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海不可平
“好啊，你说吧，什么事。”尹歆晨看宋航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在想是不是学校那边出了什么事，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宋航看着尹歆晨有些严肃的表情，哽住了一下，随后笑了笑说：“别弄得这么紧张，就是想说……”
“什么？”尹歆晨问。
“那个，林同学能不能稍微回避一下……”
“？”林筱有些疑惑但还是离两个人远了一些，突然她注意到从不远处往372c这边走来的喻淮川。喻淮川似乎看到站在这边的宋航和尹歆晨，皱着眉头。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也一起在陈老师那边工作，也一起上过课。”宋航说了一些让尹歆晨摸不着头脑的话，“所以，我想说，我喜欢你。”
“啊？”听到这句话，尹歆晨捂着嘴有些惊讶，但是他对宋航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那样，她有些为难的开口：“宋航，真是不好意思，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开口之后尹歆晨愣在原地。
“我没有恋爱的想法。”这句话喻淮川曾经说过。尹歆晨咬了咬嘴唇，她说了喻淮川也说过的话。
宋航有些失落的低头抓了抓头发：“好的，我知道了，我会一直默默喜欢你的。”
“……”默默喜欢才会让我更害怕啊……
宋航刚想转身准备回家，可不料差点撞在站在身后的喻淮川身上。
就连尹歆晨也没察觉到喻淮川在这里。她惊讶地“啊”了一声。
看到喻淮川仿佛要撕碎他的表情，宋航面如土色，回头看了眼尹歆晨，又看向喻淮川：“我，我，我不知道你们已经谈恋爱了。以后，希望你做一个诚实的人。”
“？”尹歆晨见宋航误会了她和喻淮川，“你误会了……”
可宋航哪听得进去尹歆晨的话，推开喻淮川就跑远了。
尹歆晨抬眼看了喻淮川一眼，抿了抿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喻淮川单肩背着书包，一手插在校服都里，勾了勾唇角拦在尹歆晨面前，低头看着眼神飘忽不定的尹歆晨，语气淡淡地说着：“怎么了？我的女朋友？”
听到女朋友这个三个字，尹歆晨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仿佛全身的血全冲到脸颊上了，良久才干干巴巴地开口：“你说什么呢？谁是你的女朋友。”说着推开喻淮川，气鼓鼓地往家的方向走回去。
站在角落吃瓜的林筱可看了一处好戏，看着喻淮川站在原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着，她也连忙跑回家要跟自己的亲哥哥分享今天发生的事。
这两块木头终于要开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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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七天小长假终于开始了。
期中考试的成绩也刚刚公布，尹歆晨总分领先第二名32分，是云木一中高二第一学期期中考试的文科第一名，在全市的排名里也是第一名。
得知排名后，周蕙自然是高兴，说是这个假期让尹歆晨放松放松，但是该完成的项目还是要完成，不能因为一次成绩考好就骄傲。
周蕙允许这七天的假期里可以每天上午去李晴的工作室画画，尹歆晨自然是高兴，难得的假期都不睡懒觉了，吃了父亲尹文成做完的早饭就背着背包兴高采烈地往工作室跑。
“老师好！”轻轻敲了下工作室的门，尹歆晨上了工作室的二楼。
看李晴坐在画架前在画莫奈的《睡莲》，虽然只铺了一层底色，但看着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几片星星点点的莲花，但还是能从李晴精湛的画技看出是在临摹《睡莲》这一副画。
李晴回头，看是尹歆晨对她笑了笑，“晨晨来了。来，找个位置坐下吧。”尹歆晨难得见李晴在临摹大师的作品，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李晴身边，看着她画。
“老师怎么在画莫奈的这一副画呢？”尹歆晨问。
李晴用画笔在颜料盒里沾了几种颜色，在调色盘上调了个颜色，仿着莫奈的笔触一点一点的画上去：“刚好有一位友人搬了新房子，有一片墙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就让我帮她画一幅画，我觉得莫奈的《睡莲》就刚好。”
看了一会李晴作画尹歆晨找出自己的画板，粘好画纸准备画一幅精微素描。七天的时间应该够她画完一副吧？
时间到了下午，尹歆晨才收拾好画材恋恋不舍地走出工作室。
回到盛达庄园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了，刷了门禁卡进了小区之后，尹歆晨看到一只胖乎乎的柴犬，那胖乎乎的柴犬伸着舌头，对着尹歆晨傻笑。
喜欢小动物的她怎么能错过撸狗子的机会，蹲下身撸了撸橘黄色的柴犬的头。这只柴犬似乎很开心，伸着舌头舔着尹歆晨的掌心，弄得尹歆晨手心直痒痒。
柴犬的主人是一位老奶奶，年纪大了，脸上都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慈祥地看着蹲在地上撸狗的尹歆晨：“它叫小黄，已经两岁了。”
“原来你叫小黄啊。”尹歆晨笑着继续揉了揉。
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身影出现在尹歆晨的视野中。依旧是那件黑色的复古风棒球服，少年单肩挎着背包出现在小区里。
尹歆晨连忙背过身，一边轻轻撸着狗，一边留意着喻淮川。她记得喻淮川的家是还要往北，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盛达庄园呢。
自从期中考试那天下午被宋航表白被喻淮川看到之后，被误会两个人谈恋爱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想起那天，喻淮川不着调地叫了她一声“女朋友”，如今想起来还是感觉脸颊燥热。
喻淮川这个人，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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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道题应该怎么算啊？”原本正低头看着理综卷子的喻淮川的外衣袖子被人拽了拽，喻淮川低头，是他最近一对一补课的一个初中生小男孩。
喻淮川的舅舅得了重病要一笔昂贵的费用，喻淮川的母亲赵婧媛借了赵斯禹不少的费用，如今还要付在云木北城的房租以及一些生活费，喻淮川如今高三开销更大。赵婧媛在医院工作所开的工资支付不了这么大的开销。
于是，听人介绍，喻淮川给一些家境好的孩子补习功课。
喻淮川接过小男孩手里的练习册，扫了一眼上面的题目，解题思路很快就想了出来，在草稿纸上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给小男孩讲着。
小男孩看着喻淮川很快的就把这道题的解题步骤写了出来，双眼仿佛在发光：“哇！哥哥好厉害！”
“你只要好好学习，也会和我一样的。”喻淮川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头。
他今天只感觉心慌得厉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结束了今天的课之后，小男孩还恋恋不舍地对着喻淮川摆摆手：“哥哥再见！”
喻淮川笑着对他摆摆手。
当他回到家之后，才知道原来所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注定的一样。
炽热的火舌像是要把这栋楼都吞噬在火海里，耳边还能传来噼里啪啦的木头燃烧的声音，看着这一团团炙热的火焰，烤的喻淮川的脸都发热，可心里确实冰冷的。
喻淮川看着自己家所在的那栋楼从一楼快要蔓延到顶楼的火势，心仿佛跌落了谷底。他从来没有这么的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不如意。
几年前父母因积攒多年的不满情绪爆发终于选择离婚，赵婧媛带着喻淮川从白城市到云木市打拼，想着换到一个生活质量好一点的城市能找到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却没想到自己的亲舅舅却被查出肾脏方面的问题，一家人的积蓄全放在舅舅一个人身上，只希望能让舅舅的身体能好一些。
手机拨通了赵婧媛的电话，手机那边“喂”了一声。
“妈。”喻淮川手里紧紧捏着手机，嗓子突然干到快要说不出来话，“家里出事了……”
云木北城的旧城区是四五十年前建的老楼，近几年房屋改造只是改了一下外观，可楼里面的电线老化、房屋漏水这种根本问题却并没有解决，因此北城旧城区的房租价格是全市最低的一处地方。
喻淮川家住在三楼，而一楼楼外的几处电线因为多年来一直缠绕在一起不方便修理再加上老化的缘故沾上一丁点星火都容易引发火灾。
周围的邻里邻居们都是年龄稍微年长一些的爷爷奶奶们，他们看着这扑不灭的火势都在摇摇头。
“这老楼啊，就是容易出一些事。”
“哎，我儿子前段时间还说要接我去他家住呢。我年纪大啊，坐不习惯电梯啊！哦哟年纪大了心脏不好……”
旁边传来几个人坐在地上痛苦流涕的声音，无疑不是在哭诉这场大火烧毁了他的家、他的财产、他的一切。
喻淮川突然想起，那天他受伤尹歆晨拿来帮他包扎的丝巾被他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净挂在阳台的栏杆上，而着火的地方正是从阳台下面的一串交缠在一起的电线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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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了家之后，尹歆晨便找出几套卷子，在卧室里静静地写着。
这几天天天都是工作室和家里两头跑，下午写了半套语文卷子困意渐渐涌了上来，她趴在桌子上，沐浴着下午温暖的阳光睡了过去。
快到傍晚的时候只听门外的楼梯间里似乎传来搬箱子的声音，行李箱与楼梯摩擦弄出了声，随后是行李箱下的小轮子滚在地上咕噜噜的声音。
盛达庄园的房子都是大面积的复式楼，一层只有两户人家，而尹歆晨家隔壁却空了多年，今天难得听到这层楼有些热闹，尹歆晨困意全无。周蕙和尹文成晚上要去和同学聚会，晚些才回来。
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表，已经快要五点了。刚好肚子也有些饿了，打算去小区旁边的超市买点吃的。
推开了门之后，看着楼梯间里堆着的几个箱子，尹歆晨寻思着跟新邻居打招呼。
可不料看着在楼梯间里推着行李箱的喻淮川，尹歆晨捏在手里的钥匙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喻淮川……？”尹歆晨怎么也没想到，搬到自己家隔壁的居然是喻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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