了刚才的事情。

　　富家太太带着一名肥硕的丫环进来，想要挑一些名贵的丝绸做衣服，女儿到年纪说亲了，做出去做客的衣服。于是黄衣就带把她们带到了招待贵宾的二楼，拿出了布料的小样给富家太太挑选，第一次拿来的小样不满意，黄衣又拿来一些更加名贵的小样来，还是不满意。黄衣开始主动询问富家太太想要的样式或者品质，才更好的为她服务，但是富家太太突然就烦了，说这是你们的事情，我要是知道想要什么样子的还用来吗，直接说出来不就知道了，因为不知道才要挑选，只是让你们多跑了几趟，就有不满的情绪……黄衣想要解释，但富家太太已经不接受黄衣的解释，直接让身边肥硕丫环上手，发生肖美华看到的那一幕。

　　“换什么人，你们这家店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这么开店的，趁早关了得了。”富家太太大声的说出来，甚至越过肖美华她们，冲着楼梯下面的顾客说道。

　　掌柜看到来者不善，让其他伙计将顾客先安抚走，他走到楼上将富家太太请回房间里面。“如果是想搞事情，现在没有人了，我们可以进房间好好谈谈了吗？”

　　“我又不是要搞事情，有什么不能谈的，进去就进去。”富家太太挤开掌柜，回到房间坐在桌子旁，等掌柜进来。“来来，咱们来论道论道，有你们这样让顾客自己说的嘛。”

　　“你理解的是怎么样的？”掌柜的问道。“说说你的见解。”

　　黄衣想要说话，被肖美华拉了一把，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才平静下来，看掌柜的表演。

　　“我说啥，我有啥可说的，你们是卖货的，你们更应该了解我们的需求，现在反过来问我，真有意思。”富家太太拍着桌子不满意掌柜的回答。“就你们这样，这店早晚要黄。”

　　“黄不黄这和你没有关系，你说了这么多，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有说出来。”掌柜平静的说。“你提出需求是华丽还是典雅，或者是高贵，问这些算是偷工减料吗？桌子上的这些包含了各种各样品质，花案，做工都在这里。我们询问你的需求有问题吗？富家太太，你的话过分了。”

　　“我过分，你们才过分，什么破店，我们走不买了。”富家太太带着肥硕丫环起身走了。

　　“掌柜的，你这样不怕得罪富家，她们还是……”黄衣看人走后，有点担心。

　　“富家？就是梅家的走狗，不用太担心。”掌柜并没有把富家放在眼里，看到肖美华让她留下，让黄衣先下去告诉大家重新营业。

　　“掌柜什么事？”肖美华问。

　　“昨天你去裴记家凑热闹了，是不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小姨？”掌柜的问道。

　　“有，临走去裴记买酱的时候，碰见了裴记公子，发生一点事情，耽误了一段时间。”肖美华真假参半的回答。

　　“怪不得，这件事还真是有你的份。”掌柜点点头，早上看到梅家的家仆在布庄外鬼鬼祟祟，果然下午就有富家这一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第一次来镇里，可不认识啥富家贫家的。”肖美华不明白为什么问题会在她身上。

　　“和富家没有关系，和梅家有关系，和裴家也有关系，当然最重要的是今天你见的谭小姐。”掌柜的明确将相关的人指出来，却没有说明之间的关系。“梅家早上有人来过。”

　　肖美华稍微联想，恍然大悟说：“因为早上梅家的人跟踪谭小姐到布庄，看到我和谭小姐见面，通过其他途径知道我们谈话是有关于裴公子，所以下午就派人来闹布庄，这是为什么？有病吗？”

　　“你听过如何梅公子对待裴公子的吗？”掌柜微笑点点头，继续引导。

　　“听过，难道他因为嫉妒裴公子的桃花运，就过来闹事？”肖美华惊讶的说道，张大杏核眼，里面都是不可置信，这还是读书人吗？

　　“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掌柜说完，看肖美华明白了，就下去继续算账了。

　　“脑筋串烟儿，这样的人也能考上秀才，真是天理难容。”肖美华掐着腰，觉得真是祸从天上来，这都是哪跟哪，怪不得谭小姐宁可背着追姓裴的名声，也不愿意和梅家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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